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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夕阳下舒服的躺在那里的乔东鸽,她是被妈妈的叫声喊醒的,但是她迷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妈妈叫的并不是她的名字:“彪子来了?你干嘛傻站着?还不快进屋,我刚熬好的小米粥,你最喜欢喝了,赶紧来还热着呢!”
她一听这几句话,更加的慵懒了,慢腾腾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李大彪满脸都是一副十分小心翼翼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珍贵的艺术品,即喜欢的要命又生怕弄坏了一样站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傻傻的看着她,她就媚媚的一笑低声嘀咕道:“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李大彪被她笑的三魂七魄飞了一大半,她柔柔的、无意中又带着些自然而然的诱惑的声音又让他雪狮子向火一般浑身酥麻了半边,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被乔东鸽发现他偷看她,恰好听着乔妈妈的叫声,就赶紧抬头答应道:“哎……干妈,我正好没吃晚饭呢,有您自己腌的酱黄瓜没?给我弄一碟子。”
看着李大彪有些狼狈的大步进屋里去了,女人躺在那里捂着嘴偷偷的笑了,心里都是甜甜的温暖,然后她慢慢的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也慢慢的回了屋里。
李大彪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餐桌旁边,正在一边跟乔妈妈说话一边大口的吸溜着稀饭,满屋子都是彪悍男人独有的那种气息跟气氛。
乔东鸽慢慢地走过去也坐到了餐桌边,乔妈妈嗔怪道:“回来就躺在外面睡着了,赶紧吃饭吧!”
小红就端来了饭,女人也就慢慢的小口小口啜着,却故意作怪的一言不发,摇晃着腿吊儿郎当的样子。
“嘿,鸽子,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悠闲地很嘛!”李大彪问道。
乔东鸽还没有回答,客厅小车里睡着的蛋蛋却醒了,就哭了起来。乔东鸽赶紧放下碗走过去抱起了孩子,孩子一闻到母亲的气息就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乔东鸽不假思索的撩起衣襟就想喂孩子,可猛然间眉头一皱发出了一声呻吟,神经质的放下衣襟叫到:“小红,你快给蛋蛋冲奶粉吧,他饿了。”
孩子可能饿极了,一个劲的哭闹着在她怀里供着,可乔东鸽就是只顾晃悠孩子却始终不再喂他,乔妈妈不解的在餐厅叫道:“鸽子,你就先让孩子吃两口不行吗?干嘛非得让他哭?”
乔东鸽面红耳赤的说道:“哎呀妈……您吃您的饭吧管那么多闲事,小红快点!”
终于,小红拿着奶瓶过来接走了蛋蛋,乔东鸽也不回去吃饭了,直接跑上楼去进了卫生间,“哗啦啦”放了一脸盆的热水,用柔软的毛巾轻轻的擦洗着她的红肿的乳)头,不时发出“滋滋”的吸气声。
李大彪很是奇怪女人为什么半天不下来,他三口两口喝完了粥,跟乔妈妈说了声就上楼来找乔东鸽。女人在卫生间里就听到了他沉重的脚步声,赶紧擦干净了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李大彪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看到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亲昵的拍着身边说道:“妹,过来坐。”
女人也就顺从的坐到了他的跟前,李大彪伸手揽了揽她,但很快就放开了手说道:“刚才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好像很疼的样子?”
女人的脸更红了,她斜睨了李大彪一眼啐到:“呸,像个做哥哥的么?什么都问,这你倒看得清!好啦,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呢?”
李大彪十分满意现在乔东鸽住在这里,他随时都可以过来看望,更加因为他是乔妈妈干儿子的关系,就更加有理由跟回家一样了。此刻听到乔东鸽说他“回来”,心里十分的受用,就嘿嘿笑着说道:“这不是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要不然我这几天连工程带车展忙的不可开交,还真是没工夫回来呢!”
女人一下子就提起了极大地兴趣,赶紧拉着他的手摇晃着问道:“哥,你真查到了?马天杰到底什么来路?你快讲啊!”
“呵呵,你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上紧啊?这几天我几乎把道上的关系全部给利用上了,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你猜怎么着?这个马天杰啊……他既不是你猜测的跟赵东勋有什么亲戚,又不是他的门生故吏,按照一般人的理解,他们俩甚至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李大彪明知道他带来的消息是乔东鸽急于知道的,却故意卖起了关子,翘起二郎腿摇晃着说道。
女人一听,果真十分失望的样子说道:“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处心积虑来到新平,又费尽心机钻到皮文秀身边对其下手,一定是为了赵东勋报仇来的!既然能替赵东勋报仇,那就一定跟赵东勋有亲密的关系,但听你这么一说,难道我猜错了?奇怪!这个马天杰如果跟赵东勋无关,那他为什么会狂妄到连命都不要了去跟皮文秀作对呢?”
听着女人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李大彪更加满脸的神秘莫测,居然好整以暇的倒了杯水坐下来做出长谈的架势说道:“妹,哥给你讲个故事听怎么样?”
乔东鸽一向对李大彪的调查能力深信不疑,所以听他说马天杰跟赵东勋无关,她甚至都不问李大彪是通过什么手段查出来的就开始迷惘起来。这个结论几乎推翻了她之前对马天杰的所有猜测,因为这个猜测带来的笃定也瞬间土崩瓦解。她此时满脑子都是乱麻般的关于马天杰的线索,又急于把这个新的信息告诉给皮文秀,顺便商量一下对付敌人的侧重点应该放在哪里,所以显得急不可待的样子,哪里有心思听李大彪讲什么故事,站起来就干脆的说到:“哥,既然我猜错了马天杰的来路,那么之前安排的对策恐怕不对,我要赶紧再通过别的渠道尽快弄清楚这件事的背景,否则恐怕要吃大亏!这节骨眼上你给我讲什么故事,现在我没工夫听,你下楼跟妈说说话,一会儿我下去找你说话。”
李大彪神秘的笑道:“嘿嘿嘿,说不定我讲的这个故事正是你急着知道的呢,你不听可别后悔哦!唉!既然你那么嫌弃我,那我就走了吧,省的耽误了你的大事!”
