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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什么?”纪朋飞打量着传真纸,看着上面这黑白略有些模糊的图案,上面的字却是繁体。
“这么一张就要一万块?”周正看着,心头一方面是不解,一方面也是惊奇。
“香江那边好赌的人多,不过这行当并不合法。”
“嗯?”
“他们是官营的,搞的那个赛马会,哦,对了,这个李家里头也有人在赛马会当会长,小刘,开车吧!”纪朋飞说道。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还瞄了眼楼口,轻轻踩下油门,接着慢慢提速,......
周正点点头,论对于香江的了解,他是远远不及纪朋飞与卢平,这两人干这活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想来就是这个原因,才不用...这说法。”纪朋飞扬扬纸,递给周正,“说来说去,一个意思,买了票不相信的,就在上面盖个不相信的章,相信的,盖个相信章。”
“那能有几个相信的?”周正嘀咕着莫名心悸,“这要是......”
车到大门,准备转弯。
纪朋飞摸摸胸口:“我刚才心都快停了!”
吱!!!
车子猛刹!
车内四人齐齐前冲。
卢平怒了:“怎么开车的?”
司机惶恐回头:“首长没事吧?”
纪朋飞压着胸口匀了下气:“没事,你停什么,我是打个比方!”
“后面......有情况!”
三人扭头,只见三十米外一人扬着纸狂奔:“停一下!”
秘书站在车边喘着大气:“紧...紧...急加密电传,刚刚...解......”
周正点头:“给我吧!”
接过纸,纪朋飞闭着眼:“开吧开吧!不用再停了,回头让他们直接送到那边去。”
车子重新开动,周正看了上面的内容,满脸吃惊地递给纪朋飞,手却按在上面:“纪主任,建议你到了再看。”
纪朋飞睁开眼,脑门的血管连着跳了两下:“很严重?”
周正叹了口气,把纸递到前面:“老卢你来看吧。”
卢平看了一眼,无语地呼了口气:“开快点!”
…...
香江,东亚银行铜锣湾支行,大堂侧位,摆着一张长桌,三个职员坐在那里,桌上摆着一个箱子,里头装的都是价值一万元的票单。
边上有个牌子,上面写着说明,以及示意的票样。
“一万块,太贵了!”
“一赔一,还要抽水,......”
“算啦,信不信又如何,要是便宜点我倒是买了,这一万,呵呵!”
“今天晚上便可开奖!”
围在边上的人,拿着报纸看热闹的多,真正要买的却是没有,倒是个个兴致勃勃,想看有谁来买。
一个男子挤过来,把公文包放在桌上:“一万一张是吧?”
“对!”
“我不信,给我两张!”说着这男子就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金牛,数了二十张丢在桌上。
一个职员拿起钱熟练点钞,接着收入钱箱中。
中间职员点点头,也没什么表情地拿出一张,又拿起一个不信任章,啪地盖了上去,另一个人伸出大拇指在印泥上蹭了一下,往票上按去。
重复一次。
男子收起两张选票,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没过一会,又挤进来一个人,从包里丢出一扎钱:“十张,不信!”
边上有人发出惊叹,还真有人这么买,十张就是十万。
一扎金牛在银行职员的眼里也不过尔尔,早见多了,熟练地拆开纸条,放到边上的点钞机里过了数,再一张张重新点了一遍。
点头收好。
这边已经把票摆开,啪啪啪啪....十连敲!
另一个人接过去,盖手印。
…...
东亚大楼里,李国宝放下电话,呼了口气:“开胡了!”
五个亿其实也就是五万张,但开始的时候必然人观望的多,时间越临近,那买的人肯定也越多。
或许有私局会有更高的赔率,但如果说要坑免计划或是东亚银行的,必然会公开来买。
“原本应该记名的。”李国宝暗暗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李一鸣采用不记名的方式,他不一向喜欢把人查个底掉吗?
…..
伦敦,刚过半夜。
海德公园边上,威廉洗耳公司的一家门店灯火通明,工作人员搬出了一块牌子。
“you never walk alone......”
街头一群醉汉光着膀子提着酒瓶东倒西歪地走着,嘴里高声唱着利物浦足球队的队歌。
“you never walk alone......”
“这是什么?”
“又下注?”
“来,取我的钱!”
“喂,看看这个!”
“哇哦!快来看,居然有这种事,......”
…...
小小三十平方的房间略显拥挤,空气中带着浓浓的烟味。
喻杉端来三杯热茶,依次放在三人面前:“请用茶!”
放好杯子,喻杉看了眼坐在桌后老者,默默离开,带上了门。
“这是今天刚收到的材料?”
“是的,也就是不久之前,......”
纪朋飞坐直身子认真汇报,“目前了解的情况是这样,李一鸣认为墨西哥明天七点,就是我们这里的时间晚上九点会发生。于是他就把消息直接放到了这一份《人与社会》周刊上,这个周刊是新发行的,另外,他让李家的《香江时报》进行了转载。”
“李一鸣早在他的那本《蓝星村》里就已经写到了梅西克,现在看来,他之前那封信,也是提及了这事,但被误解为莫.......”
“听起来倒是很像......”老者笑了笑,突然又皱了皱眉,“他信里写错字了?”
“......”
“接着说。”
“是啊,学谦同志那边的消息,源于美国而不是墨西哥,他们向墨城那边问询时,得到的回答是已经在做搬家撤离工作......”
纪朋飞汇报时,那老者在默默地抽着烟,面无表情,目光淡淡地看着桌面的材料。
“他们先是召集了议会,应该是看了这些材料,然后决定进入全国紧急状态,......他的这个讲话是通过电视和电台,现在应该全世界都知道了!”
“香江那边,消息被有意延迟了,除了因为是晚上发生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他们正在做一个叫作战忽局的反特方案,要利用这个消息来做些文章。”
“什么文章?这个...战忽局.....用来骗敌人的专门单位,有意思!”
“工委会汇报上来时,提到说,这个计划如果实施,可以打破巴统对我们的技术封锁。”
老人摘下烟,在大烟缸里弹了弹,夹在手里:“这娃子想得倒是很全面,......”
“可是,万一没有发生,那就真......”
“等吧!不等又能怎么办?他这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是啊,也只能等了,只要真的发生,或许就是一片通途......”纪朋飞呼了口气,拿起杯子喝口茶,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不过我想那个楼的事,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才叫停?”
“嗯......”
纪朋飞接着开口:“刚才我出来时,有个事让我感触很深。”
“哦?”
“工委会那边一直传真过来,我又马上要过来汇报,所以就让人看着,说有重要资料必须第一时间给我,......结果呢,
我从办公室走到车子那里,秘书连续跑着送资料跟当年战场上似的,我刚上车要走,又来一份,跑下楼时还摔了一跤!
哎呀,那动静,我看了都疼!”纪朋飞说着叹了口气,摇头。
老人轻轻笑笑:“人没事吧?”
“小伙子人是没事,筋骨壮嘛......我是在想啊,这个一鸣,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他这么跑,万一也摔了,可不光是他自己的事了!”纪朋飞说罢看看周正,“老周,你也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