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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波撇撇嘴,再去抚摸女孩的秀发,这次对方没有抗拒,任由他有一下每一下的摸着,就好象一个老练的猎人在抚摸着自己刚刚捕获的羔羊。“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我听着会很心疼的。”
李冰果然止住哭泣,抬起婆娑的泪眼,被男人掖去眼角的泪痕,稍稍恢复到冷静的状态:“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说我们的事情,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大波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起承转合都已经做到位了,于是回到自己的座位,肃穆的说道:“李冰妹妹,我现在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李冰马上整理了脸上的凌乱,因为她从没见男人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过一件事情,“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到的。”
男人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慢慢点上一支烟,悠悠点燃,吞吐了几口才说:“五年前,有一次826大案,你知道吗?”
女孩耸然动容:“知道,那时我还在警校读书,但826大案是建国以来云都最大一起黑帮火拼案,我不可能不知道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公安局历年大案要案的资料是不是都存放在地下资料库里?”
“你怎么知道的?”看着男人严肃的表情,李冰越发觉得对方提出的绝不会是一件小事情。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男人的脸色仿佛罩了一层严霜一般,没有半点血色。
女孩咬咬嘴唇,点了点头:“只有在公安部挂牌督办的1号案件的资料才会存放在那里,你问这个干什么?”
“826大案的资料也应该存放在那里,对吗?”
出于职业的敏感,李冰的眼神多了一分戒备,“是的。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
男人眼睛里星芒闪动,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样子,短小的烟蒂在嘴里忽明忽暗的燃烧,发出丝丝的响声:“我过去从来没有求过人,更没有求过你,现在我想求你为我做一件事。”
女孩隐隐有些不妥的预感,紧紧盯着男人的表情:“你说吧。”
杨大波毫不拖泥带水的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把826案件的卷宗从资料库里取出来。”
什么!
尽管事先心理上有了些准备,但在听到这句话时,女孩还是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让公安局最优秀最敬业的女警从公安局的1号档案室里取出案件卷宗,说的好听是取,其实说白了就是偷,因为就算公安局长都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从那里取走哪怕一片纸张。这种事说出来就好象bi人到卢浮宫窃取世界名画《蒙娜丽莎》,或者是大摇大摆的跑到白宫把美国总统奥巴马活活勒死,或者是把那位已被海豹部队枪杀的世界著名“宅男”拉登从坟墓里刨出来,吹口气让他复活一样荒唐无稽!
公安局1号地下档案室,英文缩写IIS,那是什么地方?要知道像这样的档案室虽然在云都公安局,却是直接挂名在公安部属下的重点保全单位,像这样的地方即便在全国也只有区区六所。这就相当于美国FBI的绝密资料库,如果把里面的资料公诸于众的话,也许会引起一次政坛地震,也许会令股市在一天之内回到石器时代,天知道里面隐藏着多少惊天的秘密,会令整个中国发生什么样的巨大震荡呢?
李冰虽然有个军区首长的老爹,但她一步步走来,全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从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开始,她便把自己全部的热情、全部的心力都奉献给了这个神圣而光荣的职业,不要说让她做这种危险而又违背自己职业良心的事情,就算平时让她稍稍循点私情通融一下都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来看,她倒是和那个铁面无私的老爹非常相似。
但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她深深爱慕的男人,深陷于情感纠结中的女人往往就是这样,爱情可以让人失去判断力,尤其是女人。李冰是女人,而且是一个对感情非常执着的女人,如果非要拿事业和感情做一个权衡的话,她最终还是会选择后者。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如此认真的恳求过自己,这件事对他来讲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可是他为什么会对826大案那么关注?李冰觉得没有追问的必要,从男人的对答中也可以看出,他是不会说出原因的。
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从小,李援朝便深深教诲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后,令她的价值观陡然发生变化,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给她一种强烈的信任感,只要他说什么是对的,那么李冰觉得这件事就一定不会错。如果说李援朝代表理智和道德的话,那么杨大波在她的心目中则代表情感的一面,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足以令她深陷于理智与情感的纠结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时就像磁铁的两极一样,看上去是对立的两面,实际上则是连在一个共同体上面。
这一次,她深深的,犹豫了。
男人此时的表情让李冰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禁不住怯怯的说了句:“你别这样绷着脸,我有点怕……”
杨大波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但仍旧有些僵硬。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好。无论你考虑的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男人宽慰的话在李冰听来却像是难以摆脱的重负。
这时,男人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杨大波皱下眉头,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戴琳的号码,在和自己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女孩面前,去接另外一个和自己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女孩电话,这种情况估计很多人都会遇到过吧。为了避免误会,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杨大波一样,他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摁下红色按键,然后了然无事的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
本以为一切可以风平浪静了,没想到没过一秒钟,电话再次恼人的响了起来。
“是女人打来的吧?”李冰根本没看这边,而是一手支在下颌处,静静的望着窗外,甩给男人一个美丽恬静的侧脸。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精准,杨大波也没否认,因为目前这种状态下根本没办法否认,只好讪讪一笑:“陌生号码,也许是打错了。”
女人看样子根本不相信男人的鬼话,固执的说道:“如果因为我在这里不方便接听,那我现在就走。”说话间,就去拿自己的皮包。
“你看你,想多了不是。咱们是朋友,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杨大波重新取出手机,摁下接听键。
戴琳那边一上来就没好气的说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男人看下对面的李冰,“奥,原来是戴总啊,我以为是谁打错了呢,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不会是请我喝茶吧。”
“杨大波,别在我面前装糊涂,我问你,现在在哪儿?”
“咖啡馆。”
“和谁在一起?”
“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怎么了?”杨大波被她查户口似的一通询问,着实有点蛋疼了。
“哼,没想到你还蛮有情调的。”
“我一向都很有情调。怎么,要不要过来大家一起喝一杯,谈一谈?”
“不用了,现在正有人请我喝咖啡……”
男人听着对方的语气有点怪异,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说道:“谁?”
“江小婉。”
什么!
苍天啊,大地啊,到底是哪位天使大姐对我有气啊。为什么这么多扯淡的,荒唐的,无稽的事情都会一股脑的发生在我这个脆弱的男人身上。
不过一时间他还是不太相信,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哪个江小婉?”
对方轻笑一下:“还有哪个,不是每个人都叫江小婉的。”
杨大波再也没有和大美女喝咖啡*的好兴致了,眼风一瞥处,发现李冰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一刻,他真想坐上火箭以最极限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问你,你现在在哪儿?”
对方竟然带着几分挑逗似的语气说:“你猜。”
我靠!杨大波这个气,原本这样的手段都是自己的专利,没成想这回倒好,被人家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他是打破牙和血往肚里吞,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你在伊丽莎白?”
“聪明,一下就被你猜到了。”
“好端端的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怎么,江小婉是我的闺中好友,我们同时也有很多事业上的往来,我到她家里拜访下,做做客,有什么可奇怪的?”
杨大波被问得张口结舌,苦bi的说道:“你们不是小女孩了,没事凑在一起玩玩布娃娃,两个都很有事业心和创造力的女人互相串门,本身就是在浪费生命。你不用做生意了,靓妆国际几十亿的产业摆在那里,对你来说损失一分钟,多少万就打水漂了,还有闲心去别人家做客。我提醒你,你不是别的女人,你是女强人,女强人都是把一天当作24小时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