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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艾琳不曾期望过凤殊会是这么直爽的人,以至于有些许犹豫。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爱他吗?”
凤殊微微一笑。
“不爱又怎么样?”
“不爱吗?”
梅艾琳这一个反问来得非常快。
“等你真正的进入一段感情,你就会知道在正式的关系里,确定感与不确定感总是会来来回回,人也总是会随之沉沉浮浮,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也没有谁是绝对合适的,更没有什么感情是恒久不变的。”
凤殊突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与其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在一个不会倾注他的时间到你身上的人身上,妹妹不如收回自己的感情,将时间用来寻找会与你互动的人,和对方一起探索感情世界,又或者谁也不找,就用这难得的时间来好好与自己相处。
谈恋爱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结婚生子就更是耗费时间和精力了。独身时空闲时间可以自由随意地处理,等你身边有了人,你就会明白这是非常非常奢侈与宝贵的一件事。”
梅艾琳的关注点却不在凤殊强调的点上。
“你觉得他特别麻烦?”
“是,对于我来说,君临恐怕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人。”
“他也这样看待你吗?他也觉得你是特别麻烦的人?”
凤殊莞尔,“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梅艾琳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答案会是肯定的。
“很久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祖父母总是吵架,年头吵到年尾,年轻吵到年老。他说他一直认为祖父母感情不好,但直到看到他父母的婚姻,才觉得也许祖父母才是真正相爱的伴侣。”
凤殊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插嘴的意思。
“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吵过架,一次都没有,不知道是暗地里吵了没有让他看见,还是真的就是吵不起来。他印象中父母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类型。
幼年时一直觉得父母这样比祖父母那样吵吵闹闹的要好,可长大成年之后,随着阅历的加深,才明白祖父母即便是吵架,也是一种交流,而且这种交流在他们的婚姻中始终持续不断。他的父母却不同,别说吵架,日常连普通的交谈都少之又少,结婚仿佛就是为了完成生子的义务。
四嫂怎么看?”
“虽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感情的事还真的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外人是难以管中窥豹的。”
“他后来碰到了一个非常喜欢的人,但不知道要怎么追求对方,因为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去问了祖父母,两位老人的意见非常一致,认为在不打扰对方的前提下,应该尽情地去展示他的心意,至于对方接不接受,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对方愿不愿意放弃喜欢的人,也与他无关,更不是他能够阻碍的事情。”
“他喜欢你?”
凤殊一针见血。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殊太过干脆,以至于梅艾琳也没有想要隐瞒。
“他现在结婚了吗?”
“没有。”
“还在等你?”
梅艾琳摇了摇头,“没有联系。他去年第一次休了长假,为期五年,但今年初他的父母来找我,说和他断了联系,问我有没有他别的联系方式。我帮忙查找了一番,他在军部的个人终端信号在混乱星域消失了。”
凤殊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看不出来担忧。
“军部应该有专门的部门来处理这种休假期间失踪的案件吧?”
“不能确定是失踪,所以无法展开调查。除非有明确的证据,否则只能够在五年之后他没有回军部履职那一天开始正式立案。”
“即使他的家人提出异议,军部也不能尽早介入?”
“不能。这涉及到公民的独立权。他是成年人,休假期间完全可以自主决定是否要销声匿迹,过他想要过的那种无人打扰的安静生活。”
换句话说,私人要怎么处理都可以,但官方明面上是绝对不会过早介入的。凤殊对此表示遗憾。
“能否借助于凤家的力量帮我找一找他?”
换做任何一个热心的人,力所能及之下都会给这个面子吧?
然而凤殊却再一次拒绝了。
“你有非常多的选择,凤家不合适插手,也不会插手。”
凤殊相当于再一次划清了界限。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不去求助于联邦本身你能够求助的力量,这都不是你转而求助凤家的理由。”
“即使你帮我这个忙,我就会彻底放下君四哥,你也不会答应?”
“如果说放下就能放下,一定是你已经放下了,或者你根本就没有爱上过他。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但凡碰上,就是身不由己。”
凤殊表示抱歉她同样帮不上这个忙。
“你是凤家少族长,但却做不了凤家一点主?”
“嗯,做不了,即便做得了,我也不会因此就以凤家少族长的名义插手你刚才所说的事情。”
“第一个你不答应,我能理解,但第二个只是顺水推舟的人情,不是吗?还能得到我的承诺,不再纠缠君临,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两全其美?”
凤殊哑然失笑。
她这是着急了?还是只是故意表露她的不冷静,用来降低她的戒备心?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的事情。
“我不认为你纠缠君临了。即便你当真纠缠他,那也是他需要去面对的事情。他是成年人,自然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哪怕我是他的妻子,我也不会在他出手之前就去干预他的私事。
虽然说夫妻一体,但保有适当的距离,允许对方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这才是更舒服的相处方式。任何想要终老的夫妻,不管起始是如何的,最终恐怕殊途同归地进入细水流长模式。”
“所以你们是准备一起生活到老的?”
“目前是这么打算的。至于将来会不会有变化,要将来的我们才会知道。
感情这东西,如果对方不回应的话,那就始终都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你愿意也可以演绎终生。你如果觉得可惜,认为有必要去回应别人的心意,去看一看到底能不能和别的人建立正式的关系,那就要走出第一步才行。
路能不能走,好不好走,是否走得通,是否能一路同行着走到老,这都是要上路之后才知道的。有时候答案是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寻找的,时间到了,它自然就会浮现在你面前。”
“为什么我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你真的爱四哥吗?”
