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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国盛叹了口气:“今天小玉闹着说要去省城上学,我劝了她半天也没什么效果,就陪她一起出来走走,后来在百货大楼的时候,有个人上来对小玉嘴巴不干不净的,我就揍了他一顿,然后继续买东西,结果出百货大楼的时候,就把他们给逮到这里来了。”
秦风为之绝倒:揍了人以后还大摇大摆继续逛街,这要何等无畏的精神啊。
“那小玉怎么也给逮进来了?”
陈妍玉不好意思的说:“四叔打人的时候,我帮忙踹了两脚,呃,踹了他那个地方。”
秦风伸出大拇指:够狠啊,难怪人家要报警。不过即便如此,事情依然透着那么的诡异,杜老四被抓,汪贵被请到了看守所,小玉也在看守所里,刘禹岩在市里负责武术场馆……当下帮会里能够调用的人手居然非常的少,如果这个时候马武他们不顾脸面又弄几十号人杀过来,那还真有点麻烦了。
秦风背着手走了两圈问道:“最近有什么异样的事情没有?”
杜国盛想了想道:“我收到过一个电话,问最近帮会里怎么样?约我有空出去坐坐。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虎哥的朋友,然后来他报了个地址给我,我派了个兄弟过去,说是附近有条子埋伏。”
陈妍玉惊讶的说:“我也收到过两个电话,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我近况如何,我问他是谁,他呵呵了两声就挂了。”
一个中年男人?秦风想了半天,这范围也太宽泛了。不过秦风知道杜国盛和陈妍玉的电话没几个人晓得,能够查到他们的电话的,要么就是有后台,要么就是和他们和熟悉的人。
闹腾了这么久,已经是快到傍晚的时分,依稀可以听到王世仁正在跟外面的警员交涉,过了一会,一个脸色难看的警员带着王世仁走进来,估计看守所里的人都被王世仁骂得够呛。不过王世仁也不是光会耍无赖,他看看左右无人,一个红包闪电般塞进对方手中。
那个警员愣了愣,动作奇速无比的收好红包,慢悠悠走到比较远的地方去了。
“怎么样了王叔叔,”陈妍玉在铁笼子里乱跳:“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王世仁咧嘴笑了笑,得意的神情为之一苦:“大小姐,风哥、四哥、贵哥,我已经尽力了,他们说虽然证据不足,但是还要调查一下,按照规定,他们最多也就关押你们二十四小时而已,所以今晚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了。”
秦风叹了口气,拍拍王世仁的肩膀,看得出来,这位帮会的法律顾问也尽力了,王世仁打趣道:“回头我买点好吃的送到这里来,反正看守所的人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至于家里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呵呵,有风哥在,谁敢大摇大摆的来我们堂口捣乱。”
秦风笑了笑,随即灵光一闪:“如果他们不大摇大摆而是偷偷摸摸的来呢?”
“偷偷摸摸的来?”王世仁诧异的说:“堂口里的兄弟都有自卫的能力,就算是我老王这样的,也舞的一手好板砖。至于钱嘛,咱们堂口里一毛钱都没有,倒是锁了一些账本在那里,不过也没什么用处吧?上次张素素他们查账的时候翻弄过,又是灰尘又是霉,呛得人直咳嗽。”
秦风眼珠骨碌碌转着:“老四,堂口里晚上有几个人值班?”
杜国盛乐了:“风哥,晚上兄弟们都在外面的场子值班,谁会守在堂口里啊?那个会所每天正常营业到晚上九点半,然后工作人员正常下班,只剩下一个老大爷负责关门看守。除了汪贵这个家伙,还有他的两个手下喜欢在那个地方玩玩或者过夜。恩,恩,他们说在那里快活更刺激……哇,风哥你的意思是晚上会有人去我们那里偷东西?难道是偷账本?”
秦风点点头:“恩,我们公司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现在走正道了,但以前很多事情还是上不了台面啊……”
“不会有人偷账本的,”王世仁叹息道:“我们堂口的账本都是清白的,前几天张素素还在感叹当年凤姐做的一手好帐呢——咱们公司的帐简直比黄花大闺女还清白。”
“可别人不知道啊,”秦风笑着说:“没准他们还指望从咱们公司的账本里找出什么证据来呢。老王,待会我让小丝瓜过来帮你照看这边,老四和小玉他们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今晚我去堂口那边守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宵小之徒来偷东西。”
王世仁点点头,看着秦风远去的背影,再想想秦风的功夫,不禁为可能到来的窃贼而担心——这要是真来偷东西了,还不得被心情不好的风哥活活揍个半死啊?
