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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常回宫,觉得胸口憋闷的慌,便命丘谷准备一壶酒来。丘谷道:“大王若是身体不适,不如请医官来瞧瞧,还是不要喝闷酒了!”允常:“本王要喝,你啰嗦什么?”丘谷只好命人速速备了些菜点,温了一壶酒上来。
允常连喝了几杯,仰躺在座椅上,心中一片烦乱。他首先想到的是应该去见藤铃和琬如,可是他真的不敢去,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起这件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一想到琬如天真可爱的面容,他的心中就隐隐作痛,允常啊允常,你身为越国大王,竟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你这样的父亲有什么用呢?!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宫差进来禀报:“大王,行人逢同大人求见。”
允常忙起身道:“让他进来!”
逢同跪拜道:“大王,卑职刚刚和吴国使节照会,反馈了大王的决定。谁知那吴使又提出无理要求,他们早已定于本月十五日举行成婚大典,要我越国在十五日前将王女护送到吴国王宫。”
允常惊怒异常:“什么?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出嫁,由他吴国一家说了算吗?他们不前来迎娶,反倒要我越国护送,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告诉他们,本王绝不答应!”
逢同:“卑职也曾据理力争,可是那吴使态度坚决,口口声声说是王子累的意思。”
允常一声怒吼:“王子累,你果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强盗!本王和你势不两立!”说着,允常突然两眼发黑,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大王!”丘谷和逢同大吃一惊,赶忙过去扶住允常,随即命宫差去传医官。医官顷刻即到,为允常诊了脉道:“大王是劳累过度,气急攻心,暂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静养。”
允常摆摆手,声音低沉道:“你们不要大惊小怪,本王死不了。立刻传石买等人前来,本王要安排下去 ,与那王子累来个鱼死网破!”
丘谷和逢同急忙跪下:“大王不可!大王暂且好好静养,带明日再做决断。”
允常闭着眼睛沉默半天道:“也罢,明日早朝还是召集那些人,再作商议决断,越国不能这样屈辱啊!”声音中不无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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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等到允常生病的消息,心急火燎的赶到允常寝宫。看到允常面色苍白、神情黯然的样子,心疼的快要哭出来。幸好,在玉姬的精心伺候和安慰下,允常的气色渐渐好转过来。
入夜时分,允常服了医官开给的草药汤,不知不觉睡意袭来,昏昏沉沉睡着了。玉姬见允常入睡,自己也不忍离去,便和几个贴身的宫女静静地守着。
突然,有个宫女前来,低声向玉姬禀报:“贵妃,大司空文种在宫外求见大王。”玉姬吃了一惊:“大司空不是出外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宫女道:“大司空说他今日午后才回来,此刻特意前来和大王商议国事。”
玉姬看看熟睡的允常道:“大王已经入睡,如何是好?我去向大司空解释吧。”说着带了个贴身宫女出来。
文种见玉姬亲自前来迎接,赶忙行礼问安。玉姬道:“大司空快快请起!大司空刚刚回来,旅途劳顿,理当好好歇息,为何此时前来?”
文种:“卑职本想明日早朝向大王禀报丈量田亩情况,突然听说吴国求婚之事,心中十分不安,因此前来求见大王,想对大王说些卑职的想法。只是搅扰了大王和贵妃,还请贵妃见谅!”
玉姬:“大司空如此操心国事,令本宫十分感动。只是,大王身体有点不适,刚刚服了药,正在熟睡中,如何是好?大司空不如等到明天再和大王见面,等到大王醒了,本宫会立刻告诉大王。”
文种思虑片刻道:“大王贵体微恙,又在熟睡中,自然是不可搅扰。然而事关重大,卑职怕有所耽搁,不如卑职也在这儿守着,等大王醒来,还望贵妃应允!”
玉姬稍微犹豫道:“大司空如此诚心,本宫怎能拒绝。好吧,请大司空在书房喝茶等候,只是让大司空受累了。”
文种:“多谢贵妃!”
***
子夜时分,允常醒来,玉姬赶忙汤茶伺候。待允常缓过神来,玉姬道:“大王,大司空文种前来求见,此刻正在书房侯着。”
允常立刻起身,面带惊喜道:“什么?你说谁,文种吗?”
玉姬:“大王,是文种,他已经等候快两个时辰了。”
允常又吃一惊,声色恼怒道:“什么?为何不叫醒本王?快快快,请文种进来!”说着就要下床,宫女赶忙过去给允常穿好鞋子。
文种进来跪拜,允常过去扶他起来,打量文种道:“大司空此去接近一年,的确是黑瘦了不少,辛苦你了!丈量田亩的事怎们样了?”
