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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楠点了点头,心里其实也盼着她再说些什么,听她惜字如金,暗暗有些失望,却又哪里能怪的了她?
今日这一切,说到底,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不知道,假如,假如自己后悔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他突然有些恐慌,突然有种她离他很远很远,随时可以走出他视线的错觉。
“如今奏明这事儿的折子已经转到了王妃手中,王爷不在,我一个人不好求见王妃。明天——你能不能随我一同去一趟燕王府?”
去燕王府啊?
赵素卿欣然同意,想也不想很痛快的点头笑道:“好啊!”
能有个机会同王妃以及微微聚一聚,她求之不得!
霍楠原本以为她会拒绝,即便会答应态度定然也很勉强;或者,干脆气愤的指责自己不该开这个口!就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痛快的答应。
他一时倒有些愣在了那里。
赵素卿反倒被他意外的态度弄得有点糊涂。
霍楠心里苦苦的发起涩来,她是真的痛痛快快的答应,没有别的什么条件或者暗示的、隐藏的不满的情绪。
她怎么就能,心这么宽呢?或者说,这么满不在乎呢!
霍楠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假如同样的事情在赵素卿和邹姨娘身上调换个个儿,邹姨娘,她是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的……
“明日什么时候走,少爷叫人过来知会一声!”赵素卿说道。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别的事你请回吧!
“好!”霍楠只得起身离开。
邹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也没脸留在这,何况,她也不会留。
次日用过早饭,霍楠和赵素卿一起乘着马车前往燕王府。
若是以往,霍楠肯定是骑马,赵素卿乘车。但今日霍楠也上了车。
赵素卿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因为邹姨娘父兄的事儿没脸见人,生怕被人看见了不好意思。
不过,她心里却是很有点不以为然的:做错了便是做错了,躲起来不跟人碰面难道旁人便不知道了吗?该知道的还不是一样知道!该笑话的,照样也还是会笑话!
一个大男人呢,倒比女人家还要扭捏,还真是——
说句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霍楠知道了赵素卿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他肯定会气得吐血!
因为这次霍楠是来请罪讨情,故而在王府门口就下了马车。
赵素卿既然是陪着他一起来的,当然也得与他一块儿下车,总不好自己乘车直入二门的。
不想,这两个人刚刚下车,邹姨娘就从一旁墙角藏身处奔了出来叫着“少爷!少夫人!”
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邹姨娘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大半,但严重的地方已经变成暗紫色,以及破皮的地方,就更加可怖。
邹姨娘想来也有自知之明,因此特意在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借以遮盖。
倒是勉勉强强能够遮盖住了,只是一张脸白得也够吓人的!配上红唇黑眉,效果更是绝佳。
至少,赵素卿乍一见她,是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儿以为谁家戏园子里扮上了妆的戏子跑出来了。
霍楠也一愣,认出是邹姨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火直窜,王府门前到底不便发作,冷着脸低喝道:“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她这么不安分,他该叫人把她软禁起来的!
邹姨娘楚楚可怜又含情脉脉的向他道:“我,我担心我爹和我哥哥,放心不下,就、就来了……有我在,王妃心里若是有气,打我几下骂我几下让她也好消消气儿也好啊!霍——少爷、少夫人,求求你们带我一起进去见王妃吧!毕竟,那是我爹和我哥哥,这件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霍楠听着这番话差点没被邹姨娘给气死!
这一刻,他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以前到底喜欢她什么?到底爱她什么?
她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妾室,在王妃面前,有她说话的份、轮得到她来求情吗?
她哪儿来的面子?
霍楠哪儿想得到?邹姨娘是打听到了他会和赵素卿一起来王府这才一咬牙偷偷的也跑了出来。
她放心霍楠,但是不放心赵素卿啊!
她爹和哥哥犯了事儿,赵素卿心里头指不定多痛快呢!
指望她帮忙求情?她不落井下石在王妃面前进谗言就不错了!
不对!她那么恨自己,是肯定会落井下石的!
所以,试问她怎么可能安心在家里等着?怎么可能不追上来呢!
有她在旁边看着,赵素卿总不好太过分吧?
“少爷,求求您,带我一起去吧!”邹姨娘眼泪又涌了上来,眼睛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想必是事先练过,知道这泪水淌下来脸上的妆一花会很难看,所以那泪水盈眶将落未落的时候,邹姨娘便轻轻的拭去了。
霍楠黑着脸,气得要炸。
赵素卿蹙了蹙眉,倒是一笑,淡淡道:“我看邹姨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既然来了,那就一块进去吧。”
这会儿,王妃那里怕是都已经得到消息了。
霍楠轻轻一哼,瞥了邹姨娘一眼冷冷道:“等下见了王妃,你跪在一旁,不要乱说话!你敢乱说半个字,别怪我不管这件事!”
