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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珍和米月婵逛街,买了不少东西。
让司机把买的东西都带回车上,母女俩去了咖啡厅。
“你看你最近,气色都变差了。这脸,都瘦了不少。”艾珍皱着眉头看着女儿,“你一天不要再瞎想了,就忘了苍圣烜吧。他不是太子,只是个平民。现在又成了个残废,没了苍家,他只是地上的一只蚂蚁。你奶奶说的对,你以后是大富大贵的豪门少奶奶,家族的主母,别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艾珍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米月婵皱眉不语。
她爱苍圣烜,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只是因为他这个人。
就算他现在一无所有,她心里还是忘不了他。
他残废……
本该残废的人不是他的!
紧咬着牙,暗暗地握着紧了手。
“月婵,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苍圣烜跟卓玥在一起了,骆家和卓玥的婚约肯定也废了。你奶奶说了,她得让胡老太太兑现承诺。其实骆译河这个人也不错,不管是样貌还是家世,能力本事,并不比苍圣烜差。你嫁给骆译河,也是天作之合。”
艾珍脸上挂着笑,一副女儿已经骆家少奶奶的样子。
米月婵却笑不出来,她一点也不兴奋。
她想爱一个人,可爱而不得。
现在,她爱的人一无所有,家人却又迫不及待的把她跟另一个人牵在一起。
她就像个工具,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嫁个家世好的男人,然后让米家屹立不倒,扶摇直上。
太讽刺了。
“妈,我不想这么随便嫁人。”第一次,她向母亲表明自己的意愿。
艾珍皱眉,“这怎么是随便嫁人呢?骆译河是什么人?你以为你真的能随随便便就嫁给他了?那好,你说你不想随便嫁人,那你想怎么样?还是想嫁给苍圣烜?你别傻了。那个男人,配不上你!”
米月婵的手捧着咖啡杯,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妈,我想跟一个我爱的男人过一辈子。所以,您能不能跟奶奶说一下,别再操心我的事了?”
她现在也根本没有心思去跟其他男人接触,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本来一直想着跟卓玥公平竞争,可她得知他们拿了结婚证的消息时,她还是没有保持自己的风度。
恰巧在酒吧又遇上了黄腊丁,那个男人是恨卓玥的。
他喝醉了酒,说恨不得杀了卓玥那个女人。
所以,她的邪恶思想跑出来了。
是啊,只要杀了卓玥,苍圣烜就永远不可能和卓玥在一起了。
到时奶奶跟苍老太太再说一下,她跟苍圣烜的婚事还能做数的。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她最后,也就真的那么做了。
她找到黄腊丁,给他钱。
她只给了他钱,因为她听到黄腊丁说要开车撞死卓玥。
他需要钱买辆二手车。
当真,他拿了钱,去买了一辆二手车,真的去医院撞卓玥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被撞的人却是苍圣烜。
她怎么能够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啊!
胸口被压的难受,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后悔,真的好后悔!
“月婵?月婵?你怎么了?”艾珍见她脸色苍白,额头都浸出了汗,一摸她的手,冰凉的吓人。
米月婵一下子松开咖啡杯,杯子倒了,咖啡洒了一桌,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我去一下洗手间。”米月婵站起来,急急忙忙的去了洗手间。
艾珍见状,无奈的摇摇头。
这孩子,真是一根筋。
。
米月婵在洗手间擦着衣服上的污渍,怎么也擦不掉。
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她抬头一看,竟是卓玥!
现在看到卓玥,她就莫名的心慌。
紧张的咽了咽喉咙,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巧。”卓玥走过来,手放在水龙头下面,水就出来了。
慢条斯理的洗着手,侧过脸看着脸色苍白的米月婵,淡淡的说:“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紧张还是害怕?”
米月婵这才惊觉自己在她面前露出了害怕,她强迫自己镇定,“我紧张害怕什么?”
“噢。是吗?我还以为,一般做了坏事的人,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看到对方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会心有余悸呢。”卓玥甩了甩手,抽了张纸擦掉手上的水。
“神经病。”米月婵不想再跟她站在一起,空气有些压抑。
她去开门,卓玥却拦住了她。
米月婵皱眉,“你想干什么?”
