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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到此结束,我们做最好的兄妹,好不好?”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渗人的凉意。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玫瑰花香。
烨宸抓着墨许诺细白的手腕,他看着她,她也在看着他。
烨宸的眼睛里,似乎有星光闪烁,许久,他冷冷一笑,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有血不停的渗出来,“不好,我不喜欢那个家,那儿从来都不是我的家,那个女人……”
他幽冷的眸子里,一瞬间有黑暗的戾气涌出来,“她从来都不是我的母亲。”
“她怎么会不是你的母亲呢?”墨许诺用手帕给他擦唇角的血,黑亮的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现,“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你原谅她,但是你不能否认她生了你,给了你生命的事实,她是爱你的,只是她不小心伤害了你,又没有给你足以原谅她的爱,烨宸,为什么不试着原谅她?也许——”
“她害死了小九,”烨宸幽紫色的眸子里,有狰狞的戾气喷薄而出,他的神情却是一种死亡般的平静,静静地凝视着她,“小九一直在呼唤她,他想告诉她,他好害怕,四周围那么黑,那么冷,有很多狰狞的怪物拽着他的脚,想要将他拉下去,他一直不停的奔跑,维持着那一点儿摇摇欲坠的希望,他在哭着喊妈咪,他相信他的母亲一定会来救他……”
“可是……”烨宸的神情变得冷冰冰,带着一抹憎恶,“她为什么要笑?在小九那么痛苦,那么害怕的时候,她在对着另外一个孩子笑,她在温柔的给那个孩子洗脸,穿衣服,完全忘记了她的儿子,被抓走了……”
墨许诺,“那只是一个意外……”
“小九死了,”烨宸幽紫色的眸子里,忽然有一线晶莹的水光落下来,“就在我眼前,他躺在血泊里,那个怪物的刀不停的砍在他身上,血溅了我一脸,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很空洞,他在哭,脸上还保持着终于见到母亲的欢喜,他死不瞑目的看着那个说爱他入骨的母亲,她笑的那样温柔,在她的儿子死去的时候,她还在对别人的孩子笑……”
墨许诺看着他脸颊上那一串泪痕,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不是这样的,烨宸,那只是你的错觉,小九就是你啊,你跟小九本来就是一个人,你还活着,他怎么会死呢……”
“小九真的死了,”烨宸转头看着窗外海面上的那轮明月,眼睛里有着一抹哀痛,“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呼唤他,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墨许诺看着他精致孤独的侧颜,这一刻忽然觉得心痛,亲眼看到另一个自己以那样凄惨的方式死去,是一种什么样的的感受……
失去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灾难。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墨许诺看着他,“小九那么喜欢他的妈咪,也许她有办法,能将小九重新找回来……”
这样,也许他就不会这样恨她了。
烨宸缓缓的阖下睫毛,“小九已经……死了啊……”
苍白脆弱的小九,死了,活下来的,是另外一个黑暗暴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