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管教

屋外风吹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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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赖床了……

    日上三竿时,他都未起来。

    在前世读书时,贾琮每每嘲笑周幽王昏聩,嘲笑李隆基无能,嘲笑一切“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但是今日,他却当起了昏君。

    他非好色之徒,平日里也并非夜夜笙箫不断。

    因为有平儿在,十天内总会刻意空出二三天来,让他休养生息。

    但贾琮不得不承认,在床帏间,女孩子和女人,原来真的不一样……

    秦可卿那绝色容颜倒在其次,虽然出众,倒也未必在宝黛叶清之上。

    幽幽动人的眸光也还好,叶清的大气洒脱、宝钗的款款温和、黛玉的灵秀清澈,都各有千秋。

    唯那只一沾手便化成水、软如棉的身子,还有那一记记仿佛从灵魂深处轻吟出的如泣如诉的娇啼求饶声……

    偏再加上欲拒还迎的渴望眼神……

    几番相加,便成了足以让君王自此不早朝的绝世尤物……

    贾琮承认,越是深入,可卿身上的每一处,就越让他迷醉沉溺……

    虽娇羞,可卿却不会拒绝贾琮的任何要求,任其解锁……

    也不知胡天胡地了多久,左右武王才让他慢些处理朝政,贾琮也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恣意的纵情于声色间,直到累到极致,方沉沉睡去……

    ……

    宜秋宫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众人。

    然而太后那边得闻,也只当是个馋嘴的,哪怕知道原是侄儿媳妇的身份,也没当回正经事。

    或许在旁处这是个见不得人的丑事,可在天家,莫说侄儿媳妇,就是母妃和儿媳妇,何曾还少见了?

    更何况这侄儿媳妇还是在贾家时候的关系,如今却是分毫不相干。

    除了让御膳房多备一些滋补的药膳外,太后什么话也没说。

    她是真心巴不得贾琮能够早日为天家诞下无数皇曾孙来……

    武王那边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武王甚至还心疼这些日子来贾琮的辛苦,若非他身边连个像样的宫女也没,说不定还会赏下几个来……

    他自己是个痴情的人,却不愿意见贾琮也当个痴情的。

    武王心里也明白,在天家,痴情其实是最大的奢侈任性和不负责任。

    到了他这个地步,已不可能在错路上回头了,却希望太子能走正常的帝王之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诞下龙孙无数……

    太后和武王没意见,宫里自然也就没谁还有资格同贾琮说嘴?

    不过没人有资格同贾琮说嘴,却有人有资格同秦可卿说些什么……

    八凤殿内,渐掌后宫大权的宝钗、探春、平儿三人齐坐在正位上,面色都不大好看。

    殿内,面红耳赤秦可卿拘束的站在那。

    只看秦可卿站在那的身段,宝钗三人也不得不承认,论女人的韵味,秦可卿已达到了极致。

    尤其是经过欢好后,不止眉眼间的风情,连举手投足的,都带着勾魂夺魄的媚意……

    平儿年长些,也心最软,且早在贾府时,她就和王熙凤同可卿相熟交好,此刻面色最复杂,叹息了声,问道:“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

    秦可卿轻声将那说法又说了遍,然而贾琮轻易就听进去的话,在这殿内,莫说宝钗三人,连昭容、彩嫔等宫人们都嗤之以鼻。

    最了解女人的,永远只有女人。

    宝钗皱眉道:“这殿内只有咱们女孩子,你说这些给谁听?没让你跪,是不想让你觉得咱们拿势欺你。论理,你还要叫我们一声姑姑,原也是一家人。你就拿这些话来哄我们?”

    秦可卿闻言一滞,眸眼中沁出泪花来,满面羞惭难过……

    宝钗见之沉下脸来,探春也奇道:“是我们说你什么了,你就委屈成这样?前儿我们才定下规矩,三哥哥身子也还未彻底长成,不可过于沉迷床帏之事……”说着,探春俏脸霞飞,耳际也一片晕红,却一点不气弱,继续道:“平儿姐姐说,三哥哥打小儿就有晨起锻炼身体,打熬筋骨的好习惯,所以咱们就定下了规矩,再怎样每日不能耽搁三哥哥晨练,更不能耽搁朝中正事。结果你倒好……”

    宝钗摇头道:“这都是后话了……现在问你的是,昨儿到底怎么回事?你颜色好,殿下若果真相中你,我们自没话说,论妒,也轮不到我们。可是,他若果有此心,在东府时就收下你了,那会儿贾家已经没人能制止此事,但殿下并未这般做。

    殿下仁义,怜你和大嫂子无依无靠,荣府那边也只能顾着他们自己,殿下若撒手不管,你们难有好结果,这才不顾朝野非议,接你们进宫荣养。

    这般好心,然后你就这样算计?你那番话想哄过哪个?

    秦氏,我们不是妒,等殿下大婚后,太后还要为殿下选秀,懿旨已经传往各省了。

    天下绝色如过江之鲫,我们若妒,那还能活?

    我们只是不愿看着殿下被人算计了去,还是自己人!

    我再问你一遍,昨儿到底是谁的主意?”

