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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答应了,心里虽闷躁,少不了对母妃也是有感激的。她到底,还记着梦梦。
一时兰嬷嬷将东西取了来,亲自捧着随同燕王一道过去,高绍远也灰溜溜的低着头跟在燕王身后,去向徐言梦请罪。
到了明春殿,燕王心情又沉重起来。
他没让高绍远进殿,命他在廊上跪下,又吩咐兰嬷嬷将东西直接交给徐姑姑便打发回去向元太妃复命。
兰嬷嬷原本是想进去给徐言梦磕个头转达一番太妃的问候,顺便观察观察徐言梦的气色精神的,闻言也只能作罢,交了东西恭敬离开。
燕王没让人通报,轻轻的掀起帘子走进东暖阁。
抬眼朝炕上望去,便看见徐言梦依偎在她的奶娘苏嬷嬷怀里。
她的双手圈抱着苏嬷嬷的腰,那苏嬷嬷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的肩膀,低头轻轻的不知与她在说着什么,满脸的怜惜和心疼。
而她依偎在她怀中,脸上是满满的眷恋和依赖。
燕王的心狠狠的闷了一下,她从来没在他怀中露出过这般的神情,从来没有过!
她终究,不是那么信任他!
在她心里,他甚至比不上一个奴婢。
“梦梦……”燕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忍不住出声打断,走上前去。
“王爷!”徐言梦抬眸。
“王爷!”苏嬷嬷小心的放开徐言梦。
燕王上前,自她怀中揽过人,将徐言梦揽在自己怀中,冲苏嬷嬷挥了挥手。
苏嬷嬷担忧的看了徐言梦一眼,屈了屈膝,无声退了出去。
“服过药了吗?”燕王握着她的手,柔声问道。
徐言梦轻轻“嗯”了一声,微笑道:“服了药,也喝了些鸡汤,吃了几口面条。”
汤是用乌鸡、红枣、老山参、枸杞炖的,对她的身体滋补大有裨益。尽管没有胃口,她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一大碗汤,又吃了好几块肉。
“那就好!”燕王舒了口气,笑道:“梦梦真乖!”
真乖?徐言梦没做声。
他不是说要给她做主吗?她且等着,看他如何说。
“梦梦……”话到嘴边,燕王只觉难以启齿,低头在她额上连连亲吻了几下,轻叹道:“对不起,对不起!”
徐言梦笑道:“王爷有什么对不起臣妾的?这话,臣妾可当不起!”
燕王眸光沉如古井,他真的宁愿她大骂自己一顿!
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经过,燕王到底将在福安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徐言梦说了一遍。
徐言梦心里冷笑,巧合,果真是巧合啊!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也坦诚的请罪了!燕王也处罚了,她还能怎样?
这巧合,燕王信,她却是不太信的。
这件事不会是元太妃所为,大过年的发生这等事终究晦气,元太妃不会去做。
而且,她如果想要做什么,根本用不着用这么多的巧合来遮掩!
有这个本事能耐的,那么就只有元侧妃。
徐言梦也不相信她处心积虑只想害自己落水受一番罪。
虽然她也很纳闷,自己尚且不知已怀身孕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但她几乎敢肯定,元侧妃就是冲着她腹中的孩子来的!
并且为了昨夜之事,她肯定已经计划筹谋了好些时日,否则不可能这么天衣无缝!
查来查去,牵连来牵连去,却是半点也牵连不到她的身上!
“梦梦,你好好养好身子,爷答应你,咱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爷以后只和梦梦生孩子,好不好!”燕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再次宣誓般低声道。
徐言梦抬眸,轻轻道:“儿女缘分自有天意,非人力所能强求!此事,只能说明那孩子跟咱们无缘,臣妾,已经接受了!”
“梦梦!爷说到做到!爷一定说到做到!”燕王抱着她,眸光凝然。
徐言梦勉强笑了笑,柔声道:“这暂且不论,往后,王爷可要待臣妾好一点、包容一点,便可以了!”
“这是什么话!”燕王心中略松,精神也一振,一时恨不得把一颗心剖出来捧到她的面前,笑道:“爷会待梦梦很好很好!梦梦想要什么,爷都给梦梦弄来!”
“真的?”徐言梦偏头看了看他,一挑眉笑道:“臣妾想要天上的月亮,王爷能不能给臣妾摘下来?”
“……”燕王一怔,顿时哭笑不得:“梦梦!”
