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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容羽停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当然,如果阿恣有时间,能多陪陪小厉就好了。孩子的心愿其实也很小,就是让人陪陪就够了。”
容恣可不这么认为,语调轻飘又带着冷讽:“是吗?他让我儿子去死?”
“这也叫心愿小?”
这话一出,容羽的面色巨变,温文的眉眼蹙在一起,震惊又面露戚然。
“这这…….火火,老大大问你,你哥哥容厉,是不是让你去死?是不是欺负你啊?”容老爷子容大海转而诱导性地问向火火。
火火正盯着那还没吃完的水晶虾仁饺子流口水呢,这会儿容老爷子容大海突然这么一问,让状态不在线的火火,茫然无辜地抬起了头。
“大大……大大……”火火期望的小眼神看向容大海,希望他大发慈悲地把桌上的水晶虾仁饺给自己。
容老爷子容大海早看出火火馋了许久,他笑眯眯,一脸鸡贼地用筷子夹起其中一个,诱哄道:“火火啊,老大大问你啊,容厉你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火火望着鲜香的水晶虾仁饺子,咽了口口水,眨巴着忽闪的眼睛,渴望的小眼神,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儿灿烂。
“你怎么拿东西,误导咱火火!走开走开!火火,姑奶奶问你,容厉是不是欺负过你?嗯?”容天爱推开容老爷子容大海的手,将火火从容大海怀里抢过来,腻乎乎地摸摸火火小脸儿,笑眯眯地问。
火火点了点头。
尽管他很想吃,但是,他的牙还没长好。
这时候也万不会因为一个饺子,就摇头,忘记了容厉那个人。
“凶凶……推推……”火火简短而含糊地道。
虽然不用说得特别清楚,但就这简短而含糊的话,也够说明一切了。
“什么凶凶,推推?”容天爱费解地看向唐晚轻。
唐晚轻朝火火伸出手,火火立即就滑下了容天爱的膝盖,噔噔跑了过来,爬进唐晚轻的怀里:“妈妈……妈妈……”
唐晚轻摸了摸火火的小脑袋:“容厉曾经推过火火,把火火推地上了。不过后来,火火也还手了就是。”
就是那一次,火火两手点了火团子,朝容厉扔过去。
要不是那一次,她还不知道,火火居然会脱手套呢。
“我看,这也就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罢了。”容老管家闻言,笑着道。
“打打闹闹?打打闹闹会在身上绑炸弹?”容恣反问。
容老管家没讨到好,咽了咽面上的笑容。
容羽戚然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好了,这些不愉快以后就不用提了。今天这事儿,就到这里了。以后容厉这小子,就归容羽了。”容老爷子容大海就这事儿,敲了板。
其实,在容恣看来这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那爷爷,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小厉还病着,那边还需要人。”容羽道。
容老爷子容大海倾了下头,容羽起身离开。
这会儿,早点也吃得差不多了,由于容老爷子容大海吃得有点儿多,所以没坐多久,就捧着自己的肚子,出去消食了。
剩下容天爱唐晚轻容恣还有火火。
火火舒服地窝在唐晚轻怀里,时不时短短的说上几个字,可爱的模样让容天爱移不开眼儿,似乎恨不能这孩子是她生的。
“火火这孩子,一看就听话懂事,你们以后可一定要好好教。至于容厉,他原先也是有一些毛病,那傀儡性格,我也给治了。要怪,只能怪这孩子心性不坚定,让人在他心里种一颗仇种子。”谈到容厉,容天爱就叹了口气。
“容厉毕竟还小。”唐晚轻中正地说了这么一句。
容天爱微点头:“你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咱火火好。火火听话!火火最好看。”
“对了,阿恣,你那里的药,还有没有?最近我这老毛病又犯了,你让山子再给我送点儿药过来吧。”容天爱转移了话题,像是随意提到另一件事。
容恣锐眼微眯,精芒散放:“药?我看你的病,是好不了了。”
“用什么药?”容恣冷接道。
唐晚轻迷惑地看向容天爱:“姑姑是哪里不舒服?在用什么药?”
“我就是老毛病。一直没好。当然也不是什么大病。用的,一直是山子做的特效药。”容天爱略显紧张地眯了下眼儿,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这种药,恐怕不适合你。”容恣犀利的目光,紧攫着容天爱。
“阿恣,你这是怎么了?姑姑问你要个特效药,你也不给?”容天爱忽然起身,拿出了长辈的架子。
容恣目光冷然地瞅地着容天爱,嘴角微扯,漾出一抹讽刺:“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找上容厉?”
