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要打架

莫老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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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四儿走出班姐的家里时,他的浑身劲儿都给抽得没了。这世道的一切事,仿佛都与他无关。他这时,终于发觉,无根鸟的弱小。不是说,无根的鸟儿,没了毬,而是说,你麻雀终归是麻雀,要变成凤凰,飞到枝头,多多少少,那是妄想!他已不知,他现在,成人成魔。

    他临走前,班姐捏了他的手背,曰:小四儿呀,班姐是真爱你!但是,你得原谅班姐的自私。我,我没有遗憾啦!就算,以后你不理我!小四儿曰:班姐,您今年,可能是三十六岁,也有可能,是四十六岁。但是你这话讲的,可是十六岁的姑娘讲的。我好累,但我不会怨您。

    班姐握着她俩手,俩眼放光,带着希望。虽然天凉凉,但是,她还是脱下了裤子,只着一条内裤,让小四儿瞅她的腿足,白得,跟蟹肉一样,她心想,她的身子,真心,要比蟹肉好吃得多。她说:小四儿,这是酬劳,对不起!放心,您说的,我一定都办到!你不会有束缚!

    说罢,不知是班姐觉得不妥,还是怎的。反正,她又光着俩腿,几乎是光着俩尻子,一把年纪,但是却又不显皱纹地到处走。小四儿貌似,给阉掉了一般,说不出,道不明那种感觉。,貌似,裆部的那串菩提,已经不属于了自个儿。班姐好容易,光着俩腿,不怕冻,取出五百块。

    她说:你拿去,买烟烧,班姐不缺这点钱!小四儿未拒绝,他拒绝不了。于是,他道谢。但是,他一转身离去时,班姐说:小四儿。小四儿面对突然,一扭头,俩眼睛,已经是熊猫。班姐趁他不注意,俩手搂着他的腰,一嘴巴,吧嗒上前,含着他两片唇瓣,舌头像条蛇似的。

    她在门后背,贪婪地汲取小四儿的唾液。过了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放走了小四儿。小四儿两眼模糊,走路,走不了了仿似。他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来到停车场前,他觉得浑身燥热,貌似中毒了一般,脸蛋上都是红红的一片,他寻出钥匙,将车子给开了锁。

    然后,他刚想寻烟来吸的时候,将俩手,放到了鼻孔前。一阵可怖的鱼腥味儿,扑鼻而来。他受不了,立马下车,犹如一条猎犬一般,狂奔,然后来到一处公共电话亭面前,将胃部里的一切,给呕得一干二净。小四儿的胃部,给抽空。甭管是大鱼大肉,还是别的,都是酸水。

    他发觉,自从,手机普及了以后,在公共电话亭,没了当年排队买菜一样的气氛。反倒是,人来人往,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脑袋都是低沉的,原本挺直的腰杆子,都变得驼背。他的手上,仍有一张电话卡,可以刷,打电话。这是当初,恋爱时,二人相隔远,要通话的。

    他一直充值,即便后来不怎么用。他心血来潮,刷了卡,打电话给老婆。铃声有点儿颤动,不知,是不是准备要拆电话亭,所以没护理的缘故。还是老婆的信号不好,她不在家吗?小四儿一大老爷们,快到三十了,一抓电话,鼻子一酸,鼻涕跟眼泪一下子,稀里哗啦地掉下。

    终于,老婆接了电话。小四儿在这头,对着雨水,踩踩地,说:喂,老婆呀?!那头,不语。老婆说:嗯,怎么了?小四儿说:噢,没,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了。我准备回家了!老婆曰:切,你这话说的,昨儿晚上还搂着我睡觉,前晚刚干那事,你这语气,真是,矫情!

    小四儿曰:老婆,我没同你开玩笑,这是真话。你在家吗?怎感觉,信号不好哩。老婆脱口而出,不在,她说:我在深圳。话一出,小四儿瞪眼,给吓坏了。他想,深圳?!你没事儿,去深圳干嘛?!老婆听到这语气,小四儿仿佛声嘶力竭一般,夸张了。她说:去香港啊!

    小四儿纳闷,曰:你没事,去什么香港?!她说:你傻了呀?!我前几日,刚刚办好了港澳通行证,我想去那处好久啦!怪你没出息,一个月下来,挣的银纸刚刚够填饱,你说哪个女人不羡慕坐在保时捷上!小四儿曰:好吧。你怎么不通知我?她说:我在化妆,姊妹跟去。

    小四儿这下,一阵恼怒之心,映在心头。他平时遮遮挡挡,在老婆面前,办个小相公,逆来顺受;在老板跟前,扮的,是太监,点头哈腰;在庙街上,他又成了土皇帝,挥金如土。这次,他终于吐出心里话,我想你啊!好吗?!我回家一定是想跟你干那事吗?!聊会不成?!

    他说:我现在好想你啊!你去了香港干嘛?!迟点再去不行吗?!她听到这话,内心给颤动了一下,这出话,小四儿说的,不带表演。她貌似能想象到,小四儿的情绪。只是,她声音音量低,但是在星级宾馆内,又听得一清二楚,隔音效果特别好。她说:对,对不起么我!

