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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大炮所说,正是我此时的所想。目前,我们的确没有找到关于犯罪嫌疑人性别、身份的线索,可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况,无论是谁在梧桐林中跟孔荷有过亲密接触,有一点都不容争辩,他(她)一定跟孔荷有着密切交往。
只要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严查孔荷的关系网,保不齐就能有重大收获,从而将真凶绳之于法。
“雷局,那我们就先去忙了。”时间不等人,必须要分秒必争,我和李剑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想离开办公室。“等一下。”雷大炮叫住我们,凌厉摄人的目光在我和李剑脸上来回扫视一番,才严肃的说道,“卷宗我已经仔细看过,也了解了这起连环案的全部案情,不得不说让你们两个负责这起案子是个明智的选择。
”
“雷局,这个时候您就不要再打趣了,始终无法打开突破口已经让我和疯子倍觉汗颜了。”李剑说出此话时显得有些尴尬。“话不能这样说,现在你们不是已经从孔荷案中找到突破口了吗?”雷大炮摆摆手,继续说了下去,“再说,我所指的也并非这个,而是指你们根据上一起案件中的隐性线索推导出下一起案件的事情。若非你
们两个分析出了五行之说,我们短时间内怕是很难找到孔荷的尸体,更不把案情做出推进。”
“雷局,那都是疯子的功劳。”
“雷局,一切全靠剑哥的启发。”“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谦让了。”雷大炮示意我们到此为止,“许峰、李剑,我之所以跟你们说起这个,一来的确是有表扬你们的意思,截止到目前你们做的很好,二来就是让你们松一松紧绷的那根弦
。算上小沫的父母,如今这起连环案已经应全了五行,意味着接下来不会再有人遇害了,这或多或少都能让我们松口气。所以在接下来的侦办工作中,你们也要适当的做出调整。”
“雷局,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李剑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当然明白李剑的意思,于是就问的更深了一些:“雷局,是不是学校方面施加什么压力了?”“你们俩是不是长的狗鼻子,这都能闻出来?”戏谑一句,雷大炮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实话跟你们说吧,今天早上我接到了省厅的电话,厅长的意思很明确,让我们尽量以低调的方式和手段侦办师大的案
子。”
“是闫副校长向省教育厅告状施压的吧?”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告状不告状的,你小子以后少说这种怪话。”瞪了我一眼,雷大炮继续说道,“不管是厅长,还是省教育厅的领导,抑或是那个闫副校长,这么做都是无可指摘的。他们的初衷是为了降低负面影响,避
免给学生们造成恐慌。再者说,最近师大的校庆日就要到了,省里、市里很多部门领导都会频繁去学校视察,虽说我们是在按照正规程序办案,可有些方面也是要多多顾及的。”
“知道了雷局,接下来我们会注意的。”李剑直接做了保证。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去忙吧,有任何问题或者情况及时向我汇报。”雷大炮说完翻起了尸检报告。
“这算不算官僚主义?”走出办公室,我朝着李剑抱怨了一句,“校庆?校庆能有人命大吗?还有那个闫副校长……”“疯子,话不能这样说。”李剑拍了拍我肩膀,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人命是大,可校庆同样也不小,这两件事情本来就不能混为一谈。学校有学校的正常工作,不能因为案子便全方面让步或是妥协。再说,
人家校方已经给予很大支持了,我们也应该体谅一下他们的难处。如果非要较真儿的话,师大接连三名学生遇害,我们就应该饭不吃、觉不睡的去查案,你觉得这可能吗?”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生气闫副校长的做法。”
“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如果把你换到那个位置,你可能做的比他还要过分。”
“或许吧。”换位思考,让我气消了一些,“剑哥,案子到了这步,我们也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工作了。”
“疯子,我觉得不用再商量什么,既然突破口只有一个,那就集中全部力量把口子撕开。”李剑说完,狠狠攥了攥拳头。
“排查、走访、取调这些工作我也不在行,一切就听你的安排吧。”
“那好吧。”李剑点点头,指了指我的眼睛,“看你熬的,都快成国宝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是想休息,可现在怕是不行。”
“怎么了?”
“我得去趟师傅家。”
“疯子,这事儿雷局知道吗?”
