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你真蠢

双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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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寒和沈佳羽吵了好几架,却都因为沈佳羽的伶牙俐齿败下阵来,最后只好躲在叶艳茹的身边扮起了乖乖女。

    好一会儿,她看着众人聊得热火朝天,唯独没她什么事儿,于是一抹油乎乎的小嘴,瞪向罗天问道:“罗小天,去了一趟燕京,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同时一愣。

    罗天却翻了翻眼皮,苦笑着说道:“我们可是九死一生逃回来的,哪儿买礼物去?”

    “切,大骗子。”秦月寒生气的嘟囔一句,把手里的烤肉当成罗天,狠狠咬进了嘴里。

    “逃回来的?”罗正富一听这话,急忙冲着叶静姝和岳子欣问道:“两个丫头没受伤吧?”

    “听他说得夸张。”岳子欣摇晃着手里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叶静姝接过话茬,咯咯笑着说道:“你还别说,还真是逃回来的。”

    众人一听,再次愣住,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叶静姝身上。

    “是啊是啊,可惊险了。”沈佳羽双手捏着烤串,很出风头的站起来:“在燕京,我和子欣姐姐差点……”

    “住嘴。”罗天立即板着脸打断了沈佳羽。

    沈佳羽顿时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瞥向罗天,不服气的问道:“我……我说错什么了?”

    “我让你闭嘴。”罗天带着威胁狠狠地瞪了沈佳羽一眼,然后举起酒杯笑道:“来来来,庆祝我们回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怪异,但罗天举起酒杯,他们也只好随声附和,只留下沈佳羽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委屈。

    她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姓罗的混蛋凭什么吼人家?难道到了他的地盘,他就真的这么横了吗?

    “佳羽。”岳子欣突然伸手拉了拉沈佳羽。

    哼了一声,沈佳羽狠狠地瞪了罗天一眼,又负气的坐下来。

    岳子欣扫了一眼四周的众人,压低声音冲着沈佳羽说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是聪明的丫头,不知道吗?”

    沈佳羽顿时美眸一瞪,带着震惊看了一眼岳子欣。

    她明白了,她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想想,在燕京发生的那件事,能拿到这里来说吗?要知道,这里还有罗天的父母在呢,就算没有,也不能让姓罗的其他几个红颜知己看了笑话啊?

    想到这里,沈佳羽又委屈的扁着小嘴,大口大口吸着手里的果子管,以此来掩盖想明白后的尴尬。

    一顿美美的野餐吃完,众人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沈佳羽和秦月寒较劲要赛马,作为撑腰的叶静姝和岳子欣就得陪着。

    至于收拾东西的事情,叶艳茹本来想独当一面,可一心一意要当个好媳妇的顾沙宣却帮上了忙,赶都赶不走。

    至于罗天的老爹罗正富,一听说几个丫头要去祸害他的马,立即不放心的一手拽着二锅头,一边晃晃悠悠的跟过了过去。

    剩下的罗天和衣倾城就成了没人理的孩子,只能同病相怜的并肩走在一起,到了风景还不错的人工湖边。

    望着前方枯萎的一排柳树,罗天将去燕京的所见所闻和衣倾城如数说了一遍,却得到五个字——跟我没关系。

    于是,气得嘴都歪了的罗天就瞪着她,没好气的反驳道:“衣家也跟你没关系?你那倒霉哥哥弃政从商,要来锦城发展也跟你没关系?”

    衣倾城不冷不热的扭过头,眨着晶莹剔透的眸子说道:“相对于这些,我更关注你带回来的沈家小姐。”

    罗天:“……”

    沈佳羽,这件事他倒是隐瞒了,尤其是隐瞒了沈佳羽和岳子

    欣被绑架的事。

    他认为这种节外生枝的问题,没必要拿到台面上来给岳子欣交底。

    自己的女人受辱,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也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提起这些事,他始终认为自己可以解决。

    但是现在,衣倾城显然从刚才沈佳羽的表现中捕捉到什么,这可让罗天为难了。

    深吸了一口气,衣倾城抱着胸靠在风景椅子上,轻叹道:“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不是有心要瞒着你。”罗天无奈地撇了一眼衣倾城:“只是这事说出来……”

    “面子挂不住?”衣倾城再次扭头问道。

    面对她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罗天脸上露出苦笑:“看起来你闻到点风声了?”

    衣倾城扯着嘴角冷笑道:“昨天晚上,军部连夜召开了高级紧急会议,六大军部巨头全部到齐,却只是为了一个叫做皇子轩的少校,这难道不值得怀疑?”

    罗天瞪着眼睛,像见鬼似的看着衣倾城。

    这美女也太牛了吧?不仅对燕京局势了若指掌,就连军部重要会议居然都一清二楚?

    “还有。”衣倾城再次说道:“曾经的燕京第一美女,素有魔女之称的柳亚非正在到处走关系,托门子,这一系列为的是什么?”

    罗天苦涩的低下头,装作沉默不语。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不寒而栗。

    “罗天。”衣倾城侧过身,直视着罗天一字一句的说道:“燕京局势关系到东南命脉,所谓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实际上你的一举一动,也在牵扯着整个东南的格局,所以你没有私事,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同盟者来说,你就算不想详细说些什么,总该给个交代。”

    “什么样的交代呢?”罗天沉吟思定,抬起头和衣倾城对视着,带着自嘲的笑容反问道:“告诉你们,我罗天带着两个女人去燕京,都被人羞辱了?而且还只能灰溜溜的逃回来?”

