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找到病因

久陌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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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去问过伊登医生吗?当初衡逸的腿那么严重都是他治好的,或许他会有办法呢?”温兮瑶忽然开口。

    一语惊醒梦中人,傅衡逸和沈君煜益对视一眼,对啊,他们怎么将伊登给忘记了呢。而傅衡逸比沈君煜更清楚伊登的身份,知道他在病毒研究这方面更加擅长,或许他有办法查出沈清澜身上的病因。

    傅衡逸立刻就给伊登打了电话,伊登听了傅衡逸的话,立即说道,“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买机票,等我。”

    “怎么说?”沈君煜看着傅衡逸。

    “他今天就会买机票赶过来。”

    “那就好,他几点的航班,我安排人去接他,不,我亲自去接他。”沈君煜说道。

    傅衡逸将伊登的号码给了沈君煜,“这是他的号码,你到时候联系他,我先带安安走了。”

    沈君煜点头,也没问傅衡逸要带安安去哪里,安安抱着爸爸的脖子,趴在爸爸的肩上,一副依赖的姿势。

    “妈妈。”安安人未到,声先到,沈清澜正抱着手机看沈君煜发过来的视频呢,就听见了安安的身影,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出现了幻听,然后就看见了一枚小炮弹直直地冲了过来。

    沈清澜今天精神好了一些,就让护士扶她到椅子上坐会儿,结果就被安安给抱个一个正着,沈清澜下意识地抱住了儿子,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生病呢,将儿子给拉开,看向跟在后面的傅衡逸,“你怎么将他给带来了。”

    傅衡逸一脸的沉静,“他想你了,我哄不好他,只好将他带来了。”

    “将他带走,快点。”她身上的病因未明,要是传染给了安安,她就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清澜,不要这么紧张,这种病未必会传染,你看我们这些人接触你这么久不是也没有怎么样吗?”

    沈清澜一想也是,楚云蓉天天接触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想到这里,沈清澜看向儿子,就看见安安正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小脸上挂着泪珠子,显然是听懂了沈清澜刚才让他走的话。

    “安安,妈妈不是让你走,妈妈是担心你。”沈清澜心疼儿子,弯腰想要将安安抱起来,却怎么也抱不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苦笑,“安安,妈妈生病了,抱不动你了。”

    安安却上前两步,抱住了沈清澜的腿,仰着小脸说道,“妈妈,我想你了。”

    听着儿子软糯的童心说着想念的话,沈清澜的眼泪瞬间决堤,她微微侧头,抹去眼泪,笑看着儿子,“妈妈也想你。”她看向傅衡逸,傅衡逸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安安抱到了她的腿上。

    安安乖巧地坐在沈清澜的怀里,似乎是知道妈妈不舒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乱动,就让沈清澜抱着,沈清澜的头贴在儿子的脸颊上,“安安,妈妈很想你。”

    安安轻轻抬起小手,帮沈清澜擦去脸上的眼泪,“妈妈不哭,安安也不哭。”

    沈清澜的眼泪却流的更凶了,生病的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是平静的,可此刻看到儿子,心中却涌起一股又一股的酸涩。

    傅衡逸上前,将母子儿子抱在怀里,柔声开口,“清澜,一定会好的,我已经联系上伊登了,他马上就会过来,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门外,刚从家里赶来的楚云蓉看到病房里的这一幕,捂着嘴,靠在墙上泪流满面,为什么受苦的总是她的女儿?小时候她已经过得那么苦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幸福,为什么不能让她继续幸福下去呢,老天爷,你对我的女儿温柔一点行不行?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啊。

    沈谦拥着妻子,似乎也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他是今天才得知消息从部队里赶回来的。

    楚云蓉在丈夫的怀里泣不成声,沈谦见妻子情绪激动,就带着她下去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楚云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沈谦拥着妻子,“云蓉,别哭了,清澜会没事的。”

    “阿谦,我心疼,你是没有看见清澜的样子,她现在瘦的已经不成人形了,每次看到她这样,我就感觉有人拿着一把刀在我的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云蓉,你是一个母亲,现在清澜这个样子,你更应该坚强,要是让清澜看到你现在这模样,不是让她担心吗?”

