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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让人心疼的紧。
安想慈看在眼里,便是深深得意。
嫁得好又如何?却也是一副落魄的样子,主母都不是。
她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却又是开始惦记那分外儒雅的少年郎,一时之间颇为纠结。
待到三人入了安想莹曾经的厢房,安想莹那股说不出来的怨愤才是少了几分。
“看茶。”
安想蓉唤了一声,外头的小丫鬟连忙凑上来,倒了茶水之后,又匆匆退下去,都不敢看这三人。
只是因的安想慈现在有些“声名远播”了。
当时安想慈从安家嫁走的的时候,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都要被安家那些嘴快的丫鬟婆子们给背地里骂死了。
但是安想慈从来都是一个不吃亏的人,从来都是!
才是嫁到了拓拔家几天,安府里面那些曾经给过安想慈脸色的婆子们便是无缘无故的开始遭灾,有的机灵点的还好些,有的愚钝的,便是都被逐出了安府。
还有个婆子,只是摔了个碗筷,就被重责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几乎就是半条命了。
这些事儿是怎么回事儿,谁都清楚,但是安家的那些丫鬟婆子却是连话儿都不敢再说了,谁能保证下一个人就不是他们了?
“七妹妹的气色可是不大好。”
将一捧蜜饯推给安想莹,安想慈满面担忧:“可是最近累到了?”
安想莹素来懂得自己这二姐姐是个什么破皮破落户,也不在意她哪满脸的关心,却又是难掩几分悲切。
安想慈几乎难掩得意之色。
“七妹妹想必自己就有几分熟识。”
安想蓉却是毫不在意安想慈,一把拉了哪安想莹的手,说到:“嫁入寻常百姓家,若是和你那夫君有何争执,还能拼了个一拍两瞪眼,可是你这相公,平生便不是能任着你胡来的。”
旁的安想慈忍不住煽风点火:“纵然是满腹愤懑,妹妹可也是要忍着才是。”
果真,安想莹想起新婚之夜的事儿,只觉得受了凌辱:“姐姐们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妹妹就是哪个应当受委屈的吗!”
“二妹妹煽风点火素来都是有几分本事。”
安想蓉冷冷的瞧了一眼安想慈,声线都有几分讥诮:“七妹妹性子柔软,自当时比不过二姐姐这般厉害的。”
安想莹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反映过来了便也是不说话了,沉默了良久,才是叹了口气:“大姐姐,七妹妹当时只是恼怒不曾听你的话儿,真的将这人儿当了良人了。”
她处心积虑的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儿,寻得了一个好出处,但是嫁过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这心上人儿却并非是如何喜爱自己,只是借着自己而推掉了和司马家的婚事而已。
甚至,她嫁过去了之后,哪张云龙也不曾对她表现出如何喜爱来,都只是平常的礼节对待她,有什么好的也不曾给她。
反而是张家二老,因的和司马家的婚事毁了,便是将仇恨都拉到了她的头上来了,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更是纵容那些个蹬鼻子上脸的贱婢来欺辱与她,一时之间,她的日子过得分外狼狈。
仔细哪一寻思,怕是自己只是张云龙要挡掉司马家婚事的一个借口罢了,在人前反而对自己宠爱有加,只是为了维持他的谎言!
哪里有曾经想象的风光无限好!
“花无百样红,人无千般好。”安想蓉啜了一口茶,却是叹了口气:“妹妹是个聪明的,又何必一颗心都扑到了哪张家大少的身上?若是妹妹不懂个事儿的话,怕是日后,哪张家大少烦了腻了,妹妹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三天两头抬出来一具尸体,怕是安家到时候连去接尸骨的意思都没有。
安想莹和安想慈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七妹妹平素以来最是体贴不过的,那些个奴子俾子,还真的敢欺上门来么?张家二老瞧不上你,你也不能自甘轻贱了去。”
自家的姐妹也说不上几句贴心的话儿,外头便是听着有丫鬟唤着,老祖宗在前头唤着要吃团圆饭呢。
说是吃团圆饭,但是像是安想蓉这样的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去不得,只能任着安想莹随着安想慈去。
“大姐姐莫要担心七妹妹了。”
安想莹瞧见安想蓉满脸担忧,便是自顾自的扯出来一抹笑容来:“七妹妹纵然是个脾气软弱的,但是也不能不给安家争口气出来。”
这话还算是个体面的。
“姐姐便是不送妹妹了。”安想蓉反握她的手:“山高水长,那些个人儿子,总是要付出代价来的。”
安想莹告别了安想蓉,才是随着安想慈走了。
安想蓉紧了紧手心。
摊开手心上的哪小纸团才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
小心慕容如戏。
慕容如戏?
安想莹怎的知道慕容如戏?
