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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灏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意薏,不会有事的,还有我呢,你放心,有我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别当心,有我在,放心,一切有我。
真的很叫人安心。
意薏小声嗯了一下,便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下,“禄申滕的事,我们的想法大概是对的,他准备挟持阿墨,但是,可能不仅仅是因为禄凝儿,也想拿他来要挟我们一番,阿墨应该拿到我们寄出的信了,希望他自己小心一些,禄申滕,还真的不是一般地难对付。”
就凭那真真假假的话语,就足够迷惑敌人了,更别提他手中的宏捷十二卫,那么多的高手和士兵。
吕灏没有答话,而是略带担忧地看着意薏,“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
意薏摇摇头,而后说道,“你不是不知道,叫我动怒,其实很难的。”她还是隐瞒了,禄申滕却是让她很生气,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她一直都是看不上眼的。
“只是,我觉得,雪霆鹿的事情,他恐怕会横插一脚,到时候,拿到兵权,也是个难事。”皇帝说不定经禄申滕以恐吓,便死死地咬住兵权不放手,那么,那么危险辛苦猎到的雪霆鹿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吕灏起身脱了外袍,也坐进了被窝了,紧紧地拥着意薏,淡淡说道,“你放心,即使他不肯给我兵权,我也有办法拿到,只是,怕是那时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忌父子情了,至于你说的禄申滕会使绊子,那个悬崖危险重重,他自己都很难安然无虞,应该没有多大的机会。”
意薏点点头,而后略带担忧地问道,“那你不会要吕洬的命吧?”
她虽然恨不得杀死所有想要害他们的人,但是,她也不想吕灏背负杀兄的恶名。
“这个倒不会,太明显了惹人怀疑,但是,让他彻底残废,却不是不行的,残废的皇子,是与那个位置无缘的。”
这么云淡风轻的话语,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饶是意薏,还被他一直深埋的气势给怔了住,而后略带无奈地说道,“吕灏,我还好不是和你敌对的,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又多想了不是,等明天一大早,我便带你去那崖上看看,那里可比威武将军掉落的悬崖还要艰险,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尽量跟在我的身侧……”
意薏不厌其烦地点点头,还没有出发呢,就开始唠叨了,过了片刻,还是淡淡说道,“吕灏,先摆膳吧,那些事情,等看了再说。”
吕灏一愣,感情他说了半天,这小坏蛋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但是,好吧,吃饭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
“左护法,这是右护法那里传来的。”天干的一个探子躬身呈上。
他们此时在一间破庙里,而且据说那个破庙曾经闹过鬼,当然,在那闹鬼期间,他们琉菁教在那个破庙的地下,修了一个密室,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供二十来人藏身,并且,阿墨早就在那里布置好了十天的吃食,他们一般是白天待在下面,晚上便会有所行动,而且,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会有人送来情报。
但是,今天这份,显然是特别的,那海东青就落在了这个破庙里,能够让它送信的,就只有他们三人,所以,当拿到信的那一刻,阿墨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意薏会说些什么。
而看完之后,他的紧锁的眉头,便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据他们的消息来报,禄申滕的妹妹禄凝儿此时在护国庵,而且,是有重兵把手的,而禄申滕去了阗汶国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虽然一直小心谨慎,但确实准备在今天晚上就行动的,他的目标自然是禄凝儿,把她劫持到琉菁教,不敢保证禄申滕会就范,但至少,她也会有所顾忌,却不曾想到,这一开始便是一个陷阱,而自己,却成了他的目标。
“护法……”他自知不能多言的,只是,此时眼看就要天黑了,若是不行动,怕是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因为,据探子来报,今天护国庵的守卫,只有往日的一半。
“传令下去,不要轻举妄动。”
阿墨慢条斯理地把那封信重新放回信封里,而后,直接扔到火盆里,看着突然跳跃的火焰,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意薏,你还真的及时雨,若是这信晚一点送到,说不定,他们这帮琉菁教的教徒,倒要有去无还了,而自己,若是当真被捉住来要挟意薏,他是肯定会就范的,他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她,无论她心里是否有自己。
有那句,阿墨你千万保重,就足够了。
“可是,左护法,不是已经订好的计划吗?”那个教徒显然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他们不是明明制定好了计划吗,为什么临时更改?
“嗯,但是,这很可能是禄申滕的计划,你先想想,他去阗汶国,可曾带上宏捷十二卫?”这便是他们一直忽略了的地方,禄申滕竟然孤身一人去了阗汶国,那么,一直保护他的宏捷十二卫到底被派去做什么了?
