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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国师大人都不嫌弃的话,他这个做下人的自然也就不必再操这份心了,反正就算挨打也是他们家王爷自己受着,与他无关。
想罢,多福麻利地从地上起来,然后冲君笙做了一个揖:“那就麻烦国师大人了,奴才就先回府了。”
府里还有宸王爷他们,他们家王爷这个主人不在,他自是要招待周到才行。
君笙点点头,待多福走后他才收回视线,瞥向那朝着里面的人,淡淡开口:“人都走了,你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
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左右就是想找个借口赖在这里,这种把戏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他的话才落,方才还一动不动侧身躺着的人“腾”地就坐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从榻上下来,直接蹦到君笙跟前,拉了凳子坐在他边上,“原来君笙早就知道我没睡,一定是也不想我走,对不对?”
闻言,君笙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软榻前,靠坐到他方才躺过的地方,随手从边上小茶几上拿了一本书翻开,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去接。
南苍颉倒不在乎,眼珠一转,勾唇走了过去,然后抢走他手中的书,俯身往他怀里蹭,“君笙身上就是香啊。”
说着,还使劲吸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君笙措不及防,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抬手便将人给推开了:“胡说,我又不是姑娘,哪来什么香不香的,都快二十的人了说话还不踏实。”
说完,继续拿起了被南苍颉扔到一边的书,埋首。
南苍颉才不管那么多,伸手就又把书给抢了,然后扔到了更远的地方,厚脸皮地往君笙边上一坐,然后揽住他的肩,低头道:“姑娘有什么好的,君笙你比她们好看多了,我宁愿和你待在一起,也不想和她们玩。”
在他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比他的君笙还要好看的人,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他才不想像其他皇子王爷那样一天被女人烦死。
“放手,”君笙皱眉,袖中的手因为他的话收紧。
“不放。”南苍颉耍无赖。
君笙闭眼,忍住心里的不适,拨开放在他肩上的那只爪子,“今晚,你和丞相府的千金不适聊得很愉快?”
他都看见了,那个时候的他脸上的那种笑是和他在一起时不一样的,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可质疑的么,于这个人而言,他不过只是一时的好玩罢了,何须当真。
“我哪有,”南苍颉瘪嘴,拉住了君笙的手不让他走,模样委屈,“是那个周灵儿非不让我走的,一个劲问我大哥的事,不得已我只好和她聊会儿,君笙你相信我,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真的,你相信我。”
那个周灵儿一来便向他问他哥和嫂子的事,他一时觉得好玩就八卦了一下。
君笙被他看得心里有些乱,抽出了手不去看他。
南苍颉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急了,正想解释清楚,然看着那人的侧脸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意识到后不禁勾起了唇,从身后抱住君笙的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好大的酸味,君笙吃醋了。”
平日里都不与他说这些事的人怎么会去计较他和谁说话了呢?若不是一直关注着他,又怎么会知道他和丞相的千金有聊过,现下又这样,不是吃醋还能有什么?
温热的气息从他耳边掠过,放在袖子下的手不知何时捏成了拳,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距离后君笙忙伸手去掰开放在他腰间的手,“你醉了。”
不然就是他醉了,否则怎么会有种恍惚的感觉。
“我没醉,”南苍颉不松手,下巴抵在君笙的肩上,说道:“你不爱我喝酒,今晚我就只沾了一点,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是不会忘的。”
如今已快深夜,哪里都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身后的人身上的味道重合。
“苍颉,我们这样,不好。”
多少年了,君笙甚至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到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就变了,他分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偏偏对他没有任何办法,而说出的这句话,他都不知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身后的这个人说的。
南苍颉抱着他腰的力道收了收,只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名为忧伤的东西,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便恢复如常,松开了他,“君笙要是觉得这样不好,那这样呢?”
话说完,君笙方才一转身,便觉白光微闪,片刻后那人所在的地方便出现一只比普通猫咪大上一倍的浅棕色小虎,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他,尾巴在榻上一晃一晃。
“果然,我还是喜欢这样让君笙抱着。”
小虎张嘴,两只前爪一抬跳进了君笙怀里,然后在他腿上找了舒服的位置躺下,抬头看他:“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君笙,我们睡吧。”
说罢,像是很困似的抬起爪子打了一个很秀气的哈欠,然后枕在君笙腿上闭眼,乖巧的模样压根让人无法想象这个人平时有多狡猾。
“你……”君笙语塞,不禁抿紧了唇,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家伙竟然开始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君笙无奈,又不忍将人吵醒,于是在沉默小会儿终究还是抱着小家伙往自己房间走去。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
第二天,锦娘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身上除了痛就没有别的感觉,然而肇事者却还跟没事人一样,端着一碗药坐在床沿边,说道:“起来喝药,喝了才能好得快。”
说完,就扶着她靠坐在床头,又黑又苦的汤药便送到了嘴边,喝下一口后,锦娘忍不住皱眉:“好苦。”
这一喝,好像身上更痛了。
“良药苦口,”南苍术拿着勺子边给她喂药边说,“早知还是不该让你进宫,背上的伤更严重了。”
话说完,一勺子黑漆漆的药又送到了锦娘嘴边,锦娘本来是不想说话的,可一听到他这话,顿时就忍不住了,抬手就捧住了药碗从他手里把勺子也给抢了过来。
“夫君,你出去。”
“嗯?”南苍术皱眉,有点不能理解。
锦娘一口深呼吸,抬眼,努力让自己笑着看他,“放心,我还没娇弱到连药碗都端不动的地步,你不是还有事吗?去忙你的吧。”
说完,垂眸看着药碗,舀了一勺子药往嘴里送,只是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就被人给抢过去了。
“不行,你现在是病人,”南苍术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吹凉了才给锦娘喂。
锦娘看着他现在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无奈,而后抬头瞪着他,说道:“你还知道我是病人啊?昨晚发生的事,你当真不记得了?”
平时他只要觉得做得过分了还会说几句赔不是的话,可今天早上起来不仅没有,甚至连人都找不到,后来和他抱怨,他竟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天啊,难道昨晚她受得罪真的白受了吗?
“昨晚?”南苍术皱眉,努力回忆。
锦娘扶额,喝下他送过来的药,“算了,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还是分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