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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本就爱极了她,便是她什么都不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不经意的浅浅的笑容,便叫他情难自禁、心中痒痒!更何况这般大胆多情的主动邀请?
“梦梦!梦梦!”燕王哑声低低的唤着她,低头与她吻做一处,大手游移,一吻尚未结束,二人已经坦诚相见……
外边厅中,高麒饮了一盏茶,起身有些不耐烦的来回走了几步,道:“不是说王爷已经起了吗?怎么这么久?”
昨儿交代了自己一早过来,命今日带他外城巡视一圈,他自然不敢怠慢,一早就来了。
刚才徐姑姑也说了,听了卧室里的动静,王爷应该起身了。
可是,这都至少一刻钟过去了,王爷又不是女人家,穿衣洗漱不会这么麻烦吧?
“高将军稍安勿躁,奴婢再去瞧瞧!”徐姑姑微笑了笑,便转入隔断后去了。
隔着卧室门,听着那里头传来的动静,床帏晃动的声音,与男人的粗喘女人动情的娇吟混合成无边的暧昧,断断续续隐约传来,饶是非头一遭听见,徐姑姑依然脸上微红,慌忙退开。
主子的心思做下人的还真是不能猜。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神转折呢?
“高将军再等等吧!”徐姑姑出来笑道:“要不,高将军别处随意转转?一两个时辰后再来?”
两位主子这一闹腾,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若之前还好些,小公子一早醒来要找娘的,后来王爷教训了奶娘和伺候的丫鬟们,说是不准惯小公子这脾气,小公子这习惯在哭了好几个早上后,还真给改掉了。
只是,每天早上第一眼见到王妃时,那小眼神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叫人瞧得心里头发软——
“一两个时辰!”高麒提高了嗓音,道:“徐姑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两个时辰后差不多就是中午了!”
徐姑姑道:“高将军,主子的事情,奴婢也说不准!”
“王爷这是——”高麒满是困惑,皱眉道:“得!我也不催,劳烦徐姑姑你再去问一声王爷,就问今儿上午还出不出城?”
“高将军,”徐姑姑心道,这高将军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王爷这会儿正忙着呢,奴婢可没法问去!”
“忙?”高麒更不解了,“一大早的,能忙什么!”
徐姑姑瞅了他一眼便没再搭理,只道:“老奴得去厨房看看,高将军您请自便。”
高麒一愣,只得闷闷“哦”了一声,闷声不响又坐了下来,继续等。
他还是候着吧,万一王爷忙完了不见他,还当他没来呢,定会发脾气……
只是,心里头依然纳闷嘀咕不已:王爷一大早的究竟在忙什么啊!什么事这么要紧?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想了半响,高麒突然发现王妃也没起,这才眼睛一亮,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啊!
眼底不觉划过一丝笑意,王爷还真是——想不到也有这么一天啊……
怪不得徐姑姑欲言又止又不便细说呢!
云消雨歇,徐言梦躺在锦被中,已是身酥体软浑身无力,乌油油的秀发迤逦拖在绛红绣花枕上,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笑吟吟的看着燕王,面上红潮未褪,春情未消,那娇弱柔婉的模样一看便是刚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
燕王终于心满意足的穿上了中衣,笑道:“这下子,梦梦可满意了?”
徐言梦吃吃的笑,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唔,马马虎虎吧……”
燕王一僵,瞪她,开始淡定的解中衣的扣子,“马马虎虎?那就再试试!”
“别、别!不要了!满意、满意!”徐言梦吓了一跳慌忙点头,娇小的身子下意识往锦被中缩了缩,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
“就你这胆子!给爷等着,晚上再收拾你!”燕王直勾勾的冲她嘿嘿一笑,一边穿外袍一边笑叹道:“梦梦啊梦梦,爷今儿上午可约了人要出城巡视,这下好了,全让梦梦给搅合了!高麒想必已经到了,众将只怕也在城门处候着了!你说,爷该怎么办呢?”
徐言梦一愣,便笑道:“臣妾不知,王爷别问臣妾!不知者无罪,臣妾又不知王爷今儿约了人!王爷既知道,便该早些去,谁叫你——嘻嘻,你问臣妾,臣妾不好说啊!”
燕王啼笑皆非,笑道:“你这张嘴,真叫爷爱极了!等爷晚上回来,再好好同你理论!”
