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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算换肾,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而且存活率最多只有一成。”罗云山说完之后,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话,对眼前这位年轻的母亲来说,是多么的无情和残忍。
“可是我曾听一位医生提起过,用针灸术,可以治好婉儿啊。”岳珊珊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针灸虽然神奇,却也不是包治百病的神仙之术,况且婉儿的肾气已经完全衰竭,除非上古医仙扁鹊重世……”罗云山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眼前一亮道:“或许,当今世上,真有一个人可以治好婉儿。”
“啊,那他是谁?”岳珊珊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立即问道。
“此人医术极高,对针灸的造诣,更是在我之上,只是……”罗云山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道:“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虽然人在林阳,却不知家住何处,老实说,我最近也在寻找他。”
“比您的医术还高?”
听到这里,岳珊珊本已经绝望的心,顿时又活了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罗云山的医术,即使帝都的名医都仰慕之极,比他还厉害的人,真的存在吗?
难道,他说的是那个大街上出现的小伙子?
可是那人年纪不足二十,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医术呢?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不可能超过罗云山吧……
岳珊珊紧皱着秀眉,天马行空地想着心事。
就在这时,放在她皮包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由于岳珊珊正在想心事,加上手机调的是震动,是以并没有查觉到有电话打来。
“罗教授,谢谢您抽出时间为婉儿诊治,如果您找到了那位高人,请务必通知我。”因为等会还有课,岳珊珊又坐了一会,便准备起身告辞了。
得到罗云山的答复之后,她便抱起婉儿,婉言谢过了对方的挽留,迅速离开了对方的住处。
走在大街上,岳珊珊的脑袋浑浑噩噩的,看着怀中女儿懵懂单纯的可爱模样,不禁心如刀割。
这一刻,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对她失去了意义。
“婉儿,如果你真的治不好了,妈妈也绝不会苟活于这个世上,不管刀山火海,妈妈都会陪着我的婉儿,永远陪着我的女儿……”岳珊珊心中默默地说着,心如死灰的她,对生命已经没有了丝豪的留恋。
“爸爸,爸爸在那里呢……”婉儿突然在她怀里挣扎道。
“爸爸?”
岳珊珊心中一跳,难道那个畜生也来林阳大学了?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她看到前面正走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从外表看上去,应该只是林阳大学的学生。
那人行走速度很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拥挤的人流中。
“爸爸为什么不理婉儿了?”婉儿脸上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
听到这里,岳珊珊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女儿从出生时,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对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不断念叨着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她便抱着女儿,准备搭公交车去幼儿园。
在路过一家女式内衣店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在里面说道:“你好,我要买……恩,买一包卫生巾!”
听到这个声音,岳珊珊不禁楞了楞,奇怪,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犹豫了片刻,她便抱着女儿走进了内衣店里。
这家店是专卖女性用品的,面积不大,只有四五个货架,上面挂满了令郎满目的女式内衣等物。
岳珊珊装作挑选内衣的样子,不时偷眼打量着那个要买卫生巾的男人。
由于他是背对着岳珊珊的,一时间也看不清对方长相。
“先生,是为自己的女朋友买的吗?需要什么牌子的?”女服务员年纪很小,估计还不到二十岁,问话间,眼中还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毕竟这是家女式内衣店,而且卖的还是女人比较隐私的东西,这个男人进来之后,便东摸西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而且身边又没有女伴相陪,总给人一种居心不良的感觉。
“这个……我也不知道什么牌子。”方天十分为难地挠挠头。
陈果果只说要让他帮忙买卫生巾,至于什么牌子,却没有讲明。
看着方天支支吾吾的样子,女服务的表情更鄙夷了。但进门就是客,她也不好表示什么,只是冷冷地说道:“那什么型号你该知道吧,是无翼型、护翼型,还是立体护围的?不然买回去不合适,又要来换的。”
方天听得脑袋都大了,不就是垫在屁屁底下的东西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个,你平时都用什么型号的?”方天看着女服务,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女服务员的脸顿时绿了。
听来这里,站在后面的岳珊珊,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个小男生也太粗心了吧,给女朋友买卫生巾,竟然连型号和牌子都没问清楚。
想了想,她便走了过去,开口笑道:“小伙子,你还是给女朋友打个电话问问吧,不然买回去不合适就麻烦了。”
方天听到这里,马上转过了身。
“是你?”