卓玥咧嘴冲她笑,一双妙眸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真是一张好看的脸,还有这身材,啧,完美。”
米月婵被她盯的全身颤栗,浑身不自在。
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跳的压抑。
“卓玥,你别乱来!”她是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卓玥笑,“你先乱来的,我怎么就不能乱来了?”她冲她挑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月婵慌了,往后退。
卓玥向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最后背都抵在卫生间的门上了。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心肠却是那般的歹毒。这个社会杀人不用偿命吗?”卓玥皱眉,“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把你做了,会有人查到是我做的吗?”
米月婵是真的怕了。
她背脊一片冰凉,手心都出汗了。
全身绷的紧紧的,不敢放松。
“瞧瞧,小脸都白成这个样子了,真是让人心疼。”卓玥伸手去摸她的脸,手还没有碰到,她就偏过了头。
卓玥的手停在半空中,笑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她丰满的胸上,“米家的大小姐,美丽温柔,优雅知性,身材也是极品。如果送到夜总会,一定很多人点你的。”
米月婵的心咯噔一下,她瞪圆了眼睛盯着卓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纯粹只是欣赏你的美貌,然后幻想一下。仅此而已。”卓玥耸耸肩。
米月婵完全摸不准卓玥的心思,只是她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没底。
卓玥轻叹一声,“前阵子,我杀了个人。”
米月婵身体一抖,心跳到嗓子眼了。
她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知道我杀了谁吗?”卓玥问。
米月婵根本不敢出声。
“黄腊丁。那个开车要撞我,最后撞了苍圣烜的人。”卓玥说的极为轻巧。
米月婵却是手指都掐进掌心了,全身紧绷绷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她到底想说什么?
到底想要做什么?
米月婵就跟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开。
卓玥看到她眼里的慌乱,浅笑道:“我把他活生生的给压死了。他被人打的全身是伤,浑身是血。但还没有死。他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车轮胎朝他开去。血,溅了一地。跟烟花一样,砰!绽放。然后,陨落。”
“你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吗?”卓玥盯着她的眼睛,笑容敛去,“如果他撞死了我,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他撞了我老公,我怎么会放过他?你说,他有没有同伙?有没有人指使他?”
说着,她又摇头,“他不需要有同伙,也不需要人指使,他本来就恨我。因为他要替他老大报仇。所以,米月婵,你不觉得你做的事,很多余吗?”
冷眸紧锁着米月婵的眼睛。
米月婵眼里的慌乱和害怕无处可逃。
她吓得紧贴着墙,脸色苍白,“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所谓。你要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算了,反正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明白。”卓玥退了两步,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不过,你走路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哦。”
说着,她笑眯眯的走出洗手间。
她一离开,米月婵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额头,背脊,一片冰凉。
卓玥什么都知道,她却放过了她。
她竟然压死了黄腊丁,为什么她要告诉她?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米月婵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卓玥开车活生生的将一个人压死的画面,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她到底要做什么啊!
米月婵捂着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摇晃。
她要把这些东西甩出去,不要让它们扰乱了自己的心神。
可是,越是想要忘记,那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艾珍一直在等着米月婵,左等右等不见人,她一进洗手间就看到女儿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脸色苍白,抱着头不停的在摇晃。
“月婵,你怎么了?月婵,月婵!”
艾珍去抓她的手,她的手跟冰块一般冰凉。
心中一慌,蹲下来紧张担忧的看着她,“月婵,这是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米月婵一见艾珍,便跟快要溺水时抓到了一根稻草,拼命的往上爬。
“妈,妈,我不想的,我没有想过要撞圣烜的……我爱他,我不让他死,妈,妈……”米月婵眼泪一直往外冒,痛哭流涕。
艾珍震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是你叫人去撞的苍圣烜?”
“我不是要他死,我是要卓玥死!可是他,他竟然不顾一切的去救了卓玥。妈,妈,卓玥都知道了。她刚刚都跟我说了。”米月婵紧紧的抓着艾珍的手,完全乱了,慌了。
艾珍惊恐不已,“卓玥来了?她都说了些什么?不,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月婵,没事的,我们回家,回家啊。”
艾珍将她扶起来,米月婵的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你起来啊,我们回家!”艾珍又急又乱,声音不由扬高。
“妈,卓玥不会放过我的。她说了,她让我小心一点。她肯定要报复我的,我不能出去,我一出去,她就会撞死我的。”米月婵不住的摇头,推开艾珍,就是缩在角落里不走。
艾珍一把将她拉起来,“你给我闭嘴!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米月婵,你给我站起来。你是米家的大小姐,你现在看你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米月婵被她这么一吼,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她不该这样的。
她应该冷静的。
“卓玥就是抓住了你的心理,所以才这么吓唬你。她想让你自己活在恐惧里,让你自己毁了你自己!米月婵,你平时那么聪明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就跟钻进了死胡同,转不过来弯了呢?”艾珍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米月婵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明智。
她愣愣的看着艾珍,“是,对,她就是想让我自己崩溃。不,我不能如她的愿!她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她不能报警抓我,只能来吓唬我。一定是!”