“我没向他汇报。”说完,我才意识到李剑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所以赶紧做了说明,“放心吧,我不会违反纪律的。”
“那就好。对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你过去之后代我向苏老和小沫问好,就说结案之后我再登门拜访。”
“我先走了。”坐在出租车上,我脑海中所思所想都是关于五行之说的事情。苏蝉衣、林清雨、齐亮、吕静、孔荷,五个人的死亡分别对应上了金木水火土,按理说李剑和雷大炮所说是没错的,五行应全,凶手便不会再
犯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案子还没有彻底结束,乐观的背后是令人不安的隐忧。
我能确定,师大案跟二十多年前的车祸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又是独立的。就拿寻找孔荷来说,倘若不是将案件拆分了来看,怕是到现在我们都无法将案情做出推进。
当然,最主要的根据还是“提示”,师大的已发案件都会对即发案件做出提示,可那起车祸案并没有类似征象。
“这是不是意味着,师大还会有两名学生遇害呢?”我知道,在没有切实依据的情况下,这种念头很荒唐,可人命关天,我不得不思虑周全。
“但愿,去师傅家能够找到答案吧?”
我来到师傅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弄清楚苏蝉衣和林清雨的性格,看看是否能够与五行之说相契合。
顺便,再多探询一些关于他们的往事。
或许是这几天连续奋战太累了,当师傅和苏沫见到我这张脸的时候,都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疯子,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苏沫埋怨一句,随后给我拿了条毛巾,“赶紧,先去洗个澡,身上都有馊味儿了。”
“小沫,不是我不想洗,是真没有这个时间。”我也想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可这根本就不现实。
“洗个澡能用多长时间,现在就去。”苏沫又彰显出了她霸道的一面。
“你就不要折腾小峰了,但凡有可能,谁愿意这么邋里邋遢的?”制止苏沫之后,师傅朝我挥挥手,“来,坐下说。”
时间紧迫,落座之后我直接将案子的情况作了粗略介绍。当然,任何违反纪律的细节我都没有透露。
“这么看,师大这起案子还真是够棘手的。”师傅沉吟一下,问我,“你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我们做什么?”
“师傅,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叔叔、阿姨的事情?”
“蝉衣和清雨?”
“嗯。”我点头,把路上所想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他们什么性格,跟案子有什么关系?”苏沫始终站在一侧,这时候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沫,你知道警队的纪律,有些细节我不能过多的透露。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些都是跟案子密切相关的。”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苏沫有些不甘的点点头,警告了我一句,“不过结案之后,你必须把所有都告诉我。”
……
与苏沫的迫切、好奇不同,师傅的表情一直都很淡然,包括在讲述苏蝉衣和林清雨生前事的时候,情绪也都没有任何波澜。
通过师傅的讲述,我得知了苏蝉衣是个刚直不阿、爱憎分明的人,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讲求光明磊落,眼里揉不得丁点儿沙子。相较于个性鲜明的苏蝉衣来说,林清雨给人的印象是两面性的。有的人说她是温婉、知性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柔弱的外表下藏着的其实是一颗直率、勇敢的心。而在某些人看来,她其实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感性的她经常患得患失。在做人做事方面,经常表现
的优柔寡断,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能从她身上窥到古时女子以夫为天的怯懦和顺从。
“师傅,在您看来,清雨阿姨是个怎样的人?”苏蝉衣刚直性烈,对应五行之火倒也贴切,可林清雨就显得有些勉强了,我必须问清楚才行。
“虽说清雨是蝉衣的妻子,我的儿媳妇,但我们并没有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所以我对她也不是十分了解。”
“那你们总见过面吧?”
“当然见过,而且次数还不少。”
“那您就没有个直观印象吗?”
