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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胡守谦一副毫无破绽地说辞,大义凛人地样子。
“胡书记一心为东辰乡经济发展不辞辛苦,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尽自己所能,但最终能达到什么效果,就看云鹏实业的运气了。”
萧一凡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婉转地答应胡守谦,尽快解决云鹏实业的事。
“萧乡长能从大局出发,这真的是太好不过了,东辰乡还有奋力一搏的希望。”
胡守谦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内心一阵窃喜,但表面依旧装得一副坦然的样子,沉声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不打扰你工作了。”
看着胡守谦离去的背影,萧一凡郁闷不已。
一连两天,牛大鹏的审讯毫无进展,虽然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坚决不说与胡守谦存在利益关系。
得不到牛大鹏的配合,对付胡守谦就没有切入口,思考着其咄咄逼人的说辞,萧一凡一时思前想后,感到无可奈何、无所适从,内心纠结不已。
晚上,临近下班时间,萧一凡来到了组织科长曹云飞的办公室。
“萧乡长你好,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曹云飞一见,连忙起身迎接。
“有点私事,自然要拿出该有的态度了,晚上有事吗,没事,喝一杯。”
萧一凡哂然一笑。
“乡长有私事找我,是瞧得起我曹云飞,再有天大的事,我都会一概回避的。”
曹云飞戏谑地说道,“你请坐,我先给你泡一杯茶。”
“茶就不泡了,没事我们就先走吧,等会边吃边谈。”
萧一凡连忙阻止道。
看着萧一凡满面笑意地样子,剑眉之间隐藏着一丝愁容,曹云飞不再嘻嘻哈哈,连忙跟着萧一凡来到了诗缘酒楼。
到了诗缘酒楼,冯诗缘非常开心地迎接二人,萧一凡本想在大厅里,找一个偏僻的位置,却在冯诗缘的一再坚持下,来到了二楼一间小包厢内,不一会儿,酒菜便端了上来。
“萧乡长,酒菜已经备齐,请慢用。”
冯诗缘满面笑意地说道,“等会,我再送两个大菜过来,给二位尝尝。”
“我们就两个人,菜已经差不多了,点多了也吃不了,消费不浪费。”
萧一凡看着桌子上的菜,笑道,“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放心吧,平时请还请不到二位呢,今天我请客。”
冯诗缘说完,冲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包厢。
“你乐呵什么呢?”
萧一凡见曹云飞傻乎乎地冲自己笑着,嗔怪了一句,便开始帮其斟酒。
“嘿嘿,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曹云飞贼兮兮地笑道,“你就没看出老板娘对你的那个态度吗,满眼都是欣喜之色,你人缘怎么那么好呢?”
“你这话可不能瞎说,万一不小心传了出去,教她以后如何做人?”
萧一凡笑怼道,“我虽然现在是炮场上的旗杆——光棍一个,你想我呆在东辰乡一辈子吗,真是乱点鸳鸯谱,你要是再拿这话说笑,我可就要罚你的酒了。”
说着,端起酒杯与之一碰,便喝了起来。
“对对,我只不过看你心情不好,博你一笑而已,当不得真。”
曹云飞讪讪地笑道,“对了,你刚刚在办公室说,有私事跟我谈,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不是你的终身大事,该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你今天怎么了,脑子里怎么竟是这些想法?”
萧一凡笑道,“就凭本乡长的自身条件,终身大事还需要你操心吗?”
“你这倒也是大实话,是我自作多情孟浪了。”
曹云飞不可置否地笑道,“不过想想也觉得好笑,当初胡守谦对这老板娘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此,责令全乡,一切商务招待不准来这里,全部去了对面的翠英酒楼。”
说着,举起酒杯跟萧一凡喝了个杯底朝天。
“哼,真是不可理喻,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这跟过去的恶霸横行乡里有什么区别。”
萧一凡冷笑道,“对了,现在,牛大鹏对指使手下人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供认不讳,今天上午,胡守谦到我办公室找我谈话了。”
说着,把胡守谦的话简述了一遍。
“真是老狐狸,明明想帮自己的外甥走出困境,却说得堂而皇之的,一副一心为公的样子。”
曹云飞不以为意地说道,“他要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个样子,牛大鹏也不会做出这些违法的事情来,还不是他胡守谦整天耀武扬威、盛气凌人的样子,总是以东辰乡大佬居之,独霸乡里,对其更是听之任之,一味放纵造成的。”
“这些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在看看我来之前的那几任乡长的结局,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萧一凡沉声道,“胡守谦这么多年独断专行,牛大鹏也是在其关心照顾下,其创业也是顺风顺水,更是有了今天的云鹏实业,你认为他们甥舅之间就没有利益关系吗?”