    说着,又同一女官道:“去内坊,请尤氏过来回话,让她婆婆来问。”

    秦可卿闻言,眼中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帘般,一颗颗滑落。

    她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跪了下去……

    见她这般,宝钗的脸色是真的难看了起来。

    探春也扬起了眉尖,声音微微扬高道:“秦氏,今儿叫你来,不是要打你骂你,只是让你知道些规矩,其次,让你守好本分,不要再在后宫里乱用心计!谁比谁还精明?我和平儿姐姐怕你在宫里闷的无趣,好心请你出来做事解闷,你就在平儿姐姐的住处做那事?都像你这样,莫非真让这宫里和书上记的那些前朝宫事一般,一个个往死里算计,只为了争宠?你这般作态又给哪个看?”

    这些日子来,三人不知看了多少记录后宫秘事的文籍,看的是骇然欲绝,亦胆战心惊。

    故而三人才竭尽全力发动才智,请教了无数宫人后制定下规矩来,只想让贾琮的后宫,能尽力避开前朝后宫内种种骇人听闻之事。

    这原是为了选秀后做准备的,毕竟现在东宫里多是家里人,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熟悉,知道都没甚坏心。

    纵有一二争强好胜的,也能彼此宽容体谅,譬如晴雯那爆炭性子。

    但日后进宫的女孩子却不成了,彼此不相熟,相处起来,难免要用上心机和心计。

    宝钗等人如今的作为,就是想将这些圈在一个圈内,不让前朝诸般惨事重现。

    却万万没想到,新人还未进宫来,自家一起进宫的人中,却有人出了幺蛾子。

    事已至此,她们自然不可能也没权力赶可卿出宫,今日请可卿来说话,便是要让她知道轻重,这种事绝不可再犯。

    她这般做,又置平儿于何地?

    而之所以逼她说明白昨儿是什么事,就是让她明白,不要使心机,大家能坦诚,就坦诚,且绝没有下一次。

    若都开始用心计,那这宫里要不了三天,就会一片乌烟瘴气!

    一番话说的可卿面上起了愧色,她缓缓抬起一张满面是泪的脸,带着愧色,同平儿道:“平儿姑姑,是我对不起你……”

    平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看着可卿这颜色风情,心道也只有自家爷有受用的福分,旁人怕担不起这祸水般的女人。

    这般念及,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反而宽慰道:“你别怪你宝姑姑和三姑姑厉害,她们也是为了宫里能安稳,为了殿下的身子骨。还有,你不该哄殿下……”

    可卿哽咽道:“平儿姑姑,我没有……”

    宝钗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涩,咬牙问道:“若没有,殿下碰你时,你为何不提醒殿下你不是平儿?你莫非想告诉我们,你也认错人了?”

    秦可卿面色骤然煞白,如遭雷击般怔在那里。

    这一句话,如刀子般,狠狠插在她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连平儿和探春都惊讶的看向宝钗,这话……实不像宝钗能说出来的。

    见众人这般,宝钗从震怒中回过神来,心里生出悔意来,她知道自己的心事,还是对当初叶清将贾琮给睡了过意不去……

    如今贾琮又被人睡了回,还破天荒的“君王不早朝”,让她心里大怒,才口出如此刻薄之言。

    也自觉太狠了些,宝钗叹息一声,站起身走了下去,将身上冰凉的可卿搀扶起来,道:“是我口不择言,失了道理,我给你赔个不是。”

    说罢,屈膝一福。

    众人见之大惊,可卿意外之后,慌忙避开这一礼,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处似被堵住了般,哽咽难言,满脸是泪。

    见她这般,再想想曾经认识的可卿的为人,宝钗心里大概有了些数,声音稍微和缓了些道:“想来昨儿你真非有意所为,毕竟你也算不到殿下昨夜会去宜秋宫……只是你心里一直有殿下,才未推辞?”

    可卿面色愧悔,缓缓点了点头。

    宝钗自嘲一笑,道:“没甚,除了平儿姐姐外,我们哪个不是见殿下如此出众后,才倾倒此心……只是,一来你在平儿姐姐那里,着实不妥。她和三丫头是真心希望你好,你却……二来,你以后要有数。虽说太后和皇上体谅殿下观政辛苦,早就免了他的晨昏定省。可殿下往日里却从未中断过,也未断过早起晨练,独独今日,既没同太后、皇上请安,连保养身子都没顾上。

    太后和殿下将这后宫交给我们姊妹三人管着,后宫之事都担在我们肩上,我们不管谁去管?并非和你有意过不去。

    秦氏,今儿这遭,左右已经这样了,我们只当你不知规矩,虽然你一直跟着我们……

    但无论如何,都绝没有下一次了。

    若下回我们再听说爷连晨起请安和打熬筋骨都起不来,纵然被他厌弃,我也必不饶你!

    殿下的后宫出不得褒姒、妲己、杨太真之流,你若再犯,我只当你是存心要害殿下……

    如此,纵是拼一个同归于尽,我也留不得你性命!

    听下了?!”

    可卿再次跪倒,缓缓叩首,声音沙哑的应道:“宝姑姑,我听下了。”

    宝钗微微颔首,正要叫起,却身子猛然一僵,她看到殿门口处,不知何时,贾琮面色不见喜怒的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

    PS:奇怪了,怎会有人说我写皇书?想不通啊,完全没有嗯嗯啊啊的,你们自己脑补的吧?斜眼笑←←,手动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