“如果说直观印象的话,我更倾向人们对她的第一种评价。但你也知道,她是蝉衣的妻子,不可能对我不敬。”
“我明白了。”师傅的话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可正如他所说,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如何探知她人的真实面目。
可能,真的是我多虑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就这些。”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吃饭去。”师傅站起身,示意我去餐厅,“今天炖了些牛骨汤,一会儿你多喝两碗。”
“师傅,我觉得两碗可能不够啊。”每每说起苏蝉衣和林清雨,师傅脸上都会浮现出伤感之色,于是我便开了句玩笑。
“那就把一锅都给你,喝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沫在瞪着我,却没能掩饰住眼底的笑意。
“小沫,你要是去当演员,非得饿死不可。”难得有放松的机会,我也开始贫了起来。
“那就不劳烦您老人家费心了,反正……”话说到此,苏沫从旁边把手机拿了起来,一眼扫过便皱起了眉头,“李剑打来的,该不会是找你的吧?”
“很不幸被你言中了,我手机没电了。”把黑屏的手机在苏沫眼前晃晃,我直接接听了电话。
“疯子,有重要情况,你赶紧来一趟钢厂这里。”李剑的声音很急。
“现在吗?”
“现在。”说完,电话便断了。
“师傅,小沫,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我知道这样离开有些扫兴,可我没有别的办法,着实无法留下来。
“饭什么时候都能吃,忙案子要紧,赶紧去吧。”师傅把外套递给了我。
“饭吃不成,这碗汤得喝了。”苏沫,端着碗从厨房走了出来。与此同时,递给了我一个充电宝。
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之后,嘴角的汤渍都来不及擦,我便开门走了出去:“下次多放点儿盐。”路上,我给李剑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在礼堂后面的化妆间抽屉里找到了孔荷的手机,应该是孔荷走的急遗落下来的。由于处于静音状态,所以那晚我们没能第一时间找到,查看之后发现了几个与之频繁
联系的电话号码。与我刚刚得知这一消息的反应相同,李剑当时也是喜上眉梢。因为找到了电话号码,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同于找到了与孔荷发生亲密接触的那个人。然而就在他们追查之后,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
了。
那几个电话,都是打不通的。
电话号码是八位数,属于固定电话号,通过排查属于早些年的公用号段,也就是以前街头常见的IC卡电话。
这种电话,最初兴建于九十年代末期,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大面积的普及,当时的确是方便了民生,不过后来便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凡事都有个先后的过程,城市的规划也是一样,所以繁华的市区里面,已经将这些东西拆除了,至于城乡结合部的则一直无人问津。
比如,钢厂这里。
电话亭,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是变得斑驳不堪了,只有那些掉色的按键证明,当初它曾经有过存在的价值。
“剑哥,情况怎么样?”抵达钢厂之后,我下车便问起了情况。
“疯子,在孔荷手机发现那几个电话号码之后,我们立刻请相关部门配合了调查,确定是这一带的电话亭。可没想到……”李剑欲言又止。
“没想到什么?”
“你自己看吧。”李剑指了指。
“电话线是断的,你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我走过去用强光手电照了照,线的确是断的,只有听筒在上面挂着。
“我们来了之后,曾经检查过,发现电话线就是断的,而且从断掉的痕迹来看,显然已经是有很长时间了!”李剑点点头。
“其他的电话亭呢?”
“全都一样。”
“剑哥,你们有没有向相关部门确认过,这几个IC卡电话还能不能用,号段没有被回收利用起来?”“核实过了。”李剑点头,“这座钢厂当年是出于环境治理目的搬出闹市区的,可以说是吃了不少亏的。出于补偿,政府在很多方面都做出了让步,包括批地、补贴建筑材料、以及附近这十余个IC卡电话亭也
都划归了钢厂私有。毕竟那时候手机还很少,厂子又搬出了市区这么远,总要给钢厂工人们创造些便利条件。”
“钢厂那边儿怎么说?”“电话向钢厂后勤部门负责人做出过了解,据他说随着时代发展虽然没人再用这种IC卡电话了,可号段都还一直保留着,而且一直都在缴着相关费用。也就是说,如果这些电话线没断,还都是能够使用的。
”
“做了指纹的提取没有?”
“做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李剑说着,递给了我一张指纹膜。
“全是灰尘?”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除了一些灰尘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指纹存在,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碰过这个电话。我的第一反应,使用电话的人是不是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比如带了手套之类的,这样也是能够将指纹给完美掩饰掉的。但当我仔仔细细的扫视过之后,发现听筒上面不存在任何被动过的痕迹,这就意
味着真的没有人动过这部电话。既然如此,电话又是怎么打给孔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