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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李泽天挤出来一个笑容,问秦菲:“小诺说的是真的吗,秦菲?”
秦菲点点头:“是真的。医生说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慢慢调养就好。谢谢您的关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小诺,你爷爷说了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么?”李泽天转移了话题,没有多看秦菲。
“爷爷说我们领完结婚证就可以的。我们明天领证……”
李诺的话没有说完,李夫人已经失声叫了出来:“不可以。小诺,不是说还有一个月才结婚么?不用这么着急领结婚证啊,况且,明天并不是个好日子。”
李夫人后面的语气就变成了浓浓的关心。
李诺也回了个笑脸,只是秦菲看得出,李诺的眼里是没有笑意的。
李诺说:“应父亲和爷爷的要求,我尊称您一声母亲。但是,这并不表示你可以在我的婚事上胡作非为。我不知道你到底答应了蔡夫人什么,也不关心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我只是告诉你,我跟秦菲的婚事,谁也不能遮挡。”
李诺的话说完,李夫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秦菲甚至看到李夫人的眼角在轻微的抽动。
“还有爸爸,你也是。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多给你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已经是我能做出的对大让步。”李诺说话的时候,人慢慢的向后靠上沙发后座,整个人显得危险又放肆。
“小诺,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你这是忤逆父母。你也不该这样跟你的母亲讲话,她虽没有生养你。也是含辛茹苦将你抚养成人,她还是你的亲姨,你就算翅膀再硬,也不该忘恩,所以,跟你母亲道歉。”李泽天的口气并不如何严厉,他说完还深深的叹了口气,并伸出右手捂住了胸口。
秦菲被李诺抓在手里的手已经有了轻微的疼痛。是李诺太用力的缘故。
秦菲猜测,李诺对这个父亲,还是非常看重的,尤其是李泽天此刻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过,秦菲也怀疑,这只是李泽天的一种应对的手段。
“爸。你是要我向姨娘道歉还是向母亲道歉?”李诺慢慢坐正了身子,脸上所有的神色都收敛了干净,话语平静中带着些许的疑问。
“你的姨娘是她。母亲也是。就算是继母,也是母亲。我们老了,也拿你没有办法,可是最起码的礼仪和感恩,你不能不管不顾。”李泽天捂着胸口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还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将丝织的衬衣抓出一道道的折痕。
“好吧,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所以,你说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只是。你让我为我说的那句话道歉呢?”
这次还是李夫人打断了李诺的话,她问:“小诺。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清楚的?”
“我的亲生母亲,汤晓尘,是怎么死的我还不知道呢!或者,劳烦你告诉我?”李诺的视线对上李夫人,问的漫不经心。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是车祸。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爸爸么?”李夫人的语气只是稍微有些无奈,但秦菲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颤音。
一时之间,秦菲想要阻止李诺继续追查下去,万一,李诺的生母真的是被李夫人迫害的,或者,更严重的,是李泽天参与其中,对李诺何尝不是一个更大的打击。
可是,如果真的就这样让生母死得不明不白,也有违孝道。
所以秦菲就要紧了唇,没有说话,只是上手用力地回握,借此告诉李诺,她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我本来是相信的,甚至相信你们或许不爱我但至少还是知道我这么个存在的。可是现在,先是柯灵莫名其妙的死了,孙子们聪明活泼地站在了你们的面前,你们还是这样冷漠无情,妄图阻挠我妻儿团聚,我就不相信你们曾经爱过我了。”李诺这话,有点儿孩子气。
秦菲却觉得,李诺只是在发泄,在试探。
李诺是希望李泽天能够反驳的,或者说道歉。
可是李泽天只是顿了一下,才说:“小诺,没有我们,也不会有你的今天,所以你的那些抱怨或者埋怨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还有,小毅他们,我们没有不喜欢。”
“是么?你们是怎么宠李恒的孩子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么?小毅他们长到这么大,你们也见了几面,可曾花过一分钱,可曾抱着他们走过一米路,可曾亲过他们一下下?”
李诺的声音到最后便带着愤怒了:“你们不喜欢秦菲,我可以理解,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们连我的孩子们都不喜欢,连我的妻子都一个接一个的暗害,还希望我对你们感恩戴德?”
秦菲听到李诺有些失控的语气,更加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双手。耳边李诺的话里的内容更加让她心悸:“你们偷换了阿灵的药,现在又派人来刺杀秦菲,我有没有冤枉你们?!”
“我没有!”李泽天站起来,脸色发红,捂着胸口的手越发紧了:“小诺,我自认对你无愧,除了你的母亲,我对不起她,可我没有对不起你。我不许你这样跟我讲话!”
李泽天后面的话已经几乎听不见,因为他已经重重的栽倒在沙发上,脸色青灰。
秦菲吓坏了,赶紧起身去看,那边李夫人已经在喊:“老三,老三,泽天,你醒醒啊!泽天……”
这时一个更快的身影冲过去,一把抱起李泽天,将他平放在沙发上,李诺已经在喊:“快点,叫医生。阿正,爸爸的药,快点!”
秦菲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上,李诺的声音带着恐慌,跟以往的镇定大不相同。她担心李诺,更担心李泽天。
她没想到李泽天是真的有病,他看起来强势又强壮,根本不想个病患。
那么一个高大的人,就那样骤然躺下,秦菲也觉得呼吸有点儿困难。
现场乱成一团,已经有人快速地朝楼上跑去,也有人向外面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