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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许听着楚王后的话,一愣,转头看着楚王后诧异的道:“呀,王后怎么知晓得?”
说罢,忽觉自己失礼了。又咳了咳,看向了旁边莲塘中的莲花:“这莲花倒是好看的紧。这季节开的正好。”
姜许看着那莲花,开口轻声说道。说着,转头笑盈盈的看向王后。
王后看着姜许笑着,也不讲话。她瞧着姜许略显尴尬的模样,笑了笑,又道:“吾是他母亲,自然知晓他了。只是有些奇怪,他今儿如何将你拒在门外呢?”
姜许看着揪着这话题不松口的王后,面带难色。
她看着王后的脸色,片刻后,叹了口气:“也不是拒之门外,只是将好遇到王子在学习,便耽搁了会儿。”
“学习?在哪里?”王后看着姜许,接着问道。
姜许转头看着王后,眉头皱了皱:“自然是先生的屋子里头了。”
“你正眼瞧见了不曾?”楚王后看着一脸单纯的姜许,开口问道。
听及此,姜许皱了皱眉。没说话。
楚王后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姜许。看着她面上的神色。
姜许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近处的莲塘,眼中带着疑惑。
“不过,王后问这个作何?”姜许一瞬间眉头展开,偏过头更是奇怪的看向楚王后,面目带着疑惑。
楚王后看着一脸疑惑的姜许,被问的一愣。而后她收起了笑,坐端了身子,看着近处的莲塘,道:“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听闻你常去吾儿章处,”说着,偏头又看向姜许,接着笑道:“齐楚两国本有联姻的想法,若是你能跟章儿两情相悦,自是最好。”
姜许闻言,低下头,抿着嘴不讲话。埋着的脖颈蝤蛴白嫩,耳根子有些红,带着小女儿常有的娇羞。
楚王后看着又不说话的姜许,面上还带着笑。
试探的问了这么多次,面前的人却是个蠢得,怎么都接不上她的意思。本想着帮她一把,塞进熊章的宫中,不想人太蠢,她就是相帮也帮不了了。
楚王后知晓面前的女子口中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她回过头,看着那莲塘,抬着手捂着嘴打了个小哈欠。
旁边的姜许见此,从石凳上站起身子,冲着楚王后一揖:“王后困倦,许便不叨扰了。往后又闲时,再来看望王后。”
楚王后收回打着哈欠的手,转头看向姜许,点了点头:“去罢。”
姜许见此,对着楚王后又是一揖,便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退到一丈之外,抱着的手低了低,而后才转身,向着宫苑外走去。
楚王后看着那走远的身影,眯了眯眼。
“是否要派人去看着?”身后一直垂首站着不言语的孚离微微低身,跟着楚王后看着那走远的身影,轻声开口。
楚王后闻言,挑了挑嘴角。
待那身影出了宫门,转角不见了影儿,才回过头,看向莲塘中正绽开的莲花。
脑子不灵光至此,在她看来,跟傻差不远了。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多费心呢?
“不过是个没心眼的孩子,不值当多心。”楚王后说着,看着莲塘中的莲花,伸出手又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诺。”孚离应声,看着打哈欠的楚王后,低身搀扶:“妾扶王后回殿中休憩罢。”
越王后抬起手,收回看着莲花的目光,任由孚离搀着起身,向着宫殿之中行去。
姜许从楚王后宫苑之中出来,便径直向着西南处的院落而去。
吕阳生是齐国公子,但实际上,是齐国留楚的质子。与楚国留齐为质的霖王子一样的身份。
唯一不同的是,霖王子非楚国嫡系,是蔡姬所生的庶王子。而吕阳生却是嫡系,并且还是长子。
毕竟是齐国嫡系大王子,吕阳生在楚宫,楚昭王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宫苑。虽然比不上熊章熊宽这些个楚国正儿八经的王子,却也是不小的。
姜许走到西南处吕阳生的宫苑中。宫苑外守着两个內侍。
姜许走到宫苑门口,看向那两个內侍。
“参见齐姬。”那两个內侍先是冲着姜许跪了下来,行礼。
“公子呢?”她看着其中一个內侍,开口问道。
那內侍抬起头,跟旁边的內侍对视一眼,支支吾吾的没回话。
姜许见此,面上带起不满。今儿她去了两处,两处的宫人对她都是支支吾吾不肯讲话。
她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发火,只叹了口气,声音温和的说:“吾不责你,你去跟公子通禀一声。”
“诺。”那內侍如蒙大赦,跪着的身子一骨碌起身,便向着宫苑之内跑去。
不大会儿,那內侍便跑了出来。
“齐姬,请。”那內侍冲着宫苑里头,比了个请的姿势。
姜许跟着內侍进了宫苑。穿过门庭走进苑内,边看着从吕阳生的宫殿之中走出来了三四个男男女女,年纪不大,皆是十二三岁的模样,衣冠不整,头发披松散的系在脑后,垂头小步向着偏院的屋子快步而去。
姜许看着,眉头皱起,而后提着裙子快步走上阶梯,进了吕阳生的屋子里头。
吕阳生正大张着腿坐在桌案后,见到姜许,起了身,一边系着腰间的绿色菱纹衣带,一边偏头看着姜许。
姜许看着吕阳生,面上温和的冲着吕阳生行了个礼:“哥哥。”
吕阳生目光落在姜许身上,看着她行完礼,扫过,又看向门口站着的宫人。
“都下去罢。”他吩咐道。
“诺。”宫人们应声,纷纷退了下去。
吕阳生系好衣带,坐回桌案后,伸起手,撩起头发顺了顺,搭在身后。
“找我有事?”吕阳生坐在桌案后,挑起眉头看着对面的姜许,开口问道。
身后关门的声音传来。姜许惯常温润的面上沉了下来。门外的脚步声离去,姜许沉着脸看向吕阳生,这才开口,声音带着沉郁:“你看看熊章一天在作何,你又在作何!”
吕阳生闻言,眉头便是一皱,嗤笑一声:“人家是楚国板上钉钉的王,自然处处要按照王的要求来。我呢?说得好听是来楚国学习的,可不就是个质子?有什么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