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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华东,真的是他!
程毓璟告诉我,他要在下个星期回来,林侨勋马上过六十五岁大寿,他作为唯一的女婿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澜城的,多少双眼睛盯着林淑培和她的丈夫,可他却在此刻非常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就这样禁锢着我,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散布着危险的目光,如同一头随时都会发怒将我吞下去的雄狮。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原先做小姐时候租的房子,他确实清楚,但这个房子,是我从程毓璟的别墅搬出来后,他给我租的,当然了,说是租的,其实我知道,分明就是他买的,因为我在一个抽屉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份产权合同,写的是我的名字,他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身份证买下的我都不知道,只充分觉得有钱有势的人特别好办事,但他不说,我也装作不知道,这个房子,我并不认为是我做他秘书做的太优秀了他给我的奖励,如果只字不提反而更好些,否则这种尴尬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蒋华东竟然找到了我在这里的住址,按说程毓璟是不会让他知道的,我感觉我掉入了一个迷坛,我所接触的男人都深沉阴险得可怕,我站在其中左右摇摆却动弹不得,任由他们引领我走向一个迷雾重重。
程毓璟和蒋华东先后出现不过一个月而已,却相继选择了我,我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作为一个曾经的风尘女子,我宁可相信他们是没有目的的,我非常害怕蒋华东对我,也仅仅是出于什么。
我仿佛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房子不错,使用面积八十五平,估价在四百万左右,作为一个老板,程毓璟非常大方,我认为你也很幸运,对吗。”
他笑着解开了自己衬衣的纽扣,似乎觉得有些热,他径直走到空调的位置,拿遥控器打开,等到室内确实凉了许多后,他才又走回来,精壮的锁骨和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他靠近我,我本能的用双手圈在身前,做出保护自己的姿态。
我不认为,他在转天就追我回来上海,只是陪我聊聊天,他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我还是觉得非常恐怖。
“房子住的舒服吗,这里有没有男人来过,来的多吗。程毓璟酒量不错。”
他说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然后就看向了一侧的酒柜,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里摆放着十几瓶红酒和葡萄酒,虽然我不怎么喝,以前出于工作问题不得不练些酒量,但本身,我并不喜欢那种味道,不过住在这里,我考虑比较多,程毓璟很有可能哪天忽然登门,我总要备点酒来招待,他喝红酒是一个习惯,一个养生的项目,而且这些就恰好赶上超市打折,买一赠一,非常便宜实惠,我才一次性买了这么多,如今反而成了让蒋华东误会的导火索。
我说,“并没有什么男人来过,我也会喝酒。”
他哦了一声,唇角扬起一个特别危险的弧度,“一起喝,很有情调。”
他松了松腰间的皮带,这个动作吓得我整个人都是一抖。
“林侨勋不是下个星期寿辰吗,你怎么不留在澜城。”
他睥睨着惊慌失措的我,非常冷肃而深沉,“嗯,的确应该留下,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怎样惩罚,才能让你乖一点。再这样放任你,你只会认为,怎样罔顾我的话都不会发生什么后果。对吗。”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非常好薛宛,你让我觉得,太过纵容你,只能让你更无底线的放肆,那么我就不要纵容了。”
他眯着眼睛淡淡的笑着,手上渐渐用了力气,我觉得每一次和他在一起,都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他随时会发怒,随时会拿别人的性命当作玩笑,我的脚向后移动着,他恰好逼近我走向客厅,他比我高出一头还要多点,我完全像一片叶子,被他捏在手中,他可以选择撕毁我,也可以选择放生我。
“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要跟程毓璟离开澜城,我很快就可以忙完一些事,带你回来,住到我的地方,可你不听话,为什么不听,想看一看,我能不能舍得伤你,是不是。”
他贴近我的耳畔,用格外阴狠的声音说,“我蒋华东,从来没有舍不得伤的人。如果你再逼我,我也保证不了什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觉得被一股非常大的力气给止住了,前一刻还恶狠狠钳住我下颔的蒋华东忽然将手向下延伸,握住了我手臂,将我用力一扯,我人便狠狠摔在了沙发上,他同样也摔下来,我们滚到一起,从沙发滚到地毯上,他抱着我又朝卧室滚去,我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完全被他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他的体温似乎永远比别人更高一些,总是非常火热,能够将人融化了一样。
他用力在我脸上和脖颈处舔吻着,偶尔带着一丝咬噬,似乎在发泄什么,让我又痒又疼,我的记忆翻涌,回到了我第一次那晚,他也是这样凶猛和可怕,我再次感觉到一向冷漠又淡然的他在这一刻像个发了狂的魔鬼,我甚至不如一只小鸡更强大,任由他欺负着。
他吻着我锁骨的每一处都特别用力,就像是要咬出血一样来宣泄他的不满和怒火,我终于反应过来,我扬起手臂朝他脸上狠狠抽下去,“啪”地一声,特别响亮,从手肘到手掌,一阵酥麻如电击一样的痛将我占据,我的手颤抖着,他的脸被我扇向了一侧,他沉默了两秒钟,然后笑了一声。
“怎么,不愿意。又不是第一次,只是重温一下而已,否则你怎样知道要听话。”
我咬着牙,这样的他真让我陌生而害怕,“你起开我!”
