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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瑕疵,不会吧,我刚才也吃了。色、香、味三者结合很完美啊。”方渝好奇的问。
“完美?我想我们俩对这个词的理解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味箸调侃了一下,接着正色道:
“这道粥其实还有很多问题。别的不说,就说你这道粥所用的糯米应该提前一些泡好,保证它的米心能吸收到足够的水分。而蒸的时候水不能反倒要放的少一些,火候也要小心控制,大火烧开中小火收汤。
蒸的时间一定不能过,最好只蒸到八成熟,保持米粒的完整和弹性。这样的米粒和豆浆一同熬煮的时候能够将豆浆吸收进去。每一颗米粒咬起来都应该富有弹性,咬破之后豆浆和米浆融合无间,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完整而融洽。以你的目前的手艺,这,才是完美!”
味箸一番指点十分精到,方渝细细一想,不由得服气的连连点头。
味箸接着说:“这道粥的问题我就说了一点,其他的你自己去慢慢琢磨。其实你的问题都在细节上,不过越是顶尖的厨人越应该注重细节。
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绝对完美无缺的手艺或食谱,但在你每个阶段都应该有不惜时间和代价去追求的完美。
‘味之道’的核心在于变化与调和,一名真正的求道者,永远都不能停止思考:我真的到极限了吗,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
味箸的话,让方渝心中一震,感觉突然有一扇大门被打开了,依稀间方渝似乎又穿越了时空,变成了那个远古少年,各种奇妙的感受纷至沓来。
方渝感觉自己一会在商的都城,替天降玄鸟烹割食物,手起刀落间,巨大的野兽变成片片肉脍;一会又到了南海之滨,与海中异人赌斗,制作世界上最鲜美的羹汤......
方渝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在朦朦胧胧中各种新奇的想法、奇异的体验、精妙的食谱在他脑海里浮现,有一些令他影响深刻,但有一些又若隐若现记不清楚。
味箸发现方渝竟然无意中进入悟道的状态,十分惊喜,小心的不去惊动他。
幸好林潇潇是个很乖巧的女孩,看方渝说着说着突然陷入深思也没有去打扰他,收拾了一下碗筷就上楼去做设计了。
味箸紧张的看护着方渝,不多时发现原本需要它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窃取的道力,此时被方渝所悟大道牵引,丝丝缕缕的凝聚在周围。
味箸大喜过望,顺势引导这些道力进入方渝的身体,修复暗伤,提升五感。
当方渝从深沉的定境中退出来时,顿时觉得全身通透,五感通明,好像痛快的酣睡了一场,满血满魔原地复活一般十分舒畅。
我这算是升级了吗,和搞完常修德那会的感觉不一样啊?
方渝觉得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变得有一些不同。到底那里不同方渝也说不太清楚。
当他睁眼时就觉得空气变得更加清晰明亮,四周弥漫的味道忽然多了一些,还隐隐约约听到楼上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换衣服?
方渝脑海中忍不住又浮现出昨晚的情景。不行,要流鼻血了,气血太旺盛了也不好啊,方渝怅然的想着。
活动了一下手脚,方渝迫不及待的就钻进了厨房,准备找点东西活动活动。
走进后厨,方渝顺手拿起一根白萝卜,用水轻轻一冲,突然发现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水流传递来的轮廓。方渝心中一动,手指轻摆,带着萝卜在水中旋转,然后一抖,上面的泥点全都被清洗干净了。
方渝拿起一把切刀,一手转动萝卜,一手贴着皮轻轻削动。手中的刀仿佛变成了手指的一部分,刀刃恰到好处的划在萝卜表面,随着左手灵活的转动,不一会功夫,一条大萝卜就变成了一条完整的三米多长厚薄均匀的萝卜条。
切刀在方渝手指尖一转、一甩,又插回刀架。这种随心所欲、无不如意的感觉让方渝十分迷醉。正想再找点什么东西试试手,才尴尬的发现厨房里没有多少东西可用。
原本方渝是打算中午拉林潇潇出门去品尝周边的名小吃,顺便做个市场调查的,所以早上也就没有买多余的食材,这会想多玩两把都没东西耍了。
方渝无奈的摇摇头,准备洗完手去叫林潇潇一起出门。还没等他洗好手,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林潇潇的声音: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一个傲慢的声音回答道:“方渝在吗,叫他出来。”
林潇潇看来人如此没礼貌,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客气的说:“请问您是哪一位,找方大哥有什么事?