却是不动声色的将纸团收好,姿态万千的走回了她的院子。
这一趟出行,因的是随着两位出嫁了的姑奶奶的,所以安想蓉也没有带什么丫鬟,反而是自己走的。
可是才走到院落门口,就听见里头熙熙攘攘的吵闹起来了。
这一帮个丫鬟婆子闹个什么!
自从她管家开始,这些个婆子们明里暗里都是收了些指使的,虽说大事儿不敢折腾一个,但是这些个人精,小麻烦都是不断。
自己学着管家,柳条和秋菊也是跟着忙活了不少,怕也是里里外外得罪了一些人。
若不是她今日回来的早些,怕还是碰不见这档子事儿呢!
“大姑娘回来啦!”
便是有的丫鬟连忙叫着,安想蓉这抬脚一进来,一眼扫过去,这何止是丫鬟婆子来找茬儿了?竟是有了些许阵仗。
瞧见安想蓉回来了,一群婆子匆匆忙忙的分开。
在这院子里厮打起来的,便是哪刘嬷嬷。
刘嬷嬷脾气素来都是刁钻泼辣的,但是这一次竟是敢冲到安想蓉的院子里来了,谁人不知安想蓉现在风头正盛?
而另外一方,却是哪三房的人儿,是安月凤的奶娘,名唤珍娘,岁数不小了,平时是个委婉平和的脾气,只是不知这一次,为何与哪刘嬷嬷争执开来。
这不大个院落里乌泱泱的挤了不少丫鬟婆子,大抵是听的了安想蓉来了的声音,外围的一圈儿让开了些许,但是里头的竟还是争执不下。
这得是多大的恨来?
围在中间的刘嬷嬷面蓉越发显得刻薄,身子骨都是消瘦几分,撑着一件儿大红色的菊布花褂子,一只染了凤仙花汁水却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指着对面儿的珍娘,眉眼都是狠的:“你这胡说八道个,这东西早便是说了要给了我家太太,你家哪三太太怎的也来争抢?若是夹带私藏,可是莫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哪珍娘性子柔和着,却是也瞧不惯刘嬷嬷这个样子,眉头一挑,一阵冷哼:“你这人儿好生无礼,日日里也便只是会欺负些皮软的,这儿东西本就是要给我们太太的,平日里让着你那也便是给你脸面,今儿是决计没得这样好的算盘!”
刘嬷嬷气的拍手笑:“好,好!到是不知你打的是哪家的算盘啪啪响?不管是轮资历还是身份,都应当是给了我家太太的!”
“大太太的东西早便是被选走了,怕是现在已经送到了大太太的院儿里了,你分明就是看中了这点东西,又借着太太的威名想要硬生生的昧下来罢了!”
珍娘满腹愤懑,说话也是狠辣了几分:“怪不得大太太这几年外头的了些不好的名声,怕都是你这个刁奴从中作梗!”
这话就有几分狠,刘嬷嬷不敢接,却是自顾自的冷笑:“说我是个刁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听闻你家哪三小姐走的时候可是哭哭啼啼的要带上你,你这贪图个好日子的赖皮,又怎么没陪着你家小姐去吃哪礼教青灯?”
这珍娘甚少随着人争吵,又是个和平性子,现在气的浑身发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后头跟着的丫鬟自觉失了脸面,便是扶着珍娘怒道:“好不要脸!”
“笑话!你这婆子三句话都说不出一个好来,只是欺负我家姐姐没得个好脾气,你家大夫人的东西早就拿走了,你现在又来讨,岂不是没理吗?谁知道你是要拿回去给你家夫人,还是要自己活生生昧下!”
哪刘嬷嬷咧着嘴冷笑几声:“主子说不出话来,不知哪里凑出来的丫鬟都敢张口说上两句,横竖是我家大太太先选的,就算是瞧上了你家太太的东西,左右不过是我们退回来一件换你们的罢了,便是休要在这里罗躁个不停了!”
珍娘气的手脚都有些止不住的抖:“方才你将那些好的都给寻走了,现在我是寻了一个惊奇的玩意儿,你便是要跟我争夺,你不就是铁了心要和我为难!”
“哼!也不看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样走!”刘嬷嬷尖牙利齿,冷笑几分,越发是显得跋扈了:“这些个东西到底都是下人的,领会了去也是要赏赐诶手下的人,你瞧瞧你这一副模样,当真用的了这样好的东西么?”
说着,刘嬷嬷反倒笑了:“你啊,平素捡着一些破的坏的穿着也就罢了,现在还是要贪图不是你的东西,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安想蓉此时正好瞧见院落里堆着的东西。
院落里齐刷刷的堆了一堆的丫鬟婆子们用的东西,说起来也就是下人们的一些东西。
这群东西虽说是要顺着主子挑选回去,但是一般都是要给了下人的份例,否则,这刘嬷嬷也就不至于腆着一张脸来这里耍无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