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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磕磕绊绊,丑丫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了夫人的脚步,透过昏黄的烛光,丑丫看见往日雍容华贵的赵夫人,现在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现在也有些凌乱,精心描绘的妆容现在也已经花了。
丑丫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虽然现在夫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疼的没有了知觉。
赵夫人一路无话,把自己拉到了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屋子中只有一段小小的蜡烛在燃烧中,一个人背着烛光坐在那里,看着身形伟岸,应该是个男人。
“丑丫,”一出声,丑丫便知道他是谁了。
跪在地上,“老爷。”对于这位赵家年轻的大老爷自己还是见过一次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是十几个商铺的幕后老板了,酒楼也是多的数不清,自己记得最初见到他时,正是风华正茂,满面得意的时候,那是乾儿过四岁的生日,他的朗朗笑声,透露出自信,得意,可是现在,佝偻着身体,垂头丧气,声音苍老疲惫了许多,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人。
“丑丫,你是我们赵府买回来的,我们赵府对你怎么样。”
“老爷和夫人是丑丫的衣食父母。”没有犹豫,很坚定的回答,没错,如果当初赵夫人没有买下自己,那日自己就会被活活打死。
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娃丑丫便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因为自己不想笑,不会哄人开心,那人贩子便当众拿着打马的鞭子在自己身上抽起来,身上很痛,但是再痛也赶不上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遗弃,所以丑丫强忍着,就是不吭声,想不到那人贩子反而越抽越狠,就在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赵夫人阻止了他。
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关心,那么难过,那么心疼,也许是自己当时已经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张口就喊了一声娘,这一声娘把赵夫人的眼泪喊了出来,看着奄奄一息的自己,赵夫人厉声道“这丫头我要了!”
待自己再醒来时,身边只守着一位小小的娃,那么漂亮,就像年画上跑出来的金童玉女,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一颤,那是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呢,丑丫只是把那张脸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上。
从此,自己便脱离苦海,赵家人对自己充满了疼惜,甚至丫鬟下人都是把自己当做亲妹妹看待,所有人都对自己犹如亲人般对待,包括那年幼的乾儿。
每天醒来,乾儿总是会站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无论多早,府上的人都笑话他要娶自己做媳妇,他还真就答应了,娘子娘子的叫着,也不知道害臊,丑丫甚至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做乾儿的娘子,那该有多好。
自己很喜欢乾儿,不仅仅只是每天的玩耍,而是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当做吓人伺候他,自己也愿意。
“丑丫,你愿不愿意做乾儿的娘子?”没想到老爷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自己,丑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说呢,自己当然是很希望可以做乾儿的娘子,但是自己也知道,作为买来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福分,身份地位家世,而且乾儿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儿,自己长什么样子从名字里就可以听出来,自己怎么配的上他。
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身边的赵夫人却着急了“你就照着自己心里想的说,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轻轻的点点头,丑丫已经羞红了脸,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农家的孩子早早就懂事了,心里明白,但是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就好,”赵夫人蹲在丑丫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丑丫,那我就跟你直说了,赵家要遭难了,对手太厉害,我们赵家恐怕保不住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过,但是随即又坚定的看着丑丫“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还有,保护好小少爷,可以吗?”
近乎乞求似的看着丑丫,赵夫人现在已经快要疯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那年幼的儿子,他还那么小,没有自己,他该怎么办?
“夫人,小少爷,他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没有他自己一个人都不知道做什么。
“他很安全,如果可能你会很快见到他的,但是现在,你要先做一件事情。”从口袋中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询问似的看向了那个沉默的男人。
他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好像快要消失一样,看着那颗药丸,身形晃了一下,丑丫感觉他是在点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你吃下这颗药丸以后不久就会睡着,甚至把所有记忆都全部忘掉,包括乾儿和我们,但是会有人帮你记起我们的,你一定要记得,为我们报仇,照顾好乾儿,一定要记住!”
丑丫听的满头雾水,夫人说的话语速很快,有些话她甚至都没有听清楚,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她记住了最关键的,报仇,照顾好乾儿。
“那……”颤抖的手伸出来,那颗黑色的药丸静静的躺在夫人的手心里,紧张的看着丑丫,夫人现在已经满头大汗了。
拿起那颗药丸,没有丝毫的犹豫,扬起头吃了进去,坚定的看着夫人和老爷。
“老爷,夫人,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报仇,照顾好小少爷的!”眼睛中闪闪发光,证明着此刻她的坚定不移。
沉默着,外面也安静的有些令人害怕,老爷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黑暗的窗外,“他们来了。”声音很平静,没有往日的得意,也没有害怕。
夫人立刻起身惊恐的看向门,仿佛已经看到了什么,嘴唇已经抖了起来,“你赶快带她躲起来,我先挡住他们,快走!”看着夫人还在那里站着,老爷催促道。
夫人拉起丑丫就往老爷身后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门,出去一看,是后花园?夫人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假山前,在假山中找到一条隐秘的缝隙不由分说的把丑丫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