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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姑娘施了个福礼,“公子,小女不会唱您所说的大花轿,可会唱全套的龙凤配,公子可要听不?”
“这个喜庆,就给哥唱这个,唱完了,跟你爹坐下一起吃饭。”
爷俩一唱一弹,还别说的,这大姑娘的唱功真不赖,要是到了后世,怎么也能到上海达人秀大舞台上轰动一把。
这可是五两白银,大姑娘唱起来声情并茂,客人渐渐地多了,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她有人前来扔些赏钱,博了个满堂彩。
秋堂见大姑娘连唱三曲,让她喝杯茶。
人家姑娘大了,懂事了,有些害羞,还是谢了公子,却是端了茶,先给了爹。那是上好的红茶,她可不曾喝过,爹心疼女儿,只喝了半杯,让女儿将剩下的那半杯喝了。
此情情景,虽是平淡,却是感人。
秋堂看到东方平的眼都亮了,心想这小子发情了,便看着那中年人道,“这位先生,我看你像个读书人,为什么不再续弦?”
“公子,先生之称不敢当,那时小女还小,怕娶后继母待她不好,便打消此意,可小女长大后,在下年纪也大了,便没了这种想法。”
“这样吧,你们也不容易,去毛都县明水镇的秋府,那是我的府宅,我还有个奶奶,年纪大了,你们去照顾着,也在府上安个家,怎么样?”
出门遇贵人,那先生赶紧拉着女人给秋堂下跪磕头。
东方平知道秋堂不好这些俗礼,赶紧上前将父女俩扶起来,请他们于下座坐了。
秋堂直乐,“姑娘,扶你那个书呆子还没媳妇呢,看看还和你眼不?要是中意,等闲来无事,你们就成亲,怎么样?”
书呆子的脸顿时红得比茶杯的红茶颜色还深,羞得低着头,“姑娘为人孝顺,在下东方平无父无母,若是姑娘愿意,在下愿意伺候先生一生。”
这小子泡妞都不带泡字,且是说的非常直接干脆。
秋堂看那大姑娘羞得头都要钻到桌子底下,乐得哈哈地笑,从怀里抽出一千两银票,走过去,塞到先生的手里,“先生,这书呆子平时对姑娘正眼不看,我看他们俩羞成这样,是对上眼了,这是定银,府上有的是宅院,随你们选,怎么样啊?”
“在下陈文谢过公子。”那先生起身刚要相跪,见被那公子扶住了,急喊道:“喜儿,快谢过公子。”
“她是我嫂子了,还谢什么,等闹洞房的时候,让小弟亲一口就行。”秋堂心里直爽。
小叔子摸了嫂子的手,还要亲嫂子。
叶紫衣见陈喜儿羞得说谢时都没抬起头来,扯过秋堂坐下,暗中还掐了他一把,心想人家让你今晚亲个够,你还要亲嫂子哩,讨厌!
秋堂这主人做得太有趣,一楼的人都哄堂大笑,连赤桑都乐了。
蓦然间,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来一个威武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公子哥装扮的年轻人和七八个佩着刀剑的大汉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乐聚楼的老板来了,这半大老头为人随和,赶紧给这个不要命的年轻人介绍了一番,正是翟承生带着儿子翟望和翟铭来喝酒,其余人都是府上的护卫。
秋堂不要说站起身来施礼,就是眼皮都没抬,告诉老板赶紧上菜上酒。
翟铭为人倒是文雅,“父亲,既然这有客人,我们还是到另外一桌吧?”
翟承生正气得咬牙切齿,大喝道:“川家堡的人,有谁不知道乐聚楼最好酒桌是留给翟府的,真是岂有此理!”
