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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柳悟清便告辞离去,沐子凌送他至门口,道:“晏宁的伤,多亏了柳公子,本王在此谢过。
柳悟清作了一揖道:“王爷客气,草民也是受无影门之托而来,只愿王爷莫要怪罪无影门。”
“柳公子哪里的话,此事本就是本王唐突了。”
正此时,叶皎兮小跑着追至门口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要不是紫珠叫我,我都来不及送你。”却见她睡眼朦胧,发饰亦是随意挽着,看得出是刚起床的模样。
柳悟清笑着看向叶皎兮道:“多谢王妃相送。”话虽恭敬,然笑意盎然地眸子分明是带着些许戏谑。
叶皎兮自然看出来了,她睨了柳悟清一眼,道:“你一路多加小心。”
沐子凌冷眼看着他二人眉来眼去,薄唇紧抿,一直到柳悟清离去,他才阴阳怪气道:“昨日是谁说要同柳悟清一道走了的?这会儿怎么还在门口依依惜别啊?”
叶皎兮冷冷一哼,道:“江湖人不似你们这些笑里藏刀的朝中人,我们最终信义,我既然答应你留下三个月,就一定等到了三个月再走。”
沐子凌看着叶皎兮离去的背影,冷冷一哼,“三个月后就走?想得美!”
其实一想起这事,叶皎兮就憋了一肚子气,不只一次觉得当日答应留下三个月是被沐子凌诱骗了,并且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子前赴后继地在他身上栽倒,即便她是在江湖摸爬打滚看遍百态长大,也会一时被他所惑,说不丢人是假的。
记得昨天晚上,她在紫珠震惊的表情下堵着气收拾行囊,一鼓作气去了柳悟清处,然而那句“我跟你回去”在即将破喉而出时临时变成了“这是我在王府搜刮的财物,麻烦你替我捎给师父”。
在回屋的路上,殷氏忽然自叶皎兮身后叫住她道:“今日姐姐起得真早。”
叶皎兮闻言驻步,回身道:“贵客要离去了,本宫作为王妃自然要早早起来相送。”
殷氏微微一笑,“姐姐说的是,只是姐姐想来对王府诸事不甚在意,怎么对柳公子就有所不同?莫不是……姐姐先前就与柳公子相识?”
叶皎兮目色一寒,然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笑笑,她缓步走至殷氏跟前道:“妹妹亦是生于官宦之家,不会不知道本宫在京都的声名吧?今日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应该。”
“相府千金的声名,妾身怎会不知?只是妾身最近听爹爹说,相府似乎在找什么人,姐姐知道这事吗?”
叶皎兮看住殷氏,明眸如清潭,澄明地仿佛能看进灵魂,只见殷氏依旧是微笑地看着自己,从容,又与往常一般无二地得体。殷氏,殷家,如若叶皎兮没有记错,殷家该是追随沐子凌的。
叶皎兮轻轻一笑,道:“妹妹,你我都是服侍王爷的,殷家与相府也该是一道辅佐王爷的,如今殷家不做自己该做的,去打探相府的消息,王爷知道此事吗?”
殷氏霍然一惊,面色一变,朱唇颤了颤,半日说不上话来。
叶皎兮暗自冷笑,瞥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去。朝中之事,她不感兴趣,然而如若有人非要来拉她下水,她也必然不是坐以待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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