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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缘聚缘散
“水火双系的玄者！”
看到秦弘出手，四周围观之人完全震惊住了，他们这才发现，眼中这个玄者不仅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而且还是同修两系玄元的玄者！
洪利和九战霄的眼睛睁得极大，秦弘这一脚扫来，如同风卷残云，两人甚至来不及抵挡，就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当场死亡。
赶来援助的五人，已经死了三人，司徒海则是被废去修为，已经是废人一个，另外还有申家的长老正和罗森激斗，不过这名申家长老见到另外四人的下场，已经是目光闪烁，心神不定。
秦弘瞥了一眼被废去修为的司徒海，后者身躯一颤，眼中流露出惊惧神情。
“不……不要……不要杀我！”司徒海摇头求饶，几乎跪在了地上。
而申轩、九天云、洪垣陆、司徒杰、李玉龙五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前一步，连开口求情的勇气也没有。
他们心里在悔恨，悔恨的并不是怎么招惹了秦弘和罗森这两个煞星，而是在悔恨怎么没有请来族内更加厉害的人物，这几名长老虽为顶级大玄师的实力，但族内还有玄宗强者，顶级大玄师赢不了，玄宗肯定能够诛杀这两人吧？
心中虽有万千种想法，但在此时，他们却是不敢表露出来了，之前的种种嚣张、种种得意也不复存在。
“司徒海，你有杀我之心，我怎能不杀你？”秦弘摇了摇头，仁慈不是他的作风。
单手一挥，一道剑芒斩出，司徒海来不及惨叫，人头便离开了脖子，他的头颅滚到了司徒杰的脚下，眼睛还没闭上，睁的大大的，盯着司徒杰，吓得后者脸色煞白，浑身发颤。
秦弘拍了拍手，走到了罗森那边，罗森和申家长老的战斗还未结束，但依仗中品宗师灵宝，罗森已经占据了上风。
看到罗森走了过来，申家长老已经越来越没有战意，他怒吼一声，一剑挥出，空中顿时爆发出一百零八道剑影，这一百零八道剑影时而凝聚，时而分散，虚实不定，居然将罗森逼得步步后退。
申家长老使出这一招，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在面颊处，却又显出湿润的潮红，显然是借助某种秘法使出了这一招，体力已经透支了。
见一招击退罗森，申家长老连忙往后飞退，反转过身子的同时同时大声喊道：“七公子，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族内请大长老来！”
只是他话音未落，身形便停在了原地，在他的身前，秦弘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速度之快，就如同鬼魅一般。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申家长老似乎不甘，他明明看到秦弘还在罗森的身后，怎么突然就饶过了罗森和自己，挡在了自己的后方。
秦弘冷漠一笑，并未理会申家长老的疑问，而是看向罗森，道：“罗森大哥，你不是一直不知黑水玄蛇怎么凝聚吗？我现在再让你看一遍，你可不要错过了！”
“好的，老三，你慢点，动作不要太快了！”罗森笑着点头道。
看到罗森和秦弘如同聊天一般轻松，申家长老几乎要气得吐血，可紧接着一股异常可怕的气息从秦弘的身上散发出来，直觉告诉他，秦弘这一招有极大的性命危险，他开始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秦弘站在原地，双手看似在极其缓慢地挥动，然而动作却给人一种迷蒙虚幻的感觉，似乎看不真切，如同梦幻，在秦弘的周身，浓郁的水汽几乎凝结成云雾，陡然间云雾震荡，如同卷起一道龙卷风。
这一切变化都是在瞬息之间，在众人下意识地躲避之时，虚空之中，突然显化出一条巨大的蛇影。
“嘶嘶……”
巨蛇吞吐着蛇信，眼神深邃神秘，死亡和绝望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好强大的气息！”
“就像是活物一般，难道真是一条远古巨蟒？”
“不！这绝对不是活物，这是一种召唤玄技，能够召唤远古玄兽的灵魂印记！”
远处的人群议论纷纷，其中不乏一些眼见高明、见多识广之辈。
“啊！不！不！不！！！”申家长老只觉水汽扑面，如同要窒息一般，紧接着一股可怕的煞气瞬间将他笼罩。
他那略显枯瘦的身躯和他最后惨叫的声音一同被巨蛇所吞噬，片刻之后，巨蛇的身影轰然消散，化成了无数流水，罗阳大道上几乎涌起了波涛，而申家长老已经尸骨全无。
五大势力，落星城四大世家以及城主府，每个势力赶来的一名强者，全部死在了秦弘手下。
秦弘就像是一个恶魔，一个催人性命的刽子手，可却让人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在落星城，很少有人敢冒犯四大世家以及城主府的威严，可眼前这个少年，却是丝毫不惧，且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凌然坦荡的气息，似乎根本不将这四大世家放在眼里。
秦弘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深邃，扫向孙薇薇，孙薇薇复杂的眼神连忙撇开，不愿和秦弘直视。
