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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话来能把人给温柔死,忽然间,她竟然有些怀念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了。
“你说谁温柔?”南苍术皱眉,抬手摸上了锦娘的头,不悦道:“那东西和我有关吗?”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他才不会和那种词汇扯上关系。
锦娘抬头看他,看他又冷着了一张脸,忍不住笑,“是是是,你一点都不温柔,晚上我想喝你做的鲫鱼汤,顺带再来点咸菜配白米饭。”
自从来了京都,她一直都没再吃过咸菜白饭这东西了,以前还在姚家待着的时候总能吃上咸菜,尽管没什么营养,但却无比的想念。
南苍术的眉头皱了又松开,最后点头。
锦娘笑得嘴都合不拢,若不是身上有伤,真想就这么抱着不撒手。
南苍术垂眸看她,在看到那碍眼的白色绷带时心里依旧揪成一团。
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她身上的好些地方也长出了一些新肉,但有的曾被腐蚀过的地方却变成了一些坑洼,看得连他都忍不住犯疼,他不知,那样的痛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夫君?”
锦娘看他一直盯着她瞧,不由得眨了眨眼喊了一声。
南苍术回神过来,轻轻抱着她往边上的石凳上一坐,然后小心地给她顺着披散的头发,说道:“施矜月现下还关在牢中,按照你说的,我没有把人怎样,我知你是想自己处理一些事,但你现在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眉头微皱,锦娘情不自禁抬手去给他抚平,点头。
南苍术看她乖巧,心里微微叹了一声,随即说道:“你也知你的体质于我而言有何作用,当初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现今你受了一身伤,我最担心的便是你的身子,什么事都可以之后再说,但你的身子是大事,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等身子痊愈了才能去办你的事,否则届时可别怪我把你关起来。”
原本还很温柔,后来就板着了脸,就像是在威胁一样。
锦娘自然知道他在为她好,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夫君放心,我听你的。”
现在青鸠已擒,施矜月也被抓获,之前被青鸠给糟蹋了但没有生命危险的姑娘们也都被她夫君派人送回了家,尽管替那些已经死去的姑娘觉得惋惜,但结果终究还是好的。
“对了夫君,”锦娘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问道:“你告诉我,之前你突然提及生孩子的事,是不是也和对付青鸠这件事有关?”
那个时候情况如此紧急,她不信他会真的有心思让她孕育他的子嗣。
这事都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南苍术都快忘记了,没想到她还记得。
“嗯……”南苍术沉吟,想当初他也是没想到还有施矜月这个人的存在,本以为自己将人保护得周全,他再加以防护周旋,怎么着都得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所以当时才会想到那个法子。
锦娘看他抿着唇,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于是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左右现下已经没事,青鸠被他族人带了回去,且你也和青鸠的族中长老谈好割让部分雪岭,事情也算是结束了,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据他说,青鸠带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也算是给那些死去的姑娘们报了仇。
南苍术经不住她这般和他说话,点了点头便开口将那件事给她说了。
锦娘听得睁大了眼,而后喃喃道:“原来他受伤是因为喝了有孕之人的血啊……”
难怪,她就说像青鸠那么强大的禽类,照理说应该不会被猎户伤到才是,没想到原来是喝了怀有身孕之人的血才导致现出原形无法动弹。
“那这么说,你是想让我也怀有身孕,然后即便青鸠喝下我的血也会现出原形,届时再找机会将我救下?”锦娘很不确定地问。
南苍术闻言抿了抿唇,说:“是,又不是。”
“嗯?”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锦娘不是很懂。
南苍术微叹,捏了捏她的手说:“你的血于青玄而言是良方,但凡事有好处必然也会有弊端,所以若以你的血来造成伤害,于青玄而言便无药可医,融合了玄虎精血的你,尽管只是一小口血,也能让他快速衰竭,很快走向死亡。”
虽说他也不知同样是吞食了雪晶果的玄虎繁衍的后代为何只有他的血才能解百毒,疗百伤,但在这之前玄虎之所以会惧怕青鸠就是因为他们能由他们的羽翎放出毒来。
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只能采取这种不会对玄虎造成必要伤害的方法,也是让她尽量不受到伤害的方法,只是没料到后来被一个人类插手,坏了他的事。
锦娘看他脸色变得不好,猜想怕是又想到了先前的一些事,于是赶忙了安抚:“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还有……”
红了红脸,凑到他耳边,“那晚我感觉到了,我们不久就会有小宝宝了,对吗?”
捏紧了他的袖子,锦娘感觉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得厉害。
耳边的呼吸让南苍术的身子震了震,抬眼看向她,唇角不禁勾起了笑,眼中揶揄。
“就不怕我以后爱小崽子胜过你?”
虽然他不会这么做。
“不怕,”锦娘撅了撅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红着脸说,“夫君最爱的人是我,不是吗?”
虽然他没有真正说出那三个字,但在那个时候他回应了她的爱,她听得清楚,也感觉得明白。
南苍术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后脑勺给了一个缠绵的吻。
晚上,南苍术除了做了锦娘点的鲫鱼汤,还做了好些清淡可口的东西,已经很久不曾吃到他做的东西的锦娘难得胃口大开吃得只剩些许的残羹剩饭。
曲柔见状这才放了心,只吃完饭后便将儿子叫到了后院。
“苍术,你老实告诉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通过这件事,她知道了自家儿子在族中的与众不同,也知道他逼出锦娘时耗费了多少精力,更别说连着两日他都在那些药中放了自己的血,所以眼下她是又担心儿媳又担心儿子。
南苍术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周边没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眨眼,身量就成了一只成年猫咪般大小。
曲柔心疼得很,弯腰把他给抱进怀里,红了眼,“你说说你,平时逞强就算了,现今关系到自身性命也这般逞强,若不是我逼问你爹,你是准备连我也一块瞒着吗?”
南苍术因着身体还没有怎么恢复,现下每日又得耗费精血,现下真有些不支。
面对曲柔的担心,他只微微闭了眼,张嘴道:“无碍,这件事切不能让锦娘知道,否则她会担心。”
之前未将她的事情告知于她,一来是不想让她觉得他有吃她的可能,二来则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然而事情还是演变成了这样。
他让她受了痛不说,眼下那一身的伤痕更是让他每每看到都心痛得紧。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她的身子恢复,即便是要再多的血,他都愿意。
曲柔红着眼眶,已经二十年都不曾抱过儿子的她本应感到高兴的,毕竟从四岁开始,他便从不在他们面前露出这种形态,可现今,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确定用你的血就能让锦娘身上的伤不留下疤痕吗?何太医不是都不能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