    衣倾城审视着罗天,好一会儿又转过脸轻叹。

    她还是明白了,这都是罗天这家伙的面子在作怪,他总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扫荡一切。

    个人英雄主义不是不好,但是作为一名统领全局,有志打造一个光灿灿豪门的枭雄来说,真的不够。

    沉吟了好一会儿,衣倾城遥望着前方的人工湖悠悠叹道:“你逃回来真的是因为皇子轩吗?”

    罗天一怔,接着露出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衣倾城:“你去了一趟燕京,走对了一步妙棋,也走错了一步死棋。”

    “什么意思?”罗天疑惑的皱起眉头。

    款款起身,衣倾城莲步轻移,在湖畔的一颗柳树下站定。

    思虑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叹道:“拉拢沈家,制衡衣叶两家的钳制,是一步妙棋,但你利用一件节外生枝的事情去试探沈家的合作诚意,这不免让人觉得有威胁之嫌。”

    听完衣倾城的话,罗天呼哧一下站起来,紧盯着衣倾城说道:“我倒不这么看。”

    衣倾城没回头,却抱着胸,眼晶晶地等待着罗天的下文。

    疾步凑近到衣倾城身边,罗天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我们跟沈家的联盟,本就是为了利益,我没有必要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更何况,以我来看,沈老爷子聪明决定,什么事都想空手套白狼,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是你的想法。”衣倾城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转身直视着罗天:“这是岳子欣的主意。”

    罗天:“……”

    成精了,真的成精了,她居然能看透人家的心肝脾肺。

    “她这么告诉你的用意,是为将来的岳家做布局。”衣倾城白了一眼罗天,有些心力憔悴的叹道:“岳子欣,你还真不愧是锦城皇后。”

    “你什么意思?”罗天茫然的眨着眼睛。

    衣倾城板着脸,有些生气的说道:“岳苍南现任参谋总长,作为军部六大巨头之一,如果将来三五年内衣家和叶家在军部的两位副手倒台,沈国方现在的位置,将来很有可能落在岳苍南头上。”

    “这不好吗?”罗天耸了耸肩,微微笑道:“至少也是我们自己的人。”

    “他是岳家的人。”衣倾城反驳道。

    罗天:“岳家也是自己人。”

    衣倾城伸出一根芊芊玉指,在罗天的眼前悠悠晃了晃:“岳子欣是你的人我信,岳家绝不可能是你的。”

    罗天:“……”

    经过衣倾城这么一说,罗天还真有些动容了。

    是啊,岳子欣可能心向自己,但不代表整个岳家心向自己。

    要知道,岳家是百年世家,在东南根深蒂固,人才济济,要让这么一个世家为一个外人马首是瞻,别说是他罗天,就是当年盛极一时的曾家都不曾做到。

    但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想要干成一番事业,财,权两样缺一不可,现在财权倒是无所谓,有几大集团定力支持,随时可以调动的资金少说点也是五百亿以上,但是手里的确没有信得过的上层政治大佬,没有这层关系,将来所谓的政商豪门,不过是黄粱一梦。

    想到这里,罗天轻叹道:“你还有别的合适人选吗?”

    “着急什么?”衣倾城无趣地瞪了罗天一眼:“你现在根基都不牢固,就想着经义上层政治势力,你吃饱了撑得慌?”

    罗天:“……”

    衣倾城转身,悠然的一边走,一边说道:“就目下你的计划而言,是联盟沈家,洪家,独立于燕京叶衣两大家族争斗之外,经义东南,稳固根基。”

    说到这里,衣倾城再次停下脚步,扭头冲着罗天说道:“所以,现在你所依仗的政治势力,就是沈家,你帮沈国方治病,也就是出于这种目的,可你却为了一件小事节外生枝,用这种事情去逼迫沈家站队表态,引起沈家的高度怀疑,值得吗?”

    “可是……”罗天面对衣倾城犀利的眼神,又不服气的说道:“不试探,怎么知道他们的合作诚意呢?”

    衣倾城无奈的叹道:“他们的命运现在一多半在你手里,何须诚意?”

    罗天突然一怔,愣愣地抽搐着脸颊,看衣倾城的眼神里满是无辜。

    衣倾城白了一眼罗天,继续说道:“不过是一对过气的孤儿寡母,你若是真心思考了,根本不用拉上沈家出手,一个岳苍南就能办了,你何须要直接跟沈家施压?”

    “我……我……”罗天像个犯错的孩子,在衣倾城责备的眼神下,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杀鸡焉用牛刀。”衣倾城摇了摇头,抱着胸继续往前走。

    罗天撇了撇嘴,抬起头急忙追上,贱兮兮的笑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现在当然不会有太大问题。”衣倾城轻叹道:“整个沈家的命运系在沈国方老爷子身上,沈国方老爷子重病缠身,又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有求于人,自矮三分,你怎么胡闹他们现在都不会讲什么,可嘴上不讲,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