艾珍见她终于缓过来了,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你想明白就好。”艾珍看她一脸泪水,头发乱糟糟的,拉她起来,“好好整理一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米月婵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哭红了眼睛,花了妆的脸,乱七八糟的头发,她皱起了眉。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居然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她洗了脸,理了理头发,除了眼眶还是红的,一切都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她一定不能被卓玥的话给左右了。
那个人死了,卓玥就没有证人证明她也参与的。
她就是在吓唬她!
好一个狡诈的女人,竟然害她差点失了分寸。
“好了,我们回去吧。”艾珍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母女俩走出咖啡店。
卓玥就在路边的车子里,看着她们俩。
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一抹弧度。
。
曲蒙回来把骆家祖宅的地图都画出来。
“骆家把关很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有人巡查,十分的警惕。想要把叔叔阿姨悄无声息的带出来,确实是有点难度。除非强攻。但这样动静太大,对叔叔阿姨的人身安全也很难保障。”
卓玥看了一眼地图,各处都有人守着,一个人倒是能进能出。
这个骆译河,怕是一直防备着她。
“潜进去容易,要出来难。”潘怡也皱起了眉头。
“除非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叔叔阿姨偷出来,然后运走。但是这个太高难度了。不止要防着那些巡查的人,还得找得能将叔叔阿姨安全运出的出口。”曲蒙说了,又自我否定了。
“偷……”卓玥皱眉。
曲蒙认真的想了想,“如果能把叔叔阿姨从祖宅转到祖宅后面的别墅楼上,从别墅的窗户那里将他们送出去,倒是有点希望。”
“你不是说,那别墅下面是养的鳄鱼吗?还有,得用多大的工具才能将叔叔阿姨在毫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才能送出去?”潘怡说出了疑虑。
曲蒙皱眉,“确实。不过上次我在骆家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能在骆家来去自如,我觉得她可能有办法。”
“女人?”卓玥看着他。
曲蒙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只可惜,她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潘怡瘪嘴。
卓玥紧蹙的眉头却缓缓松开了。
对啊,她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不过想要联系上那个女人,还真是有点难。
不管如何,卓玥还是抱着希望给安蔷打了个电话。
如她所想,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卓玥无奈的摇头,她肯定又在踩点了。
只能给她发了条短信,希望她看到了能速回电。
“好了,先等着吧。”卓玥看了一眼他俩,“你们自便,我去看一下圣烜醒了没。”
卓玥上了楼,曲蒙和潘怡对视一眼。
就,这样结束了?
“饿了没?给你煮碗面条。”潘怡问曲蒙。
“马上就要晚饭了,你就用一碗面条打发我?”曲蒙瞪了她一眼。
潘怡瘪嘴,“你想吃饭,就去帮我的忙。”说着,便去了厨房。
曲蒙也跟着进去了。
“你说,老大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潘怡压低了声音,很认真的问曲蒙。
曲蒙择着菜,摇头,“卓玥的医术高明,当初老大被骆译河的人暗算成那个样子,卓玥都把他给治好了。相信这一次,她也能治好他。”
潘怡淘米煮在锅里,“可这么多天了,老大的手脚还是那样。而且对其他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这是重伤,急不得。总之,耐心一点吧。”
“现在玥姐的爸妈在骆译河手上,不如我们叫兄弟们一起出击,把叔叔阿姨抢回来!”潘怡握紧了拳头,“我就不信,我们连两个人都抢不回来。”
曲蒙白了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家,能不能温柔一点?你骨子里的性格跟你的外表真是一点也不符合。卓玥都说了,再等等。还有,我们的兄弟全部出击,那那边的事情怎么搞?再看看吧。”
潘怡噘嘴,“行吧。你现在说了算。反正老大什么都不知道。”
曲蒙不说话。
。
卓玥在楼上给苍圣烜洗脸。
现在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只是他了。
大概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苍圣烜对她也是格外的依赖。
“媳妇儿,最近辛苦你了。”苍圣烜突然对卓玥说。
卓玥抬起头来,冲他笑,“不辛苦。”
苍圣烜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声音里透着一丝落寞,“我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离不弃的守着我,照顾我,我觉得对你很不公平,很亏欠。”
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卓玥有些意外。
忍不住打趣道:“要不,我重新去找个人嫁了?”