看着李大彪装模作样的叹着气要走,乔东鸽从他诡谲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就冲过去伸开双手拦住了他,鼓着腮帮子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哼!李大彪,你敢跟我耍心眼?不许走!给我留着什么没说?聪明的赶紧说出来,要不然你看我不把你掐死!”
她凶巴巴的样子看在李大彪的眼里,却是不见其可怕只见其可爱的,哈哈大笑着伸出双手从她乍着的腋下穿过去,一下子就把她提了起来抱得高高的跟他脸对脸,然后说道:“好啊,你掐吧,赶紧掐死我干净,省的我整天看着你又不能要熬着难受!”
乔东鸽的脸一下子飞红了,她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子说道:“你无赖……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人!哎呀,你快放我下来嘛……好啦!人家急得不得了,你还胡闹!”
李大彪看她跟一条受了惊的小蛇一般在他怀里乱扭,终于叹着气放下了她,女人双脚一落地却又拉着李大彪把他扯到沙发上坐下了,连声催促他快讲。
“好了好了,我说行了吧?唉!真是一物降一物,我李大彪一世英名,碰到你却真是没一点法子!”李大彪终于妥协了。
女人抿着嘴笑了。李大彪就说道:“我要给你讲的还真是一个你爱听的爱情故事,说是说的是:一个县城里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副县长,原本他跟所有的人一样都有一个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家,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虽然说不上爱情,但是和和美美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满足的,再加上一个可爱的女儿,更是让人羡慕。如果他不是突然害了阑尾炎,说不定他的一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来了!但是老天爷就是这么捉弄人,他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居然跟一个刚毕业的护士一见钟情,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眉来眼去情根深种,他出院之后就经常跟那个护士联系,一来二去的他就给这个护士买了房子,两个人背着这个副县长的老婆玩起了婚外情!”
乔东鸽听着听着,渐渐的低下了头,怎么听都觉得李大彪是在影射她,这就让她在满心羞惭的同时如同骨鲠在喉,等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涨红着脸说道:“哥,你讲这个故事是想讽刺我呢还是想劝谏我?如果你觉得我跟有妇之夫玩婚外情丢了你的人,那你大可不必忍耐我,为什么不干脆跟我划清界限呢?”
李大彪眼睛一瞪说道:“死丫头到底能不能安生听我说完?你哥是嫌弃你的人吗?如果嫌弃你早就走了还等你赶我?你再胡闹我真的不管你了,我不信你没了我这个哥哥就能若无其事!”
乔东鸽看李大彪生气了,赶紧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说道:“哼!谁让你说话大喘气的?你这个坏人,明知道人家不能没有你的还偏偏这么说,是不是觉得当大哥了不起呀?可以随便欺负人家?”
李大彪还真是拿这个女人没法子,嘟囔了一句:“死丫头”之后,就接着讲到:“这个护士不惜跟父母闹翻被赶出家门,跟着这个副县长无怨无悔的做着他的情人,并且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全县城都知道她未婚生子,她当然就名声扫地,身败名裂。在此期间,这个副县长一直哄骗这个女人说马上就跟他老婆离婚给她一个名分。这个护士也就傻乎乎的守着这句承诺在周围人的白眼跟蔑视中跟了他五年,直到孩子都快四岁了,这个男人也已经当上了县长,却依旧丝毫没有要离婚的迹象。”
乔东鸽已经不再怀疑李大彪是影射她了,她默默地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紧接着,眼泪一颗颗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恐怕李大彪看到,就脸朝下趴在了沙发上,却把头枕在了李大彪的大腿上。
李大彪明知道女人为什么哭,但他今天之所以将这个故事讲给女人听,就是为了再次点点她的麻骨,让她有所触动能够早点回头。
此刻他感觉到女人无声的泪已经弄湿了他的裤子,却不去劝慰,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硬着心肠继续讲到:“这一天,孩子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时候就满脸伤痕,女人心疼的问孩子咋了,孩子瞪着眼睛问她‘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接送,我就没有呢?我的爸爸总是晚上回家白天走,却总不到学校去?什么叫做私生子?为什么小朋友都这么骂我?我跟他们打架了!’这个护士听了这几句话,哭的是肝肠寸断,晚上死活跟这个县长闹腾,说他如果不能给孩子一个名分,就不要再让孩子跟着他落骂名了!这个县长看着儿子满脸的伤痕也很心疼,就回家跟老婆摊牌了,谁知他老婆却不吵不闹的对他说道‘你养情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你居然要离婚?你要离婚也成,我会把你跟你的情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组织,如果组织上答应你包小老婆,我就给你一个自由!’这个县长当时正在事业的关键时刻,那个年代男女关系还是很严重的事情,如果闹腾出来了没准乌纱帽都得丢!所以他自然就亏负了他的情人。那个护士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当时就明白对他所有的希望都是无望的,也就心灰意冷之下辞了职,悄悄地卖了他们的房子,带着孩子到另外一个省份生活去了,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乔东鸽的心已经被这个故事里的女人的悲惨处境给折磨的疼痛不已了!她的肩膀已经开始抖动着抽泣起来,想着蛋蛋懂事之后即将面临的也是故事里那个孩子一样样的命运,怎不让她肝肠寸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