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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蒋华东怀中渐渐失去了知觉,只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感觉到他非常的紧张和恐慌,车一路飞驰,没有颠簸,灌进来的微风能让我稍微清醒些,可最终还是扛不住越来越汹涌的困意,便睡了过去。
我再睁开眼时,头顶是非常洁白的天花板,一盏吊灯在散发着非常清冷的光芒,窗子打开,秋日初凉的风将窗纱微微拂动起来,一抹阳光投入,洒在地板上,显得有些生气。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听到门口传来声音,是一个陌生男人和蒋华东在对话,那男人说,“她身体很好,只是可能有些轻度营养不良,大约是长期节食的缘故,以后尽量不要让她控制自己的食欲,长期节食忽然又狠吃一顿,最容易造成脾胃不合,对胎儿也不是很好。不过整体还是比较适合怀孕,而且体内脂肪指标很好。”
蒋华东嗯了一声,“她很喜欢甜食。这影响什么吗。”
大夫语气很轻松,“没关系,不会影响,甜食对身体也有好处,里面充分的糖分补给,适当吃一些可以粘稠血液,孕妇比较忌讳低血糖,会造成忽然的晕厥无力,因此而流产的也有许多。但过分食用就没有必要了。”
孕妇…
我真切听到大夫说了孕妇两个字。
意识到这一点,我身子猛然一僵。
“需要住院吗。”
“并不需要,晚上就可以离开了,她只是怀孕初期的反应比较强烈,到两个月左右,会发生孕吐,根据孕妇体质决定强烈与否,我觉得薛小姐应该会比较严重,我为您开一些温补性的中药,最起码能控制点,不至于太难受。她想吃什么,要先咨询您的私人医生,比如孕妇对一些蟹黄薏米之类的会造成滑胎食物千万不要误食,否则我们医生水平再精湛,也回天乏术。”
蒋华东对医生道了谢,又喊了古桦,让他跟着去拿药,他转身拧开门进来,看到我睁着眼睛正望着他,他脸色非常柔和深情,走过来俯身轻轻吻了吻我额头,“宛宛,谢谢你。我们有孩子了,算算日子大约二十天,检查血液查出来的。我还以为你身体不好,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大惊喜。”
他笑得眼睛都是光芒,像星辰一样,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我百感交集,那点惊讶紧张和焦虑也在这一刻被幸福和满足代替,我捂着小腹,朝他嘿嘿一笑,“恭喜,你老来得子。”
他脸色故作沉了沉,“首先我不老,其次,是女儿。”
“你怎么知道,能查出来吗。”
蒋华东将我身体轻轻抱起来,帮我身后垫了一个抱枕,我靠在那里,他拉了把椅子挨在床边坐下,有风从他身后的窗口灌入,那窗纱轻轻摇曳,一副画般美好宁静。
“我猜测的,应该不错。我很想要个女儿,所以你就生个女儿出来,我会好好宠爱她。”
我吐吐舌头,“哇,蒋半仙,了不起。那宠女儿就不管女儿她妈了吗。”
蒋华东愣怔了片刻,旋即很无奈的的笑了一声,“自然,也是你生的女儿我才这样宠,宠她是看着你的面子,高兴了吗。”
虽然觉得他就是喜欢自己小情人,但我还是用力点点头,感觉这一室的阳光都愈发明媚起来。
古桦从病房外进来,手上提着一些熬好的装在透明袋子中的中药,“蒋总,这些都是大夫开的,每天两袋,三百毫升。”
我看到那些棕黑色药汤,立刻想起那股味道,胃口又是恶心,要吐却吐不出来,眼巴巴干呕了好久,眼泪都掉下来,蒋华东一脸疼惜将我搂在怀中,为我披上风衣外套,“怎么。”
我攥着他袖口哭着说,“我不想喝,我想一下都觉得恶心。I”
“听话。喝下去,就不恶心,大夫说可以控制孕吐反应,不然你连饭都吃不好。”
我张了张嘴还要拒绝,蒋华东的脸色稍微沉了些,他脾气很冷,能耐心哄我已经很难得了,我只好作罢,认命的看了一眼那些药,足有十几袋子,能喝到我海枯石烂。
古桦站在椅子旁边掏出平板电脑,念着上面的一些文件,是卫冰用手机拍下发过来的文件图片,蒋华东沉默听着,眼睛始终望着我,我朝他笑,他便回复我一个笑,古桦非常专注认真念完后,看着蒋华东问,“蒋总,这个合同能签吗,这是我们宏扬被恒宛打压后,第一个主动向我们提出合作的新客户,实力不错,原先仅仅次于程氏集团,据说和程总关系非常好,大约是程总知道我们有些危机,主动找的人脉,这单合约如果签下,大约有三千万到五千万的进账,能弥补我们今天一上午的损失,虽然钱不重要,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实力过硬的大公司主动提合作,对恒宛同样也是一笔压力。”
古桦说完后,蒋华东毫无反应,仍旧目光深情凝视我,一脸慈父般爱怜,仿佛把我当成他女儿了。
古桦蹙蹙眉,“蒋总?”