    “对,你说的对,阿谦,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我平复一下心情。”楚云蓉说道。

    沈谦拍拍妻子的肩膀,“云蓉,相信我,清澜会没事的。”

    楚云蓉连连点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丝毫也没有放松。

    Y国,金恩熙和安德烈听说沈清澜得了怪病,心中都担忧不已,金恩熙催促伊登,“你赶紧去吧,安那里要紧。”

    “恩熙,你这里……”伊登也担心金恩熙和茜丝莉的情况。

    “我茜丝莉不用你担心,你现在先去看看安的情况。”

    安德烈也开口说道,“恩熙和茜丝莉交给我就好,你去吧,有情况随时跟我们联系。”

    “好,那这里就拜托你了安德烈。”伊登说道,看向金恩熙,“恩熙,这段时间是你伤口恢复的关键期,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早上看过,这次的植皮手术比上一次要成功,新皮肤正在慢慢生长,你绝对不能碰它,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感觉到跟痛苦,但是再痛苦你也要忍着,只要这一次的植皮手术成功了,那以后的手术你就可以少受很多的苦,明白吗?”

    “我知道,我会严格按照你的说的去做,也会让安德烈监督我,放心吧,我比你更在乎我自己的这张脸,安那边有情况的话,你一定要记得通知我们,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好。”伊登应道,准备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后就走了,金恩熙与安德烈对视一眼,她的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和嘴巴。

    “安德烈,你说安会没事吗?”

    “会的。”

    安德烈肯定地说道。

    沈君煜亲自来接的伊登,“伊登医生,我给你安排了酒店,现在我就送你去酒店吧。”尽管内心很着急,但是沈君煜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用,你直接带我去医院,我先去看看安……清澜的情况。”

    沈君煜自然是求之不得,“好。”将车子开得很快,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医院。

    而这已经是沈清澜住院的第七天。

    安安已经被沈谦他们给带了回去,这里毕竟是医院,并不适合小孩子待。

    伊登将沈清澜的所有检查结果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又给沈清澜仔细地检查了一次,眉头皱的很紧,“伊登医生,我妹妹什么情况?”沈君煜忍不住开口问道,交握的手昭示了他此刻的紧张。

    沈清澜倒是为所谓,比起沈君煜和傅衡逸的紧张,她就要放松多了,“伊登,你直接说吧。”

    “清澜,不好说,我现在暂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你的症状确实就像那些专家说的那样,跟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很相似,但是却比病毒性感冒要顽固很多,我的猜测也跟他们一样,你应该是感染了一种很罕见的病毒,但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我还无法确定。”

    伊登说道这里,看向了陈院长,“陈院长是吧,你们医院应该有化学实验室,我想借用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有沈君煜和傅衡逸在这里,陈院长自然是同意的,伊登采了几管沈清澜的血液样本,直接就跟着陈院长离开了。

    沈君煜神情颓丧,伊登没能检查出沈清澜的病情,让他怀着的希望一下子就打碎了,这样的心情无异于云端跌落到谷底。

    “哥,我想吃新华路上的那家生煎包了。”沈清澜开口,声音虚弱,这几天她的胃口很差,基本吃不下多少东西,现在听到妹妹说想吃东西,哪怕知道她是故意想让他离开,沈君煜也舍不得拒绝她。

    “好,哥哥现在就去给你买,然后再给你带一碗蔬菜粥好不好?”

    “嗯,谢谢哥。”沈清澜微笑。

    等到沈君煜离开之后,沈清澜伸手揉了揉傅衡逸的眉头,“不要皱着,不好看。”

    “清澜。”傅衡逸握住她的手,忽然语塞,他已经向上级请假了,沈清澜病成这个样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归队的,而他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当初退出了尖刀,不然哪里有可能请假专心照顾沈清澜。

    “不要皱着眉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希望渺茫,傅衡逸,我想活下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想陪着安安长大,我想给你生一个女儿,我想跟你慢慢变老。”