说着意味深长深深的瞧了她一眼,大步出去。
徐言梦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帷帐处,轻嗤一笑抓着锦被翻身扑在枕头上,眨了眨眼睛,低低的笑了。
心中暗道,还好他不是皇帝,若是个皇帝,只怕也要被人骂一声“昏君”了!而自己,显然便是那么狐媚昏君的祸水。
这日徐言梦没有出门,只在院子里逗着可可玩儿。
不是不想上集市去看看热闹,而是实在身体疲软得紧,没有力气出门了。
晚间燕王回来的果然早,她刚用过晚饭没多大会儿他便来了,拉着她沐浴就寝,又是一番好折腾。
徐言梦叫苦不迭,他却说,明儿他得出门往大唐关辖区内防线关卡一处处的巡视过去,估计得五六天才回来,所以,他得好好的满足她!省得他离开了她心里会怨他!
徐言梦……
燕王离开之后两天,秦娴才又重新出现在徐言梦面前,虽然她还是笑着,人也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可是精神似乎却不太好,仿佛——精气不足,似是受了什么打击!
徐言梦当然不知道,一开始秦娴一听说燕王、高麒等要去巡边,立刻兴冲冲的便去找高麒,要求扮成亲卫跟在他的身边一起去。
这可是她和王爷可以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啊!她当然没有道理不好好的把机会抓在手里了!
想想这一趟五六天的行程呢,只要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互动、会发生很多故事。
而她,自然会在这几天内将自己的优势和与这个时代那些蠢笨呆板的女人的不同展现给王爷看,让王爷看到自己是多么的谈吐不俗、见识不俗、眼界不俗,继而被自己所吸引,然后顺理成章的注意到自己、喜欢上自己、爱上自己!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别说一个王妃了,就是十个王妃也阻止不了!
不料,这一次无论她怎样软磨硬缠、好话歹话说尽,高麒死活都不肯答应,连一点儿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不但如此,反而很是严肃正经的警告她,不准她乱来,否则,就别怪他真的会不客气!
把她给气得够呛!
这么小气、这么自私自利,算什么忠犬型男配嘛!根本就是个小人!
如果不是看在还需要他帮忙的份上,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同他绝交!
不过,哼——
他不帮忙难道她就放弃了吗?那也太丢她这个穿越者的脸了!
他不肯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帮自己!到时候,看他羞愧不羞愧!
冥思苦想,秦娴还真的想出了个法子,那就是设法引起燕王的注意,然后燕王自然就会开口留下她跟随。这样,还更名正言顺呢!
于是,秦娴就去了大唐关最有名的一家青、楼玉颜阁。
大唐关这地方别看镇子不大,青、楼却不少,大大小小的有将近二十家!毕竟,这儿是边关,男人多,都没带家眷,或者压根没有成亲。
有需求的地方,当然就会有交易。
秦娴对青、楼女子的同情心比对做奴婢的丫鬟们的同情心还要强,这两年跟这些女子的关系那叫一个深刻而好,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叫着,出入青、楼就跟出入将军府一样的随便自如。
她觉得那些楼里的姑娘们都太可怜了,曾经一度义愤填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要求高麒查封青、楼,解救那些可怜的女子,高麒哭笑不得,当然是没有答应。
人家青楼经营得好好的,是他说查封便能查封的吗?他是戍边将军,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便是王爷、皇上,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查封人家啊!
再说了,若是这大唐关没了青楼,军营里那些家伙上哪儿找乐子去?憋的时间长了,会出事的!
情绪会低落进而影响巡逻、操练,打架斗殴酗酒闹事等事件肯定会增多。而且,定会有那些胆子大的去骚扰良家女子,万一激起民变,那就糟了!
因为这事儿,秦娴还同他闹了好一阵别扭,他好容易才哄得她原谅。
后来,他得知秦娴竟然经常出入那些场所,气得不轻,又将她教训了一顿。她一个良家女子,能随意出入那种地方吗?
