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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起立,迎接法官的到来。
大美和二马也站了起来,他们此时最关切的是什么时候能见到龙子。
法官落座之后,陪审员公布了仪程。法官宣布:“将被告人带上来。”
时间不长,内侧的门一响,两个法警陪同着龙子走了进来。
十天未见,龙子的头发长出了许多,胡子也更茂盛了,这显得他格外的青瘦。
他被带到了被告席上,这期间,他环视了一下傍听席上的众人,显然是看到了大美和二马,因为他朝这个方向点了点头。
法官见所有的人员都就了位,就请陪审员宣布案件经过。
内容很简洁,大概是,龙子怀疑陈二虎组织和参与了一起伤人事件,就尾随他人来到了陈二虎容身之地,结果二人话不投机,动起手来。龙子将陈二虎致残。
接下来原告和被告双方,就问题的焦点,龙子是不是自卫进行了充分的辩论。
陈二虎姐姐请的律师,一口咬定,龙子就是致残陈二虎的真凶。因为本身就是他寻仇主动找上门的,陈二虎重伤,他有着推脱不了的责任。
许律师作为被告龙子的律师,把自己调查到的内容做了详细的说明。并根据龙子的讲述做了详尽的描述。
控辩双方就这些内容也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讨论,最后也是各执一词。没有达成共识。
法官又把这些新焦点,进行了记录和整理,然后对大家道:“下面我们休庭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进行判决!”说完,他带着陪审员等人从里侧的门出去了。
这时,原告和律师在沟通着,龙子和许律师也在不停地交流着。
而坐在旁听席上的大美和二马,只能干看着,有劲使不上。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法官等人重新回到了审判厅内。
法官先是问了双方,有没有补充的证据,在确定双方都没有新证据之后,最终由他做了结案陈词。
他的发言有以下几个要点:“一、鉴于陈二虎神志不清,羊崽子下落不明,被告龙子正当防卫的动机和事实不能成立。龙子就陈二虎的伤残,负有法律责任,已经构成伤害罪,依法判除有期徒刑四年,从即日起,押赴龙江监狱服刑。二、即以认陈二虎的伤是由龙子造成的,那么责无旁贷,他的治疗费,误工费,生活费理由龙子负责。共计是十万一千叁佰元整。”
这两条结果一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美的头脑之中一片空白,二马心中却是愤愤不平。
他们不知道法官是如何宣布审判结束的,龙子是如何被法警带走的。直到所有的人都退场了,他们才被许律师唤醒。
二人懵懵懂懂地被许律师带出了法院的大门。
许律师见惯了这种大悲大喜的情景,他已经把这些东西看淡了。
三人来到了吉普车傍,许律师坐上了驾驶室,然后对大美和二马道:“你们大概都没吃早饭吧。我带你们去吃早饭。”
大美和二马坐到了后排之上,三个人并没有进一步的交流。
许律师把车停到了五道街的一家粥铺前,熄了火,然后照料着大美下了车。
许律师为坐在桌前的大美和二马点了粥,包子,还有时令的小菜。
不料此时的大美却道:“我要喝酒。“
许律师吩咐服务员道:“上两瓶啤酒!”
大美在一傍道:“给我来一瓶六十度。”
许律师看了一眼二马,没出声,二马却对服务员道:“给她拿去。”
两分钟后,一瓶纯粮六十度摆在了大美的面前,她也不让二马和许律师,而是打开盖儿,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二马看着着急,他要开车回去,所以不能喝酒,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许律师。
许律师拿起酒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道:“我陪你一醉方休!”说完将这杯酒,也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变成了两个人的表演。你一杯,我一杯,许律师第一次见着这么烈性的女子。也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喝了这么些酒。
一瓶很快见了底,大美又要了第二瓶。
二马趁着许律师还清醒的时候,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这个案子还有翻过来的可能吗?”
许律师大着舌头道:“有,除非陈二虎醒了,或者找到羊崽子,他愿意作证。”
二马又问:“龙子什么时候起程去龙江监狱。”
许律师道:“过了二月二就要起程。”
明确了这些之后,二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无奈地看着大美和许律师,一杯一杯地把这一瓶白酒都倒些了肚。
已经醉意朦胧的大美还要喝第三瓶,二马对她道:“姐,这家酒馆不好,咱们换一家接着喝。”
大美十分响应,她拉着许律师,二人脚步踉跄地出了粥铺。
后面的二马迅速地结了帐,然后扶二人上了车,自己驾车去了四道街他们昨天住过的旅馆。
这时后座上的两个人已经睡熟了。
二马叫来一个服务员,二人合力把许律师扶进了昨夜二马住过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和鞋,又给他盖上一床被,二马才去大美的房间,拿上他们的随行东西,去前台结了帐,要了旅店的电话。这才驾车向东驰去。
中途大美也醒了一次,二马停车打开车门,让她吐了一阵。她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二人到达小镇,走进家门,已经到了晚饭的期间了。
大美还没有醒酒,被二马搀起屋中,接着睡去了。
二马把车送回了库,一个人走在暮霭沉沉的大街之上,十分的落寞,十分的无助,他时时想起和龙子朝昔相处的岁月,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龙子要在监狱之中渡过四个春秋。
他漫无目的,信马由缰地走着,忽然发现来到了雪儿的服装店前。
他定睛一看,门已经上锁了,雪儿已经回家了,他转回身,望向对面,姑娘的理发店中,还亮着灯光。
他迈步过了横道,推开了店门。
姑娘和山杏十分奇怪地望着精神不振的他。
二马憋了很长时间的热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他对姑娘哭诉道:“大哥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