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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的圣诞晚会声势浩大，半个学校的人都凑到了一起，但也有少部分学生不参加，但谁又不想趁此机会多引人注目些呢？长餐桌的摆盘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精致甜点与饱满水果，平时出入学校的基层工作人员变身成端酒盘的侍者，游离于大厅的每个角落。
慕小柒和沈钰坐在喷泉边的藤椅上边喝着鸡尾酒边交头接耳：“说实话，这十一万的裙子硌的我肉疼……”
沈钰看着坐在对面的叶韶嘿嘿一笑，随后悄声跟慕小柒咬耳朵：“嘘，你偷偷告诉我，这是王俊凯送的那套还是叶韶送的那套？”
“当然是王俊凯的。”
“哦，对面那位好像以为你穿的是他送的啊？”
“我佩戴了礼盒里的胸针，但叶韶的没有。”
“那他肯定会以为是你自己加上的啊。”沈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诶，你说他俩会不会撞衫？要是真……”
“这裙子还是情侣款？！”
“喔，这倒不是。”
“吓死我了，我就说叶韶那件跟我的也不是特别搭啊。”
“不过王俊凯去哪里了？”
“谁知道他，随便吧。”慕小柒摆摆手，继续吃水果。
“你们在谈什么？”叶韶敲了敲玻璃桌面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然后再看向慕小柒，“不去跳舞？”
慕小柒猛地摇头摆手，拒绝了叶韶的邀请，也一并无视了他的委屈脸。这要是让王俊凯知道自己跟别人跳舞，还不得整死她。只是晚会都开始十分钟了，王俊凯身为领舞人却迟迟未现身，导致其他人都不好自行开始跳舞，大厅里的人都散落成群。
她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人流就突然涌动起来，而大厅内人声也明显嘈杂了很多，慕小柒似乎是预料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人群中央的王俊凯被簇拥着，王俊凯的时尚感是真的强大，那一身贴身西服跟她长裙是一个颜色，而领口的领针跟她的胸针赫然是同个款式，竟搭出了情侣装的既视感。
在慕小柒出神之际，王俊凯竟突然往她坐的方向走来，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王俊凯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弯腰伸出了手：“开场舞该开始了，我的女伴？”
话一出口慕小柒就惊讶了，当然不止她一个，其他人也亦是如此。圣诞舞会开始前就有小道消息放出王俊凯是这次开场舞的人选，而他的女伴将会是余卡，也正因此论坛上总有人对王俊凯女伴的人选议论纷纷，甚至搞出了投票。余卡和慕小柒并列第一僵持不下，而那最后的关键一票就得由王俊凯本人来抉择，看来这次的投票贴已出结果。
慕小柒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而邻座叶韶的脸色已完全冷了下来，大厅里响起了华尔兹的背景音，王俊凯几乎是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将慕小柒正缓缓抬起的手拉过来牵上，再迅速调整好跳舞的姿势，正式的开场舞便如此开始了，其他人也纷纷跟自己的男伴女伴跳起了舞。
大厅的灯光随伴奏而变换，昏暗光线内慕小柒嘴唇闪着亮光，王俊凯偏移了目光，视线往下看了看，随口勾起了嘴唇：“你穿这裙子挺好看的，视觉上活活长高到一六五了呢。”
慕小柒难得没翻白眼，但嘴上的语气并不算温柔：“那是因为我穿了高跟鞋。”
“脚不疼？”
“疼啊，但我又没想跳舞，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玩玩的。”慕小柒有些嗔怪地看着他，“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害的我没反应过来。”
“提前说了你会答应吗？”
慕小柒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有道理，确实不会。”
跳开场舞无异于跟她当众告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再次上了王俊凯设下的圈套的慕小柒在心里腹诽，同时觉得被无数道目光盯着的感觉十分别扭，不由得低了低头。
王俊凯见她跳舞还低着头有些不快，一曲结束换下一曲的空隙里他停下抬手将她下巴抬起，让她的视线被迫看向自己：“你低着头干嘛？跳舞要抬下巴。”
“可我又没想跳开场舞……”慕小柒支支吾吾又不敢明说。
王俊凯放下手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跳舞？”
“我就是单纯不想跳舞，再说了，你女伴不是余卡么，找我干嘛。”
“谁跟你说我女伴是她了。”