“就是因为你。他们都说,那个人,在你手里。”
容恣嘴角的讽刺变成一抹扎眼的残笑。
“什么那个人?我怎么认识那个人,好了,药,你们不给就不要给了。我有点累了。我先去休息一下。”容天爱情绪反应过大地离开了朱雀院的偏房。
唐晚轻环抱着火火,对容天爱突变的态度,表示出很大的好奇。
容恣没有追上去,只是望着容天爱的背影,嘴角意味深长地泛起了一股笑容。
“容恣,你姑姑她是有什么病?”唐晚轻问。
容恣回过头看了看唐晚轻,左手朝她一伸,示意她起身。
唐晚轻抱着火火起身,容恣自然地接过火火那个小秤砣,揽住唐晚轻的腰身:“她没病。”
“啊?她没病那用什么药啊?”唐晚轻就更加不明白了。
容家姑姑容天爱,到底在躲闪什么?
他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哪个人?
——
白虎院儿,凌晨三点。
东厢的里间里,唐晚轻已经带着火火呼呼地睡着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白虎院儿东厢跳了出来,诡异的身形,让人看不清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很快,这个人影借着墙角脚跟儿往上一蹬,跃上了白虎院儿的屋顶。
接着,只见一道黑影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了白虎院来到了朱雀院儿。
院里西厢的灯火仍通明着,偏房里似乎还人没睡,灯影下有人在来来回回走动,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样儿。
黑影迅速跃到了偏房的窗口,手腕上一个微型飞行器,顺着窗户的缝隙飞了进去。
很快,手腕上的盘表,就出一个细微的画面。
一个面容保养得尚算姣好的女人,居然在灯影下,给自己的左胳膊扎针。
而那条左胳膊肘里静脉处,已经青青紫紫一片针孔了。
一针下去之后,这个中年女人,疼得咬牙齿切地倒在了地上。
为了不闹出动静,惊动外面巡夜的人,她摸到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厚毛巾,死死地咬住。
可面上惨白的脸色,豆大的汗珠儿,已经毋庸置疑地说明了,她有多痛!
大概半个钟过去之后,疼痛应该消失了许多。中年女人又给自己扎了一针,如此反复,到了第四针之后,中年女人疼晕了过去。
黑影这才技巧性地将门解开,推门而入。
步入明亮的室内,黑影一张轮廓好看的剪影投在地上,定睛一看,正是容恣。
他看了眼地上的容天爱,将她落在地上的针管药水,还有药物都看了一遍。
最后,将其中一管剩下少许的药水,倒在了自己的左衣袖上。
而后,熟练地找起这偏房内的一切。
他先是看看容天爱放在床沿的《圣经》,扉页写着‘瑞赠送’三个字。
这本《圣经》容天爱是经常看的,从翻阅的程度和书本的新旧来看,这本书她显然很是爱护,而且也很是珍重。
只是这个‘瑞赠送’是什么意思?
瑞又是什么人?
呃呃……..
躺在地上的容天爱忽然呃呃地呻吟了几声儿,容恣立马将《圣经》放了回去,动作速度地跃出了门外。
复又小心将门带上,在容天爱清醒之前,选择了离开。
——
容恣从朱雀院儿回来,将左手衣袖上的那小块水渍撕了下来,装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
嘣!
白虎院儿东厢房里,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有什么重物掉落在了地上。
容恣眉尖一紧,来不及脱下自己一身黑裳,迅速来到了东厢房的门口。
单手推门而入,不见唐晚轻捂脸滚在地上。
而床沿旁边的高脚架,连带高脚架上的花盆全都跌在了地上。
“轻轻,你怎么了?”容恣抱起滚在地上的唐晚轻道。
唐晚轻使劲儿捂着自己的脸:“别,别别过来!别过来!”
“唐晚轻,你怎么了?”容恣加重了语气。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事情,瞒着他!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唐晚轻捂住自己的脸,声带痛苦的大吼!
“唐晚轻!”容恣黑目一深,二话不说将唐晚轻制住,两手试图扯开唐晚轻捂脸的双手。
“出去!容恣,求你!带着火火出去!出去!”唐晚轻嘶声哀道。
“妈妈……..妈……妈……”这时火火也醒了,他揉揉自己的小眼儿,迷迷蒙蒙地看向捂脸的唐晚轻和抱着唐晚轻的容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