那个傲慢的声音不耐烦地回答:“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赶紧叫方渝出来。”
听了这话,林潇潇估计也有些生气了,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宅。如果您没什么特别的事,就请立刻离开。”
“方渝,你不是挺有傲气的吗,怎么我一来你就不敢露面了?让一个小姑娘出来装什么装,有胆子说话没胆子认吗?”那个傲慢的声音突然高声的喊起来。
“你要干什么,闯到人家里大喊大叫的,你太没礼貌了。你出去,你出去,你不出去我就报警了。”林潇潇生气的说。
听到林潇潇着急的声音,方渝手都来不及擦,就赶忙从后厨冲出来。
厅堂里林潇潇正用力推着一个身材高瘦、面色桀骜的青年。那个青年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往里闯,娇小的林潇潇被顶的退后几步,摔倒在地上。
“潇潇,你没事吧!”方渝一个健步窜过去,扶起摔倒的林潇潇。看她没受什么伤,只是委屈的扁着嘴,方渝才放下心来,转头对那青年喝道:
“你这人太不象话了,看起来长的人模人样的,做事怎么这么不要脸,只会欺负女孩子吗。”
那个青年看林潇潇摔倒,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愧疚,但听方渝这么一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哼,你就是方渝吧。看你也长的人模人样的,只不过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种。”
方渝本就一肚子火气,听那青年这么一说,更是心中暴怒。他斜着眼看着那个青年,“我不知道你来这干嘛,也不想和你废话,今天你就两个选择:一是向潇潇赔礼道歉,然后滚出去;二是我教训到你学会礼貌,然后让警察带你滚出去。”
那个青年听了方渝的话,怒极反笑:“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教训我。”
两人说着就要动手,门外进来一人,看到这幅情景,愣了一下,赶忙拉住两人。
“赵雷、方渝,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来人分开两人,喝问道。
方渝定睛一看,“刘大哥?”来的是对面茶馆的刘振强。
“刘师叔?”那青年居然也认识刘振强,但听到方渝居然叫刘振强大哥,脸色一变,对着方渝怒目而视。
方渝听到那青年叫刘振强师叔,先是一惊,而后一转念心里就乐了:“让你嚣张,你还低我一辈呢。”
刘振强一脸疑惑地的看着这两人,想了一下,先拍了拍方渝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对那青年说:“赵雷,你不是和你师傅去暹罗录节目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赵雷对着刘振强倒是没敢把那副倨傲的嘴脸摆出来,恭敬的回答道:“刘师叔,节目已经录完了,我师傅要拜访几位老朋友,让我先回来了。”
“哦,这位是方渝,我最近认识的一位小兄弟。这位是赵雷,我一位老友的高徒。”刘振强顿了一下,“你们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们两个和斗鸡似的,差点就打起来了。”
方渝还没回答,赵雷就抢过话头:“师叔,我刚回来就听说常师兄厨艺对决败给了一位姓方的外地人,就是这个方渝没错吧。”
“没错,是的,不过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啊。”
“常师兄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蜀都谁不知道他曾在我师伯门下学过艺。这小子赢了常师兄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指摘我黄门的技艺。我今天就是想来领教一下,他到底有多少斤两,敢这么癞蛤蟆打哈欠。”
刘振强听了,眉头一皱:“这是谁跟你说的?是常修德那小子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话你也信?厨艺对决那天我也在,小方他只是被迫应战,倒是你那位常师兄咄咄逼人,最后自取其辱。”
“我知道师叔你对常师兄一直有些误会,但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压根没提这件事,是我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常师兄还拦着不然他们说呢。”
“哦,他们说什么了。”刘振强沉着脸问。
“他们说,圈里面都传黄门弟子败给了一个刚学厨的新手,那个新手还扬言谁来都没用。刘师叔,事关师门名誉,我不得不来问个清楚。”赵雷倔强的回答。
刘振强听了脸色一黑,知道这个师侄一定是掉进常修德的局里了,不悦的说:“没这回事,不要听别人乱说,常修德是常修德,他什么时候能代表黄门了?况且小方也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张扬的人,他不会说那种话的。这事到此为止,如果你师傅问起,我来和他说明。”
赵雷面色不渝,但又不好发作,勉强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刘师叔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就不为难他了。”
赵雷又看向方渝,“姓方的,今天看在刘师叔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也记得管住你的嘴,如果让我再听到你说黄门半句坏话,别怪我不客气。”
方渝本来听说这二货是刘振强师侄,想给老刘一个面子,让他快点滚蛋就是了。没想到临走这家伙还敢在这大放厥词,不由得心中火起。
“我管你黄门绿门,你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到我家里,一个大男人欺负女生你还有理了。今天你不给潇潇道歉,就别想走。”
刘振强听了方渝这话,一掌拍在脑门上,叹了口气。
今天这事没法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