“论坛上在传啊。”
“这种不实消息的帖子以后真没必要发了，我晚点去找管理员发布一下论坛条规。”
“喔，行呗。”慕小柒兴致恹恹。
两人绕着舞池跳了两支舞后停住了脚，慕小柒作势想回座位，但王俊凯还捏着她的手，没让她走，慕小柒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我今天带了最后一支口红。”
“哦，所以呢。”
“不是说过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吗？到最后一支的时候。”
“什么要求。”
“就现在，亲我一下。”
“什么？”慕小柒瞪大眼睛仰着头。
“亲我一下啊。”
“你疯了吧王俊凯，这么多人呢。”
“不亲嘴，就亲脸。”王俊凯嘿嘿一笑。
“我不要。”
“那你是要亲嘴？”
“你！”
“干嘛，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王俊凯眼尾上挑着，逆着光十分艳，“那我们复合，这不过分吧？”
“我……我还没想好。”
王俊凯注意到，提到复合这个字眼时慕小柒的身子轻颤了下，他眼里的光霎时灭了一半，但这也并不阻碍他提所谓的要求：“那你亲一下我，当着这么多的人面。”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宣誓主权，或者你当我是变态的占有欲吧。”
“……”
“你不愿意吗？”王俊凯低着头看她。
慕小柒咬着嘴唇踌躇了一会儿，眼里扑闪着犹豫的光芒。这些王俊凯都看在眼里，他内心也在紧张也在期盼，他紧张期望会落空，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想帮慕小柒迈出第一步，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人前主动。
两个人僵持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王俊凯放弃了，他轻叹了口气：“算了，我不……”
极快的速度，只是抬眼的那一瞬间，扑面的香气就袭来了，软软的触感以及带点甜味的口红，他都能感受到。他紧缩瞳孔，随即心脏像炸开一样疯狂起来，而周边的人看到这一切也大概是同王俊凯一样的感受吧。
大概只有十几秒或几十秒的时间，慕小柒踮着脚闭着眼当着众人的面亲向王俊凯，分离后高跟鞋接触地面险些没站稳，而她也没敢看王俊凯的表情，凭着记忆拨开人群回了座位拉着沈钰就跑走了，脸是红透了半边。
“不是吧！你刚刚上演的是哪出戏，我怎么没看懂！”沈钰拽着裙子跑出了宴会厅，突然没了暖气的庇护顿时哆嗦了一阵。
“这你该问王俊凯吧。”慕小柒顶着夜风往宿舍楼走。
“什么啊。”
趁着走夜路的时间，慕小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钰，包括最后一支口红的约定，沈钰听后好似焕然大悟一样：“我好像能get到王俊凯的点。”
她们就近去离活动楼比较近的小卖部买了两杯现磨热咖啡，还蹭了会儿暖气，慕小柒吸溜着咖啡一本满足，只是还在忧心晚会时发生的事，眉头就没舒展过：“所以呢，沈导师的见解如何？”
“他这明显的开始急于复合了啊，你自己算算，你们分手多久了，相遇后怎么说也几个月了，这马上都要放寒假了。”
“然后呢，为什么要急……”
“你是不是傻啊，你们进展太慢了啊，当然，在旁人看来你们进展还是比较迅速的，比如我，都他妈送十一万的礼服了诶！”
“你能不能别扯这个。”慕小柒哼唧了一声，“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急于确认关系。”
“废话，你身边出现了叶韶，他能不急？更何况，你们本就是已经分手的情侣，急于确认很正常，因为再复合很难，当你身边出现另外一个男生的时候他就会产生危机感啊，然后怕你被人抢走呗。”
“这不存在的。”
“在你这里是不存在，但王俊凯不一定那么想嘛。”沈钰丢了空纸杯，“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复合，按道理来讲，女生是急于复合的那方。”
慕小柒沉默着走了一段路，过桥的时候她才开口：“王俊凯太耀眼了。”
“哈？那必然啊，难道在高中他就不耀眼了吗？”
“不是那样。”慕小柒摇了摇头，“我怕我留不住他。”
“恩？”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失去后会害怕再拥有，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我每次想到复合就会想起以前，成了一种心理障碍。”
“你是怕复合后再次分手吧？”
“差不多。”
“千万别错过。”沈钰认真地看着慕小柒，“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王俊凯更适合你的人了。”
“那恐怕也没有人比我更喜欢王俊凯了吧。”
“但他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