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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个小姑娘，又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肯定会很难受，很痛。
不过她还是那么坚强，乐观的告诉自己她没事，很快就能出院……路域凡忍不住勾起嘴角，低低道：“小绵羊，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若是疼了，我可以陪你说话，转移注意力。”
季绵绵没想到路域凡又一次强调他是自己男朋友的事情。
其实她才是倒追的那一个，心里会觉得有点不安，那是很正常的。
路域凡一直这般提醒，是因为知道自己内心的忐忑和惴惴吗？
她想。
“我不疼，真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话，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走了？是不是小寒说话气着你了？”
路域凡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昨晚我这边有急事，所以离开了，不好意思，没有一直陪着你。”
“没关系啊，反正我有妈妈陪着的，而且爸爸之前也是在的，只是……我还是要和你道歉。”
“怎么了？”
路域凡疑惑起来。
“妈妈告诉我，说小寒教训你了，是不是？其实小寒只是担心我，他不是真的要针对你的，我会受伤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当时的情况谁也想不到，我希望你……”
“不！”
路域凡不等季绵绵说完话，直接断然拒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啊？为什么？”
季绵绵心里一急，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听到她那哽咽的问题，路域凡都已经能想象到季绵绵此刻满眼含泪的可怜表情。
他沉着嗓音，磁性而又沙哑的说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是因为季寒根本就没有错，他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我愿意接受。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和我道歉的话，我会难过，也会认为你把我当做是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只是……怕你会生气。”
路域凡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他的呼吸很是沉重，也让人很害怕。
季绵绵的心里，突突的，不知道怎么会跳的这么快。
“小绵羊，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的把你的姿态放低，那么，是我的疏忽，也是你对自己的不自信！你在我的眼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卑微的和我说话，在我的面前也不要这么刻意的压抑自己，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个真实的你自己，你明白吗？”
路域凡的话，是那么的耐心，又是那么的贴心。
季绵绵听到了他的重点。
他希望自己在他面前的时候不要有任何的不自在，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只要好好做她自己就可以了。
他喜欢的，是最真实的自己，也是那个最特别的自己。
弯起嘴角，季绵绵俏丽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她甜甜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后一定做回我自己，做一个自信的季绵绵，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路域凡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道：“这就乖了，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一定找机会去看你，你如果想我了，可以给我发微信，我看到的话一定会回的。”
突然想到季绵绵伤到的是右边的肩膀，肯定是不能发微信的，他道：“还是不要发微信了，可以留言，如果很疼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不疼的，我还有妈妈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忙你的事情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忙的，不过我如果真的给你发微信的话，你看到一定要回我哦。”
“嗯。”
季绵绵满足的和路域凡又聊了几句，然后才挂了电话。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妈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去买什么特色小吃了？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在季绵绵好奇之际，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她还以为是乐乔回来了，欢喜道：“妈妈，你回来……”
话没说完，剩下的话完全梗在了喉咙口。
瞪大美眸。
季绵绵不可置信的看着进来的人，“北萬，你怎么来了？”
北萬一步步，看似优雅的走进来，实则身上满是寒气。
“怎么，不希望我来看你？季绵绵，我们之间……似乎也是有点关系的，虽然我们的关系没有你和路域凡的那么复杂，但是……”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同学关系而已。”季绵绵连忙道。
她可不想在和路域凡谈恋爱的时候被传出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尤其这个男生还是路域凡名义上的弟弟。
北萬没想到季绵绵会那么无情的否认他追求她，带她一起去吃饭，去游乐场的事情。
“难道你忘了……”
“忘了，当然忘了！北萬，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那都是你强迫我的，你总是用你的角度和方式去追求别人，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压力和伤害？你之前伤了文月，难道现在又想来伤我吗？”
“你的意思是，我追求你是伤害你？”
北萬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虽然之前季绵绵也嫌弃过他，可好歹没有这么直接了当的指出他的追求是一种伤害吧？
这样伤人的说法，从季绵绵的口中说出来，杀伤力更大了许多。
季绵绵的话，的确是伤到了北萬。
看到北萬神色狰狞不已，眼底更是闪动着浓浓的怒火，季绵绵的心里砰砰砰的乱跳。
她现在可是受伤的人，动弹不得，若是被北萬欺负或者报复的话，她该怎么办？
眼神闪躲着，季绵绵犹豫着是不是要按铃，把护士叫进来。
北萬看出她的意图，突然走过来，毫不犹豫的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打开，看到路域凡的名字时，他的眼神深邃暗淡了许多。
“季绵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想着他？”