“你敢!”苍圣烜咬牙紧盯着她。
“那你还说什么不公平,亏欠?”卓玥给他穿好拖鞋,抿着唇笑了。
苍圣烜轻哼了一声,“等我好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卓玥笑容加深,“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苍圣烜皱眉。
“对呀。每天给你洗洗擦擦,然后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你又没有反抗的余地,是我赚了。”卓玥站起来,走到他后面推着他出门。
苍圣烜咬牙切齿,“卓玥!你这个女流氓!”
“你又不是才知道我是女流氓。”卓玥突然趴在他的耳边,对他吹着气,“老公,更流氓的事,我还没有做呢。”
苍圣烜瞬间就红了脸,“你,你还想做什么?”
“等你哪天差不多了,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更流氓的事了。”卓玥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得逞的大笑着推着他进了电梯。
苍圣烜又恼又羞,可他现在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他只能被她这么调戏了。
这气鼓鼓的样子维持到了吃完晚饭。
“卓玥,你这是做了什么,把他气成这个样子?”曲蒙吃完了饭,终究是没忍住问了。
话音刚落,苍圣烜就射过一记刀子眼神。
曲蒙挺直了腰,闭上了嘴,嘿嘿笑道:“饭也吃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罢,便逃离了苍圣烜那瘆人的眼神范围。
曲蒙开车在外面兜了一圈,准备去酒店将就一晚,最后想了想,还是开车回家算了。
他住在京市最繁华的地段。
拥有一套独立的洋房,价值千万。
这房子他很少回来住。
以前上班忙,根本没有时间回家。
家于他来说,就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苍圣烜还是苍家太子爷的时候,他需要工作,每天都在忙。
吃饭在外面吃,睡觉也在外面的酒店睡。
回家睡了,还得请人帮忙打扫。
现在不忙了,在家里过两天悠闲的日子,也是挺好的。
现在都到了睡觉的点,外面都没有什么人了。
回了家,把车停好,他开门进去。
把客厅的灯打开,然后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酒,在窗口站了一会儿,酒也喝完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已经十一点了。
该洗洗睡了。
他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楼上走。
到了卧室门口,他拧开门进去。
刚把门打开,他警惕的察觉房间里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那味道,有点熟悉。
目光落在床上,床上有一个微微隆起的东西。
曲蒙放轻了脚步,一点点的慢慢挪过去。
在离床还有半米的距离,他猛然跳上了床,手狠狠地摁住床上的东西。
只是他刚一碰上,他就已经知道是这是什么了。
他的家里,他的床上,居然睡着一个人!
他正欲伸手去拉开被子,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跑到他家里来了。
手刚一松开,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直接勾住他的脖子。
对方身手很敏捷,很快就逃离了他的禁锢。
“你是谁?”曲蒙在黑暗里看清了对方的身段,是个女人。
刚才那味道,也是来自于这个女人身上的。
安蔷站在窗口,从来没有想到她也有失手的一天。
她早就勘察过这家,起码有五天以上没有回来住了。
怎么她刚住进来,这家主人就回来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报警了!”曲蒙语气冷冽。
安蔷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
她轻咳了一声,“这位兄台,我只是借宿一晚,不用报警吧。大不了,我给你钱。就按星级酒店的住宿费算,如何?”
曲蒙听到这个声音,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熟?
借宿一晚?
他眉心一跳,立刻开了灯。
安蔷哪知道他会突然开灯,下意识的就伸手挡了一下脸。
看到那身丝绸睡衣,还有地上的背包,曲蒙忍不住张了张嘴,“果然是你!”
安蔷一听,也放下了手。
看到曲蒙,她也惊到了。
“怎么是你?”吓她一跳。
看到是他,她便完全放松了。
直接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有去别人家睡的爱好?不过,你来之前,就不会打探一下这房子里有没有人?”