    “嗯,会的,你想的这一切都会实现的,我答应你,等你这次病好了,我们就生一个女儿,跟你一样的女儿,娇娇软软的,会叫着我们爸爸妈妈,会叫安安哥哥,我们就陪着他们兄妹长大,然后看着他们结婚生子,而我们则牵着手一起慢慢变老,等到我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我就跟你一起漫步在夕阳下。”傅衡逸的嗓音温柔而磁性,这是无数次出现在沈清澜梦里的声音。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病好了,我们就生一个女儿,小名就叫糖糖,我想她一定会喜欢的,先说好了,你现在答应我了,以后可不能耍赖。”

    “好,绝对不耍赖。”傅衡逸越发温柔,低头时,沈清澜依旧睡了过去,最近几天,沈清澜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跟她说着话转眼就能睡着。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融化了她面庞的清冷,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温柔。傅衡逸轻轻摸着她耳边的发,轻笑,“真是个小猪,这样都能睡着。”他的手轻轻地颤抖着,不明显。

    而伊登这一呆就是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沈清澜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即便是醒着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难得清醒的时间大部分都在下午,身上时不时伴随着高热,傅衡逸一直待在病房里,就连衣服都不曾换过。

    “傅衡逸,你的胡子好长了,你多久没有刮过胡子了?”沈清澜的手摸着傅衡逸的下巴,嫌弃地说道。

    傅衡逸笑笑,“你不是说我有胡子的样子最迷人吗?我这是特意养起来给你看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可别看我现在是个病号就欺负我。”沈清澜侧目。

    “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就是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还记得吗?”傅衡逸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暗哑,似魅惑。

    沈清澜眼睛闪了闪,轻笑,“那我现在不喜欢了。”

    傅衡逸宠溺一笑,“好,那我现在就去把它刮了。”

    沈清澜点点头,“等我病好了之后我帮你刮。”

    “好,我等着,以后我就不刮胡子了,都让你帮我刮。”傅衡逸笑着说道,然后走进了卫生间,等到沈清澜看不见他了,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刮着胡子,傅衡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每天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澜一天天地虚弱下去,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许久,他才捧起冷水洗了一个脸,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京城早已是银装素裹,冰冷的水刺激地傅衡逸头脑恢复了一些冷静,走出去时,他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

    “你的老公帅吗?”傅衡逸轻声问盯着他看的沈清澜,沈清澜点点头,“很帅,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傅衡逸,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拥有你这么帅的老公。”

    傅衡逸轻笑,在床边坐下,“想不想晒晒太阳?”

    沈清澜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好。”

    傅衡逸将她抱到轮椅上,又拿了一床毯子盖在她的腿上,见她推到窗边,“你看,地上的积雪还没化呢。”

    “是啊,我记得去年下雪的时候,你带着昊昊堆了一个雪人,安安就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雪人,一直拉着我的衣角,也想去玩,原本还想着等到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让你带着他堆雪人呢。”

    “没关系,错过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有第二场第三场,京城的雪这么厚,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化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带着安安堆雪人。”

    夫妻两正在说话呢,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傅衡逸起身去开门,来的是方彤和于晓萱。

    于晓萱是昨天刚从韩奕的口中得知了沈清澜病重的消息,立刻就从剧组赶回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生病后的沈清澜,哪里想到她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沈清澜笑笑,“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太丑,吓到你们了。”

    方彤和于晓萱摇头。

    “谁说你现在的样子丑了,你即便是病了,要是病西施,依旧美的令人惊艳。”方彤笑着说道。

    于晓萱附和,“对,方彤总算说了一句实话,清澜,你依旧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沈清澜嘴角轻勾,“我现在的样子大概也只有你们还觉得我漂亮了。”

    “我说的是真的,谁敢说你丑就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打死她。”于晓萱撸袖子。

    沈清澜轻笑,“晓萱,你都是孩子妈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嘿嘿,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嘛。”于晓萱在沈清澜的身边蹲下,握着沈清澜的手,“清澜,你又瘦了,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将你喂胖一点,不然每次跟你站在一起,都显得我脸圆。”

    “好,下次我们就去学校旁边的那家麻辣烫,好久不吃了,竟然还有点想念。”沈清澜笑意温柔。

    方彤在沈清澜的另一边蹲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清澜,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院了。”

