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线生机

莫老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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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民是个大忙人,今儿,得参加这等宴席。明日,人们说,哟,儿儿,你嫁了一文化人,是吗?!他有啥代表作?!甭管你有无水准,关系一来了,处上流社会。一张申请书,啪嗒!拍板,卫民成了一作家。入了本市的作协,这辈子还没给出书过。今儿终于抽出空子。

    他是半遮掩地,不怕给人认出,但是,他怕程氏的人寻他。说怪,亦怪。仿佛,程氏的上层,仿佛给了权力,给了卫民。说:你怎么耍,都没问题。你要拍戏呢?成,要写歌儿,成。搞创作呢,任何的文艺形式,都须给社会主义服务就成!让人民群众看闻后,得喜闻乐见哩!

    卫民甭管,他看书多。但是他纳闷,入了那儿好久,同程儿俩人,如胶似漆。仿佛连三岁的孩童,一听这名儿,程儿家喻户晓的。说:咦,她嫁给了制片人呀!但是,公司的总裁,却对卫民,有点放纵的味道。卫民到了粮食局,确认,无人跟踪他。那么,一上去休息。

    老地方,老味道,熟面孔。他差点儿热泪盈眶,他同薯条哥拥抱在了一块儿,二人又开了“嘉士伯”来,又大口抽烟,说:我真他娘给受够了!你知么?!咱俩,今儿凑一块,才知,啥叫坦诚相待!我跟公司里,公司外的,反正是贪程儿美的。他们那个个,可都是啥知么?!

    薯条哥摇摇头,听卫民讲,他的乐趣。卫民说,他识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在北京影视学院毕业的。不是笑面虎,则是双面人。跟杜撰的一样啊,前头是一张脸,是笑的;后头是一张脸,是怒的。你分不清,得吃亏儿。我吃过,闭门羹、鸿门宴,反正我都吃过吃到怕了要呕!

    陈铭坚从卧室内出来,说:现儿寻你来,可不听你的上流社会日子。今儿来,是想跟你商讨事。你让我帮忙的事儿,我给干好了。给你瞅瞅罢!陈铭坚,寻出一内存卡来,里头是一张16g的内存条,他插入了电脑,然后放映给了卫民瞅瞅。卫民没看过,他俩早已目睹过。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双臂文上了五颜六色纹身的男子。他头发极长,但是热爱时髦,头发给扎得高高,似一鸡冠,穿一背心儿是黑色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上世纪,欧美等地,反对越南战争要闹革命的嬉皮士。但是看了好久,方知,哦,这人是耍摇滚,搞音乐原创的。

    陈铭坚说:这人,叫烂屎强,你别瞅人家,瘦瘦的,其貌不扬,十年前,在咱们市可是轰天动地哩!大部分高校的女孩子呀,视人家如偶像。可惜,当时互联网不普及,若不然,他今儿,得去北京,要么去香港才好!卫民说:何方神圣?!陈铭坚说:现儿,他成了一毒贩。

    大约,在三天前。陈铭坚去了一趟报废市场,说,谁买了这车?老板说,一傻子,但一瞅,是瘾君子。他还登记了哩,陈铭坚瞅瞅表哥,的而且确,是烂屎强。老板说,方圆十里,个个都认识烂屎强。他成日,租一屋,在屋内,安几个喇叭,然后插一把电结他在那儿耍摇滚。

    然后,你说扰民吧?他不服,跟居委会上诉哩!说,他可是艺人,艺人难道没有权力,比普通老百姓高人一等?!你瞅瞅电视上,梁朝伟、周润发、周杰伦、刘德华云云!居委会说,你耍结它耍傻了,你有粉丝么?!谁认证你!最后,罚款两百块,消停了好几日又得疯起来。

    陈铭坚笑道:谢你了,老板。然后递给了报废市场老板一百块,说是酬劳。陈铭坚后来,果真安排人手,去调查了下烂屎强。人们说,他嗑药哩!有时,逗附近小区的小屁孩儿,经常说:小孩,想知道吸毒是怎的一回事?!说罢,从口袋内掏出一杆注射器,博人眼球扎臂。

    人们说他傻了,他不傻。白日在屋内睡觉,家里存放着好几箱方便面,吃完一碗朝楼底扔,经常砸中老奶奶的脑袋。他说,他过惯了受人追捧的时日,存款里还稍有钢儿,他得干一些受追捧的活儿,既不是苦力,也不违法。反正疯了,陈铭坚打听到,发觉这人存款早没钱。

    终于,部署好了警力。砰的一声,破门而入,烂屎强的公寓房里,果真如他的名字一样,臭得叫人胃部直打咕噜。这儿是一处单间配套,他躺在床上,手里攥着一杆注射器,正朝静脉那儿扎呢,看到警察,手一软,注射器划地上,针头给断了,臂膀上多一孔子,冒出滴血。

    警察在烂屎强的屋内,收到了大约一公斤的海洛因,他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人证物证并在。但是警察抓捕他时,并没有太高调,而是将他的脸蛋儿使一块黑布给蒙上,再给他麻醉,再带走。走时,警察还寻了一蛇皮袋,将烂屎强给绑走,居民诧异,说:警察不说抓人吸毒么?!

