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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呈彬从身上拿出那张药方,他保存的很好,生怕损坏了,不能作为有效的证据。
“这药方我看过。”华仲景并没有接过药方,而是一脸认真说道,“不是当中一味药有问题,而是所有的药有问题!这样的药方根本无法拿来救人。”
“听到了没有?华神医说,这药方根本不能救我的父亲!”薛呈彬怒目瞪着叶峰。
“华先生看过,意味着你们去济世坊抓药的时候见过他?”叶峰淡淡开口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吗?”薛呈彬不明白叶峰为何这样问。
“既然那个时候华先生就看出药方的问题,那他应该会建议你们不要服用,那你为何没听?”叶峰继续问道。
“这……”薛呈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当初要听从华仲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只是代表,薛家的人当时信任你,而不信任我,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现在说的是你药方有问题。”华仲景皱了皱眉头说道。
一方面,他确实有点生气,薛呈彬当时没有相信他,但凡听他的,可能悲剧就不会这么快发生,而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若真的要是相信他,可能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他无法利用药方的问题来指责叶峰,说的再天花乱坠,病者又没有服用。
“你说这药方有问题,不代表药方真的有问题!”陆达木忍不住开口道。
他这句话,让人群直接爆炸,华仲景可是神医,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至少附近的人不敢这样说,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会得病。
“这傻大个疯了吧?居然敢这样跟华神医说话?”
“这也正常,他跟那年轻人一伙,跟华神医对着干又怕什么?”
“就算那年轻人真的懂医术,但这附近可只有济世坊才有草药,莫非他们能不用药?”
“这一点都不稀奇。当时在济世坊治那个人的时候,他说的话也不客气,但此刻敢这样说,还是有相当勇气,毕竟华神医不可能信口胡说。”
“说什么样的话,就要付出什么样代价,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华仲景眼睛扫向陆达木,冷声说道:“哦?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我只有切身经历,前几天叶兄弟给我娘子开的药方,你也说有问题,但我娘子吃了药之后,恢复了许多。”陆达木对不远处的江妍招了招手。
江妍听到动静早就出来,只是一直没有走过来而已,此时听陆达木说,她连忙快步走过来。
“我娘子的病,估计不少人都知道,已经在济世坊治了几年,却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而如今叶兄弟几服药,我娘子的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陆达木解释道。
华仲景脸色变得难看,江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确实十分打脸,人的状态不仅只有医者能看出来,普通人也能看出,他非要说江妍还病重,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只是,他确实没有想到,江妍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被一众人看着,江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勉强撑持着没有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的状态此刻便能说明叶峰的医术。
“你娘子恢复,并不代表药方没有问题。或许你娘子的病是疑难杂症,华神医没有见过而已。这一点也不会影响,华神医在医学上的判断。我相信在场大多数人,都还是相信华神医,而不是他!”薛呈彬开口辩驳道。
华仲景的影响力毋庸置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冠以神医,偶尔的失利并不能说明问题。
“那你为何当初要相信?你只要不信,那个药方压根就不会产生。”陆达木怒怼道。
“我一直都不相信,只是不想让母亲失望而已。可惜的是,我母亲终究还是信错了人。”薛呈彬稍微停顿了一下,马上说道。
“别的事情我不做讨论,还是主要说说,这药方的问题。我为何说这药方有问题?是因为这药方的每一味药都是毒药!这一方药,就算是普通人吃了都未必受得了,更不要说一个行将要死的人。如果服用之后不死,我才会觉得奇怪。”华仲景将话题拉扯回来。
他要证明药方有问题,而不是在某些医术上输给叶峰,他必须承认某些病症上比不上叶峰,但他不想去着重解释,越多解释反而心越虚。
“什么?竟然全都是毒药!不是医者,根本就是凶手!”
“这家伙是疯了吧?居然给老薛开毒药,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这薛家的小子也有责任,之前华神医都告诉他有问题,居然还敢给他父亲用!这到底是不是亲儿子!”
“要我说最毒妇人心,根本就是薛家这个媳妇出主意,剩下的几天都等不了,早一步让自己的相公直接归西!”
“恶毒,实在是太恶毒了!这女人实在太狠了。”
薛刘氏听到这些骂她的话,内心觉得十分委屈,可她又能做什么解释,解释又能有什么用?
在别人的心中,她已经是坏女人,说再多也是掩饰,毕竟丈夫已经死了!
“你要作何解释?你这药方为何都是毒药!”薛呈彬开口质问道。
“其实我先前觉得华先生医术还是可以的,但此刻为了冠我以罪名,也是煞费苦心,但说出来的话就显得十分业余。”叶峰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我诬赖你?简直一派胡言!”华仲景厉声道。
“华先生,连我这个只懂一点医术常识的人都知道,药材上根本没有绝对毒药,某些草药尽管有毒,但只要用法合适,是可以治病的。就像附子是剧毒,但在抢救命悬一线病人的时候,经常会用到,而且还是加倍使用。普通人没病,当然不能吃,但并不代表普通人不能吃,病者就不能吃。”江妍缓缓说道。
四周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些反驳的言语竟然很有道理,尽管他们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