“臣妾说着玩呢!”徐言梦“扑哧”掩口一笑,轻轻道:“王爷以后莫要信口开河,您要是做不到,臣妾会失望呢!”
“好,爷不信口开河,”燕王瞧着她宜喜宜嗔的模样,一颗心都酥酥软软的,笑道:“爷若做不到,必定也不敢瞒着梦梦,如何?”
徐言梦一笑,这也罢了!做不到的事,何必说来碍耳?叫人听来只觉得讽刺!
“臣妾还有一事,想请王爷恩准!”徐言梦又道。
燕王握着她的手忙笑道:“什么恩准不恩准,梦梦只管说便是!爷还能不应了梦梦吗!”
徐言梦如今对他的甜言蜜语是半个字也无感的,便道:“臣妾想去庄子上休养,以后,除非年节,臣妾不想再回王府,可以吗?还有,城里城外往来到底不便,王爷诸多公务缠身,若再两地奔波频繁,王爷纵是恩宠,可臣妾福薄,只怕承受不了这般福气!”
燕王的脸色变了变。
她说她承受不了这般福气,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母妃,是不会容忍的……
“既然你觉着在庄子里住着更方便,那便住着吧!只是如今天气还冷,你身子还见不得风,等过了春节再说搬去的事儿,如何?这些日子,你好好待在明春殿休养,请安也不必去了。你放心,爷做事自有分寸,不会让梦梦为难!福薄这等话,往后再不许说!爷的梦梦,福泽绵长,后福无尽,岂是福薄之人!”燕王缓缓的说道。
徐言梦不与他做口舌之争,见他答应了,便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个“是”字。
瞧瞧,纵然她被人害到了这等地步,却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甚至在这个男人面前,还得好言好语,连拒绝相见都不能!
不过,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既然这个男人对她到底算是有那么几分心意,无论是一时新鲜也罢长久也罢,是真心也罢假意也罢,她为何不趁机多讨点福利呢?
不讨白不讨不是吗?
她再小心谨慎,换来的又是什么!
一直以来,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她都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
很努力的让自己对生活充满希望,对人生充满憧憬,对一切的美好怀着欣赏愉悦的心。
然而又如何?她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权势”二字,人家轻飘飘一句话,便可毫不费力的将她的一切毁得干干净净!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明天,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要什么、明天是个什么情形!
所谓的谨慎小心,她再也不要了!他既对她有几分心,那么她便牢牢的抓住,不必去想怕犯了谁的忌讳!
她只要自己过得好、要她身边的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也过得好,再也不要她们为她而伤心落泪,这便够了!
燕王又道:“绍远纵然无心,但罪不可逃。爷已命他明日一早便启程去汝州,过二三年,或者是四五年,若他真改过自新了再回燕城,否则,就不必再回来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瞒梦梦,爷原本打算过几日便上奏朝廷请封他为世子,请封折子都已经写好了,可是刚才在福安殿,爷当着太妃和绍远的面亲手撕了那折子!”
徐言梦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滋味复杂。
她忍不住轻轻反握了握他的手,轻轻说道:“王爷对大公子,很失望吧!”
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她做主,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在教导大公子。
或许通过这件事情,王爷也看清楚了,让大公子养在后宅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无论他是自己害人,还是被人当枪使,还是意外巧合发生些什么事儿,对他来说都没有好处!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出去历练。或许过个三年五载,倒能脱胎换骨了!
“梦梦!”燕王只觉心中一震,突然脆弱起来。
只有她理解他!
他抱着徐言梦,一手轻轻抚上她的手,痛苦低声道:“他到底,是爷的嫡长子!爷对他寄以厚望,没想到他竟如此不中用!竟干出这等事来!叫爷又恨又气,却又——你说得很对,爷对他,很失望!”
徐言梦轻轻说道:“大公子,终有一****会理解王爷的良苦用心的!”
燕王嘲讽一笑,叹息般道:“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性子已经定型,想要扭转过来,谈何容易。
“王爷要相信大公子,”徐言梦柔柔一笑,道:“大公子毕竟是王爷的血脉,天生自是英明神武的!就算一时片刻做的不够好,但天赋遗传在那,总有一天他会成长起来的!”
燕王叫她逗得“嗤”的笑了起来,夸她笑道:“还是爷的梦梦最贴心!”
心中不觉想道,她这般聪慧厚德,若是他与她生的儿子,那才是真正的英明神武吧?
