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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辰,你给朕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的怒气犹如山雨欲来。
京畿地区,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谋杀太子!
还是借朝廷卫所的手!
皇上只觉得有些混沌,颤抖的双手昭示了他难以控制的情绪。
紫宸殿门口,一直在偷听的昭贵妃,笑意想藏也藏不住。
太子死了,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足够她笑十年的好消息!
夏翌辰情绪悲愤地跪在紫宸殿前的阶梯上,两行清泪落下:“皇舅,那些人埋伏在卫所太子房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袭击了太子表哥。昱王府的亲兵赶到时,已经,全军覆没!”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东方的天边已经有些亮起,宫闱内响彻哀启悲恸的哭声。
一场真假生死的大戏,即将拉开序幕。
阿丑站在自己的宅邸,看着天边的亮色,笑意勾起。
徐奶奶出了自己的房门,神色有些紧张地抓着阿丑的手:“听念心说,大半夜的就闹腾,你还出去了一趟,可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
阿丑看了眼一旁的念心:“下令,昨夜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念心有些讪然,答应着退下去。
“奶奶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阿丑握着徐奶奶的手,温然道。
“年纪大了,总是少眠。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你如今从容的样子,我越发闹不明白了。”徐奶奶有些浑浊的双眼充满疑窦。
“本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这戏还是要演足。”阿丑话里有话。
都到花甲之年的徐奶奶自是见识多,也能意会到阿丑想要唱一场大戏:“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着。”
阿丑颔首:“我会小心的。”
走到自己房门前,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田秋妹担忧地迎上来,小声道:“姑娘,你说郡主。能逢凶化吉吗?”
阿丑摇头:“我心里也没谱,里面有过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大动静,要不姑娘进去看看?”田秋妹提议。
“行,那你现在外面候着。”阿丑说着就去敲门。
被敲门声一惊。慕天弘才发觉天边已经有了亮色,他看了看双眸紧闭的夏翌雪,忐忑地伸手探息。
呼吸微弱却绵长。
这已经是清晨了吧?那到底熬过去没有?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进来。”慕天弘微微转头,只见开门走进来的只有阿丑一人。
“郡主情况如何?”阿丑急切地走到床前。
“还有气息。”慕天弘让开位置。
阿丑伸手诊脉,许久才长舒一口气:“性命无碍!”
慕天弘紧绷的弦也舒展开来,接着又有些担忧,阿丑说的是性命无忧,还会有其他问题吗:“那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这不好说,我只看外伤,不看内伤。外伤没有问题。只要能苏醒过来,休养些时日,照样活蹦乱跳。但是内伤,会不会因此对武功修为有损害,我说不好。”阿丑如实回答。
慕天弘闻言。立刻伸手去感知她的内伤。
“她内伤也不轻,但不至于损害修为,”慕天弘看着夏翌雪,眸光柔和而复杂,“本王会想办法治好她内伤。”
阿丑颔首:“殿下也有伤在身,要注意休息。”
“翌辰呢?他没有和你一起?”慕天弘侧头问。
阿丑叹息一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夏翌辰一起谋划的,胆大包天的欺君计划。
慕天弘果然惊呼:“你们不要命了,万一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
“殿下放心,卫所的确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您也的确失踪。世子并不知道您在哪。所以,到时候您在适当的时机现身,世子再来一出喜极而泣,皇上不会怀疑什么的,”阿丑解释。“现在要做的,是怎样让四王爷因为殿下的假死露出马脚。”
慕天弘思量片刻:“你这里并不安全。还有,你的人都知道出了事,你得要他们封紧嘴巴。至于翌雪……”他有片刻踌躇。
“殿下有什么打算?”阿丑先问慕天弘的意思,毕竟他是君她是臣,如果她先开口,却没猜中君的意思,反而不妙,“不过最好别出城,四王爷的人现在肯定紧盯进城的人,出去容易进来难。”虽然不要先表明立场,但是该有的建议必须有。
“我不会出城,但是,你能照顾翌雪吗?”慕天弘思索后问。
阿丑便知道他这是想把夏翌雪托付给自己,一个人走,想了想就有了周全之策:“郡主现在虽然可以挪动,但最好不要挪动。之前她偷跑出去,昱王府用她去舅舅那里探亲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如今她在留我这里,我可以说她病了,需要我医治。这样今晚的动静也能有了借口。殿下放心走吧。”
慕天弘心知阿丑所言很周全,便也不再英雄气短,立刻离开阿丑的宅院。
早朝的钟声敲响了,可今日皇上罢朝。
群臣议论纷纷,如果是龙体抱恙,太监也会说一句缘由。可是今日,什么缘由也没有,而且宣旨的不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抓着他也一问三不知。
“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吏部尚书范其庸神色忧虑。
容清澜的父亲,礼部尚书容孝辉,其实心里有数,但他还要佯装完全不知道的模样:“什么大事会让皇上连早朝都不顾,没有听说诛邪有什么新的动静呀!”