秋堂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翟承生的头,“翟承生,你再敢蛮横,今晚我就灭了你们整个翟府,你要是不信,再吼一句,我连代王朱桂也灭了。”
即使是被贬的藩王,那也是皇室嫡亲,杀王之罪,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翟承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头,被对方气势所震慑,而口气如此之狂,天下未闻,吓得向后退了几步,硬是被吓的没说出来话。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伸手就抓向年轻人,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扔到搂下。
可是,年轻人的动作更快,身子一侧,一手抓住他的腰带,一声怒喝,腰臂一用力,将他抛飞而出,砸破窗户,直飞楼下。
这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翟承生毕竟为人老道,见对方出手狠辣,又是江湖人物,再盯眼一看,其中就是大明三魔头,吓出了一头冷汗。
他双手一拱,“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秋堂冷哼一声,“你不必问我是什么名字,现在带上你的人马上去大同,告诉代王,明天让他在原来的高宅门前等着我,到时你自然知道我是谁。”
这小子真狂,狂到让一个藩王去等候一介武夫,还得在门前等候。
秋堂知道翟家人蛮横,他这样做就是要比他们还强悍,这样才能镇摄住对方。
翟望年轻,气得气不达一出来,一掌拍了过来,掌风颇是凌厉。
秋堂伸手就将翟望的手腕握住了,反手一扭,同时左脚一踹,这小子痛得哎呀一声,就地跪下了。
张祁英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们不要再乱来了,否则我们主人生气,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秋堂手一松,却是一脚将翟望压在脚下,任他再怎么反抗,皆是被压得蜷在地上,动弹不得。
翟承生前思后虑了一番,还是认出了赤桑国师,赶紧行礼,“原来是北元国师驾临川家堡,在下不知,还望国师恕罪,让您麾下之人放犬子一马。”
赤桑自看到秋堂跟五极老祖一战后,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小子修炼到了无我境界,又有绝世轻功,天不怕地不怕,两甲子内力的绝顶高手都敢玩,看来天下之人,没有不敢惹的,即使是一个藩王,那又怎样?
他呵呵一笑,吃菜喝酒,“他的事,我可管不着。”
翟承志一看赤桑跟年轻人不是一伙儿,而他也不敢喊出三魔的名字,那样等于找死,随即拱手施礼,“犬子无礼,还望这位少侠高抬贵手。”
“翟承志,你怎么教育的儿子?你怎么做的父亲?翟家在川家堡实力最大,最好的酒楼中最好的位置就得姓翟啊?”秋堂可不领情,他得训这仗势欺人的家伙几句。
翟承志老脸通红,看到儿子被人家踩得从嘴角流出鲜血,心想再这样踩下去,必死无疑,急了,“少侠教训的极是,从此翟家不再霸占此桌,也不敢再逞强,还望您放犬子一马,在下感激不尽。”
他说罢,赶紧掏出一大锭银子,交给老板,说少侠这桌酒,由翟家请。
秋堂脚移开脚,笑了笑,“翟望,你觉得欺负人很威风是吧?那你现在被人欺负了,应该尝到被欺负的滋味。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跟你老爹马上去大同,跟代王一起等着我。如果到时我看不到你们父子,我保证川家堡从此再没有翟家。”
翟望要吓破胆了,以他的功夫,总觉得能跟对方过几招,结果一招就落得这个下场,可见这年轻人的功夫有多少可怕。
翟家父子刚带人离开,楼上传出一阵叫好声和掌声。
东方平等人见秋堂根本就不跟翟家留面子,这未免不尽人情,可没有人敢发话,一个吃菜喝酒。
叶紫衣轻声笑了笑,“老公,好在翟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还有代王朱桂撑腰,你至少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秋堂心里不说,老公我要不是这样,能吓得住翟家吗?
众人都记下了这个有点吓人的年轻人,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默默地吃饭喝酒,没有一人大声喧哗。
可是,有人气恼了,那就是翟家父子,他们连夜骑马赶到大同,以翟承生的本事,还能叫开城门,随即来到代王的住处。
代王朱桂虽被贬,三卫的护卫军也被削了,但毕竟是皇氏宗亲,他的名气还在,家财还在,大量的奴才和府上护卫还在,只是没有潘号。
朱桂一听这事,反而乐了,还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今就出现这么一个人,又听说让他在原来高府的门前等着,不由得一惊。
“代王,怎么了?”翟承生论辈是朱桂的老泰山,可也是喊尊称他为代王。
“南阳府的捕头陈吉和班头纪六子带人反了,直接带着南阳各路义士投了燕王,听说本是要打秋字旗反,后来改了主意,而这个秋字,本王估计秋堂还活着,并且又出山了,因为这北边天只有秋堂的名气最大,他救济灾民之事,那是轰然山西、河南和山东等地,威名远扬。”
翟承生愣了,“唉呀!代王,他头扎玉带,披头散发,英俊洒脱,现在想来还真得像风流少侠。”
“此人倒是合本王脾气,明天我们去看看。”朱桂笑了笑,“贤丈,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翟承生还是不放心,“代王啊,如果真是秋堂,这事可怎么办?”
“泰山,你是不是吓晕了头,他未过门的女人苏小小听说他失踪,就敢带着四人灭了山衣帮和天龙堂,这种人物,只可交,而不可得罪。”朱桂怒了几句。
翟承生带着两个儿子赶紧退下了,心想看来朱桂也是欺软怕硬的人,他有些恍然大悟,等了结此事之后,得洗心革面,为后代留条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