可惜,她分明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却又——
燕王心里又难受起来。
“绍远就在明春殿外,”燕王不忍再去想那失去的孩子,嗓音低沉:“爷从母妃那里把他带了过来,让他跪在明春殿外廊上,你要是想听他亲口请罪、说一声对不起,爷便让他进来!你若不想见他,就让他在外头磕三个头吧!”
徐言梦身子僵了僵,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他真的让高绍远跪在门口么!
片刻,她轻轻说道:“不必让他进来了!”
她不想看到他。
就算他进来请罪、就算亲口说一声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徐言梦不用想都知道,高绍远即便请罪、即便亲口说对不起也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他满身隐忍的怨愤戾气听他请罪,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好,那就让他在外边磕头!”燕王点点头,扬声唤人。
徐姑姑忙打起帘子进来,听了燕王的话愣了愣,不着痕迹瞟了徐言梦一眼,忙恭声答应,转身出去了。
高绍远没想到父王会让自己跪在明春殿门口,过往的丫鬟婆子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声嘲笑鄙夷,但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和好奇的打量,同样令他心里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和羞怒尴尬!
他是燕王府的大公子,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子、未来的燕王!
可是,却失魂落魄的跪在这明春殿外,任由来往的奴婢们投以异样的目光!
父王他,将他这个嫡长子的尊严和脸面狠狠的踩踏到了尘埃里!
他真的,有这么恨他吗!
为了讨这个女人的欢心,为了给那未出世的贱种报仇,他便这般折辱他吗!
高绍远听了徐姑姑的话,冷着脸砰砰砰冲正殿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踉跄着脚步一言不发的走出明春殿。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份羞辱加倍的还回来!
徐言梦说了片刻话,感觉有些累,燕王便小心的放开了她,柔声道:“你躺着歇一会儿,爷晚些再来陪你!”
徐言梦点点头,看向他问道:“王爷不要接见拜年的臣僚们吗?”
“不必!”燕王笑道:“这些虚礼爷不在乎,更无须应付。有管家和幕僚就够了!这个正月,爷只陪着梦梦!”
他哪里还有精神和兴致去应酬外人?他只想守着她、看着她!
“只要不耽搁爷的正事儿便好!”徐言梦没有拒绝,只温柔轻笑。
燕王最怕她拒绝,闻言放了心,遂起身扶着她小心躺下,柔声道:“那你好好歇着!”
便轻轻走了出去。
刚出了东暖阁,便看见苏嬷嬷指挥着小丫头将烧红的炭火正欲往东暖阁中添加。
燕王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正欲踏出明春殿那高高的门槛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凛,停步回身:“苏嬷嬷!”
“王爷!”苏嬷嬷连忙上前,双手交叉轻垂身前,恭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燕王拧眉,他这才发现,这正殿中也燃着好几个巨大的紫铜炭炉,里头的炭火红彤彤的烧得正旺。
苏嬷嬷一滞。
“还不说?”燕王心中生出恼意,冷冷道:“明春殿中应该通了地龙,怎么需要烧这些炭盆子!”
“王爷!”苏嬷嬷赶紧跪下,垂首回道:“明春殿的地龙之前是通了没错,可早在差不多半个月前就已经停了!说是,说是今年供暖不足,得先顾着王爷和太妃,加上明春殿的管道也有疏漏之处需要维修,所以——”
“混账!”燕王不由大怒,冷着脸道:“这种话你们也信!”
苏嬷嬷心中快意,口中却是忙道:“王爷息怒!这话、这话奴婢们如何敢不信!再者,再者王妃也是个省事儿的,说大冬天的,也就别给人添麻烦了。那么多人用炭盆子不也过来了吗……”
燕王抬眸朝那东暖阁的门帘方向狠狠盯了一眼,又气又恨,恨不得冲进去将她女人拉起来教训一顿:她是燕王府的王妃!说什么别给人添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他哪里舍得教训她?他连在这儿发怒都怕声音大了吵着了她休息。
“把炭火添进去吧!仔细伺候着,别冻着了王妃!”燕王冷着脸吩咐。
“是,王爷!”苏嬷嬷垂首应道。
“等等,”燕王又道:“屋子里碳气太重也不好,中间的门帘子不时打开片刻,通通气儿!”
苏嬷嬷一愣,忙又答应。
燕王这才去了。
燕王回到福宁殿,便吩咐桑园:“叫个人去把大总管给爷叫来!爷立刻就要见他,叫他赶紧过来!吩咐下去你也赶紧回来,爷也有话要问你!”