秦弘微微闭眼，旋即看向九天云，道：“九天云，你既然想要娶她，就还好待她，此生你若是负她，我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此言，秦弘跃身上马，疾驰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九天云双手紧握拳头，望着秦弘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害怕，却同样又是不甘，“秦弘，你彻底得罪了四大世家，以后在落星城，如何立足？”
“若是有什么不服，尽管来黑甲军找我，第十三营第三分营百夫长秦弘！”
秦弘却是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以及那越来越小的背影。
……
……
黑甲军军营，营帐绵延近百里，大雪冰封了整片大地，四面绵延起伏的山峰，完全被冰雪覆盖，整个天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窟。
纷扬的大雪不断下坠，大的有菜碗般粗细，小的也有鹅毛般大小，纷纷洒洒，几乎将天空都淹没了一般。
偶尔一两只董雪鸟低空飞过，洒落下悲怆孤寒的鸣叫。
远处的校场之上，一些士兵不畏严寒，光着膀子在进行肉身打磨和锻炼。
一间独立院落外，两匹马急速停下。
秦弘和罗森跃身下马，挥动手臂，将身上积雪拍下。
“哈哈哈……痛快！这一次实在是痛苦！”罗森开怀大笑道。
秦弘见罗森大笑，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捧腹大笑起来，回想起今日落星城一役，此时仿佛热血依旧在沸腾。
年纪轻轻，总有几分飞扬跋扈。
若不趁着年轻，义气冲动几回，日后岁月流逝，怎会有因回味往昔而开怀大笑的机会？
两人相视大笑了片刻，随后渐渐停了下来。
“老三，你的实力好像比上百夫长资格争夺赛的时候更强了！”罗森试探性地问道。
秦弘微微点头。
裂神玄诀第一层修炼成功，秦弘的神识强大了许多，实力较之半月之前，的确是强出了不少。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秦弘的神识越强大，修炼的速度会越快，如今神识之力堪比玄王，秦弘的修炼速度比上四品玄师前，起码要快上好几倍！
“你还真是一个变态的家伙！”罗森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老三，三日之后，就要正是开始行军了，马大哥说到时候要全军封闭了……”
“我知道了！”秦弘嘴角微微颤动，沉默了片刻，道：“罗森大哥，我想要修炼了！”
罗森一愣，旋即发现了秦弘眼角那一丝没有掩饰的伤痛，心中不禁为之一暖，真正的好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言，有什么伤痛也不会在彼此之间隐瞒。
拍了拍秦弘的肩膀，罗森又道：“老三，想开点！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好好修炼，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罗森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马蹄在雪地上奔跃，洒出一簇簇白色雪絮。
秦弘望着罗森远去的背影，顿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脸上变得无精打采。
沉默了许久，秦弘转身，敲开了院门，看着失魂落魄一般的秦弘，翠莲和翠蓉都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给我板一张椅子来！”秦弘淡淡地说道，声音当中却透发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在这里？”翠莲和翠蓉相视了一眼，眼中皆是不解之色，但她们也不敢多问，很快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院子当中。
天空中，大雪不停地飘荡。
秦弘望着头顶的天空，任由雪花落入眼眸里，被滚烫的泪水融化。
一旁的翠莲和翠蓉两个婢女，并不知晓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们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的身上，绝对有许多刻骨铭心的故事，不由得，她们的目光被秦弘这一张脸庞所深深吸引住了。
秦弘用玄力蒸去眼中泪水和雪水的混合体，慢慢地平复心情。
从一开始，就像是一个梦境，梦终究要醒。
缘聚缘散，缘起缘灭。
事实上，秦弘的心里也早已经有了预感。
就让一切如同这大雪，来时纷纷扬扬，去时了无痕迹吧……
秦弘就这般坐在椅子上，任由大雪落在身上，他不再用玄力蒸发脸上的雪花，也不挥去身上的雪花，就如同一块木头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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