事实证明,这世上不怕死的人还真是有。当晚,在会所住下的秦风也没有睡觉,只是静静坐在某个地方安心打坐,对于修习内家功夫的秦风来说,入定冥想比睡觉的效果更好,又不至于陷入深层的睡眠。
从夜间十点到凌晨三点,作为堂口使用的会所里一片安静,放置重要资料的董事长办公室也牢牢的紧闭着。当然,这些重要资料对于普通人或者是穷困者来说一文不值。这期间尽职尽责的值班老大爷检查了门窗,关闭了大多数的电源开关,这才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到了凌晨三点半,在大多数人最困倦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响动,隐身于屋顶吊梁之上的秦风缓缓睁开眼睛,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办公区。
黑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三个拿着微光手电筒的人弓着腰慢慢吞吞在行进中,秦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三个人的脸上居然都蒙了面,弄得秦风好气又好笑:这是到了真正的武侠时代吗?大热天的这三个家伙居然还玩蒙面这种老掉牙的事情。
转念一想,秦风很快明白了这三个人的苦衷,他们一定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半夜做贼这种事情,显然对他们的自尊心有莫大的伤害,于是干脆就蒙面吧。更何况今天白天,自己还傻傻的告诉了某位警官和联防队长,这个会所里安装了监控系统呢。
不过县城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从秦风从省城回来以后,帮会堂口还有一些重要地段,根据虎子和胡永成的建议,已经换上了最新型的夜光型监控系统,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就算隐身于黑暗,照样被摄像系统照的一清二楚。
显然,三个盗贼对会所的环境处于一知半解的程度,最前面身手敏捷的盗贼拿着匕首在开路,中间身材略胖的盗贼拿着一张图纸,估计是会所的地形,最后面一个贼溜溜的四处张望,估计是第六感察觉到了秦风的注视。只是谁也没想到秦风坐在五米多高的天花板吊梁上,黑暗中只有一对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下面的动静。
十分钟后,小偷们摸到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根据汪贵的介绍,平时杜国盛、汪贵等人经常会呆在这里算账或者商议,如果弄得时间晚了,就会在这个存放了公司账务的地方睡一觉。当然,更多时候是醉醺醺的王十三或者张八爪躺在这里鼾声大作。
最前面的盗贼掏出一把钥匙,在门上扭了几下,紧闭的门咔吧一声就开了,三个盗贼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以后,立刻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各类账本,时不时轻声交头接耳几句。
“这些帐有问题……”略微肥胖的盗贼气鼓鼓的说道,听声音,秦风辨认出他是跟着宋铁军来到县城的马武。“收支太平衡了,账面上也太干净了。宋钟,你再找找,望隐秘点的地方找。”
宋钟答应了一声,正准备搜一搜抽屉底下的隔层,忽然看到办公室门口多了个高大的身形,吓得他差点大叫起来。
“谁?”马武低声喝道。
“是我~”秦风的回答,好像他是马武的同伙一样,他笑嘻嘻的把办公室的灯打开:“马队长,宋警官,居然亲自跑到我们公司来玩这种假面晚会啊,好了好了,都把布摘下来吧,真以为我不认识你们啊。”
马武和宋钟对望了一眼,有些郁闷的摘下面巾,与他们同来的,是一个神情精悍的年轻人,手里的匕首不时舞个刀花,看着秦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他已经看出秦风是个比五层楼房还高的高手了。
奇怪的是,被秦风抓了个现行,三个夜闯办公室的人并不显得如何慌张,一直处于领头地位的马武甚至还开始了劝说:“秦风,我知道你是凉山乡的一名干部,是永秀县本乡本土的人,我甚至还知道今年春天你写了入谠申请书!正因如此,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不要跟这些地头蛇同流合污。告诉你,今天我们是在执行侦察任务,如果你阻扰我们的话,就是妨碍公务,明白吗?秦风,马大哥我就喊你一声同志,加入我们为民除害的行列吧!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的侦查任务,将来公开审理这个犯罪团伙的时候,你不管犯过什么错误,一定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秦风听得鼻子都气歪了,这特么到底谁是小偷啊?秦风叉着腰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那么多事情,怎么就不知道我对公门的人从来就没有太多好感?再说了,执行侦察任务是你们这样蒙着脸来的吗?至于我们公司的那些守法员工,请你不要污蔑他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