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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方面进展的怎么样了?”杨大波尽量用话语把女人的注意力吸引在别处。
女人的身体明显僵硬一下,惨然一笑道:“有一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曾经是我的大学同学,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杨大波怔了怔,忽然惊道:“过几天就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提早不通知一下,你可真够可以的,明摆着没把我这个杨大哥放在眼里。”
女孩睁开眼睛用破碎的目光瞥了对方一下:“结婚的不是我,是他。”
“什么意思,唉,你简直把我搞糊涂了。”
“他不久就要结婚,但新娘不是我,还不明白吗?”梦洁轻声说道,说的是那么恬淡,那么轻松,但眼睛里却有荧光在闪动,任谁都看得出她此时的纠结和痛苦。
杨大波再也没有揩油的好心情了,干脆停下手上的动作,收起笑容肃穆的说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女孩做起来,整理下裙摆,睫毛在微微颤动着:“早在一年前,他就和别的女孩好上了,但他伪装得实在太bi真,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和爱护,直到不久前忽然跑来对我说,他要和别的女孩结婚了,同时向我提出分手,我当时完全崩溃了,他欺骗了我,也背叛了我,关键是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一直都表现的很爱我的样子,如果他对我坏一点,或是早早坦诚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至于会那么痛苦。这么久的时间竟然都没有发觉他还有别的女人,杨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我这样的傻女孩是不是就理应受到欺骗。”
杨大波点上一支烟,静静的听着,说实话听到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梦洁有点愚蠢,但热恋中的女孩往往是懵懂的,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事事洞明呢?唯独让他感到愤慨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可以把恋人的信任作为自己伪装的条件,直到最后一刻才把一切和盘托出,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衣冠禽兽。他不自觉的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脑门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作为男人,作为公司领导,作为女孩可以信任的杨大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呵护这颗即将破碎的心灵。
“你们……你们同居过没有?”字斟句酌了半晌,还是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问题。
女孩俏面微红,黯然摇了摇头:“他提出过好多次,我都没有同意,他还为此对我发过几次脾气。”
“男人有几个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在你这里得不到的,会去别的女人那里得到。”
“杨大哥,难道性对男人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杨大波舔舔嘴唇:“不一定都是这样的,但这不能成为他背叛你的理由。”
“你和江小婉婚前同居过吗?”
“这个……没有,我还是比较尊重她的。”被问到这个棘手的问题,杨大波也只好打打太极,其实自从张萍搬进伊丽莎白居住,两人就一直睡在江小婉的卧室里,只不过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不是杨大波不想,关键是人家不让。如果可以牵强的解释下,这也姑且可以算做“同居”吧。
“要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下,听到对方的赞美,兴许男人早已乐得合不拢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不能一概而论。时间,会把我们所有的优势都抹杀掉,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关键要有颗淡定的心。——你还爱他吗?”
沉默片刻,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很痛很痛,就好象一下子什么东西都被夺走了。”
“所以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某种安慰,或者说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我……其实也不一定是这样的,我只是希望有个男人来安慰下我,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是不是很想报复他一下?”
女孩紧咬牙关,如果目光可以成为一种超级武器的话,那么此时被她目光扫视过得一切物体早已灰飞烟灭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但一切都发生了,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他伤害你那么深,如果不小小惩戒一下,老天都会发怒的。这样吧,到时我陪你一起去他的婚礼上看看。”
女孩似乎隐约猜到对方的意图,忙道:“不,不,没有那种必要。”
“我看不了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他伤害了你,把所有痛苦都抛给你一个去承受,他倒可以风风光光的娶别的女人,这种事想想都会把人气疯,你如果不去,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杨大哥,我永远也不愿意再见到他们,永远。”
“你这是逃避的心态,事情还没有得到完满的解决,这件事就会在你心里结下一块伤疤,一碰就会很痛,身体上的伤疤可以很快愈合,但心里的伤疤往往要背负一生的。”
女孩似乎被男人的话打动,“那……你打算怎么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好了只是小小的惩戒,我做事会留分寸的。”
“他打架很厉害的,万一伤害到你话,我会更过意不去的。”
杨大波笑了,“他要是敢动粗,我就打110报警,总之我做的一切都会在法律约束的框架下进行。”
梦洁擦掉泪水,仰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庞:“杨大哥,先谢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男人谦逊的摆摆手,“好人这个词汇太沉重,我可承受不起,更不希望别人给我打上好人的标签,这样的话,以后还怎么做坏事呢。”说着便把那种很黄很堕落的目光溜向女人的领口。
梦洁破涕为笑,“你真逗,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很踏实很开心。”
杨大波露出放荡不羁的表情:“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过来找我按摩,我这双手很神奇的,不仅可以帮你去除身体的疲劳,还可以扫清心理上的阴霾。”
梦洁点了点头,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有了种微妙的变化,心里默念,为什么不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是这个男人呢!
下班之后,杨大波刚出了电梯来到一楼,手机忽然震动几下,掏出来一看,来电的正是警花妹妹,李冰。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里立即有点小愧疚,上次在菜市场说出一番没有情谊的话,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自己很欠抽,这些天也想过要和她联系一下,小小的挽回一些,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来二去就拖到现在。
“警花妹妹,我都想死你了。”杨大波决定以厚颜无耻的面貌出现。
里面沉默许久,才听到李冰平静的声音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个……怕你忙,影响到你的工作。”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非常没有说服力。
“我忙还是你忙?”
“我也比较忙一些。”
“不至于连打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吧。我问你,这些天你在做什么?”
“三点一线的生活,痛并快乐着。”
“都和谁在一起?”
“还能有谁,同事、家人、朋友。”又来这一套,警花的职业习惯让她一上来就像审问犯人似的,杨大波忽然觉得有点头大。
“那怎么会有时间想我呢?”
“午夜梦回时,一刹那的想念总会有的。”
“你现在在哪儿?”
杨大波被对方一连串的审问搞得有点昏头转向,不假思索的说道:“家里。”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前,你出来一下。”
杨大波笑不出来了,讷讷的说道:“刚才说错了,我在公司。”
“好,那你出来,我在你公司门口。”
“不会吧,一会儿在我家门口,一会儿又在公司门口,莫非你会分身法。”
“出来一下就知道了。”
杨大波举着手机来到公司门口,张望一下,目光最终锁定在不远处的一个女孩身上。她俏生生的立在空荡的广场边上,即便头上的两抹浓荫遮下来,却还是掩不住女孩绰约的风姿。一头墨玉般的秀发简单扎成马尾,棒球帽低低盖在头上遮住大半的面庞。黑白色的休闲装精致剪裁,圆领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灰色超短裙搭上打底裤,恰到好处衬出修长双腿,脚下踩着一双简单大方的白色毛绒靴。两手放在身前,提着一只红色的帆布提包,脸上的表情温婉而又恬淡。
即便已经不止一次见面,但此时远远望去,还是被小小惊艳了一把,向李冰招招手,然后疾步走到女孩面前,一时间却捕捉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只是涩涩的笑了笑。
李冰打量着男人,还是那张坏坏的邪邪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给他的英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仿佛可以让任何浮躁的心灵一下子安静下来。即使是坚冰,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也要被融化了,李冰的心底立即泛起温暖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