文种:“回大王,丈量田亩的事还算顺利,卑职过后再向大王禀报。卑职匆忙求见大王,为的是吴国求婚一事。”
允常略顿片刻,皱起眉头道:“是啊是啊,吴国蛮横无理,令本王万分恼怒。本来想听听你的看法,可惜你不在身边。思来想去,为了越国安危,本王只好忍辱答应了,大司空不会笑话本王窝囊吧?”
文种:“大王说的哪里话!卑职以为,吴国如今是虎狼之师,向我越国强势逼婚,是早已安了狗心的,不可不防,大王答应吴国虽属无奈,却并无不妥。”
允常又提高声音,不无激动道:“本王答应吴国逼婚,已经是奇耻大辱。谁知那王子累蛮横无理,竟然要求本王将女儿限期送到吴国,是可忍孰不可忍?如若这样,本王只好和吴国鱼死网破了!”
文种:“大王不可!卑职以为,吴国逼婚,大王可以答应,以免战祸,毕竟越国眼下不是吴国的对手。然而人有人格,国有国格,我越国也有自己的底线,决不能任凭吴国摆布。卑职以为,越国非但不能完全答应吴国的无理要求,而且还要提出我越国的条件,逼他吴国答应!”
允常急切道:“大司空有何良策?”
文种:“民间婚嫁,尚有三媒六聘,国家联姻,怎可短了礼数?大王应该要他吴国请媒人、下聘礼、鼓乐喧天前来迎娶王女!”
允常叹口气道:“唉,那吴国使节声称王子累早有安排,态度坚决,怕是他们不会答应!”
文种:“大王暂且放心!如果大王信任卑职,就让卑职和他们交涉。”
允常:“难道你果真有何良策?”
文种:“卑职并无良策,就靠这三寸不烂之舌吧!”
允常又叹口气:“唉,就怕那吴使蛮横到底。也罢,成败就在大司空明日的交涉了,实在不行,本王真想和他吴国拼死一搏!”
文种:“大王放心,卑职自有分寸,这场仗打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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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奉越王之命,大司空文种和行人逢同在司空府会见越国使者。
双方行过见面礼后,逢同对吴使介绍道:“这位是越国大司空文种,奉大王之命全权负责王女琬如婚嫁之事。”
吴使看一眼文种,故作惊讶道:“这位文种大人不是楚国的大夫吗?为何摇身一变成了越国的大司空?本使听说文种大人曾经被关押在越国的行馆里,不知可有此事?”
文种:“看来这位大人对文某的底细了解颇多,令文某十分荣幸。只可惜文某却孤陋寡闻,对阁下一无所知,实在惭愧!”
吴使吃了个软钉子,面色一怔,随即平静道:“本使并不需要文种大人了解过多,但本使是吴国的外交使节,大人应该知道吧?”
文种:“这个当然知道,否则文某也无缘和大人你相见。”
吴使不无得意道:“既然知道,为何要请本使来到司空府?贵国的外交事宜由行人府负责,和司空府有何关系?本使没有必要和你这位大司空多费口舌。”
文中哈哈一笑道:“这位使节大人难道不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越国王室成员的婚嫁礼仪由司空府负责,使节大人该明白了吧?如果这位使节不想谈论这个问题,那就只好请便了!”
吴使自作聪明,又吃了一个软钉子,神色有点尴尬,随即到:“既然如此,本使只好向各位重申,我国定于本月十五日为王子累举行成婚大典,还望越国及早着手准备,将越国王女按时送到吴国王宫!”
文种故作惊讶:“请问使节大人是吴国人吗?”
吴使一头雾水:“文种大人何出此言?本事当然是吴国人!”
文种:“我听说吴国也是礼仪之邦,可是使节大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吴使恼怒道:“吴国当然是礼仪之邦,文大人为何如此一说?”
文种:“既然是礼仪之邦,应该有一些男女婚嫁的礼节。以我越国的礼节,应当是男方首先三媒六聘,待女方应允后,互相换过帖子,定下嫁娶日期,由男方女婿披红挂花亲自上门迎娶,而且少不得仪仗鼓乐。吴国的规矩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吴使一愣道:“吴国当然也是这样的规矩!然而,这次情况有所不同……”
文种突然打断吴使的话:“有何不同?难道吴国的王室有了新的规矩吗?难道吴国的王女出嫁就是如此随便,而且不必男方迎娶,由女方自己送到门上吗?”
吴使气急败坏:“文种大人怎能如此说话?这是对我吴国的污蔑!”
文种声色俱厉道:“使节大人也知道这是污蔑?可是吴国为何对我越国提出如此无理要求,非但是污蔑,而且是侮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使节大人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