邹姨娘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瞟了赵素卿一眼,仿佛这话是赵素卿授意似的。
赵素卿目光看着前方,根本没与她视线交接。
“是,我记住了……”邹姨娘小声答应。
霍楠扭头向旁,便不再多言,三人前前后后的走了进去。
福宁殿前院花厅中,徐言梦已得到禀报等候着了。
霍楠三人进来,施礼参拜。
看到谷微微坐在王妃身旁冲自己眨眼睛,赵素卿不禁莞尔。
霍楠虽没见过谷微微,但也听说了小王叔带回来一位未婚妻,与王妃处得极好之事。
此时见了谷微微穿着打扮以及在王妃身边的态度,便知这位便是谷微微了。
他有些尴尬,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虽然他这家丑已经扬得满燕城无人不知了,但当着谷微微的面一会儿开口说道这门子官司,心里到底还是会尴尬。
可徐言梦显然没有让谷微微离开的意思,而谷微微也根本没有那份自觉性,霍楠只得暗道晦气,哪里敢啰嗦。
“王妃,邹家那父子俩是末将推荐安排的差事,如今出了这种事,末将惭愧!原本不该开这个口向王妃求情,只是,那父子俩毕竟是府中小妾的娘家人,末将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叫人说道!还请王妃开恩!他们父子俩欠下的银款末将定加倍偿还,该受的责罚,自亦应受!只求王妃网开一面!末将亦知罪,请王妃一并责罚!只求王妃饶了他二人性命!”
霍楠说毕,俯首叩拜在地。
他跪下,赵素卿和邹姨娘少不得也一并如此。
邹姨娘听着霍楠这些话,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字字如刀,在她的心上划下道道伤痕。
手心死死的抠着,恨极!
不但恨霍夫人,恨赵素卿,也恨上了他!
他从前是怎么说的?说会把她的家人当做家人!
那么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些又算是什么话!有像他这样对待家人的吗?
她知道他这会儿是在为自家父兄求情,可是,求情便求情好了,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他不是王爷的小舅子吗?就不信王妃敢做的太过分!
若王妃做的太过分,那就是对先王妃不敬,故意难为先王妃的娘家人,定会招了王爷厌弃!王妃才不会那么傻!
所以这一趟,他们既然来了,王妃既然也见了,那放过的意思不是再明白不过吗?
需要的,不过是走了过场罢了!
他何必说那些话,刀子似的锋利的话!
她就在他旁边啊,就算是顾及一下她的心情也不愿意吗?
或者说,正因为她在他旁边,所以他这些话其实都是故意说的?故意说给她听的?
邹姨娘立刻就瞟了一眼赵素卿:这个女人,心里必定得意的很吧!巴不得看她的笑话吧!
徐言梦笑笑,缓了一缓,方慢慢笑道:“霍将军倒是个明白事理的!瞧这话说的,多在理儿,一套一套的,我要是不答应了你,倒显得我的不是了!”
霍楠脸一红,垂首喃喃说不出话来。
他如果真的是个明白事理的,就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了!
王妃这话,真刺得他无地自容。
“如此,那便依你所言,贪墨的银子加倍偿还!处罚嘛,一人五十板子——这板子要在军营里当众执行,此生不得为官,便如此吧!至于你,这人是你举荐的,连带的责任那是少不了的,也无需我多言。不过,这个却不是我能做主的了,暂且记着,等王爷回来了,你自己去领吧!”
邹家父子的事拖延不得,这会儿前方正在用兵打仗呢,这后方查出军营贪墨却不及时处置,试问让人怎么想?军心浮动,这后果谁担?
但霍楠不一样,他是有官职品级的,乃燕王所看重的军中后起之秀,留给燕王处置更好。
“是,末将谢王妃!”霍楠心悦诚服。
如此分开处置,他略一想便明白了王妃的考虑,赵素卿乃将门虎女,亦非无见识之辈,也明白理应如此。
可邹姨娘心里,却狠狠的“咯噔!”了一下,暗暗叫糟糕!
事关父兄,她哪儿还记得住霍楠之前的警告?
