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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是听了她的名声才来的,来了之后少不得恭维一番。
“夫人客气,坐吧。”
扶着那孕妇坐下,老妇人道,“顾大夫啊,这是我儿媳妇,她肚子里孩子已经七个月了,今儿个来啊,就是想让顾大夫给看看,这肚子里怀的到底是男是女啊?”
顾思南扶额,十分无语,现代还可以照B超看男女,这古代让她怎么看?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说啊,这重男轻女的年代,要是知道怀的是个闺女,还不得直接打了?
这么大的月份,要是打胎,那就是一尸两命。
顾思南道,“不好意思,我这里只看病,看不出怀的是男是女,您儿媳妇要是身子无碍,还请出去吧,这个忙我帮不了。”
老妇人还是不死心啊,凑过去道,“顾大夫,您可是咱李朝唯一的女大夫,这外头都说您是神仙下凡呢,那天上的神仙可都是有天眼的,哪里能看不出来男女啊?还是劳烦您给看看,帮个忙啊。”
顾思南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有些无语,“这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吧,不管男女,生出来也是自己家的孩子,总也不能亏待了。”
她心想,生个女儿又如何?我这还盼着生个闺女也没有呢,生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她自己也挺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这时候的妇人,有几个不羡慕她啊?连生三个儿子,那地位可就彻底稳固了啊。
那妇人见她实在是不肯给看,也没法子了,拉着她儿媳妇起身,“回去吧,生了两个闺女了,这回要是再生一个闺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我……”,儿媳妇进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呢,声音怯怯懦懦的,一看就很害怕这婆婆。
“我可告诉你,要是再生赔钱货,你就带着你的几个赔钱货回家去,我让我儿子把你给休了,重新娶一个,我就不信了,这还生不出一个小子来,走!”
说着,那婆婆拉着儿媳妇就走了。
顾思南摇摇头,有些老神在在地想,婆婆这种生物实在是可怕啊,她没婆婆,还真是运气好,不过这话说出来可不好,只能在心里打趣一番罢了。
碧澜哼哼了声,“这人对她儿媳妇也太狠了,生的是闺女竟然让儿媳妇回娘家去,那难道不是她家的孩子啊?同样是女人,她也不想想,她儿媳妇要是真生了闺女,被休回家去,带着三个女儿可咋嫁人啊?”
顾思南心道,这样的事这时候多的是,她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能做的就只有努力提升女性的地位,也许还能改变许多女人的境遇。
“行了,出去叫下一位病人吧。”
碧澜点点头,刚走到门边,外头小厮便过来了,“夫人,外头来了人,说是要请夫人去看诊。”
顾思南皱眉,“当了那么久的差,竟也不知道芙蓉堂的规矩,还想不想待下去了?”
芙蓉堂的规矩,所有的大夫都不能上门去看诊,只能在芙蓉堂里坐诊,除非是有重病垂危,无法移动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