季绵绵知道北萬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她扬起下巴，道：“我当然想他了，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想他？”
她这话，更加激怒了北萬。
“季绵绵，你就真的不在意路域凡只是一个孤儿吗？”
“路域凡是孤儿的事情，不是他可以选择的，这是上天安排的，我为什么要在意？再说了，我爱的是路域凡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这个问题，你似乎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也不想一次次的回答你，北萬，我和你直说了吧，能够让我季绵绵动心的人，在遇到路域凡之前为零。我现在既然喜欢上路域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你觉得我对你的追求是一种浪费时间？”北萬咬牙，直勾勾的看着季绵绵，那眼神充满了冰冷。
季绵绵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可她还是一本正经、坚决的说道：“对，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解释。”
握紧拳头，北萬怒极之下，突然抬手把季绵绵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砰！
手机四分五裂，亮度都没了。
季绵绵吓得脸色发白，更是心疼的脸色发白，这可是大哥送给她的手机啊，上面还保存了好多大哥和小寒的照片，还有他们十八岁晚宴的照片呢……
怎么可以？
最重要的是，这手机里有她和路域凡在一起的短暂时光的记录，他怎么可以摔了？
季绵绵激动的不管不顾的从病床上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北萬那愤怒到发青的脸。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摔了我的手机？”
她的肩膀很疼，伤口的那种剧痛，是言语无法叙说的。
可季绵绵内心的愤怒却比伤口还要痛，还要痛。
“怎么，手机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这么紧张。”
“北萬，你这个变态！”季绵绵听到北萬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整个人都要爆发了。
她的脾气算是好的，这么凶巴巴的骂人，还是头一次。
不过就算是骂人，季绵绵也是那种比较温柔的一种骂，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养很好，根本不懂得恶毒的骂人是怎么骂的。
北萬冷冷看着季绵绵眼底闪烁的泪光，心中泛起一阵不悦，和莫名其妙的心疼，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季绵绵，我是不会让你和路域凡好好在一起的，就算是我得不到你，我也绝不会让路域凡得到你！我和路域凡，势不两立，而你……也休想成为路域凡的女人。”
他放完狠话，想要走。
季绵绵却气急，手机被他摔了不说，他还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如果她今天让北萬走的话，那她以后岂不是都要被他欺负死了？
季绵绵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像是一下子把手背上输液的针管给拔了，然后掀开被子站在地上。
光着脚，站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身上穿着病服，脸色惨白，眼中含着泪光，整个就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只可惜，这小美人很生气，她大声道：“北萬，你必须给我道歉，如果你不道歉的话，就不准走。”
北萬皱眉。
显然没想到季绵绵这样一个温柔优雅的女孩儿竟然会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你想让我道歉？”
“对，道歉！”
北萬冷冷道：“无聊。”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可季绵绵却是急了，也怒了，更加不愿就这么算了，她跑过去，伸手拽住了北萬的手臂。
北萬一个用力挣扎，季绵绵直接被他大力的一甩，连连后退，撞在了病床上。
如果不是有病床挡着的话，季绵绵肯定已经摔在地上了。
“啊……”
季绵绵疼得轻呼一声。
她一偏头去看自己右侧的肩膀，尽管穿着病服，可病服上还是出现了血迹。
里面包扎着纱布，但是刚刚那种剧烈的纠扯，肯定是把伤口崩开了。
疼得要死！
季绵绵的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冷汗。
北萬担忧的拧起眉，“季绵绵你没事吧？”
季绵绵咬着唇，坚持道：“你道歉。”
北萬没想到季绵绵竟然还这么坚持，她自己都已经那样了，还惦记着让自己道歉呢？
“季绵绵，你别天真了，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还有，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北萬深深看了一眼她痛苦的神色，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季绵绵坚持着，不让北萬走，忍着肩膀的剧痛要去拉北萬。
她很傻，但是也很执着。
正如执着于喜欢路域凡一样，她也执着于让北萬道歉。
还不等季绵绵拽到北萬，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看到进来的乐乔，季绵绵的眼泪顺便飙飞出来。
刚刚还忍着疼痛的她，突然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
北萬听到她的哭声，心口痛楚难耐，诧异而不可思议。
乐乔更是诧异，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小绵绵就已经打完电话，还和人闹了矛盾？
这都下床来了！
不对，地上有小绵绵的手机，那不可能是小绵绵摔的，再看看北萬脸上的冷色，季绵绵倔强又难过的样子……
深知自己女儿脾性的乐乔果断怒了。
“你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北萬听到这话，就知道说话的人就是曾经的临城第一美人，江州第一少将的夫人，杨乐乔。
不过现在，她似乎已经是上将夫人了。
“我只是和季绵绵……”
“呜呜呜。妈妈，让他给我道歉！”
季绵绵指着北萬，不管不顾，只要道歉。
被北萬如此冰冷的伤了自尊，她索要一个道歉是那么合理的要求。
乐乔见状，走过去扶着季绵绵坐在病床上，看了一眼输液瓶，还有她手背上正冒血的针孔，眼神更是锁定在季绵绵的肩膀上。
她轻轻拉开季绵绵外面的病服，看到里面纱布已经全都是鲜血……心疼，也愤怒。
“道歉，不然的话，别怪我以大欺小！”
北萬向来是嚣张霸道惯了，就算是乐乔来了，他也不曾想过要道歉。
反正他就是不爽季绵绵和路域凡在一起，手机就是他想摔的，那些话也是他心中所想，他根本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要道歉？
“不可能！”他道。
乐乔本来就心疼哭得可怜兮兮的季绵绵，看到她肩膀上满是鲜血的纱布之后，心中怒气更是无法压抑。
多年来的冷静和沉稳都在北萬那一句“不可能”中坍塌，她咬牙道：“既然你不道歉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北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乐乔一个带着凌厉劲风的拳头打在了肩膀上。
北萬惊讶！
只知道乐乔是季家的少夫人，是季少将的妻子，如今的上将夫人，却不知道乐乔曾经还是部队里精英基地出来的，是鹰之特战队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