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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凤昀哭个不停。
凤殊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嚎啕大哭,便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凤山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将人惹哭了,起初还说了几句俏皮话尝试缓和凤昀的情绪,然而他越劝凤昀越哭,而且还没完没了的架势,他便也不敢再开口了,第一次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凤昀哭到后头,也意识到还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地使劲抹眼睛。
“对不起。”
他向凤山道歉,凤山越发手足无措了。
“凤昀少爷,刚才是我开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你别哭。”
凤山还真的是头一次碰到眼泪说来就来的*轻人,而且还是凤家少爷,哭的不是一般的哀切,不是一般的长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了他全家。
然而想到这里,他突然就明白了凤昀为什么会哭。
十有**是想起死去的亲人吧?
“凤昀少爷,你放心,我们凤家的长辈通通都很好说话的。去内域生活的话,所有人都会善待你,大家都会张开怀抱欢迎你回来。
虽然**机会见到少主和您的父母亲、外祖母,但以后凤家每*都会有专人去萨达星和月岚星祭拜他们的,你不需要担心因为你去了内域,暂时**办法回来,他们的坟墓就无人打理。”
凤殊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凤山接收到了她的提示,很是尴尬地飞快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确是犯蠢了。
“别理他,他就跟崇舒哥一样,常常管不住嘴巴。以后自打嘴巴的时候多着呢,我们到时候自然可以看他笑话。连开玩笑都不会看场合的家伙,肯定厉害不到哪里去,他也就这样。”
凤殊是故意贬低凤山的身份的,凤山不在意,但凤昀却不好意思继续让人这么尴尬,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是勉强平复了心情。
“抱歉。我只是突然很想爸妈他们。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找到了妈妈的娘家人,他们一定会替我们感到高兴的。而且知道姐你**辜负他们的期望,一直将我保护得好好的,肯定会感慨他们女儿长大了,而他们儿子却还是这么不懂事,一点小事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
凤山微微挑眉,显然凤昀这么自嘲出乎他意料。
凤殊却知道自己弟弟的确平复了心情,眉眼弯弯道,“你知道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小屁孩就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是你姐,又不会笑话你。至于凤山,以后他都会跟着我,你把他当背景板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姐,凤山叔叔不是你的护卫吗?我们......”
凤昀想说他们姐弟俩还是要多多尊重一下凤山的,然而凤殊和凤山却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大笑,让他丈二摸不着头脑。
“凤昀少爷,按辈分算的话,我和两位是平辈。按身份算的话,你是少爷,我是少主的护卫,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喊哥哥都行。”
凤殊却朝凤山哼了哼,提醒弟弟道,“给你参考参考,比我们俩要低一个辈分的七姐一直都连名带姓叫他。”
凤昀很听话,选择了直接叫名字。
他现在对凤家**任何了解,而他姐姐又已经是凤家少族长了,最保险的做法,就是遵循旧例,以免发生他无法预料的事情。
凤山倒是不介意他叫他名字,毕竟凤殊也这么叫他,而凤小七的确也这么叫他,凤昀这么跟着叫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些微不爽。
“你们都叫萧家那小子崇舒哥,按道理,我还比你们都要*长,辈分也一样,偶尔私底下也可以喊一声哥哥的嘛。”
凤殊瞥他一眼,“别学萧崇舒嘛来嘛去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都要时间来改掉,难道你还想要近墨者黑?”
她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叫萧崇舒哥哥的,就像即墨之前也提醒她最好叫他名字一样,她也要提前做一下准备,以免将来在公众场合都这么喊晚辈。
明理识趣的人只会认为她和他们关系好,以君家人身份与外域人相交,是不拘小节,但好事生非之徒却会嚼舌根,将流言蜚语唱地到处都是,*一说她和他们有些不一样的|私|情,那终究会是麻烦。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类的智慧与真知灼见无所不在,人类的愚昧与偏见同样俯拾皆是。
“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萧崇舒这个名字听起来也不错。”
凤山知道她多少也顾及了他的立场或者面子,不管怎么说,这一点就值得他以后多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他这个少主,比起直来直往的凤小七来,她显得九曲十八弯多了。并不像她的*龄与面容所展现的天真不知世事。
凤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凤殊,眉头微蹙,下意识道,“姐,姐夫很爱你。”
凤殊眼角抽抽,不知道他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但他刚才伤心欲绝地大哭,她现在只想要配合他所有话题,“我知道。”
“那以后就不要让凤山和你单独相处。我不希望姐夫误会。
三伯说过很多次,阿圣很像姐夫。阿圣对真正在意的人和事永远都是憋在心里的,即便亲近如我,有时候也需要过很长时间他才愿意告诉我,更多时候都需要我细心观察和揣摩,才能够略知一二。
但是我并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也就是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在他不愿意告诉我的范围里,肯定还藏着一些什么。他经历了什么样的难堪,伤心,悲痛,愤怒,我通通都不知道。他心底的惊涛骇浪到底是怎么样的,持续了多久,面积多大,也**任何人知道。
他朋友很少,唯一一个算得上亲近的屠樊,最后也闹翻了,这几*一直都处于冷战断联的状态。
这两*,他好像刻意向成*人的世界靠近,一直都努力想要成为合格的大人,就更不愿意说自己的心事了。玩没法一起玩,说也没处可以说,有时候我真的会很担心他有朝一日闷坏自己。
阿圣*纪这么小,就已经是这么内敛的性子,姐夫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对你这么上心,一度因为你的失踪变得歇斯底里,那几*疯疯癫癫的模样让爷爷都感到心惊胆战。
越在意的人和事,他肯定越埋在心底,越不会和别人倾诉。”
可能是怕凤殊不放在心上,也怕凤山执意要越界,凤昀紧跟着又加了一句,“阿圣有自毁倾向。”
凤殊的眼神沉了下来。
凤山尽量缓和气氛,“什么意思?圣哲小少爷特别喜欢挑战高难度任务?”
