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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泽见附近并无旁人,立即出手如电,那几个人连声都没吭便被打晕过去。他回身抓起那仆人打扮的大癞子,抬起双手一看,
果然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齐根断掉。伸手点中他的穴道。笑道:“李老弟,正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人八成是你要找的人。咱们带回去,好好审问便知。”说罢把大癞子林在手里便往回走。
等回到船上,郝丽自告奋勇要来审问大癞子,李重远还有些不放心,王新泽却说道:“这种包揽买卖的下人最是奸猾无赖,老弟你武功虽高,却是不懂刑讯之术,万一被他蒙蔽了反而不好,郝大人是行家,交给她问铁定万无一失。”李重远这才作罢。
郝丽对审问人犯果然有一手,只不过一炷香时间,那大癞子就全招供了。此人原来是京城云锦号绸缎庄的下人,去年曾偷了主人的双刀,借跟船路过河南府小镇的时候买了些钱财还赌债。李重远拿出蓝梧桐的双刀,
喝问道:“可是这对双刀?”大癞子仔细看了会儿,低头道:“便是这对刀。”李重远心头大跳,赶紧追问道:“你家主人是生意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刀?”大癞子道:“其实也不是我家老爷的,而是我家小姐的。”
众人登时摸不着头脑,这明明是蓝梧桐的刀,又怎么成了他们家小姐的刀了?再度逼问大癞子,那大癞子抵赖不过,才道:“说是小姐,其实也不是我家老爷亲生的。两年前我家老爷到蜀州一带收购生丝,
路过黑虎溪的时候,见有个年轻女子泡在水里,我家老爷心善,便叫人把她打捞上来。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还有心跳,赶紧灌服姜汤,又叫郎中赶来救人,折腾了两三天工夫这女子居然活了过来,只是她却懵懂无知,
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身上除了那对双刀之外还有个象牙柄的小弯刀,好像百宝囊里还有个黑玉佛牌。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记号,看不出她是什么身份。有人建议老爷把这傻女子丢到岸上任其自生自灭,我家老爷说救人不彻底不如不救,就把她认作干女儿。带回京城了。
那女子虽想不起自己是谁,可是每天都会仔细擦拭刀具,护院的武师说看这养护刀具的手段,便知道此女子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为什么受了伤导致失去记忆,那女子擦完了刀,便看着当初带来的那些物事伤心流泪,
老爷问她。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伤心。老爷怕她哭坏身子,便将弯刀、玉牌等物事收起来,藏在书房里不让她看见。那时候小的刚欠了笔债。债主逼得紧,小的没法子,就趁老爷不注意,到书房里把那对弯刀偷出来,
小的怕走漏风声,都没敢在京城卖。跑到河南府一带才找机会脱手的。”李重远便已知道此人定是蓝梧桐无疑了,只是听见她身受重伤失去记忆。不禁心如刀绞。
王新泽听罢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云锦号的张老爷。我与他打过交道,有些面子,这样吧,咱们这就动身赶往京城去找张老爷。”
郝丽公门出身,毕竟是比别人多了份警觉,喝道:“刚才你说你的闲宅租给了谁?要卖什么消息?可与那人有关?”
大癞子叫苦道:“他是谁小人也不知道,只是那天我在闲宅里收拾庭院,那人进来问我这宅子可否租赁,小的手头正紧,这宅子我又没空住,当然巴不得租出去,就赶紧答应,那人丢下一锭大银子,
转身从外面领进过小娘子,那小娘子好像不大情愿跟他在一起,冷若冰霜的,不愿意搭理他,这本来也不管我的事,说不定是小两口闹别扭呢,
可是那小娘子开口叫他单良,那人还低声说,等回到京城镖局再弄座大好宅院安置她,这可就不对头了。因为在京城只有龙凤镖局里有个叫单良的镖师,
那人我认识,绝对不是他。我又想到前几天漕运码头上抓了一批龙凤镖局的镖师,那些镖师在被抓的时候都大叫冤枉,说有人冒充他们的人,
混进船队嫁祸给他们。我就猜想这个单良是不是那伙假冒之人中的一个呢?我也没敢吭声,就想去城北那边打探一下底细,再把这消息卖出去,没想到半路上碰上要债的了,这才……”
李重远断定那小娘子必是吴振宇无疑,便喝令大癞子赶紧带路去找人。
大癞子不敢不从,便垂头丧气的领着李重远等人上岸去了。
大癞子的家离这里着实不近,大家一路疾跑到亥时时分才到那处宅子,只见大门紧闭,想来里面的人已经安歇,李重远叫大家不要惊动屋里的人,
自己跃上墙头,轻轻落地,见里面的房门也是紧闭着,屋里没有半点灯火,便想要靠近听听动静,不料刚一迈步,就觉察足尖碰到了什么,登时屋里传来崩弦之声,他情知不妙立即施展北斗幻月轻功,
身子犹如离弦之箭激射到高空,窗户纸破碎声中,无数钢针从屋里射出来,那钢针射出的方向事先经过精心安排,几乎不留死角,就连李重远身在高空,照样有近百枚钢针射过来。钢针离体尚在三尺之外便嗅到一股腥臭,
显然钢针上喂有剧毒,他不敢怠慢立刻单手一按,星辰之力发动,将细如牛毛的钢针尽数压下去。这才轻轻落地,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便知道再无机关埋伏,
这才打开院门将大家放进来,郝丽等人见窗棂门板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钢针,不禁倒吸口冷气,暗叫好险,刚才若是大家蜂拥而入,
这次大概除了李重远能够幸免之外,其余人都要中招了。王新泽则对李重远的钦佩有加深了几重,在这样毫无先兆的突袭中竟然毫发无伤,这人的武功真是高到了深不可测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