邹姨娘立刻膝行向前两步,朝徐言梦磕了两个头,抬眸苦苦哀求道:“王妃娘娘,您心里若还有怨恨尽管冲着我来,求求您放我父兄一条生路吧!他们贪下的银子我们一定一分不少的还回去,您便是再多罚些我们也认了,可也不能翻倍那么多啊!还有——”
“你给我住口!”霍楠脸色大变厉声喝斥。
邹姨娘置若罔闻,加快了语速仍旧说道:“我父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出身,却也没有受过什么苦头!且他们身体单薄,军中五十大板下去,他们如何受得了?就算不死也会废了啊!王妃,求您开恩啊!”
邹姨娘说着放声啼哭,朝徐言梦又磕起头来。
徐言梦:“……”
赵素卿忍不住抱歉的看向徐言梦,这事儿闹的——
霍楠脸色铁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王妃,妾室愚蠢无知,王妃您是何等身份,这等污言您只当全没听见便是!末将这就带她离开!”
霍楠说着起身就要去拉邹姨娘。
他真是受够了!
邹姨娘哪儿肯走?拼命挣扎着道:“从前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是我得罪了王妃!王妃您心里有气冲着我撒、便是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求求您网开一面吧!要不然,等王爷回来再处置也行啊!”
邹姨娘认定赵素卿********的怀着坏心眼儿要加害自己,徐言梦一向来跟她要好,当然逮着机会就帮她了!
所以认定徐言梦是故意往重了惩罚自家父兄,才喊出这话,满心以为燕王回来,处罚肯定没有这么严重。
“邹氏,你够了!”赵素卿亦忍无可忍,冷声道:“王妃面前没有你大呼小叫的份!你这是干什么!”
赵素卿冷冷怒视霍楠,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纵容,邹姨娘也不会自大到这种地步!
王妃还怀着身孕呢,却平白听了一场这么恶心人的话,若气出个好歹来,他担得起吗?
在霍府中她怎么折腾也就罢了,当燕王府也是她能随意放肆的地方吗?
这哪一件事,轮得到她插嘴!
邹姨娘显然是豁出去了,且平日就不怕赵素卿,这会儿哪里会怕?
当即哭道:“我现在倒霉了,你心里得意了、高兴了吧!我自求我的情,要你多管闲事!你想落井下石也没那么容易!”
“你!”赵素卿气得浑身发抖,冷冷睨了霍楠一眼恨恨不已。
她素来不会与人争吵拌嘴。
“王妃,您身子要紧,别理会这些无聊的话!您的处置最合适不过,明白人自然都明白,那糊涂的,没有必要与她分说!臣妾等这便告辞!”
“且慢,”徐言梦被邹姨娘这么一搅合,心里还真是有点儿不痛快。遇到这种拎不清的人,就跟一脚踏入烂泥潭似的,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
“霍将军,你放开邹姨娘!我就省些力气,你来跟她解释解释,省得她总觉得似乎我存心要害她似的!”
霍楠只得应了声“是”,松开了邹姨娘,冷声道:“你给我听清楚了!照你那么说,贪墨之事败露只归还原款、略罚些便过去了,那得多少人贪?谁不图侥幸?银子要还,板子也要打,那是肯定的!如今是非常时期,这事儿又是发生在军营里,此事若不处置及时得当,动摇军心民心,拿你邹家全家性命都不够抵的!王妃如此处置没有半分错!你若再啰嗦,此事我也不管了,从此之后你们邹家人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
想到娘家的母亲和嫂子侄儿,邹姨娘脸色一白,顿时着急几分。
霍楠不管他们邹家,那怎么行!
她惯会见好就收,当即停止了哭闹放软了姿态含泪道:“我,我也是担心父兄情急之下才会惊慌失态,请王妃恕罪!那,那这么说来,我父兄,性命定是无碍、也不会变成残废对不对?”
徐言梦:“……”
跟这种人说话,可真是够累啊!
她甚至有些同情霍楠,喜欢上这种女人,天天跟她在一块儿,他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徐言梦轻轻一叹,淡淡道:“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得看他们自个的造化了!”
霍楠亲自上门求情,又有赵素卿随同,徐言梦心里有数,这个面子是肯定会给的。
不是便宜了邹家,而是要给霍楠和赵素卿面子。
加上霍楠主动提出加倍赔偿,五十大板放放水,让他们躺下老老实实的休养五六个月,也足以堵住悠悠之口、让人没法儿说出不公平这种话了。
但是,邹姨娘这种到了这个地步还死缠烂打,甚至是另一种方式的咄咄逼人的态度,令她心里很不痛快。
她不痛快,也就不想让邹姨娘痛快!
邹姨娘果然脸色一白,颤声道:“那、那他们还是有可能会残废是不是?王妃娘娘,您、您就饶了他们一命吧!饶了他们吧!”
