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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岳绮云又撅起嘴巴,丹凤眼中闪着一丝丝乞求,一丝丝傲娇。每次自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尉迟霄的时候,无论多荒谬的请求他都会答应的。
尉迟霄被岳绮云盯视得差点点头,可是看到她瘦削苍白的小脸,遂狠下心板起脸,语气僵硬地拒绝:“这次说什么都没用,要么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营地里等我们的消息,要么就权当那些粮草不存在,我们取消行动。”
“可是,你又不知道乃蛮人藏粮的具体位置,若是迷失了方向,便宜了乃蛮人事小,耽误你们回去的行程就不好了。”岳绮云明知道以尉迟霄的本事,说什么也不会在草原上迷失方向,可是依然嘴硬地强辩。
“小妹!”面对着岳绮云的耍赖,尉迟霄哭笑不得,只有宠溺地摇头。
两人正僵持中,门帘给拱开一道缝,乌兰叼着一只扑扇着翅膀的锦鸡跑了进来。
张开嘴将那只垂死的鸡丢到地上,乌兰吐着舌头趴在炭火旁,呼哧呼哧地喘气。
“它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尉迟霄看着地上羽毛斑斓的锦鸡,不由惊诧:“大雪已经封山了,此处基本是平原,这个季节锦鸡可是轻易看不到。”
“它是又跑到了唐古雪山了!”岳绮云掏出帕子,一边清理着乌兰爪子上的泥巴,一边解释道:“自从我们到了这里,乌兰每隔一天就出去给我抓一只鸡。”
看着围着岳绮云的两只獒犬,一只雪白,一只黑中透金,真正是少见的威猛。
尉迟霄昨晚就注意到了自家小妹身边的这两只獒犬,开始并没有多加在意,可是这细一打量才发觉:这两只獒无论从体型还是骨量上,都比普通獒犬要出色太多。
“这两只獒犬,应该不是普通豢养的犬种吧?”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刚刚进来的雪獒身上,眼睛在它四方阔嘴,强壮的肩甲骨,有力的后腿以及又大又厚实的爪子上查看了一遍,才语带艳羡地道:“这样凶猛的獒,难道是传说中的......?”
“七哥好眼力!”岳绮云得意地笑着接口:“没错,它就是燕北草原传说中的雪山神獒!”
听了岳绮云的回答,尉迟霄抢步上前,半蹲在乌兰的身边,伸手就要翻看它的爪子和牙齿。
乌兰和巴图一起发出了威胁的低吼,雪白尖利的牙齿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着嗜血的光。
“嘶——!”尉迟霄的手被乌兰一爪子拍到了一边,手背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好锋利的爪子!”被乌兰伤到,尉迟霄并没有生气,反而连声赞叹!“你是怎么驯服这只雪獒的?如果不是你在旁边,说不得我这手就被这畜生给撕碎了。”
“乌兰可不是畜生,她是我朋友!”岳绮云不满地噘嘴,黛眉调皮地挑起,“我的乌兰不允许让任何人触碰,七哥你以后要小心些呢!”
“你这从小跟动物亲近的特长,没想到在这燕北草原倒是大有用途了!”尉迟霄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小妹妹,好像对所有动物都有着天生的亲近感。
“主人。”乌兰并没有理会围着自己和巴图不断赞叹的尉迟霄,转向岳绮云嘴里咕噜地道:“你若是想抢乃蛮人藏的粮草,还是让我给带路吧!”
“你去?”岳绮云歪头思忖了一下,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还真的有些勉强,随即点点头,一把拉住了正在试图跟巴图联络感情的尉迟霄。
“七哥不让我跟着你去抢粮草,那不如让乌兰给你们带路。”
“哦?”尉迟霄颇为感兴趣地挑起剑眉,星目亮晶晶地盯着乌兰道:“它又是如何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它听得懂咱们说的话呢!”岳绮云抚摸着乌兰雪白柔软的毛发,好像是验证自己的话一样,对着乌兰黑褐色的眼睛问道:“是不是啊,乌兰?”
乌兰用鼻子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即转过脸,微闭着眼睛烤着炭火休息。
“还真神了!”尉迟霄试着把手放到了乌兰的后背,却惹得乌兰猛地回头,吓得他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哈哈哈.......真是个好姑娘!”乌兰的桀骜不但没引起他的不快,反而让他更加喜爱起来,尉迟霄拉着小杌子靠近岳绮云些,悄悄问道:“商量商量,能不能把那只小獒送给七哥?”
他话音刚落,两只獒犬齐齐地看向他,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父帅现在正追击乌赤人,那里山高林密的。若是有个好獒犬带路,追踪那些溃兵倒是事半功倍。”
“七哥喜欢我的巴图就直说,何苦把父帅搬出来当借口?”岳绮云捂嘴笑了,指着巴图黑漆漆的大脑袋道:“这小家伙现在正好三个月大刚刚断奶,我原打算也是派人给七哥送去的。”
家里的这几个兄长,只有七哥最喜欢猛犬,岳绮云当然愿意将巴图送给自家哥哥了。
“呜呜......”巴图好像听懂了岳绮云的话,嘴里发出了委屈的呜咽声,狠狠地瞪了虎视眈眈的尉迟霄一眼,随即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
乌兰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大尾巴抽了抽地面,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小獒长大后,基本都会离开母亲。巴图已经足够独立生存了,若不是岳绮云将它送走,乌兰自己也会把它赶回唐古雪山的。
得到了岳绮云不跟着他出去的保证,尉迟霄又同她商量了一些细节,眼看时间不早了,他才缓缓走出了岳绮云的大帐。
第二天一早,乌兰就跑出了大帐,早早地等在尉迟霄休息的帐篷外面。
等到一人一獒于正午时分回来的时候,尉迟霄完全地被乌兰的聪明所征服。
傍晚来临的时候,尉迟霄只留下了一百人留守,其余的士兵连同龙虎卫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雪原的暮色中。
夜色逐渐降临,正是月末的时候,雪后的天空清朗,漫天的繁星闪亮。
烈焰王族的主帐中人声鼎沸,王族的人分成了两股势力,正在激烈地辩论着。
“又什么可商量的!”苏沐驹脸上裹着白色的棉布,他捂住断耳的伤口扯着脖子喊道:“尉迟那个小畜生不会在草原上久待的,等他一走,咱们就把粮食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