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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叶子清睡在我的床边,把我的手压的有些发麻,我推了他很久才将他推醒。他呆呆的看着我,紧张的将我上下打量,“你醒了,还疼吗?”
我摇头,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大的肚子,很是放心的说,“我没事,孩子怎么么样?”
“没事,就是没睡着,还有些贫血,现在没事了。还要我告诉你一件好事。”
我看着他神秘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还有什么好事啊,在医院就用做饭了吧?”
“切,瞧你,还记着这件事呢,我告诉你哦,你肚子里的可是两个宝宝。”
我惊愕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游戏额不敢相信,阿姨说我的肚子大的出奇,没准是两个,因为我平时的饭量也大,可没来产检所以就没当回事儿,难道真的是两个?我坐起身,低头瞧着,满心欢喜的而抚摸着,两个吗?可是我和张嫣的合同上可没有说要生两个啊,在高兴之外我有些担忧着,更担忧的是,要是两个都是女孩儿要怎么办好?
叶子清又说,“一个看的很清楚是男孩子,另外一个背对着,看不清楚,不过都很健康,你放心吧!”
我哦了一声,猜测着另外一个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低头琢磨了一番问,“确定其中有一个是男孩子对吗?”
他重重点头,伸了个懒腰,回头递给我水喝,说,“我还没告诉我哥,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他那边正在忙着呢。”
我楞楞的点头,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觉得,要是真的是两个男孩子还好一些,可万一张嫣那边只要一个呢?那该如何是好,会不会差错了,真的是两个吗?
这个问题折磨了我一整天,最后在叶子清的一句话我终于停止了琢磨,他说,“我嫂子要来,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啊?
张嫣好像也真的很长时间都不过来了,大半年都在和叶非凡分居,两个人似乎只是平时电话上联系。
听他提到张嫣,我就想到了张哲和她那有些不堪的一大家子,哎……
于是我问他,“张姐的家人也会过来吗?”
叶子清哼了一声,满是鄙夷的说,“来也被我的拳头揍飞,放心吧,我嫂子只是想缓和一个和我哥之间的婚姻,过来照顾你的,没什么事,你自然一些就好,别忘了我还在这里陪着你呢。”
我看他灵活的眉头挑了挑,实在没有什么力气附和他发笑,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夫说双胞胎的母亲都很容易贫血,所以叫我多加注意休息,最近最好不要总是半夜起来了,睡够了才有精神。顺便拿了一些钙片和做护理的书籍,叶子清就带着我回了别墅房子了。没想到的是,张嫣竟然早早的就来了。
瞧见我进来,她脸上的神情还有些不是很好,我局促的对她问好,就想先上楼,她突然说,“楼下也有房间,我收拾出来了,免得你楼上楼下走的不方便,东西都在楼下,进去吧!”
我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了看身边的叶子清,叶子清对我点点头,我就挪蹭着身子往角落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因为那里原先是存放杂物的地方,隔壁是一个很小的书房,不过里面也有床,现在东西都搬走了,床上铺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子,我的东西都堆放在了旁边的角落,看了一下,我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这里有很多书籍,看上去叫人眼花缭乱,我随便拿出来一本都好像拿着一捆钱一样,因为每一本都是国外名著,并且瞧着书的包装和样式应该也有年头了。
小心翼翼的放下,我想想还是先学习去吧,马上就考试了呢,才转身的功夫,就听到外面叶子清和张嫣说话。
“嫂子,那些东西放那里吧,展心习惯了那个位置,你要是挪动了她会找不到的。”
张嫣没有吭声,估计又去忙别的了,我吐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又听叶子清说,“嫂子,那个放那里我来弄吧,你不知道展心喜欢什么口味的,做了也不合胃口。”
张嫣说,“不就是钙片和冲剂吗,能有什么口味?”
叶子清笑笑,又说,“不知道了吧,就算是冲剂也分水的多少啊,展心就喜欢那种像江湖一样的东西,你做不好的,再说了还没有到实现,不能乱吃的。”
“……好吧!”
我又吐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叶子清大叫一声,“嫂子,你做什么呢?”
“死孩子,吓死我了,我打扫一下,你看看都臭了。”
“那是我的内衣,你别乱动,你出来出来,我自己洗。”
“那展心的呢?”
叶子清笑了一声,我急了,忙起身走出去说,“张姐,我自己来就好,我这就去洗。”
“行了行了,我来洗,嫂子你平常都不做这些,你洗东西我不放心,还有你展心,回去休息去,今天的课程还没看呢吧,快去!”