    “真好,等你出院了,我们一定要去魅色庆祝一下。”于晓萱开口。

    傅衡逸见方彤和于晓萱来了之后,沈清澜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悄悄离开了病房,去找了伊登。

    伊登还在化验室里待着,跟他一起的还有几个专家,伊登隔着玻璃看见傅衡逸在朝他招手,走了出去。

    “伊登结果怎么样?清澜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我怕她坚持不了多久。”

    伊登闻言,脸色猛地一沉,“就快了,我在清澜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跟我曾经给秦妍注射的很像,但是又不一样,更像是一种变异病毒。我现在有种怀疑,在上次的营救行动中,清澜很有可能被接触了这种病毒的感染源,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感染上的,我需要你的配合,帮我问问清澜可能的感染源是什么。”

    “好,没问题,这种病毒的感染的途径是什么?”傅衡逸沉声问道。

    “直接注射,要么就是血液传播,直接注射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秦妍还没这个机会将病毒注射到清澜的体内。”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问清澜。”走了两步,傅衡逸停下脚步,看向伊登,“伊登,你曾经研究出这种病毒的解药,那么清澜的病你是有把握的对不对?”

    伊登眼神微闪,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这种病毒跟我注射到秦妍体内的不同,它是那种病毒的变异,那种解药对她无效。”

    傅衡逸的心就不像是被人在冬天里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心。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清澜。”伊登郑重说道。

    “需要多久?”傅衡逸问,沈清澜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最快两个月,但是我会先研究出一种抑制剂,将这种病毒暂时凝固在她的体内,防止她进一步的异变。”

    “好。”

    傅衡逸刚走到沈清澜的病房门口,就看见于晓萱蹲在地上,肩膀轻轻耸动,而一旁的方彤也是眼眶通红。

    “清澜呢?”傅衡逸轻声问道。

    “已经睡着了。”方彤答。

    于晓萱的情绪从沈清澜的病房里出来就崩溃了,再也维持不住在沈清澜面前的无异样。

    “傅爷,清澜她到底怎么了?”于晓萱抬头,泪眼朦胧地问道,明明上次见面沈清澜还好好的呀。

    傅衡逸眼神幽幽,“她只是暂时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说完也不再管他们,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方彤将于晓萱从地上扶起来,“别哭了,我相信清澜会没事的。”

    “我就是心疼,你刚才看到了吧,好端端的人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于晓萱哽咽地说道。

    “沈家和傅家请了那么多的名医专家,清澜一定会没事。”方彤说道,拍拍于晓萱的肩膀,“别哭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清澜真的怎么了呢。”于晓萱是公众人物,身边随时会有狗仔跟踪,这次他们虽然避开了,但是难保不会遇上,要是被人拍到于晓萱这个样子,大概新一轮的舆论风暴就又要来了。

    于晓萱擦干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墨镜带上,遮住自己通红的眼睛,这才跟方彤一起离开医院。

    傅衡逸走进病房,沈清澜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睡颜安详,难得的嘴角挂着笑意,他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的容颜。

    今天沈清澜睡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就醒来了,她开眼睛就看见傅衡逸正在注视着她,嘴角轻扬,“我刚才梦见你回来了,结果还真是。”

    傅衡逸莞尔,“做梦总是梦见我?”

    沈清澜嗯了一声,“是啊,最近经常梦见你。”

    “清澜,伊登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傅衡逸突然严肃了神情。

    沈清澜微愣,继而一笑,“说吧,任何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你确实感染了一种罕见的病毒,是秦妍体内病毒的变异,主要通过血液传播,你好好想想上次去救颜夕,你接触过什么?”

    沈清澜脸上的笑意随着傅衡逸的话而渐渐消失,等到傅衡逸说完,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笑容,她一脸的沉思,仔仔细细地将那天的经过回忆了一遍,眉头皱的很紧。

    “那天我被一条蛇咬了一口,但是蛇并没有毒。”

    “还有呢?”

    沈清澜想不到那天还有什么异常,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忽然灵光一闪,犹疑地开口,“那边我被颜夕咬了一口。”

    傅衡逸面色一变,“哪里?”