那个教徒顿时反应了过来,“这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好我们没有行动,否则后果还真的不可设想,这个可是阗汶国传来的消息?”
阿墨点点头,“意薏看出了禄申滕的计划,所以派人送信过来,好了,你也先下去吧。”
那个教徒便硬生生地吞下了还未问出的话,而后躬身离去。
看到他离开,阿墨的脸上立刻沉了下来,乙探,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啊!
夜沉静如水,坐落在郊外的破庙,更显得阴森诡异,带着点点湿气的微风拂过,并没有带来一丝人气,却更显得静谧地恐怖,因为计划突变,阿墨便让那些教徒早些去休息了,而自己,也早早得躺倒了床上。
一阵浅淡的香气拂过,如若他此时不是还在装睡,一定会笑出声来,竟然和他玩迷药,这岂不是班门弄斧?
那个身影在吹出迷药之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过了许久,确定没有人又任何的举动之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特地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墨,并随之轻轻叹了一口气。
等他离开了密室之后,阿墨和几个地支的教徒,也随之起身,阿墨的武艺,确实是在那个教徒之上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会有什么帮手,还是带上几人为妙。
那个教徒到了院子里,观察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一声低啸,便落了一只金色的不知名的鸟,即使隔着夜色,阿墨他们也能看出它威风凛凛的样子,纯金色的羽毛之中没有一根杂毛,而头顶的三根翎毛,更是昭示着它的名贵。
如果他们的海东青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羞愧,算了,他是多想了,那个只知道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尊心,按意薏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灵性。
阿墨起身,一直飞针射过,那飞针他是淬了最厉害的迷药的,人只要沾上一丁点,就会立即昏迷过去,更别提那只不知名的鸟了。
果然,看到那掉在地上的顿时僵硬了的金鸟,那个教徒起先愣了一下,而后立即蹲了下来,想要把上面的东西给拿下来,却被阿墨淡淡的话给唬住。
“乙探,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竟然如此慌张?”
那个教徒,也就是琉菁教天干七探之中的乙探,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起了身,右眼微微眯了一下,“是右护法来的信,叫你怀疑的?”
阿墨依旧是一身青色的长衫,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地儒雅,“意薏确实叫我小心身边的人,而我,起先也并未怀疑你,只是……你的话太多了。”
琉菁教的教规森严,而下属对主上,除了服从,便是听命,一般是没有自己的见解的,而这次,且不说禄申滕去阗汶国的消息是他带回来的,劫持禄凝儿之事,也是他在暗中示意的,那时,他便起了疑心,但是,真正确定下来,还是他对计划取消的反应,明显的失落。
“哈哈哈,没想到我隐瞒这么久,竟然还是逃脱不了,那就动手吧,少废话!”
说着,便拔出来剑,阿墨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即刻上前,而还未反应过来的乙探,却顿时垂下了手,无力地看着阿墨,手里还拽着从金鸟身上取下的竹管。
“怎么会这样?”
他的两眼带着猩红,不可思议地望着阿墨,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被他的银针给刺到的,怎么自己也会这般无力。
“忘了告诉你,我这个迷药可比你的软筋散要强太多了,你碰到了那只金鸟,现在浑身无力也是正常的,哦,对了,你还是省省自杀的气力吧,我会查出你的家人的,那个时候,他们就好给你陪葬了,你说是吧?”
“你卑鄙……”饶是他此时想要咬舌自尽,也是不可能的了,他根本没有这个气力,更何况,他的家人……
阿墨一挥手,那些教徒便把他给捆了起来,直接拎到了破庙里面。
阿墨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站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的家人,怕是在禄申滕的手里了吧,否则,就凭琉菁教那些人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你不可能会背叛琉菁教的。”
阿墨突然顿了下来,淡漠地对上他纠结的眼眸,“可是,我竟然不知,在这个世上,你竟然还有亲人。”
只要是琉菁教的教徒,都必须是孤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誓死效忠琉菁教,这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这些人,全都是被仇人追杀,或是全家被灭门,或是快要饿死了,之后被琉菁教的人给救了回来,教授武艺,他们并不是不能脱离琉菁教,但必须满足替琉菁教效忠十年,之后,便会被消除记忆,并给一笔钱,至于要做些什么,全都自愿,此后,他们的死活,便与琉菁教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