“这还要说吗,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而已。”
曹云飞冷笑道,“就是心里有疙瘩、有所怀疑,不过没有证据,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干瞪眼。”
“你说得不无是处,确实是这么回事,要想知道胡守谦在云鹏实业有没有股份,只有从他身上下手,找到突破口。”
萧一凡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是,我想尽了办法,想从牛大鹏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可是这家伙鬼精得很,就是闭口不谈这事,真是让人感到揪心,隔着一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
“他们甥舅沆瀣一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想轻易地从牛大鹏嘴里说出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曹云飞沉思道,“他牛大鹏虽说嚣张跋扈,也是有点脑子的,否则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知道,对供出胡守谦占有云鹏实业的股份,对他自己毫无利益可言,还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他又怎么会说出来呢。”
听了曹云飞的分析,萧一凡点了点头,自嘲地说道。
“是啊,我也是一时当局者迷,竟然还让冯常乐想尽方法,套出牛大鹏的话,想来也是可笑。”
“要想还东辰乡一个朗朗乾坤,拥有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不把胡守谦扳倒,绝无可能之事。”
“想到胡守谦在东辰乡的所作所为,要说他在云鹏实业没有股份,打死我也不信,就凭他那点工资,怎么能够拥有在金陵买别墅的实力,儿子才毕业就开豪车,肯定是非法所得,其中利害关系也不用多说,这颗毒瘤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现在感到最无奈的是,胡守谦扣的那顶大帽子,也是让我压力山大。”
“你虽然有压力,但是,首当其冲的是,应该先问责他胡守谦。”
曹云飞端起酒杯,毫不为意地说道,“你就以就事论事的态度,不必理睬他,让他自己去想办法,采用拖字诀敷衍了事,来,喝酒。”
萧一凡喝了杯中酒,懊恼地说道:
“你这话说得不完全正确,你想啊,在我们来之前,东辰乡虽然被胡守谦一手把持,成了一言堂的存在,可是东辰乡的经济、财政收入,在全县来讲,还是名列前茅的,正因如此,他在县里才有底气,有了叫板的资本。”
“我现在来东辰乡半年时间,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也没有做什么错事,现在东辰乡现有的局面发生了变化,利益蛋糕变成了烫手山芋,牵扯的东西太多,他胡守谦主动站出来,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还真的没办法拒绝。”
“我也不是怕什么,最坏的打算,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回家创业、自力更生而已,可是,我也心有不甘,如果那样的话,胡守谦还是最终的胜利者,继续主持东辰乡大局,仍然一言堂的存在,为所欲为,所以面对这样困境,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一个有效的办法。”
“是啊,你说得没错,如果胡守谦占了先机,不但继续称霸东辰乡,还会更加肆无忌惮得以权谋私。”
曹云飞放下酒杯,递了一支烟给萧一凡,一起点燃抽了起来,“到时候,再以经济发展为理由,想尽办法把牛大鹏捞出来,继续经营他的云鹏实业,东辰乡不但再次回到以前烟雾瘴气的局面,也成了胡守谦的后花园。”
两人私聊着胡守谦和牛大鹏的话题,一时也想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包厢里的空气一时沉闷了起来。
透过烟雾,看到萧一凡蹙眉沉思的样子。
“其实,想来也挺有意思的,胡守谦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日子过得像个土皇帝,对面的老板娘可是对他投怀送抱,包括乡里的庄主任,还有那个云鹏实业的常务副总沈碧茹等,数不胜数。”
曹云飞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笑道,“牛大鹏在其关照下,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不但招摇过市,跟他舅舅一样,也喜欢沾花惹草,他那个秘书跟他在一起毫不避讳什么,就像个小两口似的。”
“可笑的是,牛大鹏除了公司的事,整天待在公司与那秘书鬼混不着家,却不承想后院起火,被他的老子牛云山抄了后路,真是应了那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现在看来,牛大鹏当初虽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现在也是悲催至极,不但面临牢狱之灾,苦心经营的云鹏实业即将破产,还被他老子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真是患得患失,是非成败转头空啊。”
“说到底还是胡守谦稳赚不赔,依然悠然自得,潇洒人生,虽说为了牛大鹏的事情,也费了不少力,也不过人尽其事罢了。”
萧一凡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沉声道,“对了,你上次告诉我,牛云山上次来找胡守谦,请他帮忙解决父子之间的事情,后来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曹云飞一听,哑然失笑,说道: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但也难怪你记不清楚了,你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此事。”
“牛云山跟他儿媳妇在村部做了扒灰的事情,还是你亲自在场处理的,而且纪明坤书记也参与了此事。”
“牛云山为了不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后来特地来了乡里,请胡守谦出面帮忙说情,遭到了拒绝后,请你和纪书记一起,在这里吃的晚饭,还记得吗?”
听着曹云飞的话,萧一凡顿时想了起来,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后来胡守谦知道我们在一起吃晚饭,还和牛云山大吵了一架。”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当时牛云山酒也喝得不少,甚至,提出了胡守谦占有云鹏实业的事情,后来由于事情太多,我一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你帮我一起分析分析,要是利用牛云山,获得胡守谦占有云鹏实业的股份的证据,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
“我知道的是,牛云山自从跟胡守谦闹僵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他办公室。”
曹云飞听了萧一凡的提议后,沉思道,“上次因为水岸花园的事,还是牛大鹏的老娘和他妻子来的,牛云山没有露面,看来子舅两个关系有了很大的隔阂,如果以他为突破口,说不定能收到意外的效果。”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牛云山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如果贸然去找他,他肯定会有所提防。”
萧一凡沉声道,“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让牛云山自己情愿交出来,最为妥当。”
萧一凡沉思道。
“这还不简单吗,现在牛大鹏身陷囹圄,你可以以此相要挟,作为交换帮忙脱困的条件,还不怕他不乖乖的听你的话,跟你配合起来做事。”
曹云飞大大咧咧地说道,“虽然牛大鹏痛恨他老子,可是他老子牛云山不这么想啊,毕竟是有愧在心的,血浓于水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两件事情一结合,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你这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也很精辟,明天我亲自走一趟。”
萧一凡笑道,“为了感谢你这个睿智的师爷,我敬你一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