户部尚书俞贺扬暗暗鄙视了容孝辉一通。儿子俞则轩已经接到要演大戏的消息,因此他也有所准备。如今的状况,还是打太极比较好:“我也没听说诛邪有什么动静,莫非是别的事情?”
此时有人议论起今日还没天亮,昱王世子就来哭宫的事。
“难道是昱王出了什么事?”容孝辉继续装糊涂。
范其庸一挥手:“昱王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昱王世子来哭宫吧,况且如果这样,那几位将军怎么也一无所知?”
此时又有太监出来宣旨,皇上请了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到御书房。
众人纷纷再次揣测起来——与兵部和刑部有关,到底是什么事呢?
阿丑替夏翌雪换好药,刚走出房门,田秋妹就来报:“姑娘,俞公子来了。”
停下脚步,阿丑思量片刻才道:“请他到我房间。”此时也避讳不了什么男女之防,反正她向来不在乎。只有她房间说话才最安全。
俞则轩一身浅灰色锦袍,手中折扇紧握,走近阿丑房门,就直奔床边而去:“郡主怎么样了?”
阿丑愣了一下,清晰地看见他清秀的双眸中闪烁的痛惜和关切,微微摇头:“郡主外伤无大碍,内伤却不是我力所能及,恐怕还要劳烦世子。”慕天弘虽然说会帮夏翌雪治内伤,可如今人已经走了,她也不可能指望他。
俞则轩探查一遍,心中有数:“这件事,还是要麻烦龙钰公主,毕竟男女有别。”
阿丑愕然:男女有别?也就是说,这个内伤治起来,可能颇为麻烦,还会涉及名节问题。那慕天弘那句话,言下之意不是自己替夏翌雪医治,而是叫自己的姐姐替夏翌雪医治?
罢了罢了,帝王做事向来会前后不着调。
“也好,”阿丑颔首,“那就等郡主外伤再好一点,可以活动了,我去请龙钰公主来。”
“有劳阿丑姑娘,”俞则轩站起身行礼道谢,又看向床榻上面色如纸的夏翌雪:“如果郡主需要什么帮助,姑娘尽管来找我。现在翌辰忙着唱大戏,怕是没那么多精神。”
阿丑赶忙摆手:“俞公子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阿丑分内之事。至于郡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来找公子的。”
俞则轩又看了几眼双眸紧闭的夏翌雪,才说起现在的情况和局势:“皇上召了兵部尚书,卫所的人今日之内就会全部押解到建业,先由刑部审问,然后皇上亲审。另外,他们在寻找太子尸首。”
“想个办法,让四王爷蠢蠢欲动,最好就煽动那些四王党,一个劲上书什么没有国本,国家不稳。罢了,也用不着煽动四王党,直接拿我们的人上书也没问题。要是解释起来,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太子旧党不争着抢着讨好四王爷,日后怎么有活路。”阿丑冷哼一声。
“好,这事绝对没问题,”俞则轩恨恨咬牙,“这次定然要让四王爷栽个大跟头!”
阿丑补充道:“另外,不是要审问卫所的人吗?可以尝试让卫所的人和四王爷搭上关系。管它真假关系,只要搭上关系就行。也不必是很明确的,能让四王爷解释不清楚最好!”
“这个有些难度,我会去试一试。殿下如今在哪里?”俞则轩问。
阿丑有些疑惑:“殿下没有联系你们吗?当时他他没告诉我会去哪里,但绝不会出城。只是,为什么不联系你们,难道是怕四王爷的人盯着?”
俞则轩点头:“很有可能是怕四王爷的耳目。不出城就好,建业好歹安全一点。那我再想办法联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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