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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许诺被烨宸带着走入教堂那一刻,恰巧远处的钟声响了起来,悠远而肃穆,像是来自苍穹之巅,又像是走向大海深处。
宁静的教堂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路穿过长而幽深的甬道,墨许诺忽然有点明了烨宸为什么换了一身气质。
他们并肩站在神像前,看着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这座被世人供奉的雕像,神情永远悲悯而慈爱。
“为什么要来这里?”良久,墨许诺问。
烨宸额前几缕发丝落在眉骨间,神情干净又平静,大约是真的不习惯,领带和外套不知道被丢到那里去了,黑衬衫,黑西裤,难得显露出几分他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气质,他看着耶稣的脸,笑了一下,“来跟他打个招呼,血缘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原罪,如果真的有惩罚,我愿意下地狱,但若它敢报复到你身上,我会毁灭它所爱的世人。”
墨许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动容,又有些哭笑不得,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大约只有烨宸了。
午后的阳光从壁漏间零零散散的落下来,墨许诺抬眸,看到墙壁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莫名的……她觉得他很帅,有点想牵他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肌肤是她最喜欢的温度,修长优美,有力又尊贵……
烨宸忽而又笑了一笑,“当然,如果它愿意祝福我们,或者忽略我们,我会尽我所能,造福世人。”
墨许诺,“……”
妖帝说他要造福世人……
这个笑话真冷,但墨许诺却笑不出来,她看着他的脸,少年美丽的侧颜,幽深的眼,无温度,无情绪,却愿意为了她……
这一刻的男人,让墨许诺感动,烨宸为她做过许多事情,但最触动心灵的,是这一句话。
一个人究竟要多喜欢另外一个人,才会爱她爱到宁愿隐藏本性?
墨许诺偷偷摸摸,又缓缓的触碰他的手,她的耳朵红红的,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淡定,“我们可以一起,你那么有钱,又那么厉害,如果能用来做好事,诸天神佛都会感谢你的。”
烨宸这样的男人,从来不信天谴,他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话,都是为了她。
血缘梗,墨许诺心里终究过不去。
他不想她背负枷锁,就用尽一切手段,来减轻她心里的负担。
烨宸感觉到一只软软的小手,跟做贼一样钻进他的手心里,痒痒的,暖暖的,他抬头,对上她黑亮的大眼睛,眨了一下,耳朵红的滴血。
烨宸握紧了手心里的那只手,抬手拂过她的眼睛,幽紫色的眼睛里,有着柔软的情绪,“我会对你好,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好,从红颜到白发,一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墨许诺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揪着眉毛瞪过去,“哪有你这样表白的?鲜花呢?誓言呢?还说什么死不死的,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烨宸目光很黑,“我对你表白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