“邹氏,你给我闭嘴!”霍楠颤抖着捏着拳头,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揍人了!
徐言梦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他们的命了?”
“可是残废与要了性命何异!”
“这不是未知吗?”
徐言梦冷冷一笑,眸光骤然变得冷厉起来,直直的朝邹姨娘盯了过去,锐利如两道利剑,邹姨娘喉头一滞,睁大眼睛目露惊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徐言梦冷冷道:“我倒想问一句,邹姨娘你凭什么要求对他们从轻发落?本妃又凭什么答应你?你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别满心认定赵姐姐想害你,认定我这是帮着赵姐姐害你,或者你之前对我无礼,我是趁着机会在报复你!”
“你怎么不想想你那一对好父兄?他们当初既然敢做下这种事,就该想到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如今这事儿发了,这是老天有眼,是天意!也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赵姐姐若真想害你,你以为就凭你,能斗得过她?赵府,可不是摆设!至于你对我无礼,那是你无知,你也因此受过惩罚了,我还真没记着!若我真有心要报复,可用不着这么麻烦,给霍府递句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吵闹不休吗?高门大院里,发急症突然去世的,多着呢!纵然你娘家猜到什么,你觉得他们敢为你出头、愿意为你出头吗?”
“哼,听说他们被兵部、户部的人查出贪墨时,还嚣张得很呐,以霍将军的亲戚自居,竟还威胁起人家查办的官员来了!就凭这一点,杀了他们都不过分!流放充军那是必然!如今区区五十板子,你还想怎么样?自然,留他们一条命你也不用感谢我,这也是看着霍家的面子!可我倒要问一句,霍家尤其是霍将军因为此事受了牵连,不知道被这满燕城里多少人家笑话,霍将军这阵子出门怕是都要没脸面见同僚、没脸面面对下属了,你不说消停点,还火上加油的折腾哭闹,究竟是何居心?是嫌弃霍家的脸面丢得还不够大吗?我可是听说,当初你和霍将军一见钟情,哼,看来这份情,也不过如此!霍将军的品味,说起来还真的是蛮独特的!”
赵素卿听得心怀大畅,暗道王妃到底是王妃,这一句句下来,竟叫人无从辩驳!她气极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可心里不正是这个意思嘛!
若非场合不对,赵素卿都想问一问邹姨娘了,她为什么总以为自己要害她呢?
真是莫名其妙!
自己与她从来井水不犯河水,除非她跑来招惹,都则她压根就不会搭理她。
然而每次偶尔碰面,她那眼神、那神情、那紧张警惕的神态,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把她扔井里去似的!
霍楠心里又酸又苦又尴尬,又觉痛快又难为情!
王妃那后两句话纵然对自己有暗讽,却说的也是事实,自己没什么可辩驳的。而她质问的那话,真正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邹氏她不是说此生心系自己,以自己为天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娘家人,半点也没站在他的立场?
哪怕只有一句愧疚抱歉的话也好啊!
可是,没有!
这话他想质问,但心里的骄傲不容他开这个口!
而此刻听到王妃问了出来,闷气舒散的同时,又黯然伤神。
邹姨娘昨天其实就明白过来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忙道:“我、我当然关心霍——少爷!只是一时情急——”
徐言梦打断她道:“我虽好奇纳闷,却也没打算听你解释!你想解释,自己同霍将军解释去吧!或许霍将军应该感兴趣!此事就这么定了,霍将军,你们回去吧!王爷回来之前,你也不要出门了,好好的在府中闭门思过吧!”
“是,王妃!末将遵命!”霍楠抱拳弯腰施礼,不由分说拽着邹姨娘的手臂出去了。
他很用力捏她的手,他发誓,她若再敢多说一个字,他不介意把她骨头捏碎!
或许痛到了一定程度,可以痛得说不出话来!省得一开口就惹祸!
王妃让他闭门思过,其实何尝不是让他这段日子淡出众人的视线?等事情淡下来了再见面,也可省去诸多尴尬!
赵素卿冲徐言梦微微屈膝施礼,也跟了出去。
那该死的邹氏莫名其妙的窜出来,把事情搅合得一塌糊涂,这会儿,她倒不好留下来打扰王妃了。
待她们走后,谷微微拍手向徐言梦笑道:“王妃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听你说话真是痛快极了!那个邹氏,怎么看着就那么讨厌呢!不过啊,看着你把她说的哑口无言整个人傻了似的,可真是有趣!嘻嘻!唉,说起来也是的,霍将军什么眼神嘛,赵姐姐那么好的人不喜欢,喜欢这么一个脑筋不清楚的!这个人还当什么将军啊,谁在他手底下当兵谁倒霉!”