秦娴拗不过他,嘴里答应了,暗地里换了一身男装照样偷偷出入随意,这却是高麒所不知的了。
就连秦娴也不知的是,那些青楼之所以这么由着她进出、那些女子们之所以对她表示出热烈的欢迎和友好、争相奉承巴结,全都是看在她是高麒将军贵客的份上。
她们背地里相互之间常常会吹嘘攀比,说高将军府那位秦姑娘跟自己关系更好、又送了自己什么好东西、又给自己哼了什么歌曲、写了什么歌词等等,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然后,还会编排出许多笑话来嘲笑她一个良家女子经常出入这种地方,是不是高将军那方面不能满足她、会那么多言语轻浮的歌曲,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等等。
只是惧怕高将军,没有人敢试探着给她介绍客人罢了!
秦娴去找的那名女子名叫海棠,这海棠色艺双绝,尤其弹得一手好琴、长了一副好嗓子。
秦娴给她唱过许多现代那些情情爱爱的流行歌曲,让海棠名气大增,两人关系一直比较好。
秦娴的主意就是让海棠去唱歌,她会交给她一首好听的歌曲,让她在燕王他们的队伍附近大声唱歌,吸引燕王的注意力。
她很自信,王爷听了这么新鲜别致的歌曲肯定会注意到的,然后就会命人打听,甚至自己亲自过来看都不一定。
然后,她便叫海棠告诉王爷或者那来打听的人,这歌曲是自己创造的,顺便再多说自己几句好话,说自己创造了很多这样优美动听的歌曲……
海棠目光闪了闪,抛了个媚眼给她,掩口吃吃的笑,拖长了腔调“哦——”了一声,挽着秦娴的胳膊,身子软软的蛇一样依偎在她身上,纤细的食指在她唇上轻挑的点了点,娇声道:“我明白了!阿娴你这是——看上王爷了?”
海棠心中不由得暗暗替高麒不平:高将军可真是惨!对她这么好,她转头居然见着高枝儿就想攀了!呸!人都说婊、子无情,这女人真是连婊、子都不如啊!至少姑奶奶在睡着一个人时,就不会想着另外一个!
“你别瞎说!”秦娴脸上一红,有些扭捏羞涩大嗔了海棠一眼,仿佛跟好闺蜜在说心事似的。
海棠吃吃的笑,娇滴滴的道:“好了啦!人家知道啦!到时候如果真的引起了王爷的注意,人家肯定会说那些话的!”
海棠心中却暗暗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够借此入了王爷的眼,别说王爷宠幸一晚,便是听了一支小曲儿、夸赞两句,老娘这身价也定要翻两三翻儿……
至于帮秦娴说好话?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于是,海棠在秦娴的安排下,就真的唱歌去了。
唱的是秦娴很喜欢的火辣辣的情歌……
结果,还真引起燕王的注意了。
只是,这引起跟秦娴预料中的引起不太一样。
燕王甚是不悦,盯着高麒皱眉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叫人去看看!”
高麒早已紧张窘迫得一脑门子汗,慌忙陪笑:“是、是,末将这就叫人去处理!”
他们的行进路线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布,也肯定都有巡逻士兵先附近清过场,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闯进来这么近,简直不用想,高麒便知这一出肯定是秦娴闹腾的!
王爷恼的,不仅仅是有人唱乱七八糟露骨的歌——这种场合,这歌唱得太不合适了啊!巡边是多么严肃重要的事情,好么,旁边有人在唱那么露骨挑逗的歌儿!
而且,这更是他这个戍边将军真是太不称职了,连清场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吗……
高麒的副官立刻带人策马疾驰过去,喝住了海棠,黑着脸喝斥。
海棠一见这架势便知糟糕,好在这副官跟她有过不知道多少夜之情,她心里慌是慌,倒没多怕,连忙止住了歌声陪笑不住声的道歉认罪,然后,理所当然的,把一切都推在了秦娴的头上。
表示是秦娴出了银子请她这么做的!
她只是个青、楼女子啊,有钱赚没道理不赚的嘛!所以,她完全就是无辜的。
不等她说完副官便喝止了她,命她赶紧滚!
废话!这种歌除了秦娴那不靠谱的,还有谁写得出来啊!这一点根本不用问自己也知道,想必高将军也知道!
还有众将那挤眉弄眼的古怪眼神,他们都知道!
高麒气极了,当天晚上待燕王安置下来后,立刻快马加鞭连夜往回赶,大半夜的敲门把秦娴叫了起来严肃的训斥了一顿。
说幸亏今日去处置这件事的是他的人,如果是王爷的人,那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高麒这回是真的恼怒了,也暗暗的有些失望。
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秦娴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说到底,她还是不死心啊,还是想引起王爷的主意。
好吧,他和王爷比起来,那的确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能比,可是,王爷那是什么人?是她可以轻易招惹得起的吗!