    小四儿曰:没,没关系。我等你回来。她说:呀,你急什么呢?!我们俩是结婚了啊,你得知,结婚可不是拍拖。他说:是吧,是吧。我,我想告你的是,我想辞职,我想不干了。咱们买的房子,不是有个铺面吗?租出去,带铺面,虽不多,一个月三千,我想,还是有的。

    我有个朋友,他学了几年中医。我想给他开开,然后我学门手艺,自考中医。我知你,为了减肥,弄得肠胃肠胃不好啊,所以,好吧我等你回来,再跟你说,你化妆,准备出门买东西吧?再见。她说:嗯。听到这出话,原本上好的妆,居然给掉了。她给感动,原来他未忘。

    刚刚,小四儿力竭声嘶的那次。放在今儿,的确,显得幼稚。这可不是拍戏,现实哪有恁多的温柔?!哎,若是放在十年前,小四儿十七岁,她听得,是甜蜜蜜。现在,小四儿过了十年,二十七岁。他的阳刚,兴许,只有在床上那儿的几十分钟罢了。她纳闷,但更多心酸。

    是这世道变了,还是人变了?但是,突然,她发觉,她已经傻了。手机,却还挂在耳朵上。后头,伸来一只手,放下了手机。说:都挂啦。然后,这俩只手,小小的,显得有点儿胖嘟嘟。这人的年纪不小了,但是俩手,却犹如婴儿一般肥。他保养的好,摸的东西,都是晶莹。

    他说:全世界,你最懂我的心思了,不是么?!你知道,我喜欢看带子,带子里的女人呀,个个都像你恁美。不是你像她们,是她们像你。来,让我爱爱。说罢,俩只小红薯一般,暖乎乎的手,正朝着她的背脊处滑动,犹如在摸一块凉粉。她觉得酥酥痒痒的,但却觉得恶心。

    一阵雾霾,涌上心头。原本她是享受,然后慢慢成了虚荣。当奶罩给解下的那一刻,俩皮球似的**,正在前头晃动着,跟俩排球落地一样。俩只红薯,慢慢地覆盖到了她的皮球上,俩指尖,揉着那俩颗红豆。她是他的,至少现在是,他想搓圆,就搓圆;他想搓扁,就搓扁。

    一点儿,都不客气。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然后,她发觉,自己给抱起,到了床上。一个犹如羊尿脬的大肚子,紧紧地,压着她的肚子,使她,喘不过一点儿气来。他说:我真爱你呀,你知吗?!你为了我,去上了环,你拿一辈子做赌注呀!我爱你,爱你,是一辈子!

    全世界,只有你,任劳任怨!你生不了,我就可以放肆了,不是吗?!且说,滕卫民。滕卫民不知是犯傻,还是炫耀。反正,没见过,用合同来炫耀的。可是,终有人报警吧?这时,来了一人,这人,看起来,有点儿单薄,浑身又出不了劲儿似的,来到了受打的学生跟前去。

    学生们先是给打了几下,但是不后退。之后,给钢棍儿,砸出了鲜血来。地面上,不少学生,给钢棍儿的头,划出了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有的,脑袋,给砸出了一个生鸡蛋来,又像是一块大石子,黑糊糊的,又红腥腥,反正一摊血,就这样下来。他们人多,力量大。

    滕卫民一瞅,不免惊叹,卫民!是呀,这人是卫民。卫民来到这处,先看看四周。一抬头,晴空万里。再转转,可是高楼大厦。恁多的好车,恁大的企业,恁多的学生,这回,是要演一出,“欺负弱者”吧?!卫民乍一瞅,先是瞅到了滕卫民,滕卫民是老样子,站在那处跋扈。

    突然,卫民瞅到一女学生,露着俩腿,紧张得,校裙往上一提,露出了一条红内裤来。但是,棍子可不长眼睛,犹如雨点一样,见谁,落谁的身上。卫民惊叹,说:打女学生呀?!这可不行。于是,他上前去,一转身,啪的一声巨响。当女学生意识到,不是自己受了那时!

    她睁开眼,瞅着,天,这人,不怕死呀!卫民受了一击,但是,居然还能露出狼狈的笑容,同俩排洁白的牙齿出来。他一转身,瞄准这人的鼻梁骨,一个回手铮,肘部砸到人家鼻子上!俩条血流,从他的鼻子处,给弄了出来。这人一摸鼻子,一摊血,牙齿都给打断了俩颗去。

    他怕了,倒退几步,没什么斗志。但是,他有棍子,有了棍子,比打空拳,要有自信。他想想,上前,一迈步,啪嗒一下,卫民居然用臂膀给接过这一出。他吓坏了,不怕死,又不怕疼。卫民来之前,屙了一泡稀,他学会了一招,朝着他人的胯部处,即来一脚,没有击破。

    这人倒在地上,捂着卵子,直喊疼,曰:无,无耻!卫民啐口痰,近来吸烟多,想想,不好。他说:你傻啊,这招,叫掌底!说罢,他上前,拿着棍子,当然自信。他发觉,一人正在打记者,一边儿摔相机。砰噔一下,一钢棍儿,抡到人家脑袋上,不留情。这人当场晕倒。

    记者一抬头,曰:来了英雄哩!但是,一下子,问题来了,任卫民再厉害,他是凡胎**。前头,可有,一二三四五个大汉围着。个个手抄钢棍儿,围着卫民。领头曰:我x!学生傻,记者更傻,没想到,还来个最傻的!你个傻x,我x,今年,怎的恁多人不怕死?!来送死?!

    卫民曰:没,我只是比较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