呃……
我尴尬的看着他手里端着两个盆子,一个是他自己的脏袜子和内裤,另一只盆子里面是我的睡意,我的脸噗的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就好,你放那里吧!”
“跟我还客气,进去吧,那个嫂子,你去陪展心说会儿话吧!”
呃……
那还不如叫我去洗衣服呢,我心里想。
张嫣楞楞的看着叶子清和我,眼神之中闪烁着叫人看不透的情绪,不过她还是说,“好吧,展心我陪你坐会儿。”
我哦了一声,给张嫣让了一条道,她走进来,坐在了我身后的椅子上。我迟疑着转身,坐在了床上,床好像有些高,我做的有些吃力,后面还没有依靠,所以腰很是手里,坐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浑身难受,勉强挪蹭了一下,张嫣就要上前帮忙,“你要躺下吗?”
其实我最近睡觉不是很舒服,总觉得呼吸上不来,经常躺着也会不舒服,我更喜欢坐着和站着,不过时间久了也不可以,无奈她来帮忙,我只好说,“是啊,我有些拖不动身子了。”
张嫣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是会这样的,当时我怀孕的……”顿了顿,她将话题转了过去,说道,“夜里也睡睡不踏实的吧?我回头叫人将床这里垫高就好了,你先凑合一晚上,现在出去找工人估计也要明天过来了。”
我点点头答应,躺在了她拿过来的软垫子上,歪头瞧着她。
她看了看我,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总是一副瑜言又止的样子。
我们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不时的听到外面叶子清哼出来的歌曲。
彼此安静着,也就陷入了尴尬,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移走,想着是否看一会儿书,可平常都习惯了将书放在床头的,现在却都在地上,我无奈的吐了口气,不敢麻烦张嫣只要作罢。
过了很久,她才说,“展心,我们谈过的吧?”
“恩?”
“孩子的问题。”
我点点头,下一瞬,心中狂跳,我知道,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谈论孩子的事情,因为我现在肚子里面是两个,而她说只要一个。
张嫣说,“我只想要一个男孩子。”
我的心咚的一响,跟着身子就软了下来,我有些害怕,因为她只要一个的话,另一个的去留就成了问题,难道我要领走一个吗?
“你现在是两个,另外一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只要一个男孩子,另外一个你想到要如何处理吗?”
张嫣的话叫我有些不舒服,什么叫怎么处理,那是一条生命啊,难道要当做工具和垃圾一样处理掉吗?我低头想了一下,问她,“张姐,这件事当初是我们两个人商量,我当时没有考虑过竟然会怀上两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倘若我现在有能力抚养,我一定会说我带走另外一个,可是我就算拿走了最后的四万块钱,我还要念书,我还要攻读妹妹,我还要打工,即便是钱的问题上能够解决我也没有时间,难道送出去吗,我不,这可是我的孩子啊!
安静了一会儿,她又说,“你好好想想吧,到时候我会帮你,不管是送人还是送到福利院,我都会帮你,只要那准主意就好。”
我的心猛地一颤,泪水就在眼圈里打转,往往这样的事情都会叫我不知道如何抉择,因为我为难。
张嫣起身离开,我却没有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叶子清站在门口。
看不到张嫣的表情,可叶子清的神情不是很好看,他的手里拿着电话,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叶子清说,“嫂子,我哥的电话,他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很明显张嫣的身子僵了一下,我吃惊的望着他们,她吃着走上前将电话拿走,叶子清就进来了。
我抹去脸上的泪珠子,低头不说话。
彼时,外面传来了张嫣的说话声,“是,我在。……是,我电话没电了,放在公司。……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你如何做主?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孩子的父亲,算起来我也是孩子的妈妈。……”
安静了很久之后,外面传来的张嫣的咆哮,“我如何强势?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叶家?……我现在很冷静。……我不听……”
我怔怔的听着,生怕听落了一个字。
“碰!”
陡然的一声巨响,惊的我浑身一颤,叶子清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上前拍了拍我的肩头,安危我说,“别担心,我哥哥说都要着,你别有负担。我出去看看。”
我睁大双眼望着他走出去,跟着听到外面张艳开车的声音,陡然一声响之后叶子清惨叫,“我的电话,摔碎了,啊……这个女人要霸道了……”
外面传来了叶子清的哀嚎,我在房间里默默的抹泪,一时间慌了手脚的我,接连几天都没能睡好。
叶非凡回来的时候看到我的样子坐在我跟前说了很久的话,我也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