“还有,你衣服都不穿,不怕别人告你骚扰?算了,懒得跟你说。你自己去找个地方睡吧,别打扰我了。”安蔷皱着眉头看着他,对他做事的能力,实在是嫌弃得很。
说罢,她又拉过被子,捂头就睡了。
真是困死了。
要不是他突然来袭击自己,她此时正在跟她的男神在梦中甜蜜呢。
赶紧睡过去,接着梦继续做。
曲蒙愣在原地,看着那已经视若无人的女人又睡了,他简直哭笑不得。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在自己家,反而被一个侵占了他的床的女人给训了。
而且,她怎么能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呢?
他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已经脱光了上衣的男人。
她一点也不在意,难道就不怕他把她给那啥了?
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大啊。
曲蒙无语。
他家里房间是多,但是只有这一间房是他铺了床的。
家里连多余的被子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是回家了都不能睡自己的大床了?
越想,越觉得憋屈。
听到女人那均匀的呼吸声,曲蒙无奈的摇头,然后走出卧室。
正准备关门,他又倒了回来。
提起地上的背包,重新下楼了。
这女人,等她清醒过来了,看他怎么打她的脸!
安蔷这一夜睡到自然醒。
她最喜欢这种长期没有人住的房子了。
一会儿可以再弄个早餐,吃饱了继续找下一家。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
“咦,包包呢?”安蔷皱眉,在床的两边都找了,就是不见包包的踪影。
她打着赤脚在卧室里找,也没有找到。
她的包包不可能不翼而飞吧。
不可能。
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皱着眉头想了想,昨晚那个男人!
一定是他偷走的!
“该死的,竟然敢偷我的东西!”安蔷气急。
她的手机,钱,还有那些工具,车子钥匙,全在包包里。
那男人偷走了,她岂不是……
安蔷越想越气,恨不得骂他祖宗八代。
“醒了吗?醒了就出来吧。”
突然,敲门声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安蔷的耳朵里。
她眨巴着眼睛,拉开了门,就看到曲蒙倚在门口,双手环胸的看着她。
“睡的好吗?”曲蒙扬眉轻问。
安蔷眯了眯眼,“是你拿了我的包包吧。把我的包包还给我!”
“不着急,东西在楼下。上次你帮了我,还给我喝了水吃了饼干。这一次,我得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你。”曲蒙说:“盥洗台下面的柜子里有干净的牙刷,上面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你收拾好后,就下来用早餐吧。”
说罢,他便转身下了楼。
安蔷皱着眉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对这家人的东西摆放位置这么清楚?
不对,他说地主之宜?
难道……
安蔷睁圆了眼睛,不会这么巧吧。
换好了衣服走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有热腾腾的豆浆,还有油条小笼包,榨菜。
“来吃早餐吧。”曲蒙站在餐厅招呼她。
安蔷咽了咽喉咙,紧蹙着眉头,“这,这里……”她环视一下四周,眼里的疑问十分的明显。
曲蒙耸肩,“这是我家。”
“……”安蔷真心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糗过,“真的是你家?”
“要不要我把房产证给你看一下?”曲蒙挑眉问。
安蔷哑口。
她居然把主人当成了跟她一样的人,还把主人的床给占了。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居然被主人发现了!
这是她人生中的一次滑铁卢。
“赶紧过来吃吧。你的包包在那里,我没有看过。”曲蒙走到餐桌,拉开了椅子,请她坐。
安蔷浑身不自在,还是挪动脚步走过去,坐下。
曲蒙坐在她对面,“你将就点吃吧。”
“这真是你家?”安蔷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
“那为什么,你几天没有回过家?”正因为这样,她才以为主人要么是出国了,要么是不常回来的主
曲蒙很淡定的说:“有些事要忙,忙完了就近找地方睡。噢,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找酒店睡。”他特意强调。
安蔷真是羞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这家的主人。要知道,我就……”
“你就可能去隔壁睡了。”曲蒙接过话,“吃啊。李记包子铺的小笼包和油条,还有豆浆是京市口碑不错的,味道也挺好。”
安蔷夹过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确实是好吃,但是她现在的心情,真的不宜吃任何东西。
她咽下后,说:“如果我知道你是这家的主人,我就不会占你的床了。”
“没事,反正你睡都睡了。”曲蒙一口一个包子。
“……”
安蔷真是无语。
曲蒙见状,笑了笑,“行啦。我又没怪你。我说了我们之间有缘,你不信。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安蔷扶额,这缘分她是真的不想要。
“算了,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曲蒙。歌曲的曲,容易被蒙蔽的蒙。”
“……”安蔷真是无语,他用得着这么介绍么?
