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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纷纷福了福身,自然不是朝自己行礼,她可没忘,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禄申滕呢?
禄申滕除了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显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意薏倒是丝毫不在意,有吕灏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而他自己却居高临下地看着禄申滕,“不知国主到本王的营帐里,有何贵干?”
禄申滕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转而淡淡说道,“路上遇到王妃,顺带送她回来。”
这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那个一袭白色纱裙的岚羽,顿时微眯了双眼,即使她极力隐藏,意薏还是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深深恨意,意薏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的答道,“国主明明是想向意薏打听岚羽公主的事情,又何必那意薏来做挡箭牌呢?”
其实,她是很想尽快把这些不省事的主,一个个给轰走,但是,听到她的话,禄申滕的藏着袖子里的手不由地紧握,而岚羽也并不领情,依旧是挂着浅淡得体的笑容,除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鹜,没有其它多余的神色。
“既然这样,岚羽公主在这,国主若有什么话,单独去问她便好。”吕灏自然也是不喜禄申滕的,对他看着意薏的眼神,心里更是无比的厌恶,至于岚羽他这也是帮她,既然她如此爱慕禄申滕,帮她一把又何妨?
而二人竟没有丝毫听进他的话,禄申滕甚至不顾身份地坐到一侧,优雅地饮着茶,还不由地赞叹道,“没有想到,阗汶国的茶水,竟会带着这份幽香。”
说完,顺便抬眼看了一下闭目养神的意薏,心底一阵好笑,这丫头,就连装都懒得了,说她肆意而为好呢,还是说她不懂礼数呢?不过,好像这两个都是一样的。
帐内的其他三人,也注意到了禄申滕那不带掩饰的目光,意薏拉住了准备开口的吕灏,“我有点累,先到后面休息一下,你在这里陪几位贵客说说话。”
走了几步,又把环环给拉了出来,“顺便环环也交给照顾,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意薏说话很不客气,但吕灏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连连点头,不管她交代什么,都保证照做,而后,在意薏对众人点头示意之后,便扶着她往里面走去。
顺带极不小心地说漏了一句话,“哎,早知道昨晚就不叫你那么受累了,下次我会克制的。”
意薏一个踉跄,若不是吕灏扶着,她一定会摔趴下去,这是多么叫人遐想的话啊,要不要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这个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他们昨夜一夜好眠好不?
却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好!”
在吕灏的理=理解里,这是意薏生气的前兆,而入了那些外人的耳中,便是答应了这件事,或者说,对于吕灏的体贴,表示满意,众人顿时神色各异,宁霜和岚羽更多的是又羞又恼,而禄申滕,直接是狠戾和阴鹜。
意薏不必回头,就知道他们都在看自己,除了白一眼身侧的吕灏,她只能认命地由他宣传他们夫妻二人的恩爱,然后到了内帐,把被子一卷,便连脑袋也盖上了。
可还是抵挡不住吕灏传来的亲切话语,“不要把头蒙着,你也不必害羞,这些事情……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些话,不会再随便乱说的。”
典型的越描越黑。
帐篷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而吕灏也没有故意放低声音,甚至是对着外面说的,饶是宁霜和岚羽这些不会武功的女子,都听得真切,更何况是禄申滕。
突然从座位上站起,阴狠地看了一眼帐内,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往外走去,没有猜到此时他心中所想,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从吕灏的话说出来之后,他就有一掌劈死他的冲动,明知在阗汶国,若是伤了吕灏,他会很被动,明知他不过是故意气自己,可还是被滔天的怒意给淹没,他很清楚,再多待一会儿,自己绝对会动手,而且是非你死我活不罢休。
出了帐,狠狠地吸了几口凉气,若是做不了意薏的第一个男人,那便做最后一个吧,不管意薏有什么反对,哪怕是憎恨和厌恶也好,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意薏和这个天下,他都要,也都会得到!
意薏无语地望着帐顶,幽幽说道,“你出去吧,我睡一下,用晚膳的时候叫我。”
吕灏依言起身,脸上的笑意不减,他就是要活活气死禄申滕,谁叫他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竟然敢做,就不要怪他阴险了!意薏不是觉得吕灏阴险,而是觉得他相当的幼稚,简直是无聊透顶。
但是,听到外面宁霜和岚羽告别的声,没想到这法子还真管用,所以,等吕灏再次进来的时候,意薏已经坐起了身子,“都走了?”
吕灏点点头,随手把缠着自己的环环给扔到一边,意薏看了一眼,也懒得说什么,而环环无比愤恨地看了他们二人,便游到了自己的小窝里继续睡觉了。
哎,意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养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正常一点的,包括海东青,包括茉莉,现在的环环也是,真是太不可爱了,都是不是吃就是睡,还有一个整天晒太阳的。
“紫晴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意薏收回了视线,“她说他父亲的死,可能和前太子有关,而且,好像也和我们攸澜族有牵连。”
顿了一下,倚靠在他的胸膛前,“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她没有听清。可是吕灏,若说单和前太子有关也就罢了,因为夺位,单和攸澜族有关,也是可以理解的,为了晨曦锁,可是,若是这三者联系到了一块,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两件事情若是一起做,除非是它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一起的危险和失败的可能性,可要远远大于单独的,若是两件事情都失败了,哪怕是失败了一样,另一件也无法成功了。
“意薏可是想到了什么?”吕灏一脸沉凝,饶是对他而言,这个消息也太震惊了,攸澜族的事情,到底牵扯了多少,前太子又是怎么死的?
意薏摇摇头,“我也根本想不明白,线索太少了,吕灏,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当年的事情,被处理的很干净,除非是直接问皇帝,否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在想,皇帝他这样样子,究竟是装的,还是他本身就是如此,徒有狠戾,却没有脑子。”
吕灏的话,倒是同样引起了意薏的怀疑,她不止一次试探过皇帝,单凭计谋而言,真的不像是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的,顿了一下,目光微亮。
“吕灏,你去查查看,是不是有什么人相助,而且身份还不是一般的人,毕竟可以的话,皇帝一定不会留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存在,一定是他不能动手的人。”
意薏这么说着,便和吕灏一起回想京都里这样的大人物,可是一遍排除之后,也就剩下孟相,威武将军和他已逝兄长雷霆将军,护国公,长公主之类的人,但是,若说真的有这样谋略的,好像一个也没有,怎么会这样?
意薏又开始头疼起来,双手不由得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灏看到意薏的举动,赶忙拉着她的手,以免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温柔地在她耳畔说道,“没事的,想不清楚咱们慢慢想,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稷塍的病好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慢慢来的……”
意薏松了手,却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吕灏,一想到灭族的事,我总是不受控制,叫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