“你就是心直口快,这种话外边可别乱说!在这福宁殿还罢了,出了这道门,人多口杂,总得防着点!”徐言梦笑道。
谷微微点头,笑道:“这个道理我懂的!若连这个都不懂,我岂不是成了那邹氏第二!”
徐言梦一怔,哈哈的笑起来。
半夏忍不住“噗”的也笑出声来,笑道:“杜小姐您比什么不好呀,拿自己比那邹氏做什么!”
“反例!反例而已!”谷微微连忙解释,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午后徐言梦休息,谷微微出了福宁殿跑去找小王叔说话。
已是大好春光,处处生机蓬勃,花明柳绿,两人在王府花园中散步。
走过那从岸上弯曲延伸湖中的九曲廊桥,来到建在湖中的一处亭子里。
湖中睡莲、荷花刚刚长出水面,小小的叶子或蜷缩或展开、半展,铺在水面,清新可人。
岸上,是轻垂如丝的垂柳,以及簇簇呈各种红色、粉色、黄色的不知名的花,明媚而热闹。
谷微微跪趴在临水的靠椅上,一边将手中的鱼食往水里撒去逗引湖中游鱼争食,一边眉飞色舞的同小王叔叽叽喳喳说着上午福宁殿发生的事情。
小王叔含笑听着,心里亦不由点头喝彩。
这件事,她处理得很妥当,很周全,倒是难为她了!
那邹家的人,也太极品了些!
“真是越来越觉得王妃好了!唉,对人那么和气亲切温柔善解人意、又会做那么好吃的菜和点心甜品、弹琴又那么好听、又那么聪明机敏!唉,我要是个男的,肯定抢也要把她抢了去做娘子!”
谷微微由衷的感慨感叹起来。
尤其一想到她那双巧手做出来的各种美食,馋得她好像感觉自己又饿了……
小王叔心里莫名的有些怅然起来,但很快就把这怅然压了下去,笑道:“哦?抢了王妃去做娘子?那你不要我了?”
谷微微一愣,看向小王叔,下意识心虚。
傻了一刹那后胸膛一挺,却又振振有词的笑道:“可是,我若是个男人,还怎么要你啊!”
“你可真是——”小王叔一怔,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只听见谷微微又笑道:“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你心里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子,不知那个女子有多好,值得你这般相待!我想,如果有王妃那么好,也怪不得你会喜欢了!”
小王叔下意识握住了拳,心头大震,脸色也微微的变了。
他抬眼看了看谷微微,心里一时翻腾难平起来。
沉思片刻,小王叔把心一横,看着谷微微道:“微微,我的事不想瞒着你。我告诉你,你听着。我曾经那么喜欢的那个女子,正是、正是——王妃……”
在她面前坦诚这话,到底还是有些尴尬无力的。
好容易,这句话才顺利说出了口。
谷微微脑子里“嗡”的一下,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小王叔。
耳旁回响着他的话,她眨了眨眼,一把抓着他的手:“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一定是听错了!
小王叔另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用了用力,望着她,叹息般道:“微微,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应该也还记得,对吗?”
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曾经说过的,就是那天在谷里她和他二人之间坦白表明心迹的那天说过的那些话。
她当然都记得!
只是——
小王叔苦笑了笑,道:“或许这件事当时我就该一并告诉你!我没说,是因为当时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是我决定要彻底放开的事。我没想到,你和她那么投缘……”
她们两个投缘,他看在眼里,心里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当然愿意看到她们两个关系好,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存在!
忧的是,他担心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从中大做文章又起波澜,微微心性单纯,万一被人利用或者设计做出什么来,他将情何以堪?
这几****本来就在犹豫要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她,只是这事儿实在是不好开口,他尝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不想今日这么巧,就着她的话,倒是说开了!
看到谷微微的反应,小王叔觉得这是情理之中,心底却也有些怅然。
他不知道她听到这件事后,会做什么决定。
如果她心里始终介怀,他也只能放手!
何必把她搅合进来,害她终生心头意难平?等她将来嫁了人,有了儿女,再来回想今日的种种,自然也就淡了。
毕竟,她还年轻!
谷微微心头的震撼的确难以形容,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
王妃……名分上不是他的侄儿媳妇嘛……
“在谷中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谷微微一挑眉,忽然问道。
小王叔怔了怔,点了点头:“当然!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算数!”
“那不就行了!”谷微微一笑,道:“我信你!我说过的也算话,这辈子,我就只嫁你!”
小王叔心头一松,笑道:“微微,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