蒋华东这才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古桦,“什么事。”
古桦一怔,非常无奈说,“这个合同,您认为有异议吗。”
蒋华东一脸奇怪,“什么合同,我没听到,你再念。”
古桦:“……”
于是古桦又重新念了半个小时,在此期间他始终没有忘记留意蒋华东的脸色和表情,确定他有在听才接着念,不然就停下,等他问话再开始,我忽然觉得感慨很多,一个男人能把女人和孩子看得比事业地位更重,而且还是在危机关头,他就是真的在乎你。
大夫安排原本要留在医院吃一顿晚餐,但我实在吃不习惯,太清淡了,盐放得非常少,更不要说甜点,而且怎么吃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可怜巴巴看向蒋华东,他正在喝粥,见到我的样子,哭笑不得的将勺子放下,“我们出院。”
我在心里大呼万岁,他俯下身为我穿鞋,我的脚很小,穿35码半的鞋,蒋华东手又很大,所以我的脚在他掌心就像一个小玩偶一样,他掌心滚烫,每碰一下我都觉得很痒,便捂着肚子咯咯笑,他抬眸看了看我,眼神中溢出宠溺,为我穿好鞋和袜子,他将大衣给我披上,揽着我从房间内离开,为我查身的主任医师带着两名大夫过来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蒋华东耐心的听了记住,然后抱着我下了楼。
这一晚回到别墅,古桦一楼二楼忙得不可开交,他找了两名保姆,一名私人保健医生,还有一名专做甜点和煲汤的厨师,专门来照顾我日常起居,他忙着带领保姆收拾主卧,将辐射设施全都换成防辐射的用品,又把主卧旁边收视出了一间婴儿房,装扮得颜色异常粉嫩,也不知道古桦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从医院到饭店又到家中,什么时候督促着去买的那些玩偶,摆得满满一床,我看到后非常无奈说,“太粉嫩了,万一是男孩怎么办。”
蒋华东低低的笑了一声,“一定是女儿。”
我挑眉问他,“你怎么这样确定。”
蒋华东用手指勾住我头发,眼神非常暧/昧说,“我在回来路上,上网看到一个帖子,怎样在怀孕初期分别是女儿还是儿子,有不少人说,如果在做/爱过程中,女人先达到高/潮,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儿子,但我记忆力每次,都是我先到。”
我:“……”
我愣怔了片刻后,对于蒋华东这么不嫌害臊的话题,彻底难以承受,我推开他,红着脸躲到一旁的沙发,他要跟过来,我瞪了他一眼,“离我远点!”
他非常没皮没脸的靠过来,将我抱住,脸埋在我肩窝内,闷声笑出来,笑得我浑身发麻,我怎样挣扎他都不松开,结果捂出我一身热汗。
“我的错,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明知道你脸皮很薄,下一次不会了。”
我臊得脸色通红,满脑子禁忌场面,他肌肉精壮壁垒分明的腹部,线条流畅的后背和双腿,还有宽阔的肩膀和突出的锁骨,浑身挑不出丝毫缺陷,除了嘴里经常说些有的没的不正经的话。
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蒋华东的唇不安分的凑在我脖颈,轻轻摩挲,见我没什么反应,又不甘心的啃咬着,我被他逗得再也板不住脸,“别闹,怀孕初期不可以有任何接触,到时候你忍不住不要怪我没提醒。”
他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再像孩子要糖吃那样磨我,二楼发出一阵叮咣的声响,古桦拿着一些相框从楼梯下来,放在阳台上盛放不用东西的箱子内。
“这些都没有地方搁置,婴儿房我让保姆布置好了,非常适合小公主居住。阳光采集也很充足,主要是婴儿床摆放位置比较灰暗,孩子刚出生眼睛看东西不是很清楚,太亮容易刺痛双目。”
我笑着说,“辛苦你了,古助理。”
他恭敬颔首,“这是我应该做的,助理分内工作。”
我其实还从未听过哪个助理还要承包老板装修奶娃的私事。
古桦连夜宵也没吃,就被蒋华东以孕妇需要早点休息不喜欢太吵闹为由,让他离开了,古桦走后,保姆在一楼的大浴室放了热水,满满的一浴缸,我洗了后,再出来蒋华东安静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灯光亮度刚刚好,不刺眼也不昏暗,将穿着棕红色睡袍的他笼罩得格外温润,有几分不真实感。
我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大约就是幸福。
有孩子,有一个深爱的男人,有一栋温馨的房屋,还有漫天明亮星辰,清风晓月。
他察觉到灯影处的人时,朝我抬头看过来,伸出手,我有点激动扑过去,他责备的语气让我小心些,然后非常温柔抚摸我的小腹,“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三十五岁这一年会当父亲。”
“那你想的是多大。”
“大约五十岁吧。”
我正喝着一口奶,险些呛住,他无辜的眼神注视着我,“怎么。”
