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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井上良子露出追忆的神色。
良久，她才说道：“那把剑是我母亲送给他的。”
“你的母亲是那个仙女啊。”赵晨道。
井上良子苦笑了一声。
赵晨疑惑道：“你姓井上？你母亲的姓氏？”
“对，我母亲的姓氏。”井上良子说道。
赵晨的从茶杯上移开，他摸着小巴，道：“千叶长夫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没有告诉过他，但，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
井上良子眼里出现仇恨之色。
赵晨越加觉得有故事了。
他等着井上良子讲关于她母亲和千叶长夫的故事。
“我老师……千叶长夫，他在小时候没有天赋，在倭国，不具备天赋的人是不能够摸到剑的，即便，他的父亲是江户道场的馆长。”
“当时，我的母亲是千叶长夫父亲的弟子，我母亲比千叶长夫大二岁，我母亲经常看到千叶长夫看着剑时候的渴望眼神，她觉得千叶长夫很可怜……”
赵晨插话，“所以，你母亲偷偷给了千叶长夫一把剑？”
“对，那把剑就是一段虐缘的开始。”井上良子咬着嘴唇道。
“同样也造就了倭国武士界的一个神话。”赵晨道。
井上良子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千叶长夫天赋不行，可是，他很刻苦，别人一天练剑六个小时，他能练二十个小时。”
“熟能生巧，后天的努力弥补了他天赋的不足。”
赵晨叹息了一声：“其实，勤奋不也是一种天赋吗。”
井上良子露出诧异之色，“你和我母亲说的一样。”
“呵呵。”
井上良子自嘲一笑，“或许是看中了千叶长夫的勤奋吧，我母亲爱上了他……”
“并且、并且有了我。”
闻言，赵晨的眼角连跳。
井上良子真的是千叶长夫的女儿，可是，这个女儿，在见到赵晨后，就从来没有露出过仇恨之色。
是隐藏的好？还是其它原因？
“你或许会很惊讶。”
井上良子道：“对，在血缘上，我确实是他的女儿，可是，我从来就没有他当成父亲，从来没有！”
“而且，我恨他，我痛恨他！”
井上良子大叫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失态。
赵晨看着井上良子失态的样子，他才觉得真实了一些。
“他的勤奋弥补了天赋的缺陷，他超越了一个又一个人，他成为了江户道场的少馆主，就是因为这个身份……”
井上良子的红唇都咬出血来了。
赵晨道：“所以，和你母亲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了。”
赵晨想到了自己和陆映雪，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嗯，在华夏可以这么说。”
井上良子道：“老馆主，也就是我名誉上的爷爷，他给千叶长夫订了一门婚事，那个女人来自皇室。”
“在这里，我提醒你一下，千叶长夫放在古代那就是皇亲国戚，他死了，整个倭国都会找你麻烦，我认为，现在就有可能有倭国的武士来到华夏了。”
井上良子在赵晨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的波动，她心里一叹：“也是啊，倭国第一武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有什么好怕的？可是，皇室和那边是有着联系的啊。”
接着，井上良子话兜了回去。
“他皇室的那个老婆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是个恶毒的女人。”
井上良子痛苦的说道：“我母亲在生产我的那一天，就死了。”
“别人都说我母亲是难产而死，但是，经过我二十多年的调查，就是那个女人害死了我的母亲。”
“我的调查里，千叶长夫是知道他老婆害死我母亲这件事的，他却没有阻止。”
井上良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今天过来，一是道歉，二是要感激你。”
井上良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赵晨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半响后，说道：“他为了那把剑剖腹自杀了。”
“错！”
井上良子死命的摇着头，她不相信，她也不能让自己相信，“他是绝望了，你太过超乎他的预料了，他绝望的看不到希望，他只能死！”
“说什么剑亡人亡，那是虚伪！”
对于井上良子这么评价她的父亲，赵晨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是不完全认同井上良子的话的。
赵晨对于千叶长夫这个人，是不喜欢，特别的不喜欢。
那是立场问题。
如果千叶长夫是华夏人，赵晨会和他一起喝酒，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因为，千叶长夫是一个有坚持的人。
心里有坚持，就是值得尊敬。
心里有坚持，就算是虚伪又能虚伪到哪里去？
这是赵晨对千叶长夫的了解。
当然，有可能有错误。
不过，赵晨确定一点，在千叶长夫的心里是有着井上良子母亲的地位，而是占据的位置很重要。
当初，千叶长夫说出是谁送他剑的时候，赵晨从他眼神里看到的是追忆，浓浓的追忆。
“你有可能觉得我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可是，在我的心里他是倭国最虚伪的武士！”
“现在他死了……”
赵晨看着井上良子，“现在他死了，你却高兴不起来对不对？”
“我……”
井上良子心里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甚至，你心里还多了忧伤对不对？”赵晨又道。
井上良子张了张红唇，她的眼眶变得湿润，继而，有泪水落下。
赵晨淡淡的看着她。
井上良子生怕赵晨误会什么一样，她慌忙解释，“我是外公一手带大的，我费尽心机进了江户道场，这么多年，有时候他对我确实像一个父亲，我……”
哗啦啦。
赵晨倒上了一杯茶，喝上一口，才道：“所以，你今天来，首先是为了道歉，为你绑架了我女朋友和女朋友的妹妹而道歉。”
“其次，是为了感激，感激我杀了千叶长夫，你觉得你的仇得报了。”
“最后……”
赵晨抬起眼皮，“同样是我杀了千叶长夫，你对我有了仇恨。”
“毕竟，千叶长夫和你有着血缘关系，或许，在他生前，你不觉得这个血缘关系有什么，在他竹剑划破了他小腹的那一刻，在他身体倒下的那一刻，你深深的感受到血缘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晨站起身子，他一手捏住了井上良子的脸，将井上良子甩在了沙发上。
“血浓于水。”
赵晨说道：“千叶长夫的死，让你产生了一种原来自己是有父亲的感觉，所以，你的仇恨来了。”