他哼笑了一声,恐惧让我的身子紧紧缩起来,不一会儿我的额头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除了程毓璟能碰你,别人不行了吗?你还真会挑人,他比我更好?”
我被他这番话气得很不饿找个人同归于尽,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推搡着他,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嘴角噙着一抹特别可怕的阴森笑意,“薛宛,装得太过,就会让我觉得很没意思,懂吗。”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你不要发疯就这样侮辱我!”
他的手指顿了顿,“什么。”
我愤恨的瞪着他,“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他与我这样四目相视沉寂了一会儿,然后低低的发出笑声,“没有很好,我似乎也感觉,你,还只认识我一个男人。”
我张开嘴想要骂他,他已经在我发声的前一秒而将我的唇堵住,火热的长舌像一条灵活而沾着剧毒的蛇,在我口腔内肆意凌扫和穿梭,我说不出一个字,只能被迫承受着。
时间过去一会儿,浑身上下都仿佛沉在一片浸泡了温水的海绵中,浮在水上,一片杳无人烟的场地,头顶绽放着烟花,身侧全是美好的花瓣。
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睡得非常好,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缘故,连梦都没有做,早晨醒来,我的眼皮被阳光照的很难受,我缓慢睁开眼睛,蒋华东的一条手臂搭在我腰间,偏黑色的皮肤和我白皙的身体形成很鲜明奇特的对比,像是牛奶巧克力,让我看着有点饿。
他正靠在床头吸烟,蓝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唇齿间释放,眉头蹙着,非常深沉而冷冽。
我被浓烟呛得咳嗽了两声,他垂眸看了我一眼,将半根烟都掐灭,随手放在床头,轻轻用手在我脸前扇了扇,驱散那缭绕的烟气。
“醒了。”
他的声音有点沉,带着情/欲后低低的暗哑,我嗯了一声,用力将他搭在我腰间的手臂扔开,他笑了笑,又搭上来,在我胸口来回摩挲着,我听到他说,“宛宛,我们不闹了,行吗。”
我的心在那一刻狠狠颤了一下,蒋华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我有点难以抗拒,我咬着嘴唇,强迫自己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他,“没有闹,我没有和你闹。”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审视什么,良久他说,“嗯,没有。”
我们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期间我躲开了他的吻,笑说我没有刷牙,熏死你,他笑得非常纵容,大抵也知道我是不愿意,便没有说什么,轻轻放开了我。
我们下了床,洗漱后我到厨房做了两份煎蛋,他不爱吃面包,我也不爱吃,所以家里有馒头,还有点腐乳,我都一起端了出来,他没有嫌弃,直接拿起来搭配着吃了一些,我们都没有说话,期间何言给我打了电话来询问我今天十点之前是否能到公司上班,我看了一眼表,刚不过八点半,我说能,大约九点半就可以到了。
我放下电话后,拿起最后一口蛋,塞进嘴里,然后看了一眼仍旧慢条斯理吃着馒头的蒋华东,莫名觉得他这样特别有意思,我忍着笑意说,“我要去上班了,你留下还是一起离开。”
他将馒头咽下去,喝了口水,“我送你去公司,然后也去上班,晚上我接你到我的别墅。”
他说完一边用方帕擦嘴一边看着我,“拒绝吗。”
我笑着摇头,“不。能霸占澜城那样负有盛名的林老先生的女婿,我觉得很荣幸,怎么会拒绝。”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没有说话。
我收拾好了东西,简单的化了一个职业妆,蒋华东拿着一条领带,站在镜子前面,透过玻璃看向我,“会打领带吗。”
我换鞋的姿势一顿,“不太会。”
他挑了挑眉梢,“女人总要学着为丈夫做这些,系得好与不好是一回事,会与不会又是一回事。”
我想了一下,走过去,接过他手中蓝白条纹的领带,绕了一下,打个松散的结,再重重捏住一紧,把底下的两条理好,满意的看着,“我觉得挺好的,新式的系法,上海找不到第二个了,怎样。”
其实我是故意的,故意系得那么丑,比红领巾还乱糟糟的,一个大瞎疙瘩。他管理着一个那么大的公司,手底下同样近千名员工,一定会觉得很难看,我喜欢看他无可奈何动怒又不能怎样我的模样,我觉得特别解气,我无法改变别的现状,总能找点我的方式来出口气。
出乎意料的,他垂眸瞧了瞧,然后握住我的手,唇角噙着一抹非常宠溺的笑容,“好,你怎样系,我就怎样戴。”
我感觉他疯了,一定是。
我们出了公寓门,他昨晚是开车过来的,我非常急惊讶的坐在副驾驶,对他说,“你酒后驾车?”
他凑过来为我系好安全带,我将目光从他在我胸前系着扣子的位置移到他的脖颈处,看着那非常带着喜感和凌乱美的领带,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也随着我笑了笑,那样子,非常像一个宠爱妻子的丈夫很无奈的纵容。
他将车停在程氏门口,我推开车门下去,转身弯腰对他说,“晚上我六点下班,就在这里接我就好,别太靠近里面,我不想让人看到。”
他点点头,我朝他摆了一下手,便飞快的跑进了大楼。
直到我步入电梯前朝外看的那一眼,车仍旧停在那里,我望了一会儿,他似乎透过车窗也在看着我,然后在我迈腿的时候,他才将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