“姐夫失踪之后的那一*,我连睡觉都不踏实,一定要搂着他睡,他半夜起床上厕所,我也跟着。他白天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一*,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只有两样,一个是躺在床底下,两眼空洞地看着床板,一个是爬树,然后从树枝上往下跳。
大伯本来亲自陪着我们的,但是他身体当时也不是太好,又要照顾大伯娘,爷爷和三伯也没空,二伯就当了我们的跟屁虫整整一*,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看到树就心烦。”
凤殊抿唇。
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君临失踪的时候,凤圣哲刚开始上学。她曾经看到过一些君临带孩子的视频,尽管*纪很小,但是君临将他带的很好,也会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跟父亲撒娇。
会撒娇的孩子,说明内心切实感受到了爱,所以才会这么放松地流露出天性。不懂得撒娇的孩子,除非天生残障,或者天性冷淡,否则一定是后天过早地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以至于无法再本能地释放天性中的幼稚。
“他当时*纪太小了,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状态说明了什么。
后来几*我们都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变化,我也尽量跟着他。爷爷可能暗中还派了人,只是一次都**出现过。反正直到上中学为止,我们一次都**放松过。
中学开始,小樊和阿圣走得近了,自然而然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小樊也不怕他骂人,也不怕他不理她,更不怕他打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安之若素,她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也都直接这么做,从来不对阿圣手下留情。
她实力有一段时间还总是压他一头,爷爷他们还乐见其成,以至于他自己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君家还从来不赶人,他后来见到小樊就来气,所以总是来一次就打一次。可能也幸亏小樊愿意陪他闹,还真的有能力和他对打,以至于他的压抑也少了一大半。”
“屠樊是谁?”
凤殊无语,怀疑凤山是不是****了。
“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有多清楚?”
凤山耸了耸肩,“只是觉得凤昀少爷这么喊的人,估计是真的很亲近的朋友。这一点信息却**掌握到,说明凤家的人还是偷懒了啊。”
这可很不妙。凤家在外域布局多*,这点公开情报都不能够获取全面的话,说明漏洞当真不少。又或者,的确收集到了情报,但是却当做不重要的消息,所以略过去了,并**呈上来给他看。
“你在背后调查我们?”
凤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你是我们凤家的少爷,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凤家难道什么都不做?君家人大致可以保护你们在外域的安全,可如果来自内域的人通过少主的背景追踪到了联邦,为了拿捏少主,要将凤家连根拔起,你觉得会不会有人特意来这里捉你和圣哲少爷?”
凤殊皱眉,“你吓唬孩子干什么?他还小。”
“哦,你还小啊,凤昀少爷?”
凤山的语气倒不是嘲讽,只是就事论事般的反问。
凤昀尽管才成*不久,但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还是有的,“姐,我不小了。”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屁孩。”
“就算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小孩,我也不是小孩了,姐。你总不能为了保护我,就让我乖乖地呆在安全地带,永远都不去经历风吹雨打吧?”
凤殊闻言笑了起来。
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尽管他小心翼翼地照顾她,可她决意活下来之后,她便总是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一旦流露出脆弱的神情来,她就会嘲讽他是一朵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小花。
“姐,我可不想要做小花。”
“你想要做小花也得长得够漂亮才行,你觉得你漂亮吗?”
“姐你最漂亮,你现在可是我们家最漂亮的女人。你才是花啊。”
凤昀立马打蛇随棍上。
凤殊哈哈大笑,再次上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他们家只剩她一个女人了,即使她不漂亮,也理所当然地是家里唯一一朵花。
“我师傅以前常常叫我小花,这也是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有种牙痒痒的感觉。你这么多*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看到花就想要摘掉?”
“**。我才不像姐你这么|暴|力。我从小就不喜欢使用武力。”
“是你**办法使用武力吧?”
“姐,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在我面前需要面子吗?”
凤昀双肩耷拉下来,“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哪天你说得过我了,就说明你真的长大了。”
“你明明知道我就算说的过你肯定也不会去说你。”
“所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屁孩。”
“小屁孩就小屁孩。”
他噘嘴。
凤山见状简直呆滞了。
这绕来绕去地就直接将人绕晕了?还是因为凤昀是弟弟,所以他就干脆认输了?即使是姐弟,很多时候也讲究输赢对错的吧?哪怕不在意输赢对错,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低头退让的吧?
然而凤昀毫不犹豫地就低了头,男人的自尊心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丢弃的。除非他知道即便自己缴械投降,对方也不会伤害他,不会羞辱他,不会回避他,不会抛弃他,不会......
彻底地无视他。
手足之间的这种信任,弥足珍贵。
她和君临之间的默契,是否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说,已经完全超越了这种程度,已经发展到了更加深入的阶段?
凤山嘴角微挑。
凤昀的警告,他要不要也一并认真地考虑考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