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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气的是,女孩根本没有明确目标,只是漫无目的瞎逛。杨大波到现在走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却还要强颜欢笑,把自己最绅士的一面拿出来,关键是一口东西没吃,体内的能量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次还好,江小婉终于进了一间门脸不大的书店里,杨大波终于可以不用费尽周折的对女孩的衣服品头论足了。
“想买什么书?”见女孩走向家庭与生活那一架书的时候,杨大波有些瞠目,本以为她会去看一些时尚刊物之类的东西。
江小婉晶莹剔透的纤指在一排书脊上慢慢滑过,最后在一本名叫“爱情三十六计”的书上面停下,抽出来翻开,手指放在唇上,认真的品读着,侧脸优美而沉静,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傻是可爱。
杨大波凑在女孩背后,把头悄悄探过去,看到一串比较醒目的黑体字:“貌似强大的男人,其实都有脆弱的一面。尤其恋爱中的男人,他们的心和女人一样的敏感。不要无休止地通过考验男人来考验爱情,因为自己心爱女人的一句话,一动作,一个表情,一次无心的伤害……对他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看到这里,忍不住发笑,江小婉马上把书合起来,回头看到男人脸上的讽刺表情,显得有些不悦。把书重重放在对方怀里,“拿着。”
江小婉轻轻踱步,很快锁定一本新编菜谱上面,封面上是一个长得有些鬼马精怪的眼睛男人,看起来很富有喜感。
她又来到社会与人生的书架前,挑选了一本《权力意志》和《易中天品三国》两本厚厚的书籍,全部丢在杨大波怀里。
杨大波也不生气,随手抽出一本,递给女孩,建议道:“这本书不错,是世界文学名著。”
江小婉接过一看:查莱太夫人的情人,封面上画着一个丰腴的luoti女人,默坐在草坪上,树木的枝叶恰到好处的遮住女人的要紧部位。女孩脸上泛起一小片潮红,瞪视了对方一眼:“我不喜欢这种yinhui的东西,你自己留着看吧。”
杨大波也不顶嘴,很从容的将这本书和江小婉的书放在一起。
把一大摞书放在款台上,收银员正和一个男同事聊得起劲,杨大波对他们的粤语方言不太熟悉,只是含混的听到“江小婉、江小婉”的,看来又是两个江小婉的影迷,大明星就在他身后,这两个忠实粉丝却认不出来。
他用指节在桌上敲击几下,很不耐烦地说:“可不可以打断一下。”
收银员用白眼瞥他一下,继续和同事热火朝天的聊着。
杨大波提高嗓门:“你是不是负责收银的?”语声已经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收银员豁然回头,气闷的说道:“不是!我是卖银的……”
一句话出口,女人立即察觉自己失口,看到周围的人们嘲笑的神情,满脸晕红,横眉立目的瞪着杨大波。
杨大波没有穷追猛打,把一堆书往前一推:“我是买书的,没有别的企图。”收银员没好气的哼了声,懒洋洋拿起一本,皱皱眉,“一个大男人看什么《爱情三十六计》,看你一脸衰相,就知道在这方面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又拿起第二本,继续嘀咕:“菜谱?讨好女孩子的办法有很多,这种方式未免太老土了。”
总之拿起一本书就讽刺一句,杨大波回头递给江小婉一个邪邪的目光,这些书是她买的,收银员说的话自然照单奉送给她。江小婉哪里受过这样的嘲讽,忍不住推开男人的身体,来到收银台前:“你好,这些书是我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收银员怔了一下,拿起那本《查莱太夫人的情人》在面前晃了晃,“靓女,这本书也是你买的吗?”
正要发作看到面前的情形,立即把话咽回去,拉过杨大波的衣袖,郑重其事的说:“这本是他买的,和我没关系。”
杨大波凑到女孩耳边:“宝贝,就算这场面有些囧,也不用这么坦白,把我拉出来做挡箭牌吧。”
“本来就是你要买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做了个认输的手势:“好吧,好吧,就算是我买的。我就喜欢看这类书,有问题吗?”
收银员轻蔑的歪歪嘴,忽然觉得面前那个女孩依稀有些熟悉,忍不住问了句:“你是……江小婉吗?”
被人家认出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女孩很随和笑笑,表示默认。
“啊——”收银员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刺人的耳鼓,“你真的是江小婉?我见到大明星了,我见到偶像了!”
