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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仲景紧皱眉头,面对陆达木的讽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事实就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薛呈彬父亲到底是什么病,不能以病理对药方进行甄别,唯有以药的毒性来否认,但很明显这是难以站住脚的,尤其是面对一个更出色的医者。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华先生虽医术不差,但还不至于是权威,就算是权威也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叶峰有点意外,陆达木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达木跟别的民众不一样,从知道江妍病症的始末,对于华仲景已无半点敬重之意,也不怕得罪对方,所以什么话都敢说。
“华神医,既然对你有质疑,那你就应该解释清楚,否则便是你的问题。”人群中有人喊道,他这一喊,便得到旁边人的符合。
“对啊,应该解释清楚!”
“我为何要向你们解释清楚?莫非华先生每一次治病开药方,都会向你们解释清楚,他是如何用药的?”叶峰开口反驳道。
他这么一怼,众人全都哑口无言,华仲景当然不会解释,真解释他们也听不懂,况且每天看那么多病者,哪能每个都清楚解释。
医者用药,要向一个外行之人完全解释清楚,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既然华仲景都不这样做,他们确实不能要求叶峰一定要这样做。
“就算你不需向众人解释,也应该向我们薛家解释清楚。”薛呈彬忍不住开口。
减少药量,是他的主意,但如果事情真的是华仲景所说,药方依旧不对,那他的责任就不大。
若是他的问题,导致父亲的死,不管他有意无意,都肯定会遭到众人的鄙夷,甚至排挤,因此他想要尽可能证明,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医者的问题。
“为何要向你们解释?如果你们真的照我的话用药,病人恢复,我自然会解释,你们压根就不相信,我解释有何用?”叶峰瞥了薛呈彬一眼问道。
事情坏就坏在薛呈彬身上,从当初来的时候,他就完全不相信他的医术,是在薛刘氏的逼迫下才下跪,之后华仲景说了药方的问题,他自然往心里去,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想出减量的问题。
他当初想到最多的是,对方压根没有服用药方,减少药量也想到过,但分两次服下,他觉得可能性最低,就没有过多在意。
减少药量只服用一次,最多只是达不到效果而已,除非病者大限已到,否则还是不会死。
假设从一开始就只有薛刘氏一人的话,病者可能就不会落得如此悲剧。
“你……”薛呈彬气的浑身发抖,却只能无可奈何。
谁让母亲承认,他们确实没有按照叶峰所说服药。
“假设你的药方真有用,那么分两次用药,最多只会无效而已,为何病者会立刻死?”华仲景提出新的疑问,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对啊,你当时说,我父亲还有七八天的寿命,为何会在今天丧命?说到底还是你的药有问题!”薛呈彬连连点头,随声附和。
“华先生知道病者是什么病症吗?”叶峰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华仲景。
“我……”华仲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懂。
“不知道就不知道,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叶峰缓缓说道。
“这种病症我确实没见过,又如何?”华仲景知道躲不过去,只能拧着头皮承认。
“那华先生想听病症的分析,恐怕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叶峰说道。
“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在请教你,而是你需要回答我提出的质疑!”华仲景紧皱眉头,要是定,就真的是求教于叶峰。
之前的事情,已经让他十分丢人,眼下绝对不能轻易丢掉面子。
“我为何要回答你的质疑?如果不愿意付出代价,就离开吧!陆兄,送客……”叶峰摆了摆手说道。
“华先生,还有其他各位,请!”陆达木伸出手,下达逐客令。
至少目前华仲景无法证明,叶峰的药方一定是有问题,所说不过是猜测,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病,凭什么说药不对症!
“你想要什么?”华仲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叶峰。
他需要听叶峰对病症的分析,如果毫无道理,那他可以当众揭对方医术有问题,挽回面子,而如果真的是正确的,那他也算是明白到底是什么病症。
当然他不可能容许,对方狮子大开口,只要是不过分的条件,他还是可以答应。
“我这里如果需要草药,麻烦华先生派人送来,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叶峰实在懒得去跑一趟济世坊,趁此机会,让华仲景随时可以送药,当时解决掉一个麻烦。
“你应该没有在这里开医馆的打算吧?”华仲景不禁问道。
先前答应,叶峰所需要的药材完全免费,此刻要再答应送上门,那如果叶峰真的开医馆的话,替人家不收钱准备药,那他就真的成了冤大头。
“没有。”叶峰摇了摇头。
“那我可以答应。前提是,你要真的说服我才行,否则恕难答应。”华仲景看叶峰的样子,似乎没有开医馆的打算,否则这两天医治病者应该很多了,事实上屈指可数。
“那麻烦,华先生明天将我上次抓的药,按照六天的药量送来。”叶峰说道。
“你若真的能解释清楚你这药方,再说这样的话!”华仲景冷声说道,他不相信叶峰可以自圆其说。
“病者的病确实十分特殊,是身体内多了一种虫子,强食营养……”叶峰缓缓解释病症。
“体内有虫?”华仲景紧皱眉头。
身体有虫,这种病症并不难见到,但薛呈彬的父亲状况很严重,很难相信,有虫子能够将身体摧毁成这样。
“你为何说,我父亲的病症跟他吃生肉有关系?”薛呈彬忍不住问道。
“很简单,因为虫子就来自于生肉。”叶峰说道。
“不可能!生肉上有虫?我怎么看不到!我父亲也不可能看不到!”薛呈彬表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