桑园见燕王脸色不太好,不敢多言什么,忙应声去吩咐,随后忙又赶了过来。
垂手恭恭敬敬站在燕王面前,“王爷!”
燕王抬眸盯了她一眼,眸光有些发沉,冷冷问道:“前阵子本王同王妃闹了别扭,府中各处可有怠慢王妃?明春殿的人,有没有受气?”
桑园一愣。
“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桑园寻思片刻,忙回道:“奴婢并未听到发生什么大事儿……”
至于细小之处,那不用想,肯定是有的。
府中那些下人们,谁不是看碟子下菜的?谁得宠风向便偏向哪边。
既然在众人眼中王妃已经失宠了,又怎么可能不有意无意的怠慢明春殿、怠慢王妃呢!
不过,王妃应该都应付得来、那些奴才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过分的事儿来吧?
若是有大事发生,她肯定会知道的。
“哼!”燕王冷冷一笑,冷冷道:“什么才叫大事?明春殿的地龙都停了算不算大事?”
桑园“啊!”的一声惊呼,一时愣住。
忙垂首不语。
这般数九寒天的,停了地龙,那就必须得要烧炭。
可是因为有地龙,明春殿的木炭份例是极少的,根本不可能够用!
所以说,要么,王妃就冻着;要么,就自掏腰包购置木炭……
“这事又不怪你,你紧张什么!”燕王冷冷道:“去给本王查!给本王清清楚楚的查,这些日子,王妃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去吧!”
“王爷,这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桑园迟疑着,道:“这事,应该让元侧妃去查才合理啊……”
不是她推脱不愿意,而是王府中规矩如此。她们这些福宁殿服侍的大大小小的奴才们,就只需要负责福宁殿中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准打听、更不准插手、不准泄露福宁殿的事儿出去。
一经发现,不是直接打死便是打残了撵出去,绝对没有其他的下场。
这也是为了防止王爷身边服侍的人同王府后宅万一有什么勾结。
是以除非燕王主动问,否则,桑园等是绝对不能主动向他说什么的。
“谁让你大张旗鼓的去查了?”燕王冷冷道:“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桑园下了一跳,忙道:“是、是!奴婢明白了!”
燕王点头,瞅她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本王明天要结果!”
“是,王爷!”
燕王越想越懊悔,越想越气。
他同她冷战怄气,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奴才就该尽奴才的本分!只要她一天是燕王妃,他们就该当她是燕王妃供着敬着!谁给她们的胆子,胆敢怠慢她!
高大总管也听说了内院的事儿,心里也感叹了一回。
今日迟迟不见王爷出来,再一打听,得知一直在明春殿守着王妃,便知燕王是不会出来应酬了。
请示了太妃,与几个副手商量分配了一下任务,忙着接待前来拜年的客人,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好容易正偷空想歇息片刻,闻听福宁殿王爷有请,立等回话,忙不迭的整整衣裳赶紧去了。
燕王不等他磕头拜年,直接吩咐:“把薪炭司上下所有的人都给本王打三十大板打发去偏远庄子上做苦力!记住了,是所有人!现在就去,今天动手!再叫人将明春殿的地龙通上,等会爷去明春殿若再不暖和,板子给爷接着打!去吧!”
高总管傻掉。
原本冷不丁听燕王吩咐要将薪炭司上下十几号人一下子撸个干净,高总管还大吃一惊。
正想劝解几句——毕竟王府自打祖宗开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对负责某一样事务的奴才一撸到底的先例。
待听到“明春殿”三个字,便识趣的将要说的话吞咽下去了。
心中一凛:薪炭司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擅自做主将明春殿的地龙给停了,眼睛里还有没有主子,怨不得王爷会生气!
再一想,几个奴才,若是无人授意,便是给她们天大的胆子也断断不敢乱来!
这么一想,那幕后指使之人,根本不用想便清楚了。
高总管向来只听燕王的话,既然主子有令,他这个做奴才的只管照办便是。倘若谁有不同的看法,自己来找王爷说道理论好了!
“是,王爷!”高总管没有半句闲话,直截了当应命而去。
高总管立即调集了外院三十名小厮,直奔薪炭司,将当值的、不当值的,全部抓了个干净。
薪炭司众人大吃一惊:大年初一好端端的祸从天降,还是外院大总管亲自领人抓人,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