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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沙,可填沧海;一滴水,可淹苍穹。
李牧尘蕴含指尖的劲力,用内力弹出的一滴水,那小小的水竹,于虚空化作,携带着强大的力量。
激撞在木剑的剑尖之上,水滴四散开来,却也将水儿冲刺的木剑打偏,使其不中,从李牧尘腰肢半寸的位置划过。
一击而非一招,一招之中,乃是有着无数击组成。
被公子的一滴水打偏方向,手腕亦随之偏转,水儿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她不甘心。一击未果,第二击随之而来。
见其剑刃“偏颇”,水儿借偏走之势,右手握剑,却在此刻突然松手,木剑滞留空中将落的一刹那,她左手忽地握住剑柄。
水儿双手同用,在这匆忙之际,她反身横向挥动剑刃,那木剑随身体转动在空中划过大半个圆圈。
横向挥砍,使得静坐原地的李牧尘无处避挡。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李牧尘惊诧道,水儿将所有弱点全部暴露出来,却也使出最强一招,逼迫李牧尘离开位置。
而李牧尘想要倒卧横躺避开,水儿仅需将手腕转动朝下,便可直击他的小腹,除非他离开座位。
然而,一旦离开位置,便等同于李牧尘落败下来。这么做,显然不妥。
李牧尘哼笑一声,却见他双指并驱,食中两指转动划出一个圆弧状,从他的双指指尖激射出一道无形的气芒,
气芒竖立在李牧尘身前,木剑横向击来,气芒竖向阻挡,两者形成纵横十字交叉的形状。
“什么?还有这么一招?!”水儿惊了一下,没有想到公子非但没有躲避,竟是运用真气的力量,竖立身前,充当武器。
一招被挡,水儿弱点尽数暴露,李牧尘自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本就是一招之约,胜负之间尽在须臾刹那。
李牧尘手掌轻摆,那茶杯好端端的被他拍了出去,茶杯横飞,嘭地打在水儿的腹部。
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在蕴含着李牧尘强大的内劲。
“啊-----!”,水儿大叫出声,她的身体倒飞出去,嘴里面喊道:“公子救命啊!!”
李牧尘仅是借用茶杯的力量将其打飞,没有想到水儿会被击飞出去,听到她大喊救命,当即扔掉手中的书本,掌面拍打着桌案,借冲势之力,起身一把拉住水儿的手臂,往后一拽,拦住她的腰肢,才是缓缓落地。
嘻嘻~!
只听落地之后,水儿发出狡黠且可爱的笑声,好似奸计得逞似的,水儿笑嘻嘻地说:“公子,你上当啦。”
“嗯?”
“刚才你离开了位置,你输了。”
事前,李牧尘答应过他,静坐此处,若是一招未能将其打败,便是他赢。而如今,水儿仅是用了一招,第二招还未使出,李牧尘离开原地,已经事先违反了规则。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水儿胜出。
水儿吐着香舌,闭着一只眼睛,那可爱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生气。
李牧尘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丫头,竟也耍诈,哈哈!!”,他不觉任何气恼,反而相当开心,水儿已经长大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嘻嘻,这叫‘兵不厌诈’,还是公子教的水儿。”水儿说道。
李牧尘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脑袋,笑着摆手说:“罢了罢了,好一个‘兵不厌诈’,这一次是你赢了。”
正当师徒二人欢喜的时候,牧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人何时如此欢笑开心,不妨与我说来听听。”
李牧尘和水儿笑声戛然停下来,同时侧过头望了过去,看见她,水儿情绪由喜转怒,心中无言的怒火‘嗖’地窜了上来。
“是你?!”
“不错,正是我。”
“可恶,你还敢来王府闹事,看我降了你这妖孽。”
说罢,水儿刚要冲上前去,被李牧尘拦住。
“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还不快退下!”李牧尘与水儿说话。
“公子,是她!我要帮你报仇。”
来者之人,正是前些时日,害的李牧尘被杖罚的武珝,如今的武才人。水儿见到她,别提有多么生气啦。
“水儿!我命令你退下!!”
李牧尘变得严肃起来,水儿不敢忤逆公子之意,亦不愿惹公子生气,纵有万般不愿,只能压制着怒火,忿忿地离开。
临走之前,水儿故意恐吓她说:“所有伤害过公子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你最后期望这辈子永远躲在皇城里面,不然的话,你会死的很难看。”
来自水儿的威胁,武珝不以为然,她耸肩权当小孩子说的玩笑话,根本不觉那是威胁的言语。
水儿离开后,李牧尘邀请她来到凉亭内坐下,武珝不作矫情,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花园中的别样景色,没有了春季的斑斓多彩,却也有着别样的风情雅致。
“刚才的姑娘长得真可爱,她也是你的女人?”武珝慵懒地问道,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单纯,说话多了一份成熟和内敛。
李牧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聚焦在书本上,另一手拿出茶杯喝茶,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武珝轻笑,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自顾抿了一口,无所谓地说:“她叫水儿,对吧?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甚至可以为了你牺牲一切,人的一生,能够遇到为了自己牺牲的人已经不错了,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
“够了!!”,李牧尘打断她的话,说道:“如果你仅仅是来说这些话,你请回吧,牧王府不欢迎你。”
“呦!生气啦?没想到堂堂的牧亲王竟然是一位心胸狭窄的伪君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武珝冷笑着说道。
李牧尘没有生气,和她生气根本犯不着。现在的武珝,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武珝,曾经多么单纯善良的人,而今变成了自私自利、擅用阴谋诡计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出卖自己的朋友。
这种人,不值得交,也懒得与她废话太多。
“只不过是稍微利用了你一下而已,何必耿耿于怀呢?你杖责受罚,我的心里也难受,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
武珝想要身手去握住李牧尘的手,然而,却被李牧尘弹开,“武才人!请你自重!!”
被李牧尘无情的拒绝,武珝的脸色中闪过一丝阴冷,只不过,那稍纵即逝的表情仅是一瞬,很难发现罢了。
“哈哈!开个玩笑嘛,都说牧王是真性情的儒雅君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谢谢!!”
李牧尘与武珝本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如今二人相坐对面,再次谈话起来,反倒是生疏了,更像是两位陌生人初次相见的对白。
“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还是请回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李牧尘下了逐客令,或许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她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择手段的阴险女人,可能正常的女皇,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那件事情,恰是催化剂罢了。
无奈之下,武珝拿出唐王手谕,说道:“我乃奉陛下旨意前来探访,就此将我驱逐,难道你不害怕我在陛下面前说你的坏话?”
之前,牧王府谢绝所有客人,而武珝能够闯进来,想来是奉皇帝旨意,李牧尘早该想到的。
“嘴长在武才人身上,在父皇面前想说什么都且随你,与我无关,你还是请回吧!!”李牧尘说道。
“李牧尘!我费尽口舌,冒着生命危险才恳请陛下降旨前来探望,你可知道身为皇上的女人,屈尊来看皇子,外面的人会如何评价于我?你知道吗?!”
皇帝的妃子,前往探望皇子的儿子,这种败坏伦理道德的事情,乃是被世人所不容许的事情。
“我今日前来,只要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