    “手上。”当时颜夕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让人靠近,她一个没注意就被咬了,“伤口出血了。”

    傅衡逸的面色很阴沉,拿起沈清澜的手仔细看了看,现在已经看不到伤口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病毒应该不是从颜夕的身上来的,如果是的话,她比我先感染了病毒,应该早就发病了,却一直没有听道格斯说起。”沈清澜排除了这种猜测。

    傅衡逸却没有因此而放心,“我先将这情况告诉伊登。”

    沈清澜点头,想起什么,让傅衡逸拿了手机给道格斯打电话,这几个月道格斯带着颜夕在四处旅行,演习依旧是那个样子,除了道格斯谁也不让碰,有时候路人不小心碰到她都会情绪激动,反而吓了路人一跳,为此道格斯没少替颜夕道歉。

    虽然这样的处境很尴尬,但是道格斯依旧带着颜夕四处旅游,因为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颜夕比起刚被救回来时,情绪平静了很多,甚至语言能力在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恢复,这对于道格斯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鼓舞。

    道格斯接到沈清澜的电话,听到她说的话内心是震惊的,如果沈清澜的猜测是真的,那么颜夕她……

    道格斯转头去看颜夕,那个姑娘正蹲在地上,看着脚边的一只小狗。

    道格斯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颜夕,我们该回家了。”

    颜夕歪着头,小声重复,“回家?”

    “嗯,回家,带你去看大姐姐。”

    颜夕干净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大姐姐?”

    道格斯微微一笑,放缓了语速,“是啊,大姐姐,你最喜欢的人。”

    颜夕依旧无法道格斯的话,道格斯也只是笑笑,带着她启程回了京城。

    刚到医院,伊登就过来了,他看了看颜夕,没有看出丝毫的异样,“她一直都是这样吗?”

    道格斯点头,复又摇头,“也不是,比起之前,她最近的情况在渐渐好转,但是行为习惯却更像是一个孩子。”

    “我需要带她去抽血,进行血液样本检测。”

    “好。”道格斯牵着颜夕的手,颜夕对医院很抗拒,紧紧地抱着道格斯的胳膊,“不去。”

    道格斯摸摸她的脑袋,“颜夕乖,马上就好。”

    颜夕乖乖跟在道格斯的身边,但是当伊登要给颜夕抽血的时候,颜夕却忽然激动起来,“不要,走开。”

    道格斯一把抱住颜夕,轻轻拍着她的背,“颜夕,别怕,我在,不怕。”

    颜夕的身子颤抖着,眼睛死死地看着伊登,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手上的针筒,伊登没有靠近颜夕,而是将都东西交给了道格斯,“还是你来吧,颜夕对我很排斥。”说着直接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了,颜夕才渐渐安静下来,“颜夕,我们抽血好不好?”道格斯柔声诱哄,颜夕的眼睛却看着伊登留下的针管,最后道格斯没有办法,只能等颜夕睡着了才给她抽血。

    “伊登,颜夕这几个月一直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我想应该没有感染病毒。”道格斯依旧不相信这种可能,颜夕是他亲自照顾的,她的健康状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道格斯,我曾经研究过这种病毒很长一段时间,我比你更加清楚这种病毒的特性,这种病毒很容易变异,在人体内的潜伏期也因人而异,甚至每个人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而且你别忘记了,颜夕被秦妍带走的时候,秦妍的身上是感染了病毒的。”伊登严肃地说道。

    道格斯沉默,伊登继续开口,“如果颜夕的身上没有感染这种病毒那是最好的,万一她被感染上,那么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要是沈清澜身上的病毒能早一点发现,甚至在她病发之前就被发现,或许现在沈清澜就不用受这么多罪。

    “伊登,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两天,明天晚上就能知道结果。”因为知道了检查的方向,所以检测起来也方便了很多,“道格斯,给你一个建议,带颜夕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如果她真的感染了这种病毒的话,这么长时间,病毒不可能对她的身体没有造成一点的破坏。”

    “好,我知道了,我今天就给她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沈清澜知道颜夕来了医院就想见见她,但是她现在根本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傅衡逸就让道格斯会直接将颜夕带到了病房里。

    “傅衡逸,我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先化个妆吧,起码让起色看起来好看一点。”沈清澜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轻声开口。

    傅衡逸点点头,去护士站给沈清澜借来了化妆品,“现在我的气色看起来是不是好多了?”