岳珊珊顿时吃了一惊,紧接着,心里就涌出了巨大的惊喜感。
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小神医,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真是太好了。
“神医,谢天谢地,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岳珊珊一把抓住他的手,非常用力地握着,生怕对方突然消失了一样。
神医?难道这个变态男,还是个医生?
小姑娘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方天,怎么看着不像啊?
方天心里也十分高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漂亮少妇。
可是当他看到岳珊珊手里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异样起来。
岳珊珊低头一看,小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后根。
原来她刚才光顾着观察方天了,迷迷糊糊之下,竟然从货架上随手拿了条内衣,而且还是那种蕾丝透明的情趣内衣。
见方天眼神异样地盯着自己,岳珊珊脸红之下,赶紧将内衣挂在了货架上。
哪知这个时候,方天突然围着她的身体转了起来,末了,还伸出手,在她身后来回比划着。
岳珊珊被他盯得浑身发麻,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寻问。
片刻之后,方天突然高兴地对她道:“太好了,你的屁屁和那小妞的差不多大,直接按你的型号来买就对了。”
“噗嗤!”身后那名服务员忍不住笑了起来。
岳珊珊的脸也顿时涨红到了脖后根,表情十分难堪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同情他了。
有这么给女朋友买卫生巾的吗?回去不挨骂才怪。
“小兄弟,你女朋友是不是来月事了?”岳珊珊也知道他是真的不懂,所以心里也不生气,想了想,红着脸说道:“如果来月事了,还是用护翼型的比较好,吸收量大,不容易侧漏。”
毕竟是过来人,岳珊珊也没有特别不好意思,说着,便从货架旁边,拿出一件来,交给方天说道:“这种牌子就不错,我也经常用的。”
“好,那就这种吧。服务员,付钱。”方天很高兴地说。
“请跟我来吧。”女服务员掩嘴偷笑地看着他。
方天正要跟过去,哪知这个时候,婉儿突然朝他伸出了手,大声喊道:“爸爸抱,爸爸抱。”
听到这里,方天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奇怪,这小丫头怎么叫我爸爸呢?
这个时候,那名服务员表情也有些疑惑起来。
心中暗想,难道这个气质优雅的漂亮姐姐,是这个糊涂蛋的老婆?
不过看他们两个的年纪,似乎不太像啊。
“婉儿,不许胡说,他不是爸爸。”岳珊珊马上脸红耳赤地对女儿训斥道。
“他就爸爸,他就婉儿的爸爸,爸爸不要婉儿了,呜呜……”婉儿十分委屈地哭着鼻子。
听到这里,岳珊珊心里也糊涂了,女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叫他爸爸呢?
她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想了想,马上向方天道歉道:“小兄弟,你别生气,婉儿是乱叫的……婉儿,听话,不许胡闹。”
方天看了不停哭闹的婉儿一眼,咧嘴笑了笑道:“婉儿是吧?来,让爸爸抱。”
“爸爸,爸爸!”婉儿马上高兴地朝方天伸出了小手。
“明明是夫妻,还装作互相不认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看着女服务员那满脸鄙夷的眼神,岳珊珊骚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也没想到,方天竟然会以婉儿的爸爸自居。
虽然感觉很尴尬很丢人,但她也知道,方天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哄婉儿开心,心里还觉得挺感动的。
结过账之后,方天抱着婉儿走出店铺,岳珊珊则跟在后面。
来到大街上,婉儿显得十分兴奋活泼,小嘴像开了复读机似的,不住嘴地叫着方天“爸爸”,看到街上有喜欢吃的,还会催着方天给她买。
方天有求必应,婉儿要什么,他就买什么。
不大功夫,婉儿的小手里便塞满了零食。
原本岳珊珊还担心方天会生气,可是看他乐呵呵的,似乎还很开心的样子。
方天当然开心了,他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现在突然冒出个女儿出来,不用生,不用养,就会叫爸爸了,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吗?
更重要的,他也非常喜欢小孩子。
可惜大师姐不肯嫁给自己,不然怎么也得让她生个十个八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