面对对方的夸张反应,江小婉只是抿嘴一笑,并没做任何解答。
听到声音书店里的很多人都放下手中的动作,向这边围拢过来,杨大波靠近女孩一些,谨防发生群体性骚乱事件。
收银员话匣子打开便滔滔不绝:“江小姐,我是您的忠实影迷,听说您拍摄的新片刚刚杀青,有媒体传出您和国际巨星的楚思南在新片里有几场激情吻戏,那是真的吗?还有消息说你们正在秘密拍拖,这是真的吗?听说您的老公也来到澳门,多次到片场探班,这是真的吗?他对您和楚思南的关系怎么看待……”
看来这位是个十足的八卦迷,八卦得云山雾罩,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问起来没完,话题始终围绕男女主演的绯闻上面。
杨大波听得不耐烦,有些气闷的说道:“我说这位大婶……”
大婶?女人从刚才对这个男人就没好感,现在听到对方竟然给自己冠以这么老气横秋的头衔,着实气恼的说:“你是谁,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我和江小姐说话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老公,你在我面前不停的说我老婆闹绯闻,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在这里有必要声明一下,你说的那些东东纯属子虚乌有,江小婉就算眼光再差,也不会喜欢上那个家伙的。”杨大波翻翻眼睛说道。
“你?”女人露出不相信的样子。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杨大波一下揽过女孩的身体,很牛比的说道:“告诉他们,我和你什么关系?”
江小婉恼恨的剜他一眼,挣脱开男人的臂膀:“他是我的保镖。”
女人幸灾乐祸的jian笑一通,“我说呢,江小婉这么大的腕儿,怎么会找你做老公,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把眼珠子抠出来给你。”
男人自嘲的一笑,也不付书款,在众人的冷眼和嘲笑中,径直出了书店的门。
江小婉匆匆付钱,提着沉重的书籍出来,左右张望一下,看到男人正站在路边抽烟,过来拍他肩膀一下:“小气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慷慨大度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就算是假的,当着那么多人,你哄哄我又怎么了,男人是很要面子的。”杨大波悻悻的说道。
“女人更要面子,要是承认你是我老公,那些人会怎么看我?”
杨大波摊摊手:“难道我就很差吗?”
女孩眼波流转,故意看着别处:“其实你也不是很差,如果可以再绅士一点,再斯文一点,再大度一点,就基本合格了。”
“我宁愿做真小人,也不做伪君子。”
“你一点都不懂女人,女人喜欢有责任心、有安全感的男人,而不是像你这样整天吊儿郎当,一张嘴就没个正行。”
“我这人就这样。”杨大波掐灭手里的烟头,丢在人家光洁的路面上,踩也没踩一下,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我曾听一个衣冠禽兽的家伙说过,爱一个人就应该先包容他的缺点。”
女孩不服气的针锋相对:“我不会爱上你的,更包容不了你的那些毛病。”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背对背立在路灯下,冷着脸想着彼此的心事。
停了半晌,女孩提着书的手臂渐渐酸麻,她换了几次手,直到两只手臂都抬不起来,回头看了男人一眼,没有半点帮自己提着的意思,她气的一跺脚,干脆把这些书丢在地上,抬脚向另外一个方向疾步离开。
可刚走出没多远的距离,脚下一沉,高跟鞋的鞋跟恰好被地上的下水铁盖卡住,同时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试了好几次,鞋跟卡得非常死,根本拔不出来,脚裸处又酸又痛,江小婉举目四顾,路人们冷漠的从自己身边经过,顶多向这边递过几个奇怪的眼波,却没人过来帮忙。对于爱面子、爱风度比命还看重的她来说,简直比什么都难以忍受。
杨大波,你这个混蛋,都怪你,都怪你!
女孩在心里不知把杨大波骂了多少遍,又有些后悔,要是刚才没有和他争吵,现在他一定在自己身边,一定能很快帮自己解围。但一想到他油嘴滑舌、又臭又硬的脾气,又忍不住愤恨起来。一阵心急,脚下用力过猛,鞋子依然完好的卡在那里,俏美的脚裸忽然脱离了高跟鞋的束缚,一个立足不稳,整个身子向后倾倒下去,女孩惊叫一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