曲蒙看着她,“你呢?”
“安蔷。”
“安宁的安,蔷薇的蔷?”曲蒙问。
“嗯。”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吃吧。”曲蒙喝了一口豆浆,便靠着椅子看着她。
安蔷哪里吃得下。
只是喝了一口豆浆,就没有再动了。
“谢谢你,我得走了。”安蔷实在是不想面对他了。
“你去哪里?”
“没有目的。”
“我说,你就这样一直随便在别人的家里睡?”曲蒙好奇的问。
安蔷拿起包包,纠正道:“我可不是随便。我所要借宿的房子,可都是别墅大院,洋房。一般的房子,我看不上。”
“……”曲蒙笑了笑,“那还真是幸运,我这房子能入得了你的眼。”
“呃……那个,谢谢你的早餐,我走了。再见。”她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男人相处了。
总觉得,太丢脸了。
曲蒙见她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便送她到门口,“好吧,有缘再见。”
看到她迅速的拐弯消失在眼前,曲蒙扬了扬眉,便回了房。
安蔷找到自己的车,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里面拿出手机。
昨天实在是太累了,手机没电都没有充。
她拿了充电宝把手机电充上,然后开机。
一条短信出现。
“安蔷,有事相求,速回电。”发件人是卓玥。
她挑眉,这女人能有什么事要求她?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还是去看看的好。
。
安蔷给卓玥打了电话,问清了地址,她便开车过去。
到了别墅,安蔷打量了一下,眼里露出惊艳。
能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一晚,应该很不错。
一想到这个,就想到昨晚的乌云。
算了,下一次一定要更仔细,更谨慎的摸底。
要再出现这种事,真是毁了她一世英名。
“我到了。”安蔷把车停好,给卓玥打了个电话。
门,开了。
卓玥看到安蔷,脸上露出笑容,张开了手臂。
安蔷也笑了,同样张开手臂迎向她,跟她拥抱。
“一别两年,越来越风骚了。”安蔷打量着卓玥。
“你也是越来越有料了。”卓玥盯着她的胸,意味深长。
安蔷勾起食指和中指戳向她的眼睛,“色胚。”
“哈哈,走,进屋。”卓玥挽着她的手,拉着她进屋。
“这位是……”安蔷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不由好奇。
卓玥走到苍圣烜身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我老公。”
苍圣烜被卓玥突然这么亲了一下,唇角轻扬。
他就喜欢卓玥当着别的人面承认他。
“你结婚了!”安蔷意外。
“嗯哼。不过还没有举行婚礼。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的。”卓玥看到安蔷,心情都好很多。
毕竟,有安蔷在,对于爸妈的事,她心里有了个底。
安蔷看到苍圣烜的腿,还有他的手,也没有多问。
只是说:“那你可得提前通知我,不然我可不知道能不能出席你的婚礼。”
“人不来没事,礼到就行。”卓玥开玩笑。
“切。你都找不到我,还想要礼?”安蔷斜她一眼。
俩人聊了许久,卓玥便说起来正事。
“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你说。”
卓玥便把爸妈被骆家给关起来了,也说明了爸妈的情况。
“想要把他们安全的带离骆家,只能用偷的了。但是这方面我又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就想到你了。”卓玥神色凝重的看着安蔷。
安蔷皱眉,“你可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可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哈。顶多只是去别人家睡个觉。”
“是是是,我知道。你要是想当江洋大盗,没有人能抓得住你。”
“那是。”
“你有没有办法?”玩笑过后,卓玥还是想知道她有几成把握。
安蔷想了想,“有是有办法,但得给我找个人。能力不能差,得给我做接应。”
卓玥点头,“这个没有问题,有人。”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曲蒙。
曲蒙一个夜闯骆家,还没有被发现,他的能力她不怀疑。
“一定要机灵,还要有身手,脑子要灵活。”安蔷强调。
卓玥点头,“明白。我找的这个人,你应该见过。”
“我见过?”安蔷皱眉,“我可不认识你的朋友。”
卓玥笑,看了一下时间,“刚才你来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他了。这会儿,应该也要到了。”
话音一落,门外就有车子熄火的声音。
------题外话------
安蔷:好尴尬。
曲蒙:都同处一室两次了,应该习惯了。
铭希:楼上的没出息。都两次了,楞是没出手。
曲蒙:我是正人君子。
铭希:屁!分分钟把你变成禽兽。
曲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