    “嗯,很漂亮。”傅衡逸赞美。

    沈清澜看了他一眼,她又不是问他漂亮不漂亮。

    颜夕来的时候傅衡逸就出去了,沈清澜看着颜夕,跟上一次见到的时候相比,颜夕现在的精神状况明显好多了,只是她的眼神依旧茫然,看着沈清澜的眼睛带着一丝丝的畏惧。

    “颜夕。”沈清澜轻声开口,声音温柔。

    颜夕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道格斯的身后,沈清澜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道格斯开口解释,“她现在很怕生人。”

    沈清澜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看着颜夕的目光越发温柔,“颜夕,我是姐姐,还记得我吗?”

    颜夕躲在道格斯的身后不为所动,沈清澜想站起来,却没能成功,道格斯见状,就想上前扶一把,沈清澜摆摆手拒绝了,“算了,这样看看她也好。”

    道格斯带着颜夕在病房里陪沈清澜聊了好一会儿,多数都是道格斯在说,沈清澜在听,偶尔问两句。

    颜夕渐渐习惯了沈清澜的存在,坐在道格斯的身边,偷偷打量着沈清澜,沈清澜每每察觉,都会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似乎是知道了沈清澜无害的,颜夕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当沈清澜伸手握着她的手的时候都没有挣扎,“颜夕,我想你了。”

    她想念当初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粘着她,非要叫她“大姐姐”的单纯的姑娘,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就像是一个小太阳,给身边的人带去温暖和快乐。

    颜夕看着沈清澜,忽然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她的手落在沈清澜的脸上,“水。”

    沈清澜微怔,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流泪了,她笑,“嗯,水。”

    颜夕也跟着笑,沈清澜忽然俯身,用力抱紧了颜夕,颜夕想要挣扎,却忽然不动了,沈清澜轻声开口,“颜夕,多希望你永远不曾遇见我。”

    **

    伊登看着眼前的检测结果,心情十分沉重,傅衡逸和道格斯都在外面等着他,他却迟迟不想出去,他多希望眼前的这份检测结果是错的。

    “伊登,结果怎么样?”道格斯问道。

    伊登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道格斯的心中就是一个咯噔,“颜夕她……”

    伊登沉重地点点头,“是的,我在颜夕的血液样本里发现了一样的病毒,结合这两天地其他检查报告,可以得出,这种病毒在颜夕身上的体现虽然对比清澜要慢很多,但是已经对她的脑部神经造成了影响。”

    道格斯瞳孔猛地一缩,“什么影响?”

    “这种病毒会使颜夕的智力不断下降,最终停留在婴儿水平,现在是发现的早,影响还不是很大。”但是棘手的手,颜夕体内的病毒虽然跟沈清澜的很相似,却存在细微的差别,还是产生了变异。

    道格斯一把握住伊登的肩膀,“伊登,你既然接触过这种病毒,那么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伊登一脸的凝重,“道格斯,我也在找办法,但是目前我暂时找不到解药,我曾经确实已经配出了解药,但是那种解药对他们两个的症状不是很符合,就算是用了,效果也不大,依旧无法阻止病情的恶化。”

    傅衡逸和道格斯的心同时沉入了谷底。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伊登忽然开口。

    傅衡逸和道格斯齐齐看向他,只听伊登说道,“当初这种病毒是艾伦身边的那个医生彼得注射到秦妍的体内的,也就是说这种病毒是他最先发现的,或者说是他就是他创造出来的,要是可以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针对的药物。”上次的营救行动之后,彼得刚开始还跟他们一起寻找艾伦和金恩熙的下落,可是找了几天没有消息之后,这个男人就失踪了。

    傅衡逸立刻说道,“我现在就去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见过彼得,还记得这个男人的模样,要是动用手里的资源或许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个人。

    ------题外话------

    看来是我伏笔埋得太深了,你们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