“五十岁还能有孩子吗。”
蒋华东坏笑着捏了捏我胸口,“能。等我五十岁,我会让你怀一个。”
不正经。
我啐骂了他一声,懒洋洋偎在他怀中,他将音响打开,播放非常舒缓的胎教音乐,我目光扫视了客厅一圈,到处都是婴儿图片,许多坚硬的桌角和墙角,都被保姆用柔软的七彩海绵蒙住,防止我会磕着碰着。
眨眼间,一栋别墅焕然一新,完全像做梦一样。
“华东,你会平安陪我到老吗。”
蒋华东的身子忽然僵住,陷入了一阵令我揪心的沉默,我咬着牙,“会吗,你回答我。”
“嗯,会。我会尽力让自己平安,为了你和孩子。”
他说完后吻了吻我的脖子,“如果有人威胁到你们,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消失。”
“但我希望我们都是平安的,我不需要你给我金山银山,你成为所有人瞩目仰望的男人,我就想做平凡的女人,拥有别人都能得到的生活,和你白头到老。从你告诉我我怀孕那一刻,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觉得当母亲好伟大,只要孩子好,只要你好,我并不在乎一定要得到什么,你懂吗。”
他再度陷入沉默,良久,在我等得心都要跳出来时,他忽然笑了,然后就控制不住,不停的笑,笑到最后他说,“记住了。”
我松口气,觉得被他抱得热乎乎的,我刚要从他怀中起来,他忽然在我身后闷闷的嗯了一声,抱住我纹丝不动,发出有些粗重的喘息,我感觉到腰后有什么东西忽然顶起来,铬得我骨头生疼,我下意识的去摸,摸到后蒋华东喘得更重,我这才恍然大悟,像被烫着了一样立刻松开,他将我抱得更紧,他忽然一个起身,我被他挂在怀中,朝着二楼大踏步走上去,我吓得对他嚷,“你注点意!还要不要女儿了?”
蒋华东不语,踢开卧室的门,将我放在床上,身体随即覆盖上来,只是整个人仍旧悬空,没有完全压在我腹部。
他深情望着我,在我有些害怕他要做什么时,他忽然用缠绵到骨子里的声音对我说,“小玉玺。我们的女儿乳名叫小玉玺,好不好。”
小玉玺,玉玺是帝王执掌江山的象征,在蒋华东的江山中,女儿就是最重要的,我点点头,“好,大名叫什么。”
“蒋爱宛。寓意父亲爱母亲,我要她将来嫁一个像我这样爱你的男人。”
我掐了掐他胸口,“叫蒋碧玉好不好。我希望她像一块碧玉纯洁。从小远离那些肮脏复杂的世俗,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长大,我们一起保护她。”
蒋华东嗯了一声,笑着说好。
我望进他别有深意的目光中,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分明说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怎么我也跟着叫嚷起女儿来了?
我表情瞬息万变,蒋华东哈哈大笑说,“我喜欢你听话的样子。又傻又蠢。”
他说完后,没等我反应过来,低头轻轻吻下来,在我唇上辗转摩挲,我残存着最后的意识断断续续从嗓子里挤出来声音,“别,蒋华东你停下——”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将脑袋下移,更加用力吻我的脖颈和肩窝,吻过每一寸肌肤,都是湿湿的痕迹。
我被他吻得有些动情,他一边吻一边笑,额前低落下汗珠来,恰好落在我眼睛上,我闭上一会儿,再睁开时,他的脸庞就在我脸上方,距离非常近。
“明知道这样是折磨自己,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做。你说你是不是妖精。”
我双眼朦胧,有气无力骂了他一句,“变/态!”
他无奈且好笑的说,“每次都骂这句,能有点别的辞藻来赞美我吗。”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说,“你以为变/态是赞美吗?那别人这样说你,你还会感谢?”
他嗯了一声,“别人也不敢。不过你嘴里说出来,就是是对我的赞美。这意味着,我在某些事情上足够让你满足。”
论不正经和下/流,我的确不是蒋华东的对手,他已经修炼成仙了,最极致的下/流就在于一本正经的脸色,吐出让人羞愤的言语。
我懒洋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躺在我身后,用修长手臂搂住我的腰,声音内带着一波一波的笑意,“女人口是心非,我不和你计较。谁让我这样喜欢你。”
我没有理他,心里甜得像是洒满了蜜,他忽然欠起身子,脸贴着我的后脑,呼出的热气让刚才那种从没有过的极致快乐的体验再次又浮现在眼前,我身子骤然一僵,很羞耻的又有了些感觉,我故意咬着牙,去排斥那种让我特别尴尬的反应。
可蒋华东不放过我,他故意一边舔着我一边说,“初次做这种苦力,舌功不周到之处,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他说完后,大声笑得无比愉悦,让我臊得恨不得埋进枕头里,再也不看他那张假正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