梅艾琳当然不是迟钝的人。凤殊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但她也不至于乐意和一个外人去谈论自己的感情。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觉得我有义务为你解答你所有的疑惑吗?”
“没有,但我以为你会愿意。”
“你的想法未必就是别人的想法。”
“所以你不乐意?”
“当然。我自己的问题也有一大堆还没有处理,单纯是思考一二就能够让脑袋整个的炸裂,我自己的事情都不够时间处理,实在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去替别人操心。尤其你我甚至都算不上是朋友,也不是世交,我还真不认为你需要我来搭救。”
“四嫂对君四哥也是这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吗?如果是的话就好了,我会觉得很解气。”
梅艾琳却第一次笑了起来,很开怀的样子。
“如果他也被人矢志不渝地拒绝,他一定也能够明白我那些年的感受。这就够了,足够了。虽然他不欠我任何东西,但有些时候,他的态度,不,或者不表态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还是很伤人自尊的,如果说我从来不因此而觉得委屈过,那一定是骗人。”
凤殊对此没什么表示。
“四嫂没有被人拒绝过,所以不懂我们这类人的心路历程。
拿起来是一瞬间的事,一开始也以为新鲜感过了自然而然就会丢掉了,结果,别人其实没把你当回事,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你。哈,为了所谓的自尊心,越陷越深,到了后来,已经分不清楚是在演独角戏,还是真的深陷情网,但不管是哪一种,很多年里,的确是无法自拔。”
梅艾琳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表情来。
凤殊保持沉默。
她不觉得单恋一个人是特别悲惨的一件事。恋爱这种事情吧,有回应最好,没有回应,其实也未尝就不能体会到恋爱的某种甜蜜与酸涩。
当真投入地爱过一个人,也被人爱过,但最后却依旧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两败俱伤,这种突如其来的背叛感,才真正的会直接撕裂一个人的身心。
哪怕重伤过后能够痊愈,可当初那种痛楚,会像是刻在骨髓里那般的记忆犹新,甚至于余生也许都需要在那种隐痛的折磨里度过,即便勇敢地重新开始,也幸运地获得了另外一个人的爱情,伤口依旧弥新。
解铃还须系铃人。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和驴打滚结下了冤家,但这个铃却没有办法让对方来解下了。他们是真正的失去了彼此。那一段感情的戛然而止,会让对方身上的铃不眠不休地发出冤屈的尖叫声。
释怀了又如何?她依旧忘不了他。已经永远都见不到的人,已经永远都回不到的过去,却始终伴着她。他活在她的心里,一如既往地看着她,两眼含笑。
梅艾琳蓦地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飘远的思绪在一瞬间全部回笼,凤殊慢半拍地发现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凤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跟前,制止她靠近对方。
“少主,你不是医生,不要帮倒忙。”
血的颜色看着还算正常,梅艾琳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依旧有明显的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来,一缕一缕地掉到了地上。
凤殊皱眉,出血量很大。
“梅艾琳,需要我帮你叫人过来吗?”
梅艾琳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显然意识海很清楚,她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我能帮你做什么?”
“走……”
梅艾琳只是说了一个字,就“哇”的一声,再次无法控制地大口大口地呕起血来。
凤殊正想要出手,却被凤山拉着往后连退几大步。
“救人要紧。”
“有人来了。稍安勿躁。”
凤山一直在打量梅艾琳。
来的人居然是梅飞冠。
“姐!”
他惊慌失措,看起来像是要立即哭出声来。
”你对我姐姐干了什么?!”
凤殊哑然。
她能对梅艾琳做什么?就算真的要做坏事,也不会在梅家的地盘动手啊,她看起来这么愚蠢吗?
清者自清。凤殊甚至懒得辩解。
随后而至的是一个中年人,之前没有出现过,凤殊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显然是医生,或者有些医学底子,很快就查看了梅艾琳的情况,然后喂她吃了几片药丸,迅速制止了呕血的情况。
“大小姐,这一次一定要进行全身检查才行。”
“没事,别大惊小怪。”
梅艾琳语气微缓,刚才剧烈的吐血导致她脸色发白,但除了满手的血迹,她看起来神色如常。
“抱歉,吓到四嫂了,恕我不能亲自送两位回去。下次方便请四嫂吃饭赔罪。”
凤殊表示不用,希望她好好配合医生检查,早日康复,客气了几句,便带着凤山迅速离开现场。
“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不是她欺负你?”
梅飞冠当然不觉得凤殊有实力欺负自己姐姐,但问题是凤殊身边杵着的那个人的实力看起来深不可测,当真要伤人的话,很可能被伤了也不知道。
“一点小毛病,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刚才忘了要你向客人道歉,你的做法很失礼。”
“真的不是凤家人做的?”
梅飞冠也是担心她,上前去挽她手臂,“我扶你?”
梅艾琳却阻止了,“我能自己走。手太脏了,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是你弟,又不介意。”
梅飞冠最终还是挽住了她的手臂,姐弟俩肩并着肩回了住处。
医生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蹲下去,仔细地擦拭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