    警察说:抓到了,在蛇皮袋内!人们不信,像是搬一空调靠谱些。陈铭坚对同僚说,别太高调。他吸毒哩,万一给买家知道,他进去了,这不大好。进去了,再叫人,放风儿出来,说,是聚众赌博给抓到的。先别打草惊蛇,这人有用。然后,烂屎强在审讯室给“醒了醒酒。”

    陈铭坚瞅着他,抓这人,还费了不少功夫。他说:抽烟不?烂屎强没拒绝,陈铭坚递给了他一包“中南海,”烂屎强还挺挑剔,说:国产眼淡。陈铭坚说:那别抽了。烂屎强的鼻子一直吸鼻涕,给了他好多纸巾,都不成,这人吃k,戒不掉,脸上憔悴得跟大半年没睡觉似。

    陈铭坚没问他,有关吸毒的事儿。倒是冷不防地,抽一口烟,入肺,说:你跟程儿,是啥关系?烂屎强原本深邃的俩只眸子,瞬间放了光。但是,他怕给人瞅着,又遮遮挡挡地,故作咳嗽,又把光儿给收住。陈铭坚说:你不说?烂屎强没意志力,但是还是故作震惊否认。

    他说:全市,不对,再过段时日,全中国,有谁不识程儿?!她不是,过段时日,去北京颁奖?!陈铭坚笑道:你还真了解人家,给你看一东西。陈铭坚寻出手机来,将监控录像,给调出来,给烂屎强瞅瞅。烂屎强见状,收不住,竟然哇哇地哭出来,貌似,开始犯了毒瘾。

    陈铭坚说:这儿是公安局!你当这儿是心理咨询?!快说,坦白从宽。你跟人家,是啥关系?!烂屎强说:说出来,能换一条命么?!陈铭坚说:那我可不知了,反正你吃货的门路恁多,我只要放声儿出去,说,烂屎强给抓着,将各路大哥的门路全给供了出来公安要缉毒。

    你看看,人家怎么说?!烂屎强犹豫了下,他知道没辙了。自个儿无权无势,天天还发白日梦哩,一扎针,眼前即是舞台,台下是成千上万的观众。现儿,付出了代价。眼前,是俩警察,和一面共和国的国旗,再上头,贴着一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如实,招供。

    卫民看到这儿,他顿时,起来一个念头。他抓住陈铭坚的手,略显激动,说:烂屎强现在在哪儿呢?!陈铭坚说:拘留所。怎吗?卫民开了一听啤酒,像是,给自个儿的灵感,庆祝了几分。他说,拘留所的环境,比较复杂。千万,别让他死喽,也别让别人弄死他,留他命。

    陈铭坚抽烟,说:为何?卫民说:我想,令他,叫程儿,单独会面!陈铭坚说:好法子,我怎没想到?!卫民说:那是因为,你没给生活在,上流社会。这上流社会,实际上,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你抓我尾巴,我抓你卵子的把戏。记着,要么不抓人尾巴,抓人,抓七寸。

    这时,几人拍手称快的时候。突然,卫民的屁股那儿震动了下,他寻出手机,叫众人安静,先把监控录像给关掉,别冒出一点儿声来。电话拨来的,竟是家里的固定电话。但是,此家,非彼家,不是庙街的安乐窝,而是别墅里的冰凉。卫民说:儿?!但,结果,却不是儿。

    只见,在电话声内,是一个慵懒的嗓门。他说:卫民,是吗?卫民一听,心一紧,现在就感觉,卵子给一只熊爪给抓着。卫民说:是,你是?他苦笑。电话那头,说:我是你舅舅。卫民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程老总。程老板说:咱俩这样说,就见外了。我现儿,在你家里。

    卫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叫您一声舅舅,有何贵干?程老板说:唔,想寻你商量点儿事。你在哪呢?儿说你比家里的金钱龟还乖,从不沾花惹草,在家搞创作哩,大文豪!卫民笑说:我在作协那。我马上回去。卫民计算着,程老板终有一日,要寻他。想不到这么快。

    陈铭坚说:凡事小心。卫民说:咱俩要办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一点头,即离去。其实,在别墅内。程儿好,程老板好,他俩,压根儿不在乎卫民是去作协,还是同女人做那事。程儿躺在程老板的胸口那儿,朝着程老板胸前的一颗大豆子在画圈圈,说:你还是恁厉害!

    程老板说:哟,我把这卫民给你使,他小我快二十岁,你竟然,说他不如我,你扯淡,拍马屁哩?!程儿说:哪有!他就会一招,除了使劲儿,就是使劲儿,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程老板说:我是你舅舅嘛,从小疼爱你,你还没懂事哩,我就抓你脚来亲!你知道不!

    话一出,程老板又从被窝儿里,抓着她的脚,放到嘴唇前又亲又吻。她说:讨厌!恁脏,天天穿高鞋踩地哩!程老板说:我相信,再过不久,你的粉丝,成千上万的,个个都争取喝你的洗脚水哩!这时,佣人上前,说:程小姐,卫老板回来了。程老板脸色一变,叹了口气。

    程儿抓着他屁股,说:还有下次嘛,放心!程老板说:儿,你知不知,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但是,你这话说的,倒有点儿侮辱我。我要是,天天想着干女人,天天想着,怎的日女人,我绝没有,今儿的成就。这话,别再让我听第二次,要不然,上“家法。”

    话一出,程儿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