而且,显而易见,她居然还跟那些青楼女子混在一起!
“你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女子,跟那些下贱人混在一起算什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儿因为这个,我那些同僚们都用什么眼神看我!”
秦娴从来没见过高麒发这么大的脾气,听了这话又恼了起来,忿忿道:“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也是人!下贱?呵呵,她们下贱,去找她们的男人岂不是更下贱!有什么资格说她们啊!”
“你这哪儿来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我懒得跟你说!她们本来就是卖的,没人找她们就该饿死了!”
高麒忿忿道:“最好从今天开始你别再上那种鬼地方去,否则,你去了哪儿我便叫人拆了哪儿,那里头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说毕愤愤转身离开。
秦娴愣住,切了一声愤愤道:“神经病!没理了便只会威胁人!这个强权的世界,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秦娴气呼呼的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的舒了口闷气,突然脸色一变“啊!”的低低惊叫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这样一来,王爷会不会把她当成轻浮的女子呢?
她当然不是轻浮的女子,去青、楼,跟那些姑娘们结交那也是同情她们!
可是,王爷并不知道啊!那么,会不会对她印象不好了呢?
这可不行啊!
灵机一动,秦娴便想了个好主意。唔,如果她把王妃也哄了去楼子里走一圈、坐一坐,那么她就会在王爷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即便王爷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也抵消了,自己也不差王妃什么了不是吗?
于是,第二天,秦娴就来找徐言梦了。
这是目的之一,目的之二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在王爷那里既然走不通,那么她不妨来个曲线救国,从王妃这里下手!
如果同王妃走近了关系,那么自然便有更多的机会见到王爷,自然会引起王爷的注意!
她依然自信满满的相信,以自己的特别、特殊,王爷迟早会对自己感兴趣、迟早会喜欢上自己的!
这个时候,********鬼迷了心窍的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行为,跟现代那些小、三有何分别!
秦娴来的时候,徐言梦刚刚用过早餐,抱着可可在后院天井里石榴树前玩儿。
地上铺了柔软的芦苇席子,可可趴在上边,抬着头蹬着小腿咯咯的冲拿着摇铃小玩具逗他的徐言梦笑,那模样儿别提多可爱了,奶娘和丫鬟们都笑着陪在旁边。
“王妃!”秦娴笑着从后堂出来,可可听到动静扭头看她,秦娴眼睛一亮,“呀!”的一声又惊又喜的笑道:“好可爱的小娃娃啊!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的,好想亲一口!”
她说着好想亲一口,还真就付诸行动了。
还没等徐言梦和奶娘丫鬟们反应过来呢,几步上前,一下子就把可可从软席上抱了起来,双手抱在可可肋下转了两个圈,然后“吧唧”在可可那粉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两下。
可可这小憨娃懂得什么啊?秦娴抱着他转圈儿,小家伙觉得很兴奋、很好玩,挥舞着小手乐得咯咯咯的笑!
徐言梦也吓了一跳,无奈笑了笑。
奶娘丫鬟们却是惊得不小,奶娘“啊!”的一声慌忙上前伸出手,颤声紧张道:“秦、秦姑娘!还是我来、我来吧!”
半夏前几天就看秦娴不顺眼,今天就更加看她不顺眼了,毫不客气上前将小公子从她手里抢抱了过来,小心的递给奶娘,怒道:“秦姑娘,你也太没规矩了吧!见了我们王妃,不行礼不说,这么冲上来便对小公子无礼,秦姑娘这是把自个当成谁了呢!我们小公子多矜贵的人,是你说抱便能抱、说亲便能亲的吗!王爷要是知道了,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姑姑和众丫鬟们看秦娴的目光也有些不满,均想:一个民女,见了王妃该行叩拜大礼才是,便是有品级的官夫人们,也没像她这么无礼吧!居然冲上来便抱小公子,那么转着,万一摔着小公子怎么办?还敢亲小公子!真是、真是岂有此理了!
徐言梦心里暗叹,这秦娴,还真是,叫她怎么说呢!
她